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也續過了,若是沒有事南溟就先告辭了。”南溟把兔子露出的腦袋又壓進自己懷裏,塗抱酒不甘心還想往外探,又被無情的按壓。


    “等等,南溟國師,”北涼國師站起來,叫住的南溟,南溟轉頭看著他等著他說話,北涼國師動了動喉嚨,道:“南溟國師昨日才來北涼可能不知,老道與南魏、大宋兩位國師三日前在天啟樓占了一卦,卦上顯示,坐東之龍,亂之始,異星之人殞之終。”


    南溟盯著他的眼睛,沉了沉,按著塗抱酒的手一頓,塗抱酒掙紮的把頭露出來,看見對麵三個老頭祭出了雲幡。隻聽頭上傳來聲音:“你們覺得我是異妖?今日要封印我?”


    “哈哈哈哈,內心醜惡,何必用這種話來搪塞作藉口。既如此,今日我到想瞧瞧,你們能力如何?”


    南溟將兔子放入懷裏的襯衣中,手上突然出現一隻玉笛。塗抱酒眼孔縮了縮,那是,妖太子九殿的那管笛,塗抱酒跟著他那麽久絕對不會認錯。他突然想起來釋天那架不離身的琴就是喚南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狹小的天啟樓頂,早就被下了結界,南溟以一敵三,還是有點吃力。隻見南魏、大宋的兩位國師跌落兩旁吐血受傷,北涼的國師嘴角滲出血跡,手上的雲幡也斷裂。


    北涼國師扔掉手上的雲幡,笑了一聲:“南溟國師果然厲害,但老道也不是沒有準備,這柄罪惡之術的權杖可是我去了很遠的地方為你求來的。”


    南溟忍下口中的血腥味,蹙眉,將管笛橫放在嘴邊,手指靈活的配合,奏出一曲除邪以抵禦那權杖。


    塗抱酒眼神一眯,那權杖不是個好東西。


    是——


    塗抱酒瞳孔一縮,是邪惡之神的力量。


    南溟有危險。


    塗抱酒著急的動了動,發現自己突然可以調動體內微薄的靈力。心一橫,抬頭看了看那張臉,心裏捏起了法決。


    北涼國師打出一個又一個法印,鬆開權杖,權杖帶著黑光向著南溟攻過去。


    南溟嘴角滲出血跡,手指也開始流血,滴在了塗抱酒的額頭上。塗抱酒法決完成的最後,從南溟懷裏跳出來,隻見一陣白光包住黑色的權杖,轟隆一聲爆炸。塗抱酒隻來得及轉頭望見南溟裂開的麵具下那張臉上的狠厲,和眸中的心疼及眼底的悔恨。塗抱酒心裏笑了笑,若南溟是南樓月,那他也救了他一次,不是麽?


    塗抱酒很痛,比起之前的靈割裂般的痛不分上下。他不知道南溟最後是不是活下來了,他覺得他一定可以離開天啟樓。


    “呀!兔子兔子,你怎麽了?受了傷麽?”


    塗抱酒半睜著眼,昏昏沉沉之間,聽到一個少年軟軟的聲音。


    大概過了許久,塗抱酒睜開眼睛,與一雙黑色的大眼睛對上。驚得他後退了一步,卻摔在了一個柔軟的軟墊上,從發現他小小的兔子身體被白布纏了個遍,他的爪子也動不了。


    “小兔子乖,你的傷還沒好呢!來,吃點東西。”


    這個聲音是之前那個軟軟的聲音,塗抱酒這才順著聲音看去。小小少年大概十二三歲左右,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精緻的眉眼,一身洗得泛白的青衫,讓人詫異的是,他長了一頭銀髮。塗抱酒睨了眼他手上的糕點,試探的伸出舌頭,嗯,還不錯,湊上前將一整快都卷進了嘴裏。


    小少年眉眼彎了彎,又餵他一塊,自己吃一塊。


    塗抱酒打量了整個房間,精緻的雕樑畫棟,不像是普通人能住的地方,可是這孩子卻穿得太普通了。


    晚上,小少年抱著塗抱著在外麵散了會兒步,就帶他躺在床上,親了親兔子的額頭,笑著說道:“小兔子乖,咱們好好睡覺。”


    塗抱酒被個小孩貪了便宜,眼睛抽了抽。又想起剛剛散步所見,一個諾大的宮殿,看著不普通的地方,住著一個穿著普通的孩子,處處透著怪異。


    第二日,塗抱酒就知道了原因。


    一隊又一隊士兵,將宮殿圍了一圈又一圈。小少年抱著他的兔子,板著一張小臉站在宮殿外庭中央。


    “咱家見過皇太孫,”對麵的門口進來一個拿著拂塵的太監,嘴裏說著恭敬的話,眼裏全是不屑和鄙夷,“瞧咱家這張嘴,如今已經是新朝了,你不過是前朝的一個餘孽罷了。”


    小少年板著臉,沉著聲音道:“崔德全,皇爺爺昔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


    塗抱酒這才知,原來這小少年是個亡國的皇太孫,一個人住在行宮裏。


    “咱家也是為了活下去。”崔德全招了招手,一個侍衛托著一杯酒進來,隻聽他道:“新皇為了天下安定,特賜前朝皇太孫南溟一杯酒,願太孫在天堂好走。”


    南溟?!塗抱酒一呆,嘴裏發出叫聲。


    “喲,還有隻小東西呢?皇太孫放心,您喜歡得緊的話,這小東西也會很快來陪你的。”


    南溟小皇太孫側了側身子,將塗抱酒擋住,冷聲道:“不勞你費心。”


    他將塗抱酒放下,讓他離開。毅然決然的上前,奪過那杯酒,喝下。


    “皇爺爺,南溟對不起您!”


    塗抱酒沒能離開,因為他受的傷沒有好,根本走不了。那老太監走的時候放了一把火,塗抱酒看著火中那飛舞的銀白色的頭髮,眼眶突然就一濕潤。他有感覺,他認識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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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太陰星主府


    塗抱酒發現自己又成了一顆樹,佇立在一個他很熟悉又有點不熟悉的地方。塗抱酒自來上清天,雖然掛在太陰星主的名下,但幾乎都在紅月那廝混。所以這個星主府,對他也算有點兒陌生。下凡之前,塗抱酒與太陰星主除了幾次見麵,基本毫無接觸。


    這一次塗抱酒成了太陰星主府中的一株月桂樹。


    上清天的白天很長,長到讓人感覺不到黑夜。但在上清天第十二重天的太陰星上,白晝如凡間一樣分明。


    “唉~我說,這都幾百年了?還找不著那小東西?”


    塗抱酒成的這棵月桂樹,是太陰星主府唯一的一棵。


    此時樹下的石桌旁,坐著一身白衣一頭白髮的太陰星主,他的對麵是一身淡紅色長袍的紅月。隻見紅月蹙著眉,看著他前麵冷清的人。


    太陰星主是一千年前由天地運生的仙胎,一出生就是帝仙,受四海八荒的仙祭拜。一出生就是帝仙,掌管整個十二重天,與曦和神君一起管理凡界萬物生長,上清天繼承帝位之相的二人之一,另一個就是現在的天帝幹彧了,但太陰星主也有個毛病,沒有接觸過任何仙任何人,天帝建議他下凡經歷幾世紅塵,去一去身上那骨子清奇的氣息。紅月嘆氣,正是這勞什子的體驗塵世生活,這冷清清的人被一個小東西吸了眼睛。


    “我說南溟啊,要我說這小東西也許——”紅月剩下的話被前麵的人一個眼神吞了下去,心裏翻了翻白眼。要不是鬼王被他鬧得心煩,一紙呈到了幹彧那,他作為鄰居,就隻能被施以重任,勸說太陰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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