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掛在他臂彎裏。「…我還以為我的名字叫做『蘭』呢。」


    他終於肯放開我了,無比仔細的看著我的臉。「你是待霄啊。蘭比你好看多了。


    」


    …我很想用銀鏈把他勒死。但我實在吸入太多藥方,以致於昏過去。這真是令人


    遺憾。 雖然我醒來以後,跟羅斯大吵了一架,但我畢竟知道他是個直肚腸的白癡,並沒


    有跟他計較。再說他那麽真摯的悲痛,也讓我沒用的軟下心來。


    隻是,我還是嚴厲的跟他分手了,這次當麵說清楚,不再透過什麽信件了。反正


    他的中文程度眾所皆知,就算亞伯幫他翻譯也無用。


    他一直沒搞懂為什麽我為了他叫錯名字就要離開他。他力陳心底真的沒有蘭,隻


    是他對我們這些女人的感情一直都是一樣的。他都叫了五年同樣的名字,難免也


    會叫錯。


    我願意從他的角度去看待,一個壽命長遠的血族。他的確愛著這些人類女人的「


    花兒」,對他來說,我們就是短暫卻璀璨的「花兒」,名字並不重要。他不懂即


    使是相同種類的花,今年開的絕對和去年凋謝的那朵不同,但我願意從他的角度


    來理解,雖不滿意但勉強可以接受。


    真正讓我跟他分手的緣故是,血族決定還是派駐個自己人來管轄這個戰略位置重


    要的島,避免讓吸血鬼獨立軍搞同樣的鬼。而羅斯自告奮勇,幾個長老級的血族


    親臨本島,慎重的執行了一個類似就位儀式的典禮,連我都被邀了。


    典禮沒有問題,我也自問穿著合禮得宜。但在引薦給長老們時,羅斯不太自在的


    放開我的手。


    我曾經孤獨的獨居過。這種徹底的孤獨讓我對所有的肢體語言,隨著觀察能力的


    上升而特別敏銳。陪同所有血族的,都是「漂亮姊妹」。而我…


    畢竟在派對時,燈光昏暗,來往的幾乎都是人類,就算是血族,也是同輩或身分


    低於他的。典禮中燈火輝煌,都是族裏顯赫的血族,帶來的當然是一時之選的「


    漂亮姊妹」。


    亞伯在床上對待佩姬宛如皇後…但他帶出場的是個嬌艷欲滴的紅髮美女。


    羅斯連我的臉都不敢看呢,我絕對不會以為他是害羞。


    我沒有生氣,真的。喜好這種東西根深蒂固,何況他都幾百歲了,早就本性難移


    。他或許很愛我的心、我的靈魂…可能更愛我的血啦。


    但他一直很誠實的不愛我的臉。


    「…我沒有!」聽完我的分析,他隻擠得出這三個字,卻麵紅耳赤。「難道你希


    望我跟亞伯一樣,也養幾個漂亮的女人充場麵?」


    「我不喜歡那一套。」我心平氣和的回答,「羅斯,別讓我們倆都很痛苦。我沒


    辦法換外表,你沒辦法變更喜好。別逼我…逼我轉身再逃走。你一定要逼我逃到


    你找不到的地方?或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臉色漸漸陰沈下來,我想他動怒了。「我可以拘禁你、強迫你。你別想逃得


    走。我以為你死了的時候,你知道這短短幾個月我過著怎樣的日子?」


    「你不會這麽做的。」我疲倦的回答,「因為,我很了解你。你比人類有良心多


    了…但我們不能在一起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你太像人類的男人。」


    他強烈的注視著我。我想他完全明白,或許也認同吧。我們就是隔著這樣的鴻溝


    ,沒辦法。或許有人會說我故作姿態,鑽牛角尖。但這就是真實,愛情沒那麽偉


    大,足以征服世界。


    更何況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不再吸任何女人的血,待霄。」他湊在我耳邊低語,「你要看我衰弱下去


    嗎?」


    我頓住了。這傢夥。不是我很了解他,他也很了解我。


    「你可以來『用餐』,甚至作些什麽都行。每個禮拜天。」我聳聳肩,「其他的


    時候你不能來。你要什麽都可以拿走,除了我的心。」


    「你的意思就是性伴侶?」他握住我的手臂,「為什麽?為什麽要貶低到…」


    「因為我愛你啊羅斯。」我大聲的說,「我很愛你,所以我願意捐血。但我們不


    合適。你有你的原型情人,我有我的原則和自尊。你沒有辦法很榮耀的介紹我,


    我很抱歉。所以我讓你走啊,也請你不要再傷害我了。」


    我甩開他的手,一路走一路取下耳環和首飾,一路哭著。


    不是美女,我也很遺憾。我對這一切都很抱歉,可以嗎?但連情人都羞於介紹我


    ,我真的要為了愛情犧牲到這種地步?連自尊都可以扔在腳下踐踏?


    我辦不到,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結果我沒辦法回家,直接回葬儀社。雖然不是我的班,但我既然願意免酬幫忙,


    老闆當然也不在意。


    我洗了臉,換了衣服,戴了手套,走入我的小房間。門早就修好了,老闆一直以


    為是喝醉酒的青少年進來胡鬧,抱怨他們留了一地的紅沙,卻什麽都不知道。


    一個鼻青臉腫的逝者靜靜的等待我。這是一個家暴的犧牲者,活活被丈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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