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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青年麵無血色,渾身戰栗,抖似篩糠,牙齒不自覺得碰撞,發出“哢哢”聲響。


    眸中閃爍的自戀光彩蕩然無存,隻剩下深深的惶恐。


    從小得天獨厚的他,第一次,死亡的威脅距離他如此之近。


    他被韓宇*得不斷後退,腳步踉蹌,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你別過來……剛才罵你殘,呃,罵你的的不是我……放,放過我……”


    “我來仰視你的天資與氣運了。”韓宇略帶調侃的開口,潔白的衣衫上沾著點點血跡,一步步靠近。


    黑發在腦後微微拂動,每一步邁出,大地都一陣顫抖,好像踩在了大地的心跳上,化作這方天地的主宰。


    滔天氣勢海浪般湧去,近乎實質化,如威如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對於這種輕視自己之人,韓宇沒有因他的惶恐而留絲毫情麵,打算給他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在他心底留下磨滅不去的烙印。


    “我錯了,我狗眼看人低,饒了我,把我當成一個屁放掉。”在韓韓宇帶來的恐怖威勢下,這黑衣青年的心裏防線徹底崩潰。


    他並沒有失去理智地拚死反抗,而是拋去了一切的尊嚴,涕泗橫流,跪地不起,搗頭如蒜,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過於安逸的人生曆程,早已讓他失去了一個青年應有的銳氣。


    在目睹同伴的死亡死亡後,他沒有半分要報仇的念頭,平日裏溢於言表的傲氣被輕易撕碎,求生念頭占據了腦海中的全部。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韓宇一聲暗歎,想到了之前這青年男子鼻孔翹到天上的樣子,搖頭不語。


    在韓宇敏銳的感知下,這青年脆弱的心靈被徹底看破,種種情緒波動展露無疑。


    惶恐,焦慮畏縮……


    連半分想要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對於這樣的人,韓宇也懶得奪他的性命,大踏步上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從他懷中搜出令牌,捏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那少年明白自己逃出了生天後,眼中沒有流露出絲毫失敗的屈辱感,反而被狂喜所充斥。


    “你們,自己把令牌交上來,還是我親自拿?”平淡而囂張的話語,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耳中。


    剩下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憚與淡淡的屈辱。


    一個少年深深喘了口氣,走到韓宇麵前,將令牌遞出:“韓宇對吧。來日必有一會。”


    “我等著。”韓宇麵無表情,伸手接過令牌。


    有人帶頭,剩下幾人也紛紛上前,將令牌遞上。


    其中一個劍眉如鋒的少年,死死盯著韓宇,略帶不甘的開口:“我叫……”


    “我不會記住你的名字,所以不用報了。”韓宇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一個個接過令牌。


    對於這種不戰而降的人,韓宇不會刻意諷刺他,但也絕不會生出什麽結交的念頭。


    修煉之路,本就是遇難而上,逆天而行,不進則退。若是麵對強敵,尤其是韓宇這樣並不會下無故殺手的同輩人物,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日後的成就也會有限。


    “你……”那少年緊縮劍眉,眸中要噴出火來。


    他死死握住拳頭,深深喘氣,才平複了心中要出手的衝動。


    他還是明白自己和韓宇之間巨大差距的。現在出手,不過是自尋恥辱罷了。


    將手中幾枚令牌捏碎後,韓宇連多看這些人一眼的興趣的欠奉,快速朝著那快速遠去的令牌氣息處追擊。


    似乎是察覺到了韓宇的不斷靠近,那人也陡然加快了速度,不斷朝著遠處奔行。


    想跑?


    韓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氣爆射出體外,化作一對聖潔的光翼,極速揮舞,奔雷般的身軀再次加快了幾分速度,在地麵上留下一條長長的流光軌跡。


    雖然速度及不上江州雙驕,以及一些特別擅長步伐的參賽者,但這並不代表韓宇的速度就慢。


    **,真氣的恐怖爆發力,加上自己琢磨出的一些技巧,大部分參賽者的速度,還是及不上韓宇的。


    至少那正在被追擊那人,根本無法逃離韓宇的追擊,任憑他如何逃逸,雙方的距離,反而在不斷拉近。


    過了一陣子,他好像是發現了自己不可能逃脫,終於不再奔逃,停留在了原地,回過身去靜靜等待。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一道快若奔雷的身影,在身後拖著道道模糊的殘影,帶著轟鳴聲響,疾馳而近。


    砰!


    韓宇重重一頓足,大地晃了幾晃,土石飛濺而起,身形狂猛地停下。


    “這位兄台,你我無冤無仇,何必苦苦想追?”這個青年男子臉上帶著和煦地笑容,極為禮貌地開口。


    一邊說著,他一邊細細打量著韓宇,心頭狂跳不已。


    雖然最頂尖的一批人已經被韓宇淘汰掉,可他能在這天才橫出的九州大比中獲得第二,也不是泛泛之輩。


    他深切的明白,能出現在這方小世界中的參賽者,越是年輕,就越是深不可測。


    而韓宇,年輕得有點恐怖!


