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3-07


    時麟一行跟著侍女七拐八拐繞到了正廳,再通過坎霖城特有的水輪樓梯上了二樓的飯廳,一路豐瑤不住地讚歎這裏的奇妙的異能,而時麟畢竟是經過王族教育的人,因為今日之宴畢竟是迎接天家使者,水希也將坎霖城的很多貴族請了來,包括已經成為中央部靈之使者的水漫老婆婆和水爾老爺爺以及其他貴族們,時麟便沒有與往日一樣跟她鬥起嘴來。豐瑤心下有些疑慮,她問過時麟,那些中央或者貴族的人認出他了怎麽辦?時麟臉上倒是輕鬆,他告訴豐瑤,他雖然是少帝但是長期不在帝宮之中,認得他的人不多,況且他的母親墨顏家族與天家也是有姻親的,他與天月也算得上是遠房的兄弟,對於天家的事是最了解不過,因此才會選擇扮天家使者。豐瑤聽後,這才放心。


    水希因為心知時麟的身份,將這接風的宴席開得甚是宏大。宴席的地點是正廳的二樓的水潤堂,麵積有百來平方米,卻是座無虛席。這本是迎接貴族的餐廳,裝潢也別具風味,整個宴廳從天花板到牆壁均用水之異能幻化成了河流的樣子,河流之中還有坎霖城特有的異獸,當然雛子魚也在其中。豐瑤呆呆地看著河流竟然在天花板上淌著,有一種置身海底世界之感。水希本來一直是一副疲倦的樣子,但看見時麟來了,便勉力打起精神來,命侍女招呼著他們入座自己所在的中央圓桌,時麟假意推脫了幾句,卻還是拉著豐瑤坐在了水希的左側,小v則被豐瑤抱在懷中。水希的右側往下便是水漫和水爾,他們都已是花甲之年,卻是鶴發童顏,他們服飾均是雍容華貴,手上戴著素色的手套,他們除了彼此,幾乎不與旁人交談。再往下便是水之家族其他的貴族們,豐瑤的左邊坐著的就是地優,地優臉上沒有往日的假笑,臉一直緊繃著,大概是今日被水希控製一事心中極其不悅,他一直喝著悶酒,見了豐瑤點了點頭,卻依舊一言不發。然而整個宴廳卻沒有水笛和水霧的身影。


    宴席開始時麟便向水希敬酒,但內容都是誇水希長得標誌但是卻似乎有些憔悴應該多注意保養等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水希隻得麵色僵硬地表示感謝天家使者的關心,他們假意寒暄幾句之後,宴席才正式開始。


    豐瑤對這樣的宴席很是喜歡,上菜的食物都些她完全沒有見過的珍品,而且宴席之上的人她都完全不認識,便沒有必要顧及他們看自己吃食不雅的奇怪的目光。她立刻厚顏無恥地給自己夾了一大塊肉,她正準備往嘴裏送,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拉了拉時麟,在他耳邊輕聲道:“這些食物不會有毒吧。”


    時麟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答道:“那些看著好吃的就可能有毒,那些都沒有人吃的就沒毒。”


    豐瑤一臉不相信,道:“那你幹嘛隻夾那些有毒的?”


    時麟道:“你真是笨蛋,這裏的一大桌子的貴族,要毒死你這個小丫頭也就罷了,可若誤傷了他們誰擔當得起。”


    豐瑤雖然被罵作“笨蛋”心頭很是不高興,但是心想,這些食物是沒有問題的,又變得高興起來。既然能品嚐美味豐瑤便決定不和時麟計較。


    宴會漸漸進行著,卻有兩個人一直沒有吃什麽東西。一個是地優,一個便是水希。水希一直用餘光盯著時麟,她想這個“草包少帝”此番而來必有目的,但是他卻一直都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心想如果他真是草包也就罷了,若是心中有什麽計謀那倒還真是禍患。水希近日來身體本就不適,加上心中隱憂更是沒有什麽胃口。


    豐瑤偷偷瞧了一眼時麟,發現他吃得津津有味,麵色很是從容,心中更是奇怪,她想:時麟自從一進來坎霖城就沒說幾句真話,本以為他會趁這個機會找水希說出自己的來意,卻沒有想到他似乎還真當自己是天家來的使者了,幸好現在水笛不在,否則搞不好會直接滅了他。


    豐瑤這麽胡思亂想著,已有醉意的地優卻驀地站起來,寬大的衣袖掃到了麵前的酒杯,酒全數撒在了豐瑤的身上,地優連忙道歉,豐瑤看他臉頰通紅,身形搖擺,知道他是醉了,便不和他計較,水希微微皺眉,招來了身側的侍女,讓她們將地優服去休息,地優搖搖晃晃地行了行禮,便退了席。


