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瑤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被送回了芳菲院。


    一路上,她人都是懵的。


    香菱看姑娘被送了回來,也是愣住了。


    姑娘明明去了前院挺長時間,本以為姑娘會留在前院歇下,怎麽這麽晚了還被送回來?


    莫非是姑娘惹怒王爺?


    “姑娘,你…”


    香菱抬腳上前,她想問問怎麽回事。


    虞瑤知道她想問什麽,揚手打斷了她的話,“香菱,別問了,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她自己都是懵的,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她得好好理一理。


    “是。”


    香菱以為姑娘心情不好,識趣的閉嘴,很快退下。


    虞瑤獨自坐在窗邊,望著那輪明亮的月亮,腦中不由得浮現出前院發生的一幕。


    她記得軒轅城問自己是否願意伺候他。


    她當時回答說,“奴婢本來就是王爺的人。”


    “本王是問你自己願不願意,和身份地位以及外界的因素無關。”


    虞瑤記得,她當時好像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被軒轅城放開了。


    也就是說,在這個過程中,軒轅城定然補腦了些什麽。


    或者說這個男人以為她不願意,心中不想勉強她,就把她送了回來?


    虞瑤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


    “統統,是我想的這樣嗎?”她內心問道。


    係統嗯了聲,算是回答她了。


    果然是這樣。


    虞瑤哭笑不得,也覺得好無語。


    這個男人…


    她毫不優雅的揉了揉臉,也就洗漱睡了。


    此時雖然已是深夜,但依舊有人沒有睡下。


    晚香堂內。


    吳靈嫣獨自坐在窗前,手中把玩著一隻精致的玉釵,麵色極為陰沉。


    本來以為虞瑤那個賤人會跟自己一樣,可這才進王府多久,竟然就被王爺招去了前院。


    “一個下賤的西域舞女,定是使用的什麽不要臉的手段勾引王爺。”


    吳靈嫣心中的妒火如烈火般燃燒,憤怒的罵了句。


    “砰!”一聲玉器碎裂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


    吳靈嫣麵色極為難看,將手中的玉釵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一個茶杯又狠狠地摔了下去。


    “劈裏啪啦。”


    屋內的瓷器仿佛成了她發泄情緒的犧牲品,碎了滿地。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她雖然家世不高,好歹也是京城小官之女,容貌端莊秀麗,詩詞歌賦也樣樣精通,又親自被太後選中送入王府。


    竟然比不上一個低賤的西域舞女。


    就在這時,小丫鬟香菜匆匆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吳姑娘,虞姑娘回來了。”


    吳靈嫣瞧了一眼香菜,沒好氣的罵道:“回來就回來,大呼小叫的幹什麽?”


    香菜已經習慣了吳靈嫣這般態度,她小心翼翼的避開地麵上的瓷器,走上前,小聲道:“姑娘,奴婢聽說前院沒有叫水。”


    沒有叫水,也就表示沒有侍寢。


    吳靈嫣愣住了,她疑惑的看向香菜,“此事當真?”


    “奴婢特意使了銀子給前院的小公公,那小公公說,虞姑娘就跟王爺在院子裏聊天,連屋門都沒有進,自然沒有叫水。”


    香菜忙把自己打聽到的經過說了出來。


    吳靈嫣一聽,臉色由陰轉喜,“哼,我就說嘛,王爺誰也看不上,怎麽可能會看得上那個賤人?”


    得知虞瑤在前院什麽也沒幹,她自然不會繼續生氣。


    可隨後,心中又泛起了嘀咕。


    王爺正值壯年,又是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哪有把人叫過去卻什麽也不幹的?


    雖然她很嫉妒虞瑤,也很看不上對方西域舞女的身份。


    但不得不承認,那個賤人確是長得很美。


    她又想到王爺常年征戰沙場,心中跳了跳,“王爺他…該不會是傷了那裏,不行了吧?”


    香菜瞧了她一眼,把這話聽在耳朵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王府花園,繁花似錦,鳥語花香。


    然而,這美景卻難以掩蓋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


    丫鬟們一邊修剪著花枝,一邊低聲討論。


    “你們聽說了嗎?昨晚那個西域舞女被叫去前院伺候王爺了!”


    “真的嗎?那她豈不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哼,飛上枝頭?我看是摔下懸崖吧。王爺從不碰女人,我聽說她昨晚連王爺的房間都沒進,就被送了回去。”


    “你們說,王爺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這常年不碰女人怎麽忍得住?”


