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04


    【外景拍攝?晉方求仕】攜卷出遊


    這些年晉方其實也一直在用師傅傳授給他的本事給鄉裏人占卜什麽的,不說屢試不爽,起碼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基本上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之前沒學占卜算卦的時候,晉方一直都向往的很,覺得這很神秘。現在學了,知道了一些內中道理,反而興致索然,他們這些做相士給人算卦的,最需要的就是察言觀色和審時度勢。這行人需要相當敏銳的洞察力,而這點,師傅對他是極為認可的。可是他晉方也有致命的弱點,就是比較隨性。做這一行的,有了洞察力沒有耐心一樣幹不好。開掛開到一半就掛了,或者不怎麽好的命理他張口就來,好的命理他不想對方太得意招來禍端,正話反說,這種事在他身上總是發生。後來找他算卦的人越來越少,他也越來越吃不開。


    為了生計,晉方仗著自己識幾個字又去私塾教書,教鄉裏的孩子其實也不需要有多大的學問,隻需懂得識文斷字就可以了。可是,事實就是老被他這種隨性的個性給搞砸了,那些學生興致高昂地蹦幾裏地來上學了。他倒好,一睡睡到三竿時分才起來,一來二去的,學生們都失望地走光了。


    一日,晉方在山野裏看到昔日的學生,問他,“汝何故輟學?”


    ――你為什麽不來上學啊?


    學生答:“識文無用。”


    ――學來沒啥用處。


    “汝不學,何以行遍天下?”


    ――你不學習,將來憑借什麽走遍天下呢?


    “家翁謂吾曰:汝不學,猶可牧牛爾,勿學你家先生,一事無成。”


    ――我爸爸跟我說,你不學習,還可以去放放牛啊什麽。千萬別向你們那教書先生學習,這麽大了,整日昏昏噩噩,一事無成。


    小孩子不懂事,把家裏人告誡他的話一五一十地搬給了晉方聽。晉方當時那個氣憤哦,真想跑到那戶人家家裏去理論,可是平下心來想想,對方也沒說錯啥。罔顧自己藏了一肚子的墨水,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行,我要出人頭地,我要出息給天下人看,我晉方不是一個浪蕩子,而是一個可造之才。”此時此刻才有這等覺悟,可是在這種鄉野之地,哪裏才是出路呢?現在去拜師求學學習一些活命的手藝,別說晉方他不願意,就算他肯,別人也不願意收他這麽大的一個徒弟。


    思來想去,晉方隻好收拾行囊,準備遠走他鄉。千年不動的箱子底也被他翻了個底朝天。一個包袱躍入眼簾,師傅留下的信,囑咐過滿十六歲的時候再拆開看。可是這東西被晉方一壓壓了好多年,連同當年一起傳授給的一部兵書。


    晉方拆開信件來看,信上明白無誤地寫了一些叨念師徒情的文字,他都一一跳過。“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為師恐已經不再人世了”,晉方看到這裏,心裏一陣發悸,又回到頭上將師傅的那段絮絮叨叨的文字重新念了好幾遍。眼眶發熱,伸手捋過衣袖擦了擦淚花,然後繼續看下麵的內容。“為師生將生平所學都記錄在這部兵書之中,你若能熟讀它,將來得遇聖主明君時,可用之叱吒天下。”可惜這本書到他手中好多年,從來沒翻開過一頁。


    “為師真名乃複姓獨孤,名信安。他日如若有人問起,你直說為師已死。”


    信上還交代了晉方一件事,就是都城之外有條護城河,名為望川,望川東岸有座山丘,名為秦丘。從那座秦丘,翻越過去度過望川,就是通往王宮之路。信裏還特意指明一點,必須在馬年之前到達,否則,他晉方恐怕一輩子都沒機會成就一番大事業了。馬年,可不就是明年了嗎,這下晉方更加著急上火了。卷了家裏所有的積蓄當盤纏,背了個竹簍就像都城出發。


