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的背影孤傲、寂寞、淒冷。


    “……方便麵要吃麽?”


    “要!”薑墓歡天喜地地坐在餐桌邊,從筷筒裏取出筷子眼巴巴地望著阮陰月,眼睛撲閃撲閃,就像隻等待主人餵食的寵物,偏生流露出的氣質又夾雜著一絲溫文和沉穩,像陳釀一般醉人。


    用句流行的話……這貨是腦殘了還是精神分裂了?


    阮陰月不由得深刻檢討,她自己那當時鎮壓海底播放各種被阿青評價為精神攻擊武器的各種電視劇一舉的行為……真是多餘!


    冤孽啊!


    且不說精神因為受到刺激而產生各種各樣問題俗稱精神病的薑墓給阮陰月和阿青造成了多大的困擾,被瑪麗狠狠嘲諷的各校聯合代表團如約出現在m大。


    作為接待一員的阮陰月在看見這些所謂的優秀代表後,相當罕見地認同了瑪麗的某些觀點:就這些打扮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非人生物的妖魔鬼怪們,水平真的連勉強夠看都稱不上。


    也許是阮陰月的皮相過於出色,某個不長眼的妖怪牢牢地盯上了她,趁著某個沒人的時刻,這個不似男不似女的傢夥,搖晃著身子,輕吐發音有些怪異的中文,媚眼如絲,將爪子伸出:“噢~多麽美麗的小人兒啊,過來讓姐姐好好瞧瞧,你這柔嫩皮膚下的骨肉有多麽可口,姐姐會很溫柔的,不要怕~”


    阮陰月之做了兩個動作:一是開門,而是放杏。


    杏高高興興地拎著這個和她有某種類似屬性但是段數差了十萬八千裏的小妖怪調教去也,而聯合代表團卻是出師不利,剛來就損失一名代表,不可不謂損失重大。


    正所謂開了一個不好的頭,就意味著接下來將會兵敗如山倒,潰敗之勢如流水東去稀裏嘩啦不見也。


    阮陰月也不知道是什麽體質,尤其容易被這些妖魔鬼怪盯上。


    比如,路過走廊,看見一個背身蹲著的和服小女孩,隱約聽見她在嗚嗚地哭泣。阮陰月會想知心大姐姐一般走過去溫柔詢問小妹妹出什麽事情麽?當然不會,既然知道這是妖怪,那自然是目不斜視地走過。但妖怪卻不死心,瞬移到阮陰月身前,轉過頭道:“大姐姐,你知道……我的臉在哪裏麽?”


    說完,移開捂在她臉上的手掌,露出一張沒有五官的麵孔。


    回答她的,是阮陰月蹬過去的鞋底。


    真是太不給麵子了!


    又如身著拽地鬥篷的少女,邪邪一笑,露初妖艷的麵孔,伴隨嘶嘶之聲,一頭長髮活了起來,糾成一簇簇,化作眼放紅光的蛇,吐著鮮紅的杏子。


    阮陰月一扭頭。


    不解她的舉動,美杜莎一族的少女也學著她扭頭像琢磨她為何有次舉動、有何意義,然後……她看到了一麵鏡子。


    傳說,見到美杜莎的人會被石化,而他們本身,也不能倖免。


    結果可想而知。


    再如……


    短短兩天之內來找阮陰月麻煩的妖魔鬼怪估計占了代表團一半以上,瑪麗完全沒料到阮陰月居然如此受歡迎,還感慨了好一會兒。


    但是誰也沒把這當回事兒,因為在阮陰月麵前,這些代表們的戰鬥力別說是5,能不能達到1都有待商榷。


    所以當真正的麻煩到來時,所有人的心理準備都不夠。


    阮陰月萬萬沒有想到那代表團裏竟會有人擁有連她都會感受到威脅的法寶。


    雖然抗得住,卻也會受到些許傷害,估計要三五個月才能恢復過來……


    沖天的光柱飈過來那一刻,薑墓的身影突兀出現,而後一切就像沒有發生一般,全都消失了。


    瑪麗的記憶消失了一部分,她不知道為何會四處拉仇恨;


    代表團們的記憶也消失了一部分,對他們自己的行為也回憶不出起因是為何;


    薑墓,也消失了。


    之後的幾個月裏,阮陰月利用手中各種力量,卻遍尋薑墓不獲,就在阿青察覺到她有越來越冷的趨勢時,在某個晴朗的午後,連阮陰月也失了蹤影。


    直至三個月後,阮陰月拖著幹屍一般的薑墓再次回到了眾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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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年以後,m大的女教授阮陰月芳名遠播,追求者眾,卻未見她接受任何人,有人說,她是在為意外身亡的未婚夫守寡。


    秦教授領養了一名小男孩,那男孩天生雙目失明,讓多少人嘆息他生著一張俊俏的小臉蛋兒,這孩子的名,和m大數年前神秘失蹤的男生同名為,剎,讓人浮想聯翩。


    又是數年之後,某隻躺屍躺得麵色紅潤的屍乍然醒來,茫然地打量周圍,懵懂自問:“我是誰……你是誰?”時,剛回家的她一愣,臉上有了溫柔的笑意,走到他身邊,執起他尚無體溫的手答道:“你……女朋友,或許,可以做你妻子。”


    晚霞的光輝照進未來得及關上的房門,一地暖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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