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著走著,突然我爸停了下來。袁大爺看著我爸,倒也沒有看正前方,看我爸的反應,剛想問發生什麽事的時候。就看見我爸一指前方說道:“袁大哥,你看!”


    幸好當時那團鬼火離得比較遠,袁大爺一看,立刻對我爸做一個噤聲的手勢。他用手在嘴上劃拉一下,示意我爸不要說話,我爸點了點頭。袁大爺又指了指那團幽藍色的鬼火,示意一同過去查看一下,我爸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快速地向那鬼火走去。


    在快要接近的時候,就見那鬼火向後退去。我爸和袁大爺立刻就追了上去,沒想到那鬼火居然跑得更快,差點就跟丟了。可是就在他們剛要追上的時候,那團鬼火突然就不見了!


    我爸和袁大爺四處察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痕跡。


    “嘿,稀奇,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我疑問地打量著四周。


    “嗬嗬,這才叫鬼火啊!”袁大爺笑著說道,“走吧,既然它不見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去追了,這東西一般不傷人。”


    “這樣啊?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袁大爺淡然地說道:“這東西在墳場、鄉下的荒郊野外比較容易出現。但是記住,像你跑船,以後碰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隻有記住:‘遇火不說話,遇鬼咬破指’就行了。”


    “遇火不說話,遇鬼咬破指?”我爸重複著這句話,咀嚼著它的含義。


    袁大爺看我爸似懂非懂的樣子,就解釋道:“‘遇火不說話’就是遇到鬼火的時候,千萬不要驚慌大汗,或者說話什麽的;不然會引‘火’燒身的。而‘遇鬼咬破指’就是說,你看見鬼的時候,將自己的手指咬破了,就可以驅邪避鬼。因為鬼怕真人血嘛。”


    這話是我爸原原本本地告訴我的,現在看來,能夠派上用場了。既然袁大爺這麽說了,肯定不是胡謅,一定有他的道理。想到這,立刻將右手食指塞進自己的嘴裏,“嘎巴”一下,就咬了下去。沒想到我還真能下得了口,而且咬得那麽狠,就跟不是自己的手指。


    頓時,我的手指鮮血直流,我立刻向那身影揮舞了幾下。沒想到那鬼就像是見了鬼似的,立刻鬼叫著跑開了,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我也不敢遲疑,直接背起書包,沒命地向著家裏的方向逃去。


    在剛跑出墳場不遠的地方,就和我爸碰了個正著。他看我這麽晚還沒到家,就出來迎一迎,沒準能碰上,還真就碰上了。


    看到我手流血,還以為我跟人打架了,就連忙問起。我將事情的經過全部跟他描述了一遍,我爸誇我做的好。


    最後,他還感嘆了一句:看來,以後得多講故事給你聽!


    說完,在回家的路上,他就給我講了半夜聽到歌聲的故事……


    第四十八話 夜半歌聲


    老爸騎著自行車帶著我,在這漆黑的夜晚,在這寂靜的鄉村道路上。天氣已經降溫,是正值夏末秋初的季節,徐徐的微風吹在身上有些微涼。在淡淡的月光下,夜晚的鄉村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老爸騎得不疾不徐,給我講述著那次經歷。


    那也是一個夏日的夜晚,我老爸和老媽在船上的頂棚下麵納涼。河麵上吹著微微的自然風,很是涼爽舒服,他們聽著收音機,很快就睡著了。


    大約到了半夜時分,隱隱約約的,我爸突然聽到有人在唱歌。


    起初,他以為是我媽在唱,就頭也沒抬地輕輕踢了我媽一腳。我媽翻了個身,接著那聲音就沒了。就在我爸剛要入睡的時候,那歌聲再次響起。


    我爸這次是徹底睡不著了,就坐起來看著我媽。看她是故意的,還是在做夢?可是仔細一聽,卻發現,那聲音不是我媽發出的。頓時感到有些不自在,就使勁搖了搖我媽。


    我媽正在睡夢中,被搖醒,很是不高興:“幹嘛呢?這半夜三更的。”


    “你快聽!”我爸嚴肅的說,“這是什麽聲音?”


    我媽仔細聽了一下,像是什麽人在唱歌,聲音如此接近,就立刻坐了起來。在船上,平時也會聽到河岸上的人唱歌,可是這明顯就是在船邊上對著我們家船唱的,而且是在這三更半夜的時刻!


    我爸立刻走下船艙頂,到船邊來查看。接著明亮的月光,看看到底是誰在這惡作劇。他剛一走到船邊,就被“嘩啦”一聲,沖了一身的水。


    剛想大聲質問的時候,就看一個女人的身影立在水中。還繼續在對著我爸唱歌,還笑嘻嘻地看著他。不知不覺中,我爸聽得入神了,像是靈魂被她勾走了(這事原話)。那女的邊唱著邊向後退去,我爸盡然也癔症似的,抬腳就要跟著她去。


    船邊就是深深的河水,眼看我爸就要一步踏出去。


    突然,我媽大叫了一聲:“你怎麽了?快站住。”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爸剛伸出腳的那一刻,我媽立刻操起船邊的長篙就像那個女的投擲了過去。那長篙是竹子做的,頭部有一個鐵製的尖尖的鉤子,形狀有點像古代的戟,是專門用來撐船用的。


    隻見那長篙像箭一樣直接向那女的穿射過去,那女的連忙偏身躲開。隨後,調轉過身,立刻一個猛子紮到水中。翻騰的時候,漏出水裏的下半身,儼然是魚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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