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說讓他放心,說不會讓他有事,說自己也不會有事,怎麽會食言呢……


    “他住在樓上哪間病房?我想去看看他。”這種時候齊邵就很痛恨自己的理智,為什麽要看穿呢?為什麽就不能傻傻的信了呢?他希望真的會出現奇蹟,是他的判斷錯了,曲熙彤她們沒有說謊,一切都是他想得太多,鍾青宇還好好地躺在樓上的病房裏,也許情況不太好,但他還活著!活著……


    “你、你才剛醒,那天從熙彤姐的鳥上掉下去好幾處骨折,還受了內傷,醫生說不易挪動。”鍾青嵐囁嚅著說道。


    “那麽拍一張他現在的照片給我看總行了吧。”齊邵覺得自己該是想哭的,可偏偏沒有眼淚,神誌清醒的可怕。


    “齊邵哥!”鍾青嵐崩潰地哭出來,“你別這麽逼我!也別這樣逼你自己!你就當我哥還活著,就在樓上治療,明天可能就會醒過來不好嗎?!為什麽要追問下去呢?!為什麽啊!我好難過!為什麽活著會這麽難過?!!我寧願那天大家都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虐一章,不要打我,會甜回來噠!


    第60章 第六十章


    陳東宴住處,齊邵安靜地躺在陳東宴的床上,呼吸平穩,一動不動,就像睡著了一般。


    鍾青宇越想越生氣,握拳的右手狠狠砸在牆上。一記驚雷聲響起,屋裏瀰漫著一股焦糊味。


    陳東宴麵無表情地吩咐一旁的女傭:“這是劈壞的第五張桌子了,都記在帳上,回頭記得找鍾大少爺報銷。”


    曲熙彤一腳踹在門上,暴躁地在屋裏轉了幾圈,說:“鍾少你想罵我就罵吧,是我沒照顧好他。那個魔有種縮一輩子,不然我一定讓它灰飛煙滅!”


    陳東宴繼續麵無表情吩咐道:“去看看門壞了沒有,壞了就記載曲大小姐帳上。”


    那天,鍾青宇、陳啟瑾以及追出去的其他天師都已經圍住了那隻魔,誰知那魔還留了一手。如果沒有那枚戒指,鍾青宇可能當場就要出事,可即便有,包圍圈依然受到了強烈的衝擊,被那隻魔逃了出去,迎麵撞上趕來的曲熙彤和齊邵。


    彼時齊邵從鳥背上掉下,曲熙彤立刻跟著跳下去抓他,那魔來勢太快,曲熙彤隻將將夠給出一擊,雖然打中了,但魔氣還是已經進入了齊邵的身體。


    現在齊邵已經昏迷三天了。


    “是我大意了,我以為就是普通的戒指,我真的沒發現……”鍾青宇聲音沙啞,嘴唇幹裂起皮,周圍全是泛青的鬍渣,顯然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也沒有打理過自己,“那隻魔逃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又吃了你那一下,要不是他受了重傷,怎麽會那隻魔找到機會!”


    “鍾少你不能這樣想,齊邵雖然受了重傷,又被那隻魔鑽了空子,但東宴之前也說了,不是沒有醒來的可能。要是沒有那枚戒指,你可就真的沒機會了。”趙隴背靠著牆,他和齊邵僅有數麵之緣,看到現在這個局麵仍然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


    當初知道鍾青宇和一個男的在一起的時候他多少是有些驚訝的,說不上多反對,但也沒有多支持。他總覺得兩個男人不太靠譜,何況齊邵隻是個體質有些特殊的普通人,遇到危險容易拖鍾青宇後腿,沒想到這樣一個普通人為了保護鍾青宇竟然會願意豁出命去。


    “你要對齊邵有點信心。”陳東宴接口道:“你們那天也確認了,占據鍾叔身體的隻是那隻魔的□□,它的本體應該還在封魔井中,加上此前已經被你們消耗了很久,即使躲進了齊邵的身體,能使用的能力也很有限,無非就是製造幻境騙騙他罷了。齊邵向來謹慎心細,在這方麵未必會吃虧。”


    可是萬一……萬一呢?!鍾青宇抹了把臉,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他的齊邵是很聰明,可是誰知道那隻魔又拿什麽在騙他呢?在那隻魔的幻境裏齊邵會不會受了傷?會不會很痛?會不會難過?


    房門被敲響,陳啟瑾走了進來。


    “還沒醒嗎?”陳啟瑾掃了一眼屋裏的一幹人,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他嘆了口氣,拍了拍鍾青宇的肩膀安慰道:“東宴屋裏的法陣是我們精心布置過的,調養身體再適合不過了,齊邵在這裏養傷,身體很快就能恢復。”


    鍾青宇點點頭,算是謝過了陳啟瑾的好意。屋裏的人都清楚,比起身體的傷,現在最令人擔憂的是齊邵的神誌。一旦他迷失在幻境中,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陳啟瑾拉過椅子坐下,他今天來是有事情要跟他們說的。作為一個長輩他非常不想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但是作為天師協會的會長又實在不能不說。


    “封魔井那邊我已經安排人過去照應了。但是你們知道的,沒有封魔印我們再怎麽努力也隻是揚湯止沸。”


    陳東宴張張嘴想到打斷陳啟瑾的話,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對鍾青宇來說實在太殘忍了,但這事不隻關係到他們幾個人,這關係到所有人的性命。最終陳東宴還是又閉上了嘴,如果不是行動不便他現在甚至已經不想待在這個房間裏了。


    陳東宴的這點小動作陳啟瑾看在眼裏,他自己何嚐不覺得無奈呢:“鍾照成的桃木劍我已經讓人取來了,你看看封魔印是不是在這裏麵。”


    桃木劍裝在一個盒子裏,外麵畫上了密密麻麻的咒文,這些咒文封鎖了桃木劍裏的靈氣,才使得它一直沒被人發現。


    鍾青宇接過盒子打開,右手握住劍柄。入手的一剎那便感受到了封魔印的氣息。


    “是。”鍾青宇把劍放回盒子裏回答說。


    陳啟瑾:“這裏好像隻有一部分,另一部分在齊邵身上吧?”


    鍾青宇沒有作聲,話說到這裏還不明白陳啟瑾是想說什麽那他就是傻子,但他真的接受不了。


    陳啟瑾站起身來,他在會長這個位子上做過那麽多次決定,還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麽難以出口:“封魔井那邊的情況很糟糕,我會讓他們再盡量多撐幾天。五天後,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得出發了。”


    齊邵的身體離不得封魔印。如果他醒著,封印之時就可由他和鍾青宇配合完成。可如果他沒醒,就隻能取出封魔印由鍾青宇獨自完成封印了,那也就意味著齊邵到時候必死無疑。


    一邊是愛人的生命,一邊是所有人的生命,鍾青宇根本沒得選。


    “我知道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更沙啞了,“齊景現在怎麽樣了?”


    那天從外麵回來,陳家保安在花園裏發現了昏迷的齊景,旁邊還有一個同樣穿著酒店服務員衣服的女孩子守在她身邊瑟瑟發抖。


    據那個女孩兒說,會場上的那段錄像就是她放的,而錄這段錄像的人就是齊景。齊景當時找到她的時候就滿頭冷汗,似乎很痛苦,叮囑她一定想辦法把視頻放出來。她和齊景是好朋友,但此前並不知道錄像裏到底是什麽內容,齊景隻告訴她是救命的東西。她編了個藉口騙開了負責會場視頻放映的人,把錄像導了進去,播出來以後看到內容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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