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榭重重地拍了一下於荊伸出的手掌,沒好氣地說:“多少?”


    於荊搓搓手,十指交叉相握,試探道:“一萬……上品靈石?”說完還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誰知道秦榭會不會又揮一掌過來!


    秦榭果然不出於荊所料,朝著他握起的雙手又是一下:“搶錢嗎,這麽貴。”


    “可是這消息絕對隻此一家,全修真界隻有我一人知道的。一萬上品靈石已經是友情價了,真的,我平時其實都賣這麽貴的,不信你問問褚墨!”於荊走到褚墨身邊,哥倆好似的拍了拍褚墨的肩。可褚墨高了於荊半個頭,肩膀也是同樣高出於荊的肩頭不少,這個動作在他人眼裏怎麽看怎麽滑稽。


    褚墨微微側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挑眉看了看於荊,還是點了點頭。原本在褚墨外袍裏安靜窩著的小肥突然爬上了褚墨的肩頭,用大尾巴掃了掃剛剛被於荊拍過的肩頭,示威一般地坐了下來,晃著大尾巴宣示褚墨肩膀的主權。


    ……今晚吃烤鬆鼠吧。


    秦榭雖說實力比較強悍,到底還是一個姑娘,看到小肥忍不住走近了逗弄。任盛拿出了一個儲物袋,數好了一萬上品靈石,把儲物袋遞給了於荊。


    小肥看起來可愛,實則很排生。還沒等秦榭的手指戳上它圓溜溜的肚子,它就齜了齜牙,做出了隨時要咬過去的準備。


    於荊手中捧著儲物袋提醒道:“小肥很兇的,你要是再靠近一點它就會撲上來咬你了。”褚墨伸出手順了順小肥的背上已經炸起了的毛,小肥高興地抱住褚墨的手指輕輕啃了啃表達自己的愉快。秦榭在一旁無言地看著一鼠一人的互動,而後把目光轉向於荊等他的解答。


    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這隻肥鬆鼠的想法的於荊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說道:“三日前,極西之漠的震動,其實正是因為失落神地。”於荊停頓了一下看這四人的神色,除了褚墨外三人皆是“你這不是廢話”的表情,而褚墨不為所動。


    “失落神地失落神地,從名字裏你們就可以知道,這是一塊失落的神地。是從上界掉下來的一塊不屬於修真界的地,它三日前被送回上界了。”於荊模糊了這塊地是來自神界的信息,畢竟神界也是上界,總體而言他並沒有說錯,而他們是怎麽猜的,於荊才不管呢。


    見三人震驚的表情,於荊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了,繼續說道:“送回去花了不少靈石呢!”


    褚墨收回被小肥抱住的手,低喃道:“送回,靈石?”


    於荊沒有聽清褚墨說了什麽,頗為疑惑地轉過頭用鼻音問道:“嗯?”


    褚墨抿了下嘴,別開和於荊對上的目光,說道:“無事。”


    於荊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在褚墨眼裏要多蠢有多蠢,從內而外散發著的蠢。


    “仙界的土地,為何會落到我們修真界來?”秦榭果然中了於荊的語言陷阱,隻把上界當成了仙界,這也正是於荊想要的結果。


    於荊聳聳肩道:“不是修真界的事我並不能知曉,有什麽問題,隻能等你們飛升了去上界問問那裏的人到底是什麽原因了。”就算真的有那一天,反正於荊要不在修真界,要不已經回了神界,到時候知道真相,也已經質問不到於荊了。


    於荊裝完高深,忽然咧著嘴不好意思道:“能不能麻煩幾位幫我把新的床和櫥櫃之類的,送到我的新店裏去,我搬不動。”


    “……”剛被賺走了錢還被請求做白工的三人不知該說什麽好。


    最後還是於荊自己叫了馬車,雇了幾個身強體壯的壯丁,把新做的床榻等物都送到新店中擺放整齊,原本的舊床榻送去了木匠那處,進行翻新重新刷漆的工作。


    新床榻也讓木匠做了一個暗門,整體也比舊床榻大了一倍,床榻三麵設置了靈石狀的鏤空的雕花屏障,隻有一麵是空出了可並排坐兩人大小的空口。


    褚墨見到這床榻的時候表情可謂極其嫌棄,也就隻有於荊才會連睡覺都和靈石睡一起了。


    幸而隻有這個床榻是這樣充滿了於荊惡趣味的氣息,別的家具都還是很正常的,否則褚墨覺得自己肯定等不到一年就受不住離開了。


    於荊當晚就把自己不多的積蓄都放進了床榻的暗門下,心情十分愉快地享受了和新床榻相處的第一夜。


    第二日於荊天未亮就爬了起來,借了三個八仙桌擺在了店中的空地上,去疾風街中心的酒樓定了一些酒菜,等著午時前送來。而後在門口也擺了一方小桌,放上了幾壇酒和好些個酒杯,供來往的行人也沾個喜氣喝上一杯,也算是招攬生意的一種小手段了。


    對此,褚墨也忍不住誇道:“真是好思量。”


    於荊甩著自己的頭髮,揚著腦袋得意地笑了笑。


    褚墨輕笑一聲,輕拍了下他的頭頂,翹著嘴角去拿堅果餵小肥了。於荊捂著腦袋一臉懵地站在原地,褚財主突然被鬼附身了?


    剝好堅果把果肉放在手心裏伸在小肥麵前的褚墨,出神地盯著自己的手掌,忍不住彎起手指用拇指摩挲了一陣,惹得小肥吃不到手心裏的果肉,著急地伸著小腦袋想從指縫中鑽進去。實在著急了的小肥,用爪子輕輕撓了撓褚墨的手背,褚墨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走神。


    餵完小肥,把它安置在於荊的房間裏以免今日人來人往讓它不安,褚墨回到櫃檯後安靜站著,目光緊緊跟隨在八仙桌上和大家暢談大笑的於荊。


    其實褚墨有時候挺佩服於荊的,不說他那成謎的身份和能力,就看他平日為人處世的方式和對於賺錢的想法,也算是值得稱讚的。不過,就是人蠢了點,或者說是單純毫無心計,透明到讓人一眼可以看穿,甚至有時候自信到毫無遮掩。


    當然,能看穿的隻有褚墨而已。褚墨毫不自知,於荊也以為依然把自己隱藏的很好。


    “褚墨,聽說你要和喻間去那個遺蹟啊?我和任盛要準備門派裏的重要活動,應該不能一同前去了,你們兩個應該沒什麽問題吧?”秦榭打斷了褚墨的思路,站到櫃檯前說道。


    褚墨收回目光,說道:“嗯,遇到危險,逃命的能力還是有的。”


    秦榭笑道:“你就這點出息啊?”


    褚墨道:“還要留條臭命要在於荊這兒交易呢。”


    秦榭對褚墨的師尊的事略有耳聞,隻好寬慰道:“你也別想太多了,我看於荊隻是想要你給他白做工呢,你看他這麽做說出去又有麵子,又紮紮實實得到了益處。”


    正在一邊和金府金老爺說話一邊嗑瓜子的於荊一個噴嚏把剛嗑進嘴裏的瓜子噴了出來,還惋惜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瓜子仁,喝了口悶酒繼續嗑瓜子。


    褚墨手指敲了兩下櫃檯,說道:“且先如此吧。”


    見根本跟褚墨說不通,秦榭也沒法再繼續勸下去,坐回了位置和任盛親昵地說話。


    等最後的秦榭和任盛兩人告辭離開,喻間和褚墨幫於荊收拾完了桌子,把八仙桌送還給了借桌子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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