    “我聽說啊,王爺在戰場上被敵人暗算,傷到了要害部位,所以才會……”


    一個膽大的丫鬟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透露著自己的猜測。


    這些流言蜚語像野火一般,在王府中迅速蔓延開來。


    芳菲苑內。


    虞瑤聽到外麵奴才的議論,表情很是古怪。


    這流言要是傳到軒轅城的耳朵裏,表情怕是會很精彩。


    也不知道是哪個奴才傳出來的,也不怕被摘了腦袋。


    香菱就伺候在一旁,忍不住擔憂的道:“姑娘,你說王爺他是不是…”


    神色欲言又止,似乎有點說不下去了。


    虞瑤抬眼看向他,知道她想說什麽,笑著解釋道:“王爺身體好的很,沒有任何問題。”


    “王爺身體沒問題,那為什麽他…”


    香菱還未說完,虞瑤就打斷了她,“外麵怎麽議論,我們管不著你,你記住不要去議論,若是傳到王爺的耳朵裏,我可保不了你…”


    香菱麵色一白,也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慌忙閉嘴。


    前院書房。


    軒轅城坐在書案前,手中握著一卷兵書,但卻沒有心思看,麵色陰沉如水。


    昨晚隻是不想勉強她,想不到落到那些奴才的眼裏,竟然成了他身體有隱疾,還傳的沸沸揚揚。


    就在這時,侍衛東風匆匆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書案前的軒轅城,恭敬道:“主子,王府中最近流傳出一條關於您的流言……”


    東風的話還沒說完,軒轅城已經冰冷地打斷了他:“查!本王倒要看看是誰在王府裏散布這種無稽之談。”


    他聲音冰冷無比,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氣。


    這事影響的不隻是他的名譽和臉麵,還有整個王朝的安定。


    “是。”


    東風一聽,就知道主子已經知道了這事,恭敬的應了聲,匆匆退下去。


    東風速度很快,把那些私下裏議論的丫鬟奴仆全部抓了起來。


    整個王府人人自危,再也沒有人敢議論這事。


    流言也是被製止。


    虞瑤聽說後並沒有說什麽。


    香菱則是一臉後怕,好在主子提醒她,要不然,她怕是也跟那些人一樣,已經被東風抓了。


    東風經過一番調查,終於找到了流言的源頭——晚香堂。


    原來是吳靈嫣見虞姑娘夜間被送了回去,就猜測王爺是不是身體有隱疾。


    恰好被身邊的丫鬟香菜聽個正著,流言就這麽傳了出去。


    前院書房。


    “回主子,已經查到了,流言是吳姑娘的貼身丫鬟香菜傳出去的。”


    東風將調查結果呈上,恭敬的稟報。


    軒轅城接過翻開看了一眼,很快合上。


    他目光看向東風,冷漠的吩咐道:“丫鬟香菜處於蒸刑,命王府所有人前去觀刑,特別是她的主子吳靈嫣。”


    東風知道主子這是想殺雞儆猴,恭敬的應了聲,很快退下。


    這天,王府內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丫鬟香菜被軒轅城下令處以蒸刑,以儆效尤。


    晚香堂內,吳靈嫣坐在軟榻上,手中緊握著帕子,麵色慘白。


    她也就在屋裏嘀咕了一句,哪知道竟然被香菜聽了去,還給傳了出去。


    她很害怕,這事會連累到自己身上。


    就在這時,一個手拿浮塵的公公走進晚香堂,他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吳靈嫣,冷聲道:“吳姑娘,走吧,王爺特意交代你去觀刑。”


    吳靈嫣抬頭看向那公公,見他說王爺要自己去觀刑,心裏越發害怕。


    但到底不敢說什麽,匆匆收拾一番,也就去了刑場。


    芳菲苑內,虞瑤帶著丫鬟香菱也是匆匆前往刑場。


    “主子,這……這也太殘忍了。”


    前往刑場的路上,香菱害怕的低聲道。


    虞瑤知道軒轅城是想殺雞儆猴,這是等級森嚴的古代,可不是言論自由的現代位麵。


    一個丫鬟敢傳那等流言,毀王爺名譽,會有這種下場也正常。


    “別說話,我們快走吧。”她蹙眉說道。


    香菱看了一眼主子,不敢多言。


    主仆兩人很快來到刑場。


    刑場上,一口巨大的蒸鍋咕嘟嘟的冒著熱氣,底下是熊熊燃燒的烈火。


    香菜被捆綁著,無助地躺在蒸鍋之上,眼神是恐懼和絕望,不斷的掙紮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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