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白工。救了你,要收報酬。”


    “我又沒求你幫忙……劍還給我!”這柄劍陪伴薑墓百年時光,薑墓怎會輕易讓與他人。


    “做都做了,想不給?賴帳?殭屍之恥。”阮陰月不顧薑墓的抗議,將他的古劍和桃木劍綁在一起背在身後。


    “我給你其它的!把劍放下……”


    “殭屍之恥。”


    “我……”


    “殭屍之恥。”


    “……好好對它!再也不見!”薑墓青筋直跳,不顧傷勢還未痊癒,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夜色之中。


    “收穫不錯。”阮陰月滿意地抓抓兩柄劍。


    當阮陰月回到藏屍地點後,她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來偷窺女生?採花賊?


    第十九章 新教官


    天色微熹,遠處某座山頭的野獸們開完夜間party,已然散場,間或拍來一層疊著一層的嚎叫。


    用麻布袋同鍊金術士“等價交換”來的空間儲物袋,阿青收著,考慮到兩柄寶劍拿到手上也是個麻煩,阮陰月便隨手虜來兩隻山魈,差遣它們將兩柄劍好好送到指定地址。


    兩隻小山魈莫敢不從,誠惶誠恐地接過兩劍,誠惶誠恐地抗在肩上,奔走之速如同離弦之箭,帶起一陣怪風。


    殷剎被怪風吹得眯了眼,沒注意到一眨眼內,“虞詩沁”的身體仿若鍍過一層淡淡的光,而當他睜開眼時,隻看到她已經站起,正活動著手腕。


    “你怎麽睡在這裏?”


    偷窺也好採花也罷,沒直接犯到阮陰月頭上,她沒閑心勇擒色狼糾送衙門,況且他很有可能隻是單純路過。漫不經心地攏攏頭髮,阮陰月說道:“早安。”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我在聽。”


    “我媽她……已經同意解除我和你之間的婚約。”


    這句話被阮陰月理解為:我們已經沒有關係,因此你無權幹涉我偷窺女生宿舍的行為……不免對殷剎很是鄙視,想不到人模人樣狀似謙謙君子的他,骨子裏如此不堪。上天給了他一雙灰藍色的眼睛,他卻用它們來尋找粉紅。掩嘴打個哈欠,阮陰月敷衍似地嗯嗯兩聲算作回應——為薑墓進補消耗陰氣過多,她現在急需休息。


    可殷剎這個不識相的傢夥絲毫沒有終止話題、離去的打算,而是再次開口:“你變了很多。”


    阮陰月琢磨著這句話聽起來怎麽如此耳熟,一時沒反應過來——事後,她才想起,那些深夜訪談節目裏的怨婦,惱怒丈夫出軌時總是甩出這句台詞。


    不過她與“虞詩沁”的差別,總有一天會惹人懷疑。雖然不懼,但動動嘴就能少點麻煩是很合算的。於是阮陰月深思熟慮之後,給出一個自認為合理、明確、不易落人口實的回答:“我去整形醫院做了整容手術。”


    忽然間阮陰月察覺到附近有黑魔法的波動,差點擰眉: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拋下有些愕然的殷剎,阮陰月急急轉過拐角處,確定他看不見後,以這個身體所能承受的最快速度來到施法之人所在地。


    隻見樹林間某塊林木比較稀疏、約有十幾平方米的叢間,一個全身裹在黑袍裏的人正握著一根崎嶇的木棍戳地。


    看那身形,應該是個窈窕女性,而露出的一撮燦爛金髮說明了她的身份:國際友人gloria同學。


    雖然不懂外文,可因為某些緣故,阮陰月對黑魔用語多少了解一些,gloira在念叨什麽,一聽就明。


    “畫圈圈詛咒你、畫圈圈詛咒你……”六芒星魔法陣的星和符號已經完成,隻剩最外邊兩圈圓,gloria抓著木棍,小步小步挪動,扁扁的棍尖在地上刻出寸深的凹痕。


    “o~hehehe~”gloria將木棍隨意往旁邊一扔,叉著腰望天大笑,隨即跪在六芒星正中,兩手朝天上舉,開始吟誦咒語,“地獄之門已經開啟九幽的靈魂自深淵而來……”


    “你在做什麽?”


    “晨練……邪惡而強大的惡魔啊……”gloria或許是太專心,沒察覺到何來的問話,下意識地回答道。


    “這個符號最後一筆應該往上勾。”


    “請借給我力量……哪裏……哇——”


    “滋滋滋滋”整個魔法陣上方仿佛一直扣在地上的大碗,最外邊一層黑光結成一張電網,半圓形的空間內無數藍紫電蛇亂竄。


    藍電映綠樹,煞是好看。


    最終隨著“砰砰”兩聲炸響,魔法陣失效,電光削弱、消失,焦脆的抗魔黑袍完成歷史任務,化作黑粉,風一吹消失無蹤,露出口吐白沫的gloria。


    阮陰月搖搖頭,抬腳上前,踩踩她的肚子。


    沒反應。


    gloria的逃訓記錄,註定要再多上一筆,而且絕對比昨天逃的時間久——西方蠻夷真是不遵守紀律!阮陰月睥睨一番,轉身離開。


    魏薇係好鞋帶,捏住軍帽的帽簷往下壓了壓:不應該看某部叫做“死化妝師”的劇集,那樣也不會幻想到前兩天出現過的“影子”替死……睡相安寧的虞詩沁同學上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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