瘦地他一隻手就可以拎起來。還有那雙眸子,似乎像一股潭水,深不見底,又桀驁不馴。


    可這個女人,似乎不認得他。


    安如月雖然不大記得顧清煜長什麽樣子,畢竟連原主才見過一回,還是鬧婚那次。


    不過既然燕公子說了眼前之人就是顧侯,那就是自己的仇人了。


    那個林鳳霓的姘頭。


    把安家視為空氣踩在腳下的人。


    此刻,她看了看顧清煜,月色下,她看不清他的臉。隻看到他月色下頎長的黑影。


    像那魔域之邪靈。


    “顧侯固守城門,本為安國興邦,百姓太平。黎民和國君本為魚水,民有難,君助之,我想這破例出城,見家父彌留一麵,天子也不會怪罪吧。”


    安如月本想罵顧清煜幾句,可忽然一想,不能讓燕公子受牽連。


    於是正色反問道。


    不過,她沒有下馬。


    她不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城門的事,我顧清煜說不行就不行。”他霸道無比。


    切,安如月懶得和這個高冷的家夥廢話。


    先禮後兵,這是她辦事的規矩。


    幾枚銀針的事情,就可以讓他閉嘴。


    她蓮花指輕抬,假裝賞月,幾枚無形的銀針便飛了過去。


    顧清煜隻覺得耳朵跟前一股細風,以他多載打仗的經驗和靈敏度,還有這舉世無雙的功夫,幾縷細風,已經被他用內力打偏了方向。


    不偏不正飛到了後麵兩個侍衛身上,瞬間,那兩個侍衛像中了邪一般,轉身向回去了。


    顧清煜摸著下巴,似乎明白什麽。


    就是不知這幾股細風,是燕墨寒使的,還是?


    他不大相信是安如月使的,畢竟那個醜女,當初若有這等本事,也不會窩囊得想要搬家。


    安如月本來正暗自得意,誰知這個姓顧的,竟然躲了過去。


    她心中暗呐,這個世間,還有如此神功蓋世之人。


    不過緊接著又增加了幾許煩惱。


    對手如此強大,這日後安家的日子,還是不好過呀。


    “安大夫倒是挺懂禮儀,就不知這男女授受不親的禮儀,可否懂得?”


    他看向安如月,這個女人竟然在欣賞月光,好悠閑愜意之態。


    騎一個陌生男人的馬,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還有這燕墨寒,一個小公爺,竟然給安如月這等庶民牽馬?


    像個男人嗎?


    “顧侯不至於還管著民女嫁人的事吧。”


    安如月有些生氣,這顧侯腦子有病,她跟誰騎馬他管得著?


    總不能被他毀婚了,她就得出家為尼吧?


    燕墨寒不但沒有指責她對顧侯無禮,反而似乎聽得有些舒坦,他還體貼地脫下外衣地給安如月披上。


    “顧侯,我這義妹急火攻心了,咱們改日再聚。”


    他說完也準備上馬帶著安如月離開。


    他是皇室宗親,出城有令牌,就是這安大夫,他也已經擔保了,顧清煜沒有阻攔之理。


    可就在他上馬之際,忽然一股風,把他打了下來,他頓時微怒。


    雖然是小公爺,從等級上高於顧清煜,可他們燕家,隻是形式上的輝煌,有個靖國公的封號,但跟顧清煜比,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顧清煜掌著整個大晟國的兵權,手握三軍,整個大晟國的天下,有一大半是顧清煜打下來的。


    “顧侯這是何意?”


    “這裏還有一匹馬,你身為公侯,不該和一個有婚約的女子用騎,有傷大雅。”


    說完,一個響指,一匹紅色俊馬從他身後出現。


    “婚約?”


    燕墨寒還正要問明情況,顧清煜已經快馬加鞭地飛馳而去。


    既然已有兩匹馬,燕墨寒也不好再和安如月同騎了。


    “你有婚約嗎?”


    燕墨寒和安如月各騎著一匹馬向安家走去。


    “沒有的事。“


    安如月第一次騎馬,雖然她不怕,但還是駕馭得有些費力。


    “可適才顧侯說你有婚約了?”


    “那是他的托詞,就是不想我這等貧民高攀你們公侯之家。”


    安如月心裏暗罵那個黑心賊,毀婚就毀婚,還誆騙別人她有婚約,分明就是巴不得她嫁不出去。


    燕墨寒心想也是如此,固清煜這等忙人,哪有閑工夫打聽安如月的婚事。


    須臾,安如月已經到了安家不遠處,他下馬和燕墨寒告別。


    “燕公子,夜色已深,你快回府吧,我就不請你去寒舍了。”


    她不想讓母親看到這一幕,怕母親多想。


    “那~好吧。”燕墨寒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這是今日的診金,安大夫改日若有時間,歡迎來我府上小坐,我母親甚是感念安大夫。”


    燕墨寒說著,送出了一包銀子,用紅布包裹。


    “哪裏?今日燕公子救急於我,怎可再收診金。”


    安如月一力拒絕。


    燕墨寒見對方執意不收,便指著自己的那匹馬說道:


    “這樣,安大夫不收也罷,這匹青驄,跟我多載,乃馬中上品,送與安大夫坐騎,去藥堂也方便些,可千萬別拒絕。”


    “這~”


    安如月看著這匹馬,正在猶豫,那燕墨寒已經轉身騎著另一匹馬飛馳而去。


    她看著對方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在夜色。


    這燕公子,真好。


    剛到院門口,就看到家裏亮著的油燈,以及安母牽著小寒星翹首以盼的身影,安如月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這一晚,是安家落魄以來,最幸福的一晚。


    “阿姊,你是仙子。”


    油燈下,小寒星第一次看到完美無瑕的姐姐的臉,他在安如月身邊轉著圈地看著她的臉蛋,不時還踮起腳摸摸。


    “阿姊,真的光滑了呢。”


    “小色鬼。”


    安如月笑著捏了捏弟弟的臉蛋。


    這小家夥,今晚像脫韁的小馬,以前是那麽的內向靦腆。


    安母的飯桌上,終於有了肉肉了,弟弟寒星吃的最香。


    “阿姊你嚐嚐,這魚肉,竟然沒有刺。”


    寒星一邊給阿姊夾肉,一邊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喜地說道。


    一旁的安母沒有說話,但她眼眶微微濕潤。


    安家太窮了,連普通的魚肉,平日裏都吃不到,更不要說這種刺少的鯉魚了。


    “今日去學堂還好吧?”安如月看到弟弟開心,她也開心,轉而問道。


    “好,夫子還誇我聰明,就是~”


    “就是什麽?”如月的心莫名地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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