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潔芬德爾回到盧納城後本來認為會挨貝克特親王狠狠一頓責備。可是沒想到貝克特親王一點都沒有生氣,他反而說:“對不起,公主殿下,當初我是保護您心切。臣這麽做實在太魯莽了。希望您不要再不辭而別,今後您有什麽打算我都不會再阻止了。”


    “真的嗎?實在太感謝您了,叔父。對於我不辭而別我感到十分抱歉,請您原諒我。”安潔芬德爾


    貝克特親王和藹地說:“這沒什麽。沒有比看到你安然無恙更好的事情了。今天你就好好在行宮休息吧。這次不會偷偷溜走了吧?”


    “肯定不會了,放心吧。叔父。”


    晚上安潔芬德爾已經在行宮休息了,而海茵則回到聖女軍那兒,他已經20天不在,現在的他必須去了解一下情況。


    公主近衛隊隊長米歇爾?布萊茲看到海茵就一肚子火,大罵:“你這偷懶的火鳥,20天都不見人!我還以為你臨陣脫逃了。”


    海茵笑道:“20天不見你火氣還是那麽大啊。”


    “那是當然的,最近全部事情幾乎都是我一手操辦的!”


    海茵托起米歇爾的手親了一下說:“真是辛苦你了。”


    搞得米歇爾臉紅了起來,她慌張抽回手說:“放尊重點!”


    “情況怎麽樣?”


    “給你準備了1500的戰士和魔法師的混合部隊,你可知道這數字多麽難做到嗎?還好你的血盟極限隻是1500人,不然我就瘋了。公主殿下增加到了1000女戰神;施耐德老師是700魔法師;樞機主教塞維大人是召集到了300祭司;我是弓箭手1000和長矛隊1000的混編,你知道帶領混編部隊多累麽?對了還有英雄騎士長貝爾蒙多?波克蘭剩下的3300名皇家騎士。”


    海茵笑道:“嗬嗬,真是辛苦你了。沒辦法,長矛隊總是要備有的,這裏也隻有你才有同時指揮兩個種類部隊的實力啊!萬能型的將領是不可多得的。所以在上次撤退時我堅決反對你去做殿軍,沒有你,要獲勝更是難上加難。總數8800人的軍隊啊……很不錯了,比起之前輕鬆多了。”


    “我討厭你說得我跟個萬金油似的。反正就是軍隊缺什麽兵種就拿我頂。”米歇爾生氣地說:“話說回來這20天你幹什麽去了?公主殿下失蹤就是你搞的鬼吧?”


    “沒什麽?我們就是去度了20天的蜜月……”海茵還沒說完就被米歇爾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腳趾上:“啊!痛痛痛……對不起,我不亂說了。”


    海茵:“公主出走的意外,不是我策劃的。我隻是碰巧遇到了她,然後正好可以提高一下公主的戰鬥力。”


    “真是受不了你!你知道讓公主在城外是多危險嗎?如果遇到帝國的暗殺者怎麽辦?”


    海茵笑道:“帝國的暗殺者?就我得到的情報他們從未這麽計劃過。目前也沒見過任何一個帝國暗殺者吧?”


    米歇爾得意地說:“你太天真了!我就幹掉過一個!”


    “什麽?在什麽時候?我怎麽完全不知道?”


    “那時候你還沒來。是我們剛找到安潔芬德爾公主的時候。那個時候就有一個暗殺者在她居住的房子的門口,正打算伺機下手。還好我們感到,我解決了他,從他身上搜到了萊彌塔帝國的國徽。”


    “什麽……這實在太奇怪了……”海茵突然想到了什麽?“糟糕了!太糟糕了!拿起你的劍,米歇爾!立即隨我來!”


    米歇爾不解地問:“你突然激動什麽?”


    “沒時間解釋了!你以為帝國軍會傻到在暗殺者身上放個國徽嗎?你可要知道那個時候帝國軍還根本不知道安潔芬德爾的存在啊!”


    米歇爾背後感到一陣冰冷,海茵說的沒錯……


    安潔芬德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不明白為什麽的心中有點焦躁不安。她實在睡不著,剛想坐起來的時候。


    “吱呀”門被輕輕推開了。


    安潔芬德爾大吃一驚,心想:“是誰?不敲門就進來?而且這麽晚……難道……”


    進來的人影手上拿著一把匕首,在窗外射入的月色下格外明顯,他二話不說,立即朝安潔芬德爾的位置刺過去。


    如果是過去的安潔芬德爾可能就無法應對了,至少也會受點傷。不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現在的她可和20天前完全不一樣了。


    安潔芬德爾將被子掀起,擋住了殺手的視線,然後用被子絞住了匕首,讓匕首失去了殺傷性。最後一腳踢開了殺手,這一連串處理幹淨利落。


    安潔芬德爾:“你是誰?”


