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薑鬱居然親自去了廚房,高嵐有些驚訝。忍不住和一旁的南宮言小聲道:“這薑娘子竟還會做飯?”


    南宮言睨他一眼,“若是不會做飯,她家的祖傳方子豈不是荒廢了?這有何稀奇!”


    高嵐沒骨頭似的癱坐在椅子上,衝他晃了晃食指,“此言差矣!會做和願意做是兩回事。薑鬱這人確實不錯,隻是可惜了……”說著目光若有所指的掃了一眼院外。


    南宮言懶得理會她,隻低頭喝茶,垂眸不語。他若是真想要一個人,還是個普通人還能要不到不成?


    薑鬱去到廚房看了看現有的食材,在三個夫郎的幫助下很快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當然沒忘高嵐心心念念的鹵肉,還特地拿出了她的秘製鹵肥腸。


    吃過飯的三人沒有做陪,薑鬱也知道他們害怕南宮言,便也沒有勉強。


    高嵐拿出她珍藏的桃花釀,薑鬱隻得陪她簡單喝了幾杯。這個時代的酒度數不高,好在味道還算過得去,多喝也不醉人,薑鬱自覺酒量還不錯,喝起來便也沒了顧忌。


    幾人邊喝邊聊,說著說著,高嵐便講起了土匪寨的慘況。原來高縣令回了奉陵縣後,原本不作為的官府終於有了動作,連夜派了人馬去剿匪,卻隻見到土匪寨一地的屍體。


    高嵐突然湊近她,低聲道:“薑娘子果真大義,先我等一步將那土匪寨屠了,倒是顯得官府的人越發沒用了。”


    薑鬱隻是笑而不語,她返回土匪寨並沒有避著人,如今高家知道了也不稀奇。


    沒得到回應高嵐也不惱,繼續問道:“不知薑娘子有沒有在那土匪寨搜到什麽好東西?”


    薑鬱淡定抿了一口杯中清酒,反問道:“高娘子以為那土匪寨要是有什麽好東西,我一人一馬還能將它搬空不成?我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高嵐深深看她一眼,真誠道:“我可沒這個意思,隻是好奇而已,土匪寨那點東西我可看不上。”那土匪寨能在深山中龜縮數年,沒點積攢是不可能的,但她也確實隻是好奇一問。


    飯桌上一時安靜下來,一旁的南宮言突然向薑鬱詢問道:“過不久我們便會離開這奉陵縣,不知將娘子可有興趣與我們一同去京城?”


    沒想到他會突然邀請,薑鬱愣了一下,隨即婉拒道:“多謝南宮公子好意,隻是薑某暫時沒有離開奉陵縣的打算。”


    南宮言:“我姑母現在雖隻是個小小的縣令,但回了京城那可就是正四品的尚書左丞,你若去了京城,少說也能謀個一官半職。”


    薑鬱忙打斷他的話:“南宮公子,我從小的夢想便是做個富貴閑人,奉陵縣山清水秀,我實在不舍,所以……”


    南宮言見她不為所動,麵色冷了下來,不耐的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了桌上,“你若是不去京城,那我也要留在這奉陵縣。”


    話音剛落,一旁的高嵐先急了:“這怎麽成!不可胡鬧!”


    薑鬱很是不解,“為何我不去京城,南宮公子就要留下?”這是在逼她?


    南宮言卻隻是看著她不說話,用沉默彰顯他的決心。


    高嵐自然知道他為什麽這樣,狠狠歎了口氣,她也知道她這表弟有多固執,見實在勸不動他,隻得轉頭幫他勸薑鬱。


    “薑娘子,不然……”


    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薑鬱用公筷往她碗裏夾了一筷子豬耳朵,轉移話題道:“快嚐嚐這豬耳,這才是下酒菜的靈魂!”


    此刻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一個兩個的都不聽她的話,高嵐夾起那豬耳嚐了嚐,索性不再管他們。


    一頓飯吃下來,除了南宮言,另外兩人都挺開心。


    臨上馬車前,南宮言特地回頭與她說了一句話:“給你兩天時間考慮,我南宮言一向說到做到!”


    薑鬱沒有回話,她不想離開奉陵縣,也不在乎他是否真會留下。


    回到飯桌旁,喻涵已經在收拾起了桌子。


    薑鬱上前幫忙,被攔下,隻得拿起桌上剩下的酒在一旁默默喝了起來。


    隻是沒想到這酒後勁還挺大,原本她就喝得不少,灌下那半壇酒之後便有些神智不清了。


    等喻涵收拾完廚房出來,就見薑鬱已經躺在椅子上睡著了,擔心她著涼,忙小心將人抱回了房。


    輕輕將人放在床榻上,扯來被子給她蓋好後剛準備離開,猝不及防便被拽上了床。


    薑鬱意識有些不清醒,以為眼前人是季清風,閉眼在他胸膛蹭了蹭,感覺到對方的掙紮,不滿哼唧道:“別動。讓我睡會兒!”


    喻涵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感受著懷裏人拂過脖頸的溫熱呼吸,他還是開口提醒道:“妻主,我是喻涵,不是清風!你……”


    薑鬱隻覺一道聲音在耳邊不停吵她,酒意上頭,勒住眼前人的脖子,狠狠啃了幾口。


    敏感的喉結突然被一抹濕熱貼上,喻涵隻覺身體瞬間從頭頂麻到了腳底。


    懷裏的人輕輕咬了他一下便沒了動靜,脖頸處的呼吸也變得綿長。


    喻涵緩了一會兒,嚐試著起身離開,卻不想腰被勒得死緊,怕再次吵醒薑鬱,隻得老實躺在床上,努力放鬆身體,讓她靠的舒服些。


    薑鬱一覺睡到了申時,喻涵也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睜眼陪她躺了兩個多時辰。


    再次醒來,發現懷裏抱了個人,薑鬱沒有多想,閉眼吩咐一旁的人,“季小狗,頭痛,給我揉揉!”


    懷裏的人卻是突然變得僵硬,薑鬱奇怪睜眼,對上喻涵有些蒼白的臉。


    “妻主,我是喻涵!”


    薑鬱忙翻身坐起,放開懷裏的人,也顧不得頭痛了,語無倫次的解釋道:“喻涵,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是我冒犯了,我以為……”


    喻涵卻是少見的打斷了她的話,“妻主為何要跟我道歉?我不也是你的夫郎嗎?”


    薑鬱張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喻涵見她不語,又繼續說道:“還是說妻主並不喜歡喻涵,所以才……”


    薑鬱見她越說越離譜,趕忙插話道:“沒有不喜歡,你們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說完,她忍不住扶了扶額頭,


    天呐!這什麽渣女發言!


    一旁的喻涵聽她這麽說,很是開心,湊近她體貼道:“那我給妻主摁摁頭吧!”


    薑鬱此刻腦子亂糟糟,便也沒有拒絕,順著他的力道躺在了喻涵的腿上。


    太陽穴傳來力道適中的按壓,她脹痛的腦袋終於舒服了些。


    房門卻突然在此刻被敲響,緊接著風風火火闖進來一個人,正是季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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