    他還不過十歲吧?就有了參加九州大比中化蝶大比的資格。自己當初在他那年齡時,還在參加初曦層次的戰鬥呢。


    更可怕的是,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累計令牌的數量,竟然是第一!


    他深切地明白,自己能夠躍居到第二這個位置,有多麽艱難。


    心機,實力,運氣缺一不可。單純地靠運氣,能活下來就不錯了,更別說成為目前排名第一的參賽者。


    尤其是,將自己追殺的狼狽逃竄的那些人,不久前已經被韓宇吸引去了注意力。


    可時間沒過多久,韓宇安然無恙地追了上來,而那些追殺者,全了無音訊。


    這背後意味著什麽,讓他想想就不寒而栗。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清秀脫俗的獨臂少年,有著讓人難以想象的手段,自己對上他,恐怕是勝算渺茫。


    他表露出和善的態度,想要拖延時間,心中不斷思考著如何擺脫韓宇。


    “我是什麽目的,你心裏清楚。”韓宇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意圖:“交上來令牌,或者一戰。”


    “既然這位兄台如此相*,那也隻能得罪了。”這青年沒料到韓宇如此直白,臉上的笑容一僵,雄渾真氣在體內飛快地湧動了起來。


    他懷著滿腹雄心壯誌參加九州大筆,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隻要不被淘汰,回到門派後,定然會更加受到重視,日後前途無量。隻要得到門派的支持,換血指日可待。就算化龍,這讓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境界,也不是遙遙無期。


    他不甘心就此退出,哪怕背水一戰,也在所不惜。


    韓宇也不多廢話,舉臂一揚,磅礴真氣湧動,大佛印就要拍落。


    “等一等!”那青年目光一凝,望著韓宇手腕上纏著的一條銀鏈,有些失態地大喊:“你手上的銀鏈,哪兒來的?”


    “淩儀給我的,你認得?”韓宇眉毛一挑,手掌停在了半空,看向手掌中的銀鏈。


    當初,自己一念之善,冒著生命危險,從死境中救了淩儀一命。


    在江州雙驕出局後,這少女紅著臉追上了自己,不但將令牌交給了自己,還從手上取下一串手鏈,親自串在了韓宇的手上。


    那手鏈銀光爍爍,構造精致而巧妙,有龍鳳雕刻於其上,明顯是出自大師之手,栩栩如生,好像要從銀鏈中飛出,遨遊九天。


    淩儀交出令牌後,很快脫離了這片世界。二當時韓宇又正忙著將剩下參賽者淘汰,也沒有細細探究這條銀鏈。


    這銀鏈不知是何等材質所造,真氣難毀,外力難傷。


    路途中經曆過一些戰鬥,但銀鏈卻始終沒有絲毫損壞。


    眼見這青年似乎認出了這銀鏈,韓宇也不由得來了些興趣,出言詢問。


    “淩儀給你的?怎麽可能……”這青年喃喃自語:“淩儀是我霄鶴宗最耀眼,最珍貴的明珠,這是她從小隨身攜帶的信物,怎麽可能送給你!難道……”


    這青年名為劉楓,是霄鶴宗一位長老的子嗣,霄鶴宗新生代最受重視的幾個天才之一,僅次於淩儀。


    淩儀,是霄鶴宗上上下下所有青年心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可遠看卻不可觸及。


    無數青年才俊追求,卻始終難以得到她的垂青。


    那串銀鏈,是淩儀的父親,霄鶴宗掌門人親自送她的,十多年來從未離身。此刻,這銀鏈出現在韓宇手上,隻有兩種可能。


    一,淩儀被韓宇所殺,手鏈被奪。


    可這種概率微乎其微。


    在劉楓的認知中,淩儀天資卓越,心性聰慧,在這九州大比中,能奈何她的情況,少之又少。


    就算遇到危險,以淩儀的花容月貌,一般人也不會下辣手。


    更何況,淩儀可是霄鶴宗掌門之女,誰若是把她殺了,肯定隱瞞都來不及,把這事捂得死死的。


    一旦被發現,絕對會遭到霄鶴宗的傾派之力追殺,逃到天涯海角,也是無用。


    劉楓並不認為韓宇會傻到,把掌門之女殺了,還帶著人家的信物滿世界晃悠……


    那麽身下來隻有一種可能。


    淩儀,親手把這信物送給韓宇!


    這樣的猜想,讓劉楓感覺大腦有些不夠用。


    素來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皎月一般聖潔無上的女子,竟然會主動把信物送給別人?--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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