    水漫婆婆看了看地優,輕微的搖了搖頭,然後起身走到時麟的麵前,正欲行個禮,時麟立刻站起扶住了她,笑道:“婆婆是長輩,我怎麽能受得了您如此大大禮。”說罷,便起身去扶她的手。


    水漫婆婆笑容和藹,道:“好好好,天家難得還有這麽個好孩子。”


    時麟道:“婆婆過獎了。”他雖然臉上含笑,但心中暗自警惕:這個水漫婆婆可不是好對付的人,據說當年她本有機會成為水之一族的王,但是因為心狠手辣,善施毒術,與水之一族提倡的溫和的心性不複符,便被之前的王給廢除了繼承人之位,但也因此她獲得了更多的時間來鑽研毒術,如今她用毒出神入化,她或許隻是對你溫和一笑,但或許下一秒你卻永遠不能笑了。


    水漫婆婆雖然全身上下不隻藏著多少劇毒,但是此刻她卻笑容滿麵,目光柔和,仿佛她隻是普通的老太太被自己的孫兒扶著,然而――時麟忽然感覺到自己扶著水漫婆婆的手上傳來強大的異能,時麟忽得被彈開重重落地,眾人均是一驚,坐得遠的好事者也都跑過來瞧熱鬧。豐瑤瞧見時麟被摔,心中一緊,準備立刻去扶卻被那水爾爺爺攔下了,他嚴厲道:“我姐姐試試這少年的本事,你哪裏有資格去阻?”


    豐瑤雖然沒有爸爸媽媽,但叔叔一家都是極其溫和的人,她哪裏受過這樣的氣,正欲還嘴,卻發現懷中的小v給自己拚命地搖頭,她深呼吸一下,努力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時麟雖然被摔,但是麵色卻沒有絲毫動容,他緩緩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拱手道:“多謝婆婆。”


    水漫婆婆見他如此,心中對這個少年也有些讚歎,她明知故問道:“我摔了你,你幹嘛謝我?”


    時麟道:“婆婆的毒術出神入化,若要我的命,隻需動動指頭就可以了,但是您隻是動用異能,隻是想試試我的本事,卻發現我的異能是在差得很,中途收力,否則我就不能在這裏說話了。不瞞婆婆說,我不過是個送信的,異能的修行是在是差得很。”


    水漫哈哈一笑,聲音十分幹癟,道:“你這個少年倒是有趣,你如此氣度又怎是個普通的使者,你眼下不肯說,我也不逼你,不過我作為坎霖城的老人了,你若是要來為非作歹我可不饒你。”


    時麟道:“婆婆慧眼,若是我有歹意,豈能活到現在。”時麟的每一句話無不是在討水漫歡心,他心知這個婆婆行事古怪,但是對權利沒有什麽追求這一點卻是與澈無異,否則依她的本事當年水之當家被廢,她若不依誰能攔她?眼下還是套的她歡心為妙。


    水漫轉頭去對水爾說:“這少年很是能幹,雖隻是個使者但比很多貴族都強多啦。”


    水爾也是笑得一派天真,道:“是啊,姐姐現在很多貴族都沒有用拉,有的竟要連自己的家都拱手送人了。”言下是有所指。


    眾人也都聽出了這席話的苗頭,各個屏氣凝神,生怕錯過了什麽好戲。


    水希本是昏昏欲睡地看著這場鬧劇,忽得感覺到了這鬧劇似乎道下了自己身上,本來疲憊不已的臉上更是顯出了無盡地厭惡之感,道:“水漫爺爺,水爾婆婆,你們莫非是老糊塗了罷。”


    眾人都是一驚,連前兩代的王對水漫水爾兩位老人都是一直恭恭敬敬,從無半分張狂,眼下這位年輕較弱的王卻說出這樣不敬的話!


    水漫水爾聽後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水漫然而越笑越張狂,驀然卻忽然流下淚來,道:“是阿,我們都是糊塗啦,我們竟然去招惹偉大的水希大人。”


    豐瑤時麟都是心下詫異:這兩人的情感變化真是太誇張了。


    就當眾人疑慮這劇該如何收場時,方才送地優回房的侍女卻臉色蒼白地跑來,她似乎受到了極大驚嚇,她的發絲有些淩亂,步伐倉促,連進門都被絆了一腳,大聲道:“水……水希大人。”


    水希擺擺手,不耐煩道:“你有是什麽事,快說。”


    那侍女渾身顫抖著,結結巴巴地說完下麵的話時,注定了這個晚上是個不眠夜――


    “地優……地優大人,突然倒地……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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