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話到嘴邊,對著黑著臉的褚墨他又把話咽回了肚子。雖然作為一個男人要負起責任,可是如果需要負責任的對象是一直散發著低氣壓的褚財主,這還是十分值得再次思考的。


    這天傍晚於荊還是沒有說出要對褚墨負責話來。因為這幾天白天的徒步行走給他原本就沒有什麽運動量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負擔,又一整天思慮過多,傍晚的氣溫驟降,還沒有得到褚財主的溫暖,於荊病倒了。


    普通人生病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於荊也帶了一些靈藥。將身上的靈藥簡單配了比,放在火堆上簡易的小鍋子裏煮著,於荊蓋上自己帶的好幾件棉衣昏昏沉沉地在火堆旁躺著。


    褚墨在他的身邊看著火堆和藥湯,盡量坐得離於荊近些,想讓於荊感受自己的體溫能夠舒服些。


    於荊迷迷糊糊感受到褚墨的氣息,含含糊糊地說道:“昨晚……嗯……對不起……我不……故意……負責……生氣……”


    褚墨聽到道歉冷著的臉也放鬆了下來,雖然於荊還說了幾個支離破碎的詞語,可褚墨隻當他說夢話了。


    自己一天沒給於荊好臉色看肯定讓他難受極了吧,睡著了還不忘了要道歉。


    想到一整天都緊張兮兮地偷看自己表情的於荊,褚墨輕輕笑了笑,用手在於荊的頭上揉了一通。


    一直關注著這邊情況的秦榭看到這個場景,激動地拍了拍任盛的大腿,“啪啪”兩聲,讓褚墨側目看過去,原本笑得溫柔的褚墨一瞬間又高冷了起來,仿佛剛才的笑容隻是秦榭的錯覺。


    晚上褚墨把於荊叫起來喝了藥,於荊迷迷瞪瞪地看著褚墨遞給他的藥湯,頂著雞窩頭一臉迷茫地眨巴眼睛。褚墨見他一動不動,在旁邊道:“喝!”


    於荊身體一抖,咕咚咚喝完了湯藥。把茶杯還給褚墨後又愣愣地盯著褚墨看了半晌,褚墨被他盯地心煩,又說道:“睡!”


    於荊刷地一下閉上眼睛,自覺地裹好身上沉重的棉襖,蜷縮在褚墨身邊,立刻就睡著了。


    褚墨失笑,這傢夥到底是有多怕自己,而且這不清醒的時候也太聽話了吧。


    喝了藥又有褚財主這個人形暖爐,於荊隔天又活蹦亂跳的了。而且他驚喜地發現,褚財主看起來已經沒有生自己的氣了,他不用擔心褚財主因為生氣不給自己結帳了!也不用對褚財主負責了!


    於荊得意忘形地跟秦榭介紹一路上碰到的花花草草樹樹的名字,秦榭本身也是個活潑性子,兩個湊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


    褚墨被兩個人吵得一個頭有兩個大,終於忍無可忍地叫了一聲:“於荊!”


    於荊立刻噤聲回褚財主的身邊和褚財主一起走,有個難纏的客人真叫人委屈。


    在這失落神地走了幾天,幾個人從來沒有見過會動的生物,也沒有找到過什麽有用的東西。雖說這次來主要是為了進這地方,可進來倒是容易,沒有什麽收穫可就太讓人不甘心了。


    褚墨問於荊道:“這失落神地裏到底有什麽?”


    於荊答道:“花草樹木,鳥語花香。”想了想好像不太對,改口道,“鳥不語花不香。”


    褚墨沉默了片刻,繼續問道:“除此之外呢,遺蹟、秘境或者是寶器之類的。”


    於荊搖搖頭道:“遺蹟和秘境是沒有的,隻有一間小破屋。寶器……鋤頭和釘耙算寶器嗎?”