    都說今年是個暖冬,偏偏在這個時候下了一場鵝毛大雪。晉方將披在身上的棉襖裹緊了些,坐到一棵大樹底下掏出幹糧啃了起來。


    “這雪下得真大啊!”他一麵感歎一麵往背篼裏掏著什麽。


    這個頗有些書生模樣的儒生名叫晉方,原本隻是一個混跡鄉野、性格怪異的小子,因為十二歲的時候有了一段奇遇,他的人生有了徹底的改變。


    晉方低頭看了看兜裏僅剩的幹糧,哭喪著臉,嘴裏嘟囔道,“都是那個老不死的,害我在這裏挨餓受凍。好人真是難做啊!”自己不就是莫名其妙地半路遇到了一個自稱綠石老人的老頭子,然後又莫名其妙地給他撿鞋子,然後更加莫名其妙地每天早起等候著他。結果呢,結果呢,這老頭子臨終前還給他擺了這一道。


    “什麽綠石?老人?分明就是長了苔蘚的的臭石頭,又青又滑,老狐狸一隻。真不知道那時候我怎麽會大發善心幫的他。”


    晉方伸出手掌,接了幾片雪花在手心,看著它們一點點在手心消融。落雪如楊花,朵朵沾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抬頭凝望樹梢,不大的枝幹上已經積了不少的雪,映得眼前明晃晃的一片。如果不是又冷又累,那該是多美的景致啊!


    收拾好心情,晉方準備繼續出發。


    “啊?”隻見他大驚失色地叫了出來,幸好方圓百裏之內沒有人煙,沒人會聽到這聲丟臉的慘叫。但與此同時,也就意味著,沒人會來解救。


    胡亂地將丟在地上的一堆零碎玩意往背筐裏一丟,晉方撒開兩腿就跑了起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大雪天的,這些動物們不是應該呆在家裏好好睡覺的麽,幹嘛出來跟我過不去啊?”晉方嚇得魂都快丟了,全然不知身後地上丟著一部傳奇著書。


    “不行了,跑不動了。”晉方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都跑了這麽遠了,應該不會再被追上了吧?”話說被幾隻鬆鼠追得玩命地逃,而且是正常體型的鬆鼠,還真是絕無僅有的少見。他也不願意的讓人看到自己丟臉的樣子,可是誰叫他天生就怕這些長毛的動物呢!


    以前在鄉裏的時候,晉方就是因為這點,被好多人都瞧不起,甚至連三四歲的小孩子都知道拿隻小兔子來嚇唬他。他也從來不養小動物,也不耕地,就靠著收租及教學、算卦等副業維持可憐的生計。


    晉方又一次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開始掐算吉士的方位來。過了一會兒,他睜眼時,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有了,”他樂不可支地向東北的一個方向走去,“就是這兒。”


    隻見他的正前方,赫然立著一顆大樹,不過那樹皮顯然被人剝下來過,即使現在他過去看時,也還光禿禿的一片,沒能愈合。他扒開附在上麵的積雪,上書“徒兒由此門進”六個大字。


    “靠”,他罵了聲,這個老頭子要不要這麽神奇啊,都能算到我若幹年後會來了。“要是我這箱底永遠都不翻開,他是不是就不寫了呢?”這種被人玩了的感覺真的挺不爽的。不過嘛,在晉方自己在替人算命故弄玄虛的時候他可是超級享受那種感覺的。


    左轉三圈,右轉三圈……晉方還是沒能發現那個“此門”,再轉,轉到腦袋有點暈乎乎了,還是沒什麽奇跡發生。


    “我說,恩師啊,你說的這個門到底在哪兒呢?徒兒迷路了,你還是直接前來為徒兒我指點迷津吧!”晉方仰天長嘯,灑淚問恩師,“不會是那種別有洞天的洞天福地吧?徒兒肉眼凡胎,看不見哇。”


    他又摸索了大半天,才發現大樹旁邊開著一個山洞,隻是掩藏的極好。他用手指撓著腮邊,“很好,山洞裏應該就沒鬆鼠了吧?我最怕長毛的動物了。不過可能有蛇,沒事,蛇身上沒毛,我倒是不怕的。也可能有老鼠也說不定。”想到這裏,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進去還是不進去?這是一個問題。


    猶豫了半天,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衝了進去。


    山洞裏當然是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他心裏有點不安,從背篼裏翻出一取火工具來,照亮了,才進去。


    行至半路,突然出現了岔道。晉方提燈湊上前去,左邊洞口寫著――【隨王道】,旁邊一行小字“達則兼濟天下”,又用更小一號的字體標注“行此路者,少年得誌,中年騰達,晚年悲苦”;右邊洞口也有三個字――【有窮道】,旁邊一行小字“窮則獨善其身”,也有一行注解,“行此路者,可享一生平安,得享天倫”。


