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真相?”


    “即使我沒說,但夜落大人應該有所察覺——楚瀟然將希望寄托在尹劍身上的真相。”


    決戰之濁世無明 第七話 斬斷宿命的希望


    煦耐心聽著無殤講述,“其實兩年前楚瀟然並沒真正殺死尹劍,隻是假死,我和尹劍純屬偶遇,我發現這孩子很特別,就順便窺視了他的怨恨,臨時想到代理遊戲玩玩。尹劍醒的時候,楚瀟然悄悄來看過他,然後放心地走了。於是我猜到,楚瀟然可能藏有什麽秘密,便私下去查了查,發現他從屬一個神秘機構——特派局,殺尹劍是特派局幕後首腦尤尼的命令,楚瀟然卻背道而馳,不但沒殺他,還用盡方法隱瞞尹劍活著的事實,特派局不乏高手,如若不是他,尹劍早死了不下數十次。


    “特派局殺尹劍的原因無非是他的通靈能力,對人類而言相當可怕的力量,尤尼自知駕馭不了,就想毀滅他。尤尼的真麵目誰都沒見過,包括為特派局工作的禦靈師,我也是,而且找不到他,據此能推定,他不是人類,但又與人有關,具體個什麽東西呢?或許,隻有夜落大人找得到。這是我認為的,我相信沒什麽事能難倒夜落大人,”無殤張揚地怪笑:


    “而楚瀟然把這個希望寄託給了尹劍。他認為尤尼非殺尹劍不可,必是對他有顧忌,少說也是個威脅。想到尹劍不可控的力量,楚瀟然花了兩年時間潛心為他創出一種陣法,以他最喜歡的白薔薇為陣基,與己身性命結合,人陣合一,陣破人亡,叫做‘薔薇的花葬’,抱著必死的決心葬入薔薇花叢,取君之血指引魂靈歸屬,真是很美的名字呢!很適合那兩個人。楚瀟然的畢竟願望是斬斷禦靈師的宿命,破除石頭的枷鎖,還禦靈師靈魂以自由,所以他需要一個有能力者對抗尤尼,他自己今生無法做到,隻能寄予尹劍重望。


    “不過,尹劍的童年再不幸,也受到了他父親很好的保護,實實在在一個溫室中長大的孩子,太嫩。一路走得平平當當,除喪母之痛,沒經歷過什麽風風雨麵,如何麵對一個高深莫測的對手,肩負這麽大重責?尤尼的命令下來後,楚瀟然決定親手殺他,被自己最信任最親近的人背叛,對尹劍的確過於殘忍,卻最能讓他看清世間的殘酷與黑暗,昨天在天堂,今天就可能墜入地獄,傷得愈深,成長得愈快,仇恨是促使他堅韌起來的最好動力。楚瀟然選擇獨自背負起所有,他是拿自己的命在賭。尹劍知道真相後,會不會選擇完成恩師的遺願呢?還是……繼續恨他?恨他的自私與無情。”


    “你似乎有答案了。”煦淡問。


    “若感興趣,願隨我前去看看嗎?”無殤相邀。


    ……


    尹劍呆愣地跪坐在楚瀟然的屍體旁,失魂落魄,聽到幽藍寶石裏的話:“小劍,對不起,我知道那一劍很疼,世上最大的痛,莫過傷到了心,我也一直期待還你一劍。死,很容易,活著,很難,請原諒……你本不該經歷這些,而今那個人出現了,我想可以卸下強加給你的重擔,並結束你的仇恨了。小劍,你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我帶給你的痛苦到此終了,今後……請好好活下去。”


    “不……不……”他心慌意亂,渾身戰慄,似xx又似想掩蓋內心的恐懼般大吼,“楚瀟然,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一雙帶血的手深深抓入碎石廢墟,頭蔫蔫垂下,—顆顆滾燙的淚珠滴落,“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你要殺我,我要報仇,我們不共戴天,是仇人…… 楚瀟然,菇什麽?明明報了仇,為什麽……為什麽又說這樣的話?為什麽……我……會相信你?我為什麽要相信你的鬼話?”他猛然抓起屍體前襟,怒睜血紅的雙目,嘶聲詰問,“楚瀟然,你起來,說啊……你以為對不起三個字就能把我兩年的痛苦—筆勾銷嗎?自私自利的混蛋,你毀了我的正常人生,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起來……快起來,你不是很厲害嗎?沒人能比嗎?這樣算什麽?有種你給我起來,給我解釋清楚啊……楚瀟然……”


    空中緩緩降下兩道身影 ——


    “好像,你說錯了一點,”煦溫溫開口,“楚瀟然對尹劍最後的寄託是希望他好好活下去,沒再把他當成對付尤尼的武器。之於薔薇的花葬,薔薇是指尹劍吧,花葬則是楚瀟然自己,陣法的目的……”


    “楚瀟然要為自己留點顏麵,可不會告訴他薔薇的秘密,用作陣基的白薔薇是他的靈魂所化,為抑製尹劍的無限通靈能量,這個男人居然放棄輪迴,成為限製他力量的替代容器。若尹劍死,他即灰飛煙滅,還不確定這種容器能不能起作用便先付出滅亡的代價,楚瀟然啊……”無端幽嘆,因夜落的介入,結局和自己的預定軌跡完全相悖了。


    “但這是救尹劍的最好方法。”幻月幽靈似的越過兩人,走向廢墟中的重傷男子。


    “呀呀,夜落大人又料到了嗎?”無殤咧笑,“總算想清楚啦!”


    幻月停步,略轉過臉,瞟著他手裏兩截斷鐮刀,冷酷道:“死神,你還是死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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