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日,世界清靜不少,空氣聞著舒服多了。


    我舉頭望藍天,低頭思試卷,期末考呀期末考,腦汁糾結。bingo,靈光乍現,發揮我的“超能力”吧!謔謔……內心的小惡魔抱著小叉戟手舞足蹈,耶耶!咱不剽太多,過線就好。異於常人的身份,好哇好哇……


    關於那晚的驚天動地,報紙沒登,網上沒影,偌大個穀江城,硬是沒一人知道,我不禁再次感慨:禦靈師,人類的偶像!


    摸摸脖子上的銀質項圈,暴汗:兩年前是小鈴鐺,兩年後升級成項圈,我怎地老是被當成寵物的命?


    回到昨晚,去看佳穎,她笑嘻嘻地說要送我禮物,繼而從背後晃出一隻項圈給我套上,熟練地鎖好,抓緊小鑰匙,掛到自己脖子上,說,這項圈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嗯,做工很細緻,光看那繁瑣的鎖孔就知,上麵還刻有幾朵紫羅蘭——謂之她的幸運之花。項圈大小正合適,套著不鬆不緊,難為她花了大把心思,甚至為此拉下麵子找嚴俊幫忙。


    總而言之,她說,以後,再也不怕找不到我了。


    我黑線:小佳穎,咱不帶這樣玩的。


    激戰之誰堪憐 第十二話 但願我們不是敵人


    指尖輕點,項圈暫時隱去,可不能讓佳穎看到風鈴頸上套著她的專屬物啊!我輕快地走在校道上,定睛一瞧,樹蔭下長椅中的身影——


    “筱貞!”好久沒見她了。


    聽到聲音,她緩緩轉過頭,麵部消瘦發白,下巴更尖,像剛大病了一場,叫人心生憐惜。臉上冷淡麻木,語氣平平,“是你啊!”


    “筱貞,你怎麽成這樣了?”我坐到她身邊,關心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話未出,她眼眶中先溢滿淚,忙用手擦去,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我……我媽……”


    “阿姨?她的手術不是很順利嗎?我最近一直沒去醫院,也沒去探望你們,她還在調理嗎?”我裝糊塗。


    “她……她……”她捂住了口,狠狠啜泣幾下,苦澀道,“她……死了……”


    看她傷心欲絕,淚如不斷線的珠子,我說不出話安慰,攬過她顫抖的身子,任憑她埋在自己肩頭哭泣……


    等她哭夠了,稍稍理了理衣衫,擦擦通紅的眼睛,情緒穩定了很多,拾起長椅上的背包和書:“我下午有考試,先走了。”


    悲痛中能想起考試,該說她什麽呢?好學?書呆子?不,是理智,她走開時的眼神,很平靜、堅強……或許不是真正的堅強,而被另一種東西覆蓋。那種東西,尹劍眼裏也有——是仇恨。


    考試周,學校沸騰了,花癡漲潮了,小離金盆洗手了(原因:他是實習講師,實習期結束,就不想幹了,在家宅),尹劍重出江湖了(失蹤大半個學期的尹大少歸來,讓花花們的喜悅之情如長江泛濫)。


    佳穎的心情上了雲端,以姍話本不多,自被小離救回來之後更沉默了,嚴俊和杜安卓臉色不太好,像很勞累,提不起精神。可他們都不願解釋,杜安卓隻敷衍說考前突擊晚上熬過了頭,很正常。


    我想,他倆八成又亂來了,五行陣已布好,縱使有那份心想做點什麽,暫時也不需他們如此奔波……五行陣麽?借著禦靈師的陣法,穀江——終將成為我的舞台。


    這幾日天天躲著尹劍繞道而行,避免“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小時的考試,我二十分鍾搞定,且題目答滿,史無前例的……快,滿座同學與監考老師懷疑加驚羨,要知,許多同學才剛做到四分之一。


    最後一場,照舊,踏出教室:呼——從沒哪次考試能考得這般得心應手,這麽……驚世駭俗,爽啊!是的,我喜歡考試了。


    教學樓底,被逮個正著,遠遠樹底下英俊挺拔的清泠貴公子……和安靜韶顏的……以姍同學!似專等我出現,看到他們的剎那,恰好對上兩道直射而來的目光。呃,怎麽感覺像要找我算帳?


    我扯扯嘴角,擺上微笑,慢慢悠悠地走過去,雖不知他們說了什麽,但內容肯定和我有關。麵對著疑問深重、寒風凜冽的視線,我更加肯定了。


    “嗨,阿劍,姍姍。”佯作若無其事地打招呼,“你們考完啦?”


    “嗯,等你。”以姍直截了當。


    “……”我語塞,表情好嚴肅!


    “小風,”尹劍眸中軟和了一些,抬手撫上我的臉,“你……身體還好吧?”眼底有絲不明的意蘊。


    “啊?”風鈴的正常反應,應該是這種霧水感,我如是扮好無辜者角色,“挺、挺好。”


    “尹劍,”以姍切入正題,“我跟她聊聊。”


    “出、出什麽事啦?”我心虛。


    尹劍的手落在我肩上,力道越來越重,肩部傳來隱隱的疼痛,灌注著絲許苦澀恨意。我心裏吃痛,假裝無事地提醒,“阿劍?”


    他恍然回悟,瞳仁漸轉清明,慢慢鬆了手……


    我隨以姍走開,聽見身後一句很輕的問話:“小風,你是風鈴,是嗎?”


    是,我是風鈴,然而,又不是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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