    褚墨差點一口氣把自己噎死。


    ☆、第七章


    於荊敏銳地覺察到了褚墨對這趟行程已經開始失去耐心了,如此下去自己那二十萬極品靈石可能要被打個折上折,被迫提前踏上回家的路途。這是於荊根本不能想像的結果!


    賭上商人的尊嚴,絕對不能讓褚財主繼續這麽消極下去了,於荊暗中握拳。


    “雖然這裏沒遺蹟沒秘境還沒有寶器,不過還是有很多修真大陸沒有的靈藥之類的,還有各種可以做香料染料的植物,總之都是外麵找不到的啦,要是拿出去賣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原本隻是想寬慰寬慰褚財主的於荊說著說著突然憤慨了起來:“你怎麽不早說你要來這裏,那我就多帶兩個儲物袋了,不知道能賺多少錢呢!現在我根本裝不了多少東西,也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才有機會來這裏,你賠錢!”


    褚財主嫌於荊吵,手指上帶點靈力彈了下於荊的太陽穴讓他閉嘴。於荊捂著腦袋嗷嗷叫著跳到了一邊,眼眶通紅道:“不給我賺錢就算了,你還動手打人,修真界怎麽會有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我不管我要加錢,連同我沒賺到的那部分都加給我。”


    於荊還自覺很硬氣地站在一旁昂頭表決心,一切都顯得那麽順理成章,於荊甚至覺得這次加靈石的事已經穩妥了。


    就在於荊覺得褚財主下一秒就該拿自己沒辦法點頭同意的時候,一聲綿延曲折的“咕”,從於荊的腹部傳來,於荊感覺恥意從尾椎骨直冒上頭頂。


    拉著任盛在後麵看戲的秦榭噗嗤笑出聲,於荊昂著的頭也低了下來,臉上帶著兩團紅暈回到褚墨身邊,幹笑道:“哈哈,我就是想讓你打起精神,沒什麽別的意思,不需要加靈石真的。就是,可以開飯了嗎?”


    褚墨似笑非笑地看著於荊,點了點頭。


    照舊是褚墨保護於荊以防有什麽突發的危險和不測,另外三人去給於荊摘果子。


    於荊坐在地上覺得自己在褚財主麵前再也沒有什麽骨氣可言了,他也想態度強硬到讓褚財主不服不行,可是他自己並不能摘到樹上的果子,他不會爬樹,也不會飛,還不耐餓。


    唉。


    早知道說什麽也帶點吃的在身上了,節儉過度要不得啊。


    於荊偷偷看了一眼褚墨,看到他的財主正擦著自己的佩劍臉上隱隱還有笑意。


    由於於荊的目光太過哀怨,褚墨感受到於荊的視線,抬頭對他勾了勾唇。於荊覺得這一笑簡直充滿了對自己的挑釁和嘲諷!


    牙癢癢,可是不能對財主動粗,而且也打不過。


    唉。


    於荊自顧自地哀哀嘆嘆,他低下頭的那一刻並沒有注意到褚墨臉色的突變。


    等於荊反應過來的時候,褚墨已經丟下一句“待在這兒別亂跑”就手持劍就衝到了樹林中去。


    於荊遲鈍抬頭,左顧右盼滿臉茫然,也不知道褚墨看到了什麽,居然這麽緊張。恍然一瞥間,於荊看到了正對著他的樹上,有一隻肥嘟嘟的鬆鼠,瓜子裏提著土豆的莖葉,莖葉下掛著兩個土豆在朝著自己張望。


    鬆鼠發現於荊注意到了自己顯然很激動,先是吱吱哇哇在樹幹上跳了跳,見於荊根本不為所動,用自己的爪子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樹林,指了指另一隻爪子裏的的土豆,十分人性化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其實他一點不在乎這隻土豆到底是死是活。


    於荊其實看懂了這隻鬆鼠想讓自己跟它去一趟森林裏,可是想到剛剛被褚墨叮囑的那句不要亂跑,心中還是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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