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緝照片已經發出來了,看新聞說目前正在追捕中。賊眉鼠眼,還有一臉大鬍子,看著就不像好人……”


    關於車禍的對話引起了應曉曉的不安,回過頭時,她注意到傷疤男也在聽大家交談。不過不同於大多數乘客的好奇和感慨,在大家談論車禍事故時,傷疤男似乎異常地慌亂。


    應曉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傷疤男,結果被傷疤男發現,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慌忙收回目光,發現小劉也注意到了傷疤男的異樣。


    傷疤男縮成一團的身軀微微發抖,開始低頭在背包裏翻找著什麽。然後他雙手捂著腹部,迅速向司機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齊邵:“你為啥不直接招魂?”


    鍾青宇:“那多沒意思啊。”


    齊邵:“真的不是學藝不精招不來?”


    鍾青宇(拿刀):“……你們誰把我的老底揭給他了?!!!”


    作者(裝傻):“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第3章 第三章


    到司機身旁後,傷疤男小聲對司機說了些什麽。


    應曉曉聽到司機大聲不耐煩地回答:“過一會兒就有加油站,憋著!”


    司機的態度好像惹怒了傷疤男,他喘著粗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好像再也支撐不住了,從衣服下麵掏出一把約二十厘米長的刀,抵住司機的側腰,大聲吼道:“停車!讓那個警察下去!不然我讓一車的人陪葬!”


    被傷疤男威脅的司機連忙踩了剎車,拐彎處的急剎車讓一車人都往右側倒去,乘客們一陣慌亂,害怕地盯著前方。


    應曉曉捂著碰疼了的額頭,她心中無比焦急,卻不知能做些什麽,而她身旁的小劉似乎悄悄拿出了手機。


    隔著一段距離的傷疤男竟注意到了小劉,他大聲叫喊:“你在幹什麽!就是你!我知道你是警察!你把兩隻手舉起來,下車!不要搞什麽花樣!”


    傷疤男好像進入了某種癲狂的狀態,兩眼發紅,呼吸紊亂,“那件事跟我沒關係,你們不要再調查我!是她自己衝出來的!你保證!你們必須答應放過我!”


    小劉慢慢離開座位,按傷疤男的要求把兩隻手放到他能看到的位置,以免進一步激怒他:“我答應你,你也必須遵守諾言,不要傷害這些乘客!”


    應曉曉擔心地看著小劉,透過大巴車窗,小劉身後的古怪樟樹讓她心中一悸。


    雖然同是在黑暗中,但粗壯的老樟樹好像比其他的樹凝聚了更多的黑暗,樹上古怪的花紋好像形成了一扇扭曲的大門。


    那古怪的紋路像是一扇通往地獄深淵的門,應曉曉心髒狂跳。


    有什麽可怕的東西要出來了!


    突然,應曉曉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大肚子婦女,像撕開血肉一樣撕開了那扇門。她速度極快,像一道飛影一樣穿過車窗,帶上了大巴的門,瞬間撲向了自己。


    “啊——!”


    被撕裂的痛苦占據了應曉曉全身,憤怒、不甘、怨恨的情緒瞬間占有了她。


    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人撞死了我和我的孩子!拿命來!


    “還我孩子!”悽厲的哭喊從應曉曉口中發出,那根本就不像一個十幾歲少女能發出的聲音。


    應曉曉以極快的速度撲向了傷疤男。


    “啊啊啊啊!走開!你走開!是你自己衝出來的!不怨我!不怨我!”


    傷疤男眼中看到的好像根本就不是應曉曉,而是那個渾身是血的孕婦。他邊狂亂地叫著,邊用手中的刀向應曉曉刺去。


    “住手!” 小劉衝過來護住應曉曉,替她擋住了傷疤男的攻擊。


    處在孕婦憤恨情緒中的應曉曉已經喪失了理智,一個聲音瘋狂地在她心裏叫囂:“殺了他!殺了他!”


    小劉拚命護著她,但這讓此時的她更加暴躁。


    妨礙我復仇的人,全都得死!


    她憤怒地推開了小劉,小劉的身體飛了出去,頭撞到了擋風玻璃,鮮血泊泊流出。


    應曉曉絲毫不顧忌傷疤男手上的刀,無論被刺傷幾刀,她都死死地掐住傷疤男的喉嚨不放。


    “快開門!開門啊!”


    傷疤男一把推開司機,胡亂地拍著儀表台邊上的按鈕。可是無論他怎麽按,車門都沒有反應。


    被孕婦怨靈附身的應曉曉繼續不依不撓地攻擊著他,混亂中,停著的車突然啟動,直直地向山崖衝去。


    傷疤男在驚恐中不停地打著方向盤,在一車人的慘叫聲中,大巴在那棵枝葉繁茂的老樟樹前,側翻入了深淵。


    “啊——!”齊邵大叫一聲,盛著他一滴鮮血的小玻璃瓶應聲而破。


    青年迅速抽出一張符紙接住那滴血,符紙在接觸到血的剎那間化為了灰燼。他皺了下眉,來不及多想,齊邵已經掙紮著從座椅上滾了下來,青年隻得先按下心中的詫異,緊緊壓住齊邵,在他耳邊念了幾句咒語。


    低沉的聲音使齊邵從應曉曉的死前回憶中逐漸清醒過來。


    齊邵喘著粗氣,冷汗竟讓他在這仲夏夜間感到了寒意,好在青年的體溫能讓他略感安心:身邊好歹還有個活人。


    待這一陣驚悸過後,齊邵便試圖推開青年,他實在不習慣跟人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何況還是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壓在下麵。


    青年隻得放開他:“我以為你這時會需要一個擁抱安慰。”


    他的聽起來語氣還頗有幾分不舍。齊邵深吸口氣冷靜了一下,說道:“抱歉讓你失望了。”


    青年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轉移了話題:“所以你看到了什麽?”


    齊邵把自己看到的場景複述了一遍。盡管知道這隻是回憶,然而在講述的過程中齊邵依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同於看電影,作為契約者的齊邵幾乎是以應曉曉的身份親身體驗了一次應曉曉死前的經歷。尤其是當應曉曉被孕婦附身時,那種吞噬一切的怨憤幾乎把齊邵的理智也一併燒掉了。


    聽完齊邵的描述,青年走到了駕駛座旁——這裏是應曉曉最後葬身的地方。


    他拿出一個紙人,在上麵用手比劃了些什麽,把它放在了駕駛座上,念道:“亡魂應曉曉,現身!”


    應曉曉雖然沒有變成惡靈,但她此時仍然處於死前被附身的瘋狂狀態中,一出現,就迅速向齊邵襲來。


    青年眼疾手快,將一張符紙貼到應曉曉的前額,符紙碰到她的一瞬間,她就停止了動作。


    經歷了一晚上的怪事,齊邵比起最初淡定了許多。他看了看呆立的應曉曉,又看了看青年,知道接下來多半就等著審問了。


    靜止了片刻後,應曉曉的亡魂動了一下,她緩緩轉頭打量著眼前二人,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齊邵?”應曉曉輕聲問道。


    齊邵在應曉曉的注視下點點頭。


    應曉曉見狀又看向車裏的另一人:“你是誰?”


    青年並沒有馬上接話,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應曉曉後,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回答道:“陸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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