    黑影打亮了房間內的燈火,安潔芬德爾看清了這個人的麵孔,他居然是貝克特親王的親信。


    “想不到你居然是內奸。”


    “公主,您弄錯了,我不是內奸!”


    這時候衝進來了大約20名騎士,這些都是貝克特親王培養的近衛騎士,他們的戰鬥力相當高。這20人手持各種武器對準了安潔芬德爾。


    “難道……”安潔芬德爾感到難以置信。


    “正是如此。我可憐的侄女,請你務必死在這裏。”矮小貝克特親王從外麵走了進來。


    安潔芬德爾:“為什麽!叔父!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為什麽?因為我十分憎恨繆倫德皇家!我明明任何方麵都在他們的繼承人之上,卻無權繼承王位。還被他們流放一般趕來了這裏,在我將這裏建立得有聲有色的時候又想將這片土地收回。這就是你那愚蠢的父親的所作所為,得知他被殺死,我不知道有多高興!順便告訴你,我曾特意派遣一個殺手偽裝成帝國軍去趕在施耐德他們找到你以前暗殺你,可惜失敗了。不過這次不會再失敗了!啊哈哈哈哈!”


    安潔芬德爾居然道歉起來:“我為我父親的行為感到很抱歉。可是叔父,這和我無關。”


    “不,其實該道歉的是我。當初你被施耐德判斷為災星就是因為我做了手腳。然後我托病不去,防止被懷疑上。然後災星留了下來,成功整垮了繆倫德皇家,我實在太開心了!”


    “叔父……為什麽要這麽做……您其實是個善良的人……”


    貝克特親王怒吼:“閉嘴!我才不善良!你明白我的痛苦嗎?如果是我登上王位,法萊根本就不會有今天!我會讓法萊繼續繁榮,我的偉業將被載入史冊!我明明擁有那麽高的才幹,卻被腐敗的繆倫德皇家排擠,被限製,被流放到這個地方,讓我本來大有作為的一生就這麽毀了。”


    安潔芬德爾:“叔父!我理解您的悔恨。可是我覺得您做了一件讓法萊王國在大陸上叱詫風雲還要偉大的事情。”


    “什麽?”


    “叔父,為什麽這片土地在之前那麽荒蕪?那就是因為法萊的皇族貴族們都不重視這裏。如果您成為了王,即使您有想法,恐怕也不能全心全意的建設這裏,那麽這裏將會還是繼續一片荒蕪吧?”安潔芬德爾動情地說:“可是太幸運了,這片土地得到了您的眷顧。您用您的才幹為整個人類創造了一片新的富饒之地,讓無數的人幸福的生活在此。我深深覺得這樣的事情比起去戰爭、去爭霸這些要偉大得多。”


    這些話深深地刺入了貝克特親王的心,他自己從沒這麽想過。他不禁驚歎:“原來如此。這就是您被稱為聖女的原因……可是啊!我親愛的侄女,我的計劃一旦實施,已經收不住了。薇薇安是被詛咒的人,不足為慮,而您的表弟培讓在前幾日已經被帝國軍賜死了,您就是繆倫德皇家的最後血脈!隻要您死了,我會全力去光複法萊,然後重新成為法萊的王!您……就安心的去吧!”


    騎士們開始慢慢包圍安潔芬德爾。安潔芬德爾這時情況太糟糕了,她手無寸鐵,神劍又已經在回來時被貝克特親王以保管的名義拿走了。“現在神劍希帝鋒斯在太遠的地方,加上是贗品,估計呼喚也是叫不來的吧?我隻有先奪取一件武器。”


    “受死吧!”一名騎士先衝了過去。他很快被安潔芬德爾製服,並且成功奪取了那個騎士手上的劍。


    貝克特親王拍了拍手:“幾天不見您似乎變厲害了許多啊。不過很遺憾,我說過這次不會失手的,您還不明白嗎?”


