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4


    夏徴看著遲佚輕笑的樣子,她的心猶如受到重擊一般。是啊,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過分自信她的美貌聰明,認為自己是天之嬌女,她的所做所求盡是上天的旨意。


    遲佚輕易擊敗了她的驕傲自信,她手中並沒有握有實際的力量,可以抗衡修真界,她依賴修真者,這反倒成了雲夢澤遏製她的手段。她望著地上的金釵,她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她走到這一步何等的艱難,怎允許自己放棄呢。她暗恨著遲佚的譏諷,她緩步走了過去,將金釵簪到發髻上,她回望了他一眼,隻見遲佚的眼神裏竟有幾分驚愕。


    她勉強笑了笑:“怎麽,遲先生,是真心希望我自盡麽?”


    就如她曾經質疑的那樣,遲佚不愛她的容光,不要她給的名利。她確實不知道怎麽來拉攏他,今日看來,他要的遠比她想象的更多。遲佚很是解氣,他從內心深處極不喜歡夏徴,他看不上她們這些先天高貴的王室貴族,她們驕傲的資本本身就意味著不公平,他追逐強勢,他從凡人走到修真界的上層,其中的艱辛和折磨隻有他自己最是清楚。他獲得讓公主高看自己一眼的特權,花費了很多年。


    遲佚:“看來,公主的腦筋變得清楚了,那麽可以好好談談了?”他打擊著公主的驕傲,隻有把夏徴身上那部分的矯情去了,他才覺得有交談的必要。他厭煩每日必恭必敬的和公主打禪語了。他是個急躁易怒的人,盡管誰都看不到這一點。


    夏徴道:“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遲先生,我洗耳恭聽。”夏徴到底是有幾分聰明的,她知道示弱的必要。


    遲佚倒是先給她分析了一遍:“公主殿下,您和雲夢澤在我入府的時候就綁在了一起,皇帝很明白,公主和皇帝的隔閡這些年沒有消減,您到底在暗地裏做了什麽有損江山社稷的,您也清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哪怕你今日大徹大悟,去皇宮投誠,夏俞如此多疑的人也不會信你。”


    “所以我沒有選擇,必須要和雲夢澤聯手,我拿我的皇位,你拿黎祝的國力支持。”夏徴直視著他。


    “當然,我們以前不就是這個合作的意願嗎?”


    夏徴回到珠簾後麵。“既然遲先生有這樣的信心,本宮也沒有什麽好置疑的。我有些累了,麻煩遲先生出去,我要更衣了。”


    遲佚嗤笑了一聲。“那就不打擾公主了,希望與公主的合作愉快。”他的目的就是要威懾夏徴,不要她偏離當時預定好的計劃。畢竟,皇權的爭奪,是要公主親自出來表態的,她不合作,等於計劃垮了一半。他盡心盡力在公主府數年,他掌握滲透了公主府的所有關係信息網,夏徴在那些年信任的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由他處理。他隱忍了許久,謀劃思慮環環相扣,他不會允許任何事物擋住自己前進的腳步。公主必須要聽他的命令行事。


    “也真心祝願遲先生你能心想事成。”


    禪房中香案上的玉盤裏有剛摘下的牡丹花,供奉佛台。重雲紫是牡丹花王,花瓣重疊,香氣四溢。隻是這再美的花,也隻是凡品,憑白的被人摘下,斷了性命生機。


    當門關上的一刹那,夏徴的臉鐵青,緊緊攢住的手鬆開來,因為太用力的緣故,她的手心掐出了血痕,她的血統給予她的靈魂是如此的驕傲,怎能允許其他人的威脅。從先祖開始,夏族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屈服,對任何人屈服。她自小在父親、哥哥的教養下長大,她作為嫡傳的血脈,接受的是夏族最正統的教養,她推倒了佛台。上麵供奉的花盤滾落了一地,但是外麵的人聽不見,她在肆意發泄著她的心情,她胡亂砸東西的樣子真看不出來什麽氣質修養。


    正如遲佚所說,她除了合作沒有別的辦法,她去皇宮乞憐,其他不講,她這女皇的心願就是做到頭了,說到底,她還是不甘心。她看著跌落在地上的牡丹花,用鞋狠狠的碾碎。那糊在繡鞋上花葉的汁水,汙了一片。她想起當時遲佚強吻自己,她開始作嘔起來。


    她心想自己總能找到機會,扳回來這一局。雲夢澤需要她言正名順。她待到坐上了皇位,她會讓雲夢澤付出代價的。她發誓。


    就是如此,她忘記了之前她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在夏俞手上搶東西。她忘記了她曾經一心要保皇侄的一生平安無憂,她在驚仙陣開啟的時候曾經闖入皇宮生怕夏俞有什麽事故。


    那些關心的情緒,在她麵臨大難的時候,消失的幹淨。皇兄早早離開了,她對皇兄的思念到底抵不過對皇權的癡念。她被讖語蠱惑了太長的時間,她直到現在已經對天命由我的預言深信不移了。


    她一直不清楚妖孽的傳言,是真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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