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荊腦海中猛然閃過褚墨的臉,為什麽感覺褚白工完全符合這些條件?等等!為什麽要配合秦榭想這毫無意義的東西,明明一早就決定了不要對誰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如果是褚墨的話……


    “如果是褚墨的話……”於荊喃喃出聲。


    “如果是褚墨如何?”秦榭捕捉到了於荊細微的聲音,立刻反問道。


    “如果是褚墨的話……就會讓你不要說這麽多話快點說正事了!”於荊驚醒道。


    秦榭收斂了笑意,清了清嗓子道:“好了,不逗你了。”


    她道:“之前我和任盛去拜訪幾位當時和褚墨師尊一起去那遺蹟裏的師伯師叔,他們說當時看到昭枝的屍首,從致命傷看,他們認為是當時剛嶄露頭角的魔修綣紈做的。隻是當時不是十分確定,也害怕綣紈在附近聽到,日後遭到報復就沒有提出自己的想法。”


    她看向於荊繼續道:“我想這些事你應該知道,隻是你一直都不肯告訴褚墨,讓他犧牲自己歷練和修煉的時間留在你這裏。你不該那麽自私的,有些事其實強求不來,所以我去打聽之後想告訴他,讓他別在你這裏浪費時間了。”


    於荊聽完點頭道:“我自然知道,我還知道綣紈已經死了,是喻間和褚墨一同將他擊殺的。”


    他毫不避諱地對上了秦榭的雙眼道:“我還知道,喻間帶褚墨去枯木森林裏那個遺蹟之前,特地打聽過綣紈的動向,並且清楚地知道綣紈也會去那個遺蹟裏。最後,綣紈也是死在了喻間的手上。”


    “喻間?”秦榭皺眉重複道,“可我們從未聽喻間說起過。”


    “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但是也並不複雜。”


    ☆、第三十五章


    半年, 對於修士而言或許隻不過是一個頓悟之後的冥想時間而已。時間對那些大限還遙遙無期的修士來說, 是最不值錢的存在,對於於荊也是亦然。


    上回秦榭來造訪之時,於荊把話說了個開頭, 之後就沒有了下文, 什麽也沒有告訴秦榭和任盛。當時秦榭對於荊這樣開了頭卻不說完的行為很是不滿,氣得就差找把刀架在於荊的脖子上逼供了。在於荊再三保證他一定會告訴褚墨真相之後,秦榭才帶著任盛離開了。


    就在半個月前,金家派人送來請帖, 邀請於荊來參加金琳琅的及笄禮。想到半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於荊實在是沒想到還能接到這個帖子。半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於荊其實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隻是沒想到金家也這麽快便釋懷了。


    至於後來褚墨那些,於荊琢磨了七八日終於想通了,可能是褚財主假戲真做突然陷入那樣的場景之中不能自拔了。於荊越想越覺得是如此,還害得自己好幾天都一直想起當時的情景。想明白之後於荊又生了好幾天悶氣, 雖然沒想通到底有什麽好氣的, 反正都怪褚白工就是了。那幾天的小肥過得簡直是噩夢般的日子。


    過了一段天天欺負小肥的日子之後,於荊又逐漸習慣了一人生活的狀態, 又過上了每天癱在太師椅上等生意的日子。除了住得比之前五百多年更寬敞之外,再有不同,就是多了一個房間,房間裏住著一個不能打擾的人而已。


    這日,於荊換上一套清爽的夏裝, 趁太陽還沒有太毒,早早地出門往金家去了。請帖上所說,金琳琅的及笄禮就是在今天。


    於荊到金府的時候,金府上下正在忙碌準備及笄禮所需要的擺設和物品。在金府主屋的院子裏,香案置於院中央,三炷香擺放於香爐前。主屋門前至香案之間左右兩側擺放座椅,一側席位左前方置桌椅,有一托盤盛釵冠放於桌麵。香案前、桌側布上了席,上置蒲團。


    在院子一側放著一些座椅,那是賓眾席。


    沒多久就有一位穿戴正式,看起來比較年長的婦人,站在院中香案前作揖道:“今金府金琳琅及笄,參禮人員有贊禮、笄者父母、正賓、笄者、贊者、有司和諸位賓眾。”


    等布置完所有的物品,那位贊禮道:“笄禮始,全場靜。”原本吵鬧的賓眾席聞言安靜了下來,及笄禮有條不紊地在贊禮的主持下進行。


    主人入席,賓客入席。於荊在人群中也像模像樣地對金老爺作了個揖,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隨後是笄者出席,金琳琅從一旁的房間中被人帶出,恭敬地揖拜了父母和正賓,正坐席上。


    半年未見,今日穿著正服的金琳琅看起來不似往日調皮可愛的模樣,動作眼神成熟了不少。


    賓盥、梳理髮髻、乃醮……直至禮成,於荊忽然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之感。他對金琳琅,說是朋友,其實自己更像是半個長輩一樣看著她長大。


    最後和金老爺金夫人作揖之後,於荊和另外一些賓眾便被帶到了前廳留下來用餐。


    席中於荊便從前廳離開了,禮已觀完,也算是了了一樁事,於荊自然要快點回去做他的生意了,這都已經過了一個上午了,再不開店就該天黑了。


    “小於老闆!”金琳琅小喘著氣在金府門口叫住了於荊,應該是在席間沒有見到於荊就跑出來找他的。換上了新髮髻的金琳琅身後站著一位翩翩佳公子,注視著她的背影在原地等待著。


    於荊作揖說道:“及笄後感覺如何?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大了不少?既然成年了以後就不要再任性了,好好聽老爺夫人的話,他們都是很愛你的。”


    金琳琅笑道:“其實感覺和往日並沒有什麽差別。”


    於荊眼神瞟了瞟金琳琅身後那位公子道:“那位,你怎麽都不跟我介紹介紹。”


    金琳琅小幅度轉了下頭,紅著臉快速轉回,輕聲說道:“那位便是顧家的小公子顧韻,那些日我一直悶悶不樂,在家也不愛外出,他聽說之後便天天來我家中。總是做一些小玩意兒來哄我開心,他很有心,之後……”


    “芳心暗許?”於荊也輕聲問道,在顧韻看不到的角度對金琳琅擠眉弄眼道,“成婚的時候記得還要叫我來,到時候我就真不客氣地白吃白喝了。”


    金琳琅笑著應了。


    回去路上於荊心情還是很愉悅的,想到這門親事還有他一份功勞在裏麵,就覺得頗為自豪。雖然他在裏麵不過扮演了一個最不討喜的角色。


    結果是好的就行了,人生哪裏需要介意這麽多。若是事事都這麽在意放在心上,這漫長歲月豈不是要過得累死了!


    於荊一路尋著簷陰走到自家店門口,老遠就看到了有人矗立在門口,那人……是喻間!


    喻間聽到自己身後的腳步聲,警覺地向旁邊側了兩步。喻間皺眉板臉死死盯住了於荊,兩人對視著沉默片刻,喻間道:“褚墨呢?”


    “你們這一個兩個來這裏怎麽都是先問褚墨啊?不能先關心一下我嗎?我不也是跟你挺熟的嗎!”於荊脫口而出。上回秦榭和任盛也是,上上回喻間過來也是來找褚墨的!


    “褚墨的話,半年前就閉關了。”於荊撇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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