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活著幹什麽?”蕭白情不自禁的出口,與夢裏的聲音重合,蕭白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趴在老爺爺旁邊,臉上黑乎乎的。


    “因為生死沒有差別,我們好不容易習慣了生,為什麽又要去重新去見識死呢,我們對生失望了無數次,也許死還能讓我們覺得有其他的可能,而生為人,很多東西我們還沒見識過,怎麽能放棄直接去經歷死亡。在生毫無希望的時候我們死了,變成鬼之後,如果對死也失去信心,那我們該怎麽辦?”


    蕭白感覺很繞,沒怎麽懂。


    “古鬆古鬆生古道,枝不生葉皮生草。行人不見栽樹時,樹見行人幾回老。生死無妨,但也要想清楚了如何生死。”


    蕭白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沒想到會夢到老爺爺,當時老爺爺說的時候,他完全沒聽懂,隻以為活著和死了是一樣的,死了還是乞丐,特別沮喪。


    現在倒是懂了。蕭白有些餓了,起身出了門,一出門便看見夭任坐在院子裏那棵老槐樹下沏茶,水汽繚繞,感覺夭任像個仙子一樣,煞是好看。


    “想明白了?”夭任頭也沒抬,隻是問


    “我想留下來”夭任沒覺得意外,蕭白正想解釋自己的想法,卻不想夭任根本沒想問,


    “那你準備幹什麽?”


    “我…”


    “坐下吧”


    夭任給他遞了一杯茶,自己吹了吹輕抿了一口,然後給他講


    “我現在是代雪宗,你若想在雪宗門下也可以”


    “我想在你門下”蕭白急急地出口,公子都不叫了。


    夭任看著他,慢慢笑了起來,“雪宗門下你還有師兄教你,我門下我可是不管的。”


    “我自己學”


    “那好”夭任喝了口茶繼續說


    “窟主就這麽個院子,除了三日除塵也沒其他的事,你就在這裏學吧,西間是你的了”


    “咕嚕”蕭白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聲,夭任笑了笑,站起來回了房間,蕭白的臉刷一下紅了。


    沒一會兒,夭任就有出來了。拿著一個小瓷瓶和一本書


    “給,這是積穀丹,餓的時候吃,當然你也可以自己出去獵,等你辟穀就好了,這是雪宗入門心法,打個坐,腦子裏什麽都別想,一直念就行了,當然了,你得先把它背下來”


    “…”蕭白點了點頭


    留下蕭白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是自己把人帶來的,也同意了給個師傅,總不能在把人丟回去。


    出再多難題又怎麽樣呢…何況炎雪也不是養不起一個人。


    一顆積穀丹可保證五日不進餐,蕭白並沒有一拿到心法就開始苦練。夭任說他的根骨不好,急著苦練也沒什麽用,前幾天蕭白基本已經外麵的情況摸清了,每天都會在規定的時間裏全心投入背心法。


    也許是之前被醫書打下了基礎,蕭白背心法的速度很快。夭任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裏,難得肯定一次。


    有時候蕭白很傻很呆,但有時候又很聰明,也不知道他以前經歷過什麽。


    轉眼兩個月快過去了,蕭白對心法已經很熟悉了,他不知道怎麽樣才算是好的,不知道怎麽樣才算是在修行,現在他有個更大的問題…積穀丹已經沒有了。


    蕭白不打算再找夭任。


    這段日子他了解了關於修行的很多東西,例如大家跑到這麽高的山上來是因為這裏的靈氣純,且很適合修行;大家辟穀避塵是為了修行時不被其他事情打擾,且有更多的時間修習。


    師傅雖然已經很厲害了,但還是不要打擾他好了,據說師傅是最有可能飛升的人。


    蕭白跑到山林去找吃的,野果野雞野兔什麽都有,真是個風水寶地呀!


    蕭白在山裏把這些東西處理了,烤了一隻雞,山頂上寒風習習,他覺得果子有些涼,就把它們放在雞肚子裏,打算烤一烤。


    靈氣純淨的地方就是不一樣,這肉都比以前吃過的香。


    蕭白吃了一半,剩下的揣懷裏準備餓了再吃。


    剛跨入院門就看到夭任坐在老槐樹下喝茶,茶香裊裊,夭任看到他突然笑了。蕭白愣了,真是好看…心裏閃過一句話。


    “過來”夭任開口


    蕭白輕輕走到他身邊,“師傅”


    “不要叫師傅,顯老,還叫公子吧,坐”


    “是,公子”蕭白在旁邊坐了下來。


    夭任把手貼在蕭白的額頭上,蕭白愣了一下,很快感覺有一絲暖暖的氣息流入體內。


    夭任感受了一下,蕭白現在算是入門了,但也隻到天靈一階,這也太慢了,再怎麽差也得二階吧。


    二階才能辟穀避塵,一階甚至都感覺不到真氣…


    夭任無奈,也沒說什麽,擺擺手讓他走了。蕭白起身的時候衣服被石凳扯了一下,下一刻夭任突然聞到一股香味。


    “站著”


    “啊?”夭任聲音很急,兩人都愣了一下,夭任突然有點尷尬…搶吃的這事…


    但自己都養了他這麽久了,也沒見他有點什麽表示,所以…理所當然。


    “你身上是不是有吃的?”夭任盯著他,那樣子,蕭白感覺若他說沒有夭任怕是會撲上來。


    於是老實人蕭白說了“是”


    “好久沒吃東西了,給我嚐嚐”


    “奧”蕭白感覺怪怪的。


    蕭白留下雞回了屋子打坐,夭任美滋滋的喝著茶吃著雞,雖然兩個東西並不是那麽搭。


    晚上的時候,蕭白準備出去走走,現在還沒餓,但估計也快了,畢竟這些東西不如都是精華的積穀丹。


    還沒出門夭任就來了,拿著本書。


    夭任把書遞給蕭白,“這是雪宗心法,先背下來,不要練,記住了吧,我讓你練的時候再練。”


    “是”蕭白接過書放在一旁,而夭任卻沒有走的意思,蕭白疑惑的看著他。


    “你要出去?”


    “嗯,我有些餓了”蕭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地說。


    今天夭任的動作蕭白明白是什麽意思,也沒錯過他眼中的失望,而自己這麽晚了不好好修行,還往外跑。


    “給我帶一份”說完就輕飄飄的走了,獨留呆愣的蕭白


    一個辟穀的人為什麽還要吃…蕭白還以為他要給自己積穀丹呢!


    原本夭任也打算給積穀丹,但下午蕭白給的雞極其的香,和他自己弄得不一樣,所以他想…再嚐嚐。


    蕭白到山林抓了隻兔子,本想直接烤來吃,但想到夭任也要。師傅要的東西自然不能這麽隨意,托當乞丐的福,他知道有些東西可以讓東西更香,以前老爺爺烤雞的時候給他講過,有些草很好使。


    黑不隆冬的,蕭白就著火細細的找,倒還真讓他找到些差不多的草,洗幹淨塞進兔子的肚子裏,一烤熟蕭白就撲滅火,匆匆的往回趕,說實在的,又黑又冷還真讓他有點怕。


    夭任還坐在石桌前,拿著壺酒賞著月,這山頂上月光照的很是清楚,夭任臉上環繞著淡淡的光暈,蕭白好像在他眼裏看到了寂寞。夭任感覺到他回來,扭過頭來看著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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