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小蘿莉顯然會錯了意,嬉笑道:“大笨鳥,我就說你這個東西肯定賣不掉的,損人利己的事情愛幹的人多了,哪有人願意花錢買這種損己利人的玩意兒。”


    鳥人攤主並不說話。


    齊邵想來想去,覺得便宜的又沒有好的了,決定先問問價錢,看能不能跟攤主討價還價。


    攤主盯著齊邵說:“如果你想直接拿走,多少錢都不賣。如果你肯當著我的麵把自己的血滴上去,二十張符咒,這個就賣給你。”


    若是在別處,齊邵就要懷疑攤主別有用心了。但鍾青宇跟他說過這裏沒人敢騙人,那攤主這麽說應該是怕他拿著這東西滴上別人的血,然後套自己手上。


    這攤主還真是個很重感情的人。齊邵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在隔壁小蘿莉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將兩滴血分別滴在了兩枚戒指上。


    看著齊邵做完這一切,攤主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拿起心鏡遞給齊邵:“這個就當做是贈品吧。祝你和你的愛人永遠幸福。”


    說完他不再理會他人,逕自收攤,在海市正熱鬧的時候提前離開了。


    目送他的背影,小蘿莉輕聲說:“他的真身是一隻天鵝,聽說年初的時候他的伴侶死了……”


    天鵝對伴侶的忠貞齊邵略有耳聞,難怪攤主會這樣在意他是不是真的會把戒指用在承擔愛人的痛苦上。


    兩人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小蘿莉又雀躍起來說道:“小哥要不要看看我這裏的東西,都是我從山林裏找來的呢。”


    齊邵看來看去,最後以六張符咒的價格從她這裏買走了一個可以聽見森林裏各種聲音的木筒和一串蜜蠟手鍊。木筒是給歡歡的,手鍊是給齊景的——如果還能找得到齊景的話。


    至此齊邵身上的符咒全花完了。他依照之前跟鍾青宇的約定回到小樓前,剛走近跟前,就聽到敘風那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一個身影迅速從門口沖了出來,拉起齊邵,笑著說道:“我已經問好了,咱們走吧。”


    “你幹什麽了?”齊邵茫然地問,聽這動靜那位海市的主人好像恨不得要把房子都掀了。好在那人雖然吼的凶,但似乎沒派人追上來。


    鍾青宇晃了晃手裏的小瓶子,得意地說:“幫你要了點見麵禮。”


    齊邵:“???”


    回去的路上,鍾青宇告訴了齊邵他跟東海龍族的淵源。


    五年前,東海龍王的二兒子敘風第一次化作人形跑到人間玩,不料人心險惡,天真單純的二殿下被人用幾顆金珠騙走,差點被人割了龍角拔了龍筋。幸虧鍾青宇那時候在附近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妖氣,救了這位二殿下一命。


    當時為了保護敘風,鍾青宇受傷較重,牽動了魔氣昏了過去。其實那時候鍾青宇的魔氣還不像後來發作的這麽厲害,又提前封印過,靜養幾天就不礙事了。但驚慌之下的敘風直接帶著鍾青宇回了東海。


    這位二殿下雖然從小就是個惹禍精,但也是老龍王放在心尖子上寵的兒子。老龍王非常感謝他兒子的救命恩人,見鍾青宇不省人事,也不知聽了誰的慫恿說龍血可治百病,一拍大腿決定給鍾青宇換血。


    龍血至剛至陽,尤其是老龍王這種修煉數千年的大妖怪,他的血哪裏是一般人類承受得住的。要不是大太子聽聞此事匆匆趕來阻止了不靠譜的老龍王,鍾青宇可能當場就要一命嗚呼了。


    饒是如此,老龍王也已經給鍾青宇換完了一半的血。鍾青宇度過了地獄般的一個月,終於消化掉了這巨大的妖力。可惜龍血雖然是寶貝,但對鍾青宇體內的魔氣並沒有幫助,而且化龍之術需要消耗的靈力太大,鍾青宇基本不能使用。


    老龍王愧疚之下認了鍾青宇做幹兒子,還給了鍾青宇一片龍鱗。有了這個,不管是在海市還是東海裏,都不會有妖怪敢動鍾青宇。


    因為這個事情,老龍王狠狠教訓了一下自己的傻兒子,不許敘風再上岸,但罵完又心疼的不得了,最後把海市讓給敘風,讓他能在每次海市開放的時候享受點熱鬧勁兒。


    “龍血一次不易用多,我找他要了幾滴。”上岸以後兩人回到車裏,鍾青宇把礦泉水倒進裝有龍血的小瓶子裏搖了搖,遞給齊邵:“這個能祛除你體內的寒氣,你先喝了它,等明年我再去找他要。”


    海市中心的小樓裏,敘風的侍女們手忙腳亂地一個幫他包紮傷口,一個給他拚命扇扇子消火,一個給他捶肩捶腿小心伺候著。他打了個噴嚏,心想:得找個什麽理由再不許鍾青宇來海市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所以‘算是也算不是’是什麽意思?”聽完鍾青宇打聽到的結果,齊邵乖乖地把混著龍血的水喝掉。血隻有一點點,兌了大量的水,幾乎喝不出什麽特別的味道來。


    鍾青宇:“我之前告訴過你,做我們這個的沒天賦不行,有天賦人家也未必願意做。玄門法術多為家族傳承或是特定的師門傳承。這些人不一定願意進入天師協會,但他們的家人或者師徒、師兄弟姐妹可能在協會工作。”


    “人手不足的時候或者太過危險自己搞不定的時候,我們也會向不在協會編製內的親友求助。這些人就屬於特殊編外人員,不領協會的基本工資,協助辦案後會給發一點獎金。他們沒有轄區劃分,不受協會派遣,參與辦案純屬看求助者的情麵。”


    齊邵:“這樣一來豈不是範圍很大?”一個人的背後算上家人師友可能會有一大群人,這線索基本等於沒有。


    鍾青宇用手機導航到事先訂好的酒店,一打方向盤,說:“是啊。不過至少能說明是對手是我們身邊的人,不是什麽妖魔鬼怪邪門歪道。”不好查到也正常,但凡對方是個有腦子的就不會留下太明顯的線索。


    齊邵:“其他方麵呢?快遞有發現嗎?”馮明死前說把桃木劍寄出去了。


    鍾青宇搖了搖頭:“警察翻遍了他宿舍和辦公室也沒找到底單,跟快遞公司比對了兩天才鎖定他的那單快遞,跟過去的時候已經送到了。收快遞的是一個小賣部代收點,那裏人來人往的,老闆也記不清是誰取走了。”


    “馮明的家人和公司呢?”齊邵問。


    “公司沒發現。家人倒是跟咱們之前猜得差不多。他女兒前年被查出了胃癌晚期,記錄被刪除了,但是她的主治醫生還記得,因為在他那治了好久,有一天突然辦了出院,然後就再沒來過。可是就在去年年底的時候,那個醫生偶然在街上看見了他女兒,似乎已經痊癒了。”


    齊邵:“你是說有人幫他治好了他女兒?”


    “可以這麽說,但不是這麽簡單。”鍾青宇解釋說:“要是靠法術能治好癌症還要醫生幹什麽。你還記得你以前上班的時候提過馮明臉色越來越差了吧?警察沒在他屋裏找到快遞單,但是翻出了很多止痛藥,屍檢結果顯示馮明患有胃癌,晚期。”


    如果是馮明跟他女兒都得了胃癌,齊邵還能懷疑隻是遺傳,但是馮明的女兒好了而他得上了胃癌,這其中的關聯就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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