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瑋也沒有替日本人收屍的習慣,他直接將鬼子的武器彈藥打掃幹淨就帶著部隊離開了樹林。至於鬼子的屍體就留在叢林裏最肥料吧!胡瑋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麽陳起會把他的部隊帶到山海關來打一仗。自己的部隊前段時間一直沒有和日軍交過手,這回一交手就發現和其他部隊的差距。雖然最後二營勝利了,可是日軍的人海戰術還是嚇得很多人驚慌失措。胡瑋輕輕地歎口氣說:“司令說的沒錯,沒見過血的軍人就不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營長這些槍已經很髒了,還要要嗎?”


    胡瑋回頭一看,不少槍支上到處都是血跡,有的槍支上連敵人的內髒都有。他想了想點頭說:“別管了等一會就送給山海關的守軍吧,讓他們自己來收拾。”


    陳起這時候正坐在帳篷裏不停的抱怨說:“我不說弄一些番茄醬就行了嗎?怎麽弄的是雞血,到現在我身上還是一股雞屎味道。”


    葉小勇笑著說:“司令這可不能怪我們,大冬天那裏去找番茄醬。而且錦州也沒有外國人的大餐廳,能有雞血就不錯了。戴耀南一看是還準備用豬血,可是那玩意凝固的速度太快了。”


    陳起笑著說:“算了,隻要能消滅這些小鬼子就行了,不就是雞血嗎?”


    葉小勇急忙說:“司令快躺下!兩個洋鬼子做完手術馬上就要被推到這裏來了。”


    陳起急忙躺在床上,假裝身負重傷。陳起眯著眼睛問小白說:“小白,不是說防彈衣能抵擋二十毫米的機關炮嗎?為什麽我還覺得有些痛呢?”


    小白說:“這是防彈衣不是裝甲,子彈打在身上是會有一股巨大的推力的。這股力量作用到你身上可定會有感覺。”


    陳起有些擔心的問道:“如果是二十毫米機關炮打在身上呢?”


    小白想了一會說:“沒什麽大事,就是內髒移位斷幾根肋骨而已。你的身體器官已經被強化過,所以不會有事的。”


    陳起差點就破口大罵,這時醫生推著海德裏希和羅伯特進來了。陳起隻好眯著眼睛裝做難受的樣子。海德裏希沒什麽大礙就是屁股挨了一槍,現在已經沒事了。羅伯特的手臂中了一槍失血過多而暈了過去,現在也已經醒了過來。


    陳起假裝吃力的問道:“海德裏希先生,你們怎麽會受傷?”


    海德裏希趴在床上回答說:“我們在被日本人打傷的,他們想殺人滅口。你一中槍我就覺得事情不妙,我和羅伯特趴在路邊的小溝裏等待著戰事的結束。可是馬上我們的汽車就被日本人的炮彈炸飛了,他們還派出人員向我們射擊。我和羅伯特都中槍了,就在絕望的時候你們的坦克一炮將五個追殺我們的日軍炸飛了。我和羅伯特一隻趴在小溝裏直到戰爭結束才你們的士兵救了出來。”


    這時葉小勇走過來說:“司令,你還不能過多的說話!你要躺下來多休息!”


    陳起搖搖頭說:“就說一句話。海德裏希先生我們還要馬上趕往北平,你是我們一起走還是留下來等人接你們?”


    海德裏希急忙說:“和你們一起走,這裏太不安全了。”


    石世安正在電話前麵等待著旅長何國柱的回電,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回應。他也隻能幹著急,他也知道這件事情的複雜性。這時胡瑋敲門進來了說:“石團長,看在我們是隔壁村的份上告訴你一個好地方,哪裏有一些日本人的小鋼炮、擲彈筒和一些輕武器。你要是要就自己派人去看看,就在關前六七裏的路邊小山坡上。就是我們剛剛和鬼子戰鬥的地方,你們自己去看看吧。”


    石世安剛想說聲謝謝,胡瑋就拽著戴耀南走了。因為陳起已經下令趕到北平去,現在還有四百公裏的路要趕,哪能在這裏繼續耽誤下去。石世安一下子就急了,自己剛剛匯報完他們就走了。萬一旅長同意了,自己哪裏去找人去。石世安急忙拉住戴耀南說:“再等等,我們旅長馬上就會回複。”


    戴耀南解釋說:“我們已經下達了命令,必須馬上前進。你們旅長即使同意了也可以等我們回來在交易嗎!”


    陳起他們一路順風的的離開了山海關,卻給東北軍留下了一大堆的問題。原來何柱國在接到電話後就感到事情重大就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北平,他必須取得張學良的同意才能執行。北平阜成門順承王府,張學良正在和自己的心腹們商量是否應該同陳起進行交換。這次參加討論都是張學良的心腹親信。


    於學忠堅定的說:“少帥,我們從東北撤到關內武器已經損失嚴重。炮兵部隊根本就沒有多少火炮,輕重機槍也十分缺乏。所以我認為將我們富裕的炮兵和一些其它的非戰鬥人員用來交換武器是可行的。”


    王以哲點頭說:“我第七旅原來的火炮全都丟了,現在隻剩下十二門火炮。重機槍也不多,原本運輸用的汽車全都因為缺少零件趴在院子裏了。這些人用來交換武器既可以減少軍餉,還可以彌補武器的損失。”


    何柱國慢慢地說:“我們在山海關的部隊彈藥不多了,如果日軍順勢進攻山海關我們是擋不住的。”


    一直沒有開口的萬福麟輕輕的說:“如果陳起在錦州壯大起來,我們將來還能回東北嗎?”


    張作相點頭說:“現在因為欠餉,已經軍心浮動。萬一再起事端我們怎麽辦?”


    何柱國輕輕的反駁說:“不管我們能不能回東北,最起碼東北還在我們中國人手裏就行了。如果陳起在錦州失敗了,熱河必然不保。”


    於學忠接著說:“不管怎麽說遼西民團還是東北軍的部隊吧?我們一槍未放丟了東北已經很對不起東北的鄉親們了。現在有人在抵抗我們在不幫一把的話被底下的弟兄們知道了,我們還怎麽繼續帶兵?”


    已經吸毒上癮的張學良痛苦的搖搖頭說:“好了不要吵了!我決定和陳起做這筆交易。何柱國,王以哲,於學忠你們三人輔佐副帥去和陳起談談。一定要將撤到關內的軍隊武器補足了,沒有軍隊我們什麽也不是。至於東北我們是很難回去的,即使回去東北百姓也不會認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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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散會何柱國就跟石世安聯係,結果聽說陳起已經到北平來了。他馬上派人在沿途打探,爭取陳起一到北平就開始談判。方便早日將十餘萬撤到關內的東北軍武裝起來,也有些安生立命的本錢。


    當天晚上**點陳起才到達北平城,陳起他們在城外過夜。至於羅伯特和海德裏希則被陳起派汽車送到了美國和德國在北京的領事館。海德裏希二人一走陳起就直接開活動了,他首先就是要求戴耀南和胡瑋馬上將坦克和汽車修好和打掃幹淨,以保證明天部隊進城的整齊軍容。第二件事就是要求士兵將自己新軍裝和新軍