    晉方略微想了想,覺得左邊那條路隻是晚年有些淒慘,而右邊這條路意味著一生平庸。晚年畢竟短暫,飽受鄉人嘲諷的他當然不願意一生都被人恥笑下去。於是,他沒有多耽擱,就朝著左邊這條路走了過去。


    晉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在這個山洞裏邊摸索了多久,反正是臨近絕望的時候,他看見了光芒。一下子從山洞裏爬出來,他的眼睛還未能適應外麵的光亮,耳邊就想起了“嗷――”得一聲長吼。


    不過遺憾的是,他生平從未見過狼,也從來沒有聽到過狼的吼叫。待到他眼睛適應了外界的時候就看到三匹狼向他蹦來。


    “啊――啊――啊――”晉方的腿像是上足了發條一樣沒命地蹦逃。


    這可是有毛的動物啊!!!!這是晉方的第一反應。他壓根沒想到狼究竟有多可怕,究竟吃不吃人,反正看見有毛的動物,他就要跑,顯然是他的這種本能給了他一條活路。


    晉方一看前麵有條河攔著,想也不想地就遄了下去。反正不管怎麽說,河裏的動物都是沒毛的。他拚命揮舞著兩條胳膊向對岸遊去,這個時候,他早就忘記了此行的目的了。


    他們這些江湖術士其實還有一個本事,就是個全能的包打聽,為了吃飯,晉方也是一路算卦過來的,自然是需要打聽大大小小的事情才能算得準了。不過這一樁頭的買賣明顯比在鄉下的時候好賺得多。


    當眼前這個救民恩人出現的時候,晉方立即想到這兒住著的主人是誰。不過畢竟對方看上去太年輕,他一直都沒法斷定這是不是那位他要尋訪的人。


    換好衣服,晉方想著,怎麽也不能在人家頭一回的時候留下不好印象。於是又一次在他的百寶簍裏掏啊掏,掏出一把羽毛扇來。他出來的時候正值夏末,現在為了裝儒雅,“就是你了。”他對著扇子說。


    話說,曾有人驚奇地問他,“你那麽害怕有毛的動物,怎麽還老是拿著把羽毛扇呢?”


    晉方則回答道,“我害怕的是那些活物,而這把扇子是死的。我舉著這把扇子,就好比人披著虎皮把其他的動物嚇走,這道理是一樣的。”


    花精的傳聞,晉方聽得不多,可是紫薇雙星的故事,師傅曾經老是跟他提起。隻不過那時候的晉方無心向學,不願多聽。幸好他從小就聰慧過人,記憶力非常。一見到川印染時,他立馬聯想到師傅對那個不在位的另一位王者的容貌。當年師傅可是盛讚的雛王川曦冉和孤王邱釜這兩人的,當然,孤王邱釜是大家公認的,至於雛王川曦冉麽,就是師傅私底下給按上去的了。


    為了證實他心中的疑惑,半夜時分,晉方偷偷揭開川印染的衣襟。師傅曾經掐算過,雛王有著不死之身,就是任何傷口都極易複原。“得讓他受傷才看得出來。可怎麽傷他呢?”晉方心裏籌劃著,奈何自己忘了帶利器出來。於是他把心一橫,張口就向川印染的前胸咬下去。


    這樣都不醒,那川印染就是死豬了。疼醒的川印染還以為來了個刺客,一抬腳就把他踹到床下。直至聽到晉方“哎呦哎呦”的叫聲,他才捂好胸口,探出頭去問晉方怎麽樣了。


    胸口被個陌生男子咬了一口,川印染又不好當下爆發,以為他有不良嗜好,隻好鬱悶地披上大衣離開了房間,在外麵過了下半夜。


    這就是那段讓花精太後暗笑了好久的秘聞。


    回過神來的晉方知道自己又好心辦錯事了,在那個川印染的心口留下了永恒的傷痛,自己也知道丟臉無比。所以一直以來都對這一夜噤若寒蟬,隻字不提。後來跟太後聊起的時候無意間扯到,十分鬱悶、半遮半掩地說了點。


    而當事人的另一方,川印染在外凍了一夜之後,想到這個人在其他方麵本身就是十分怪異。又聽他講起師承來,便估計晉方可能對他的身份有幾分猜忌了。他還不想被人識破身份,當然也是絕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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