    安潔芬德爾這時突然感到手腳一股強烈的麻痹感,她驚呼:“毒藥?你在我的食物裏麵下毒了……”難怪剛才安潔芬德爾心慌意亂無法入睡,是體內出現了變故。現在她也是毫無辦法了。


    貝克特親王說:“是的,放心,那種毒不會致命。雖然我也想用致命的毒,但是劇毒放入飯菜馬上就會被發現的。我也已經封鎖了城堡,就是您的那些屬下得知你危險,也是一時半會攻不進來的。您就乖乖地去吧!不會痛苦太久的。”


    這時候房間的一個牆壁居然打開了!出現一條秘道,施耐德、海茵和米歇爾從那個秘道衝進了房間!


    貝克特親王被嚇了一條:“什麽?”


    施耐德憤怒地大喝:“你高興得太早了!我施耐德建造的建築物全部都會留有秘道,有些會告訴使用者,有些隻有我才知道。原來如此,我是一切都想明白了!全部都是你的陰謀!貝克特親王!分辨公主的時候就是你做的手腳對不對?你為了整垮繆倫德的陰謀因為我的疏忽而得逞了。我真是沒臉見陛下。”


    衝進來的三人立即保護起安潔芬德爾。


    貝克特親王憤怒地大吼:“見鬼!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失敗!全部給我上!全部都給我殺了!優先殺死公主!”


    有海茵和米歇爾在,戰鬥已經無需多說,他們在前方戰鬥,讓這些騎士紛紛敗下陣來,貝克特親王的陰謀被破壞也隻是時間問題。


    施耐德留在安潔芬德爾的身邊以防萬一,這是對的。這時候施耐德看到了貝克特親王的異常舉動――貝克特親王突然打開了一個抽屜,用力拍了下去。


    “機關!”施耐德馬上想到了答案。他看到了一個正好對著安潔芬德爾的裝飾用的雕像口部突然打開。


    施耐德大喝:“危險!”


    雕像口中射出一枚迅猛地毒針:“哧”一聲輕響射中了目標。


    不過並沒有射中安潔芬德爾,而是射中了施耐德。在那一瞬間,施耐德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安潔芬德爾的前麵。


    “施耐德老師!為什麽會這樣?難道這就是希瑞婆婆的預言?”安潔芬德爾痛苦地叫喊著。


    一切都結束了,貝克特親王也被生擒下來。忠誠於安潔芬德爾的騎士們正在將那些謀反者押入大牢,等待以後的審判。


    可是施耐德倒在地上,他看起來很累了。


    安潔芬德爾哭了,她哭喊著說:“快叫塞維主教來啊!”


    施耐德蒼老的手握住了安潔芬德爾,緩慢地說:“不必了。這毒很厲害,我已經沒救了!”


    “不要說話了,施耐德老師。保持體力,不要放棄啊!”安潔芬德爾轉向海茵。“朱雀導師,您想辦法救救施耐德老師啊。”


    海茵隻能低下他的頭,輕輕地搖擺。


    施耐德劇烈地咳嗽了一下,繼續說:“我是個罪人,是我害了您,害了法萊。我和貝克特親王都是造成現在這個狀況的元凶,這是對我的懲罰。”


    安潔芬德爾拚命搖頭:“不要這麽說,您怎麽罪責都沒有!您為什麽如此自責?”


    “沒能帶給您幸福的公主生活,又把您從平靜的生活中拉入戰爭,我……咳咳……我很抱歉。”施耐德留下了眼淚。


    “不要再說了……”安潔芬德爾哭著懇求。


    “你聽著,安潔芬德爾……我在開始的時候錯了,您不要……不要在肩負著太多國家重任,那些交給曆史來決定好了。我希望您……這是我這個老頭子最後的願望……您能在今後……能回到當初的幸福生活。隻要您幸福……那就太好了……”


    施耐德的手鬆開,無力地垂了下來。一位疼愛自己孫女的老人,永遠地沉睡了。


    米歇爾都不禁痛哭起來,把臉埋入了海茵的胸膛。


    “不!不!為什麽……為什麽一次又一次的……”安潔芬德爾簡直就要瘋了。


    可是沒有時間讓他們悲傷。一名身受重傷傳令兵趕到了盧納城內,大喊:“萊彌塔帝國軍馬上……馬上就要攻過來了!”


    塞瓦河在三日前已經完成冰封,帝國軍和貝克特親王的法萊軍交鋒,法萊軍戰敗,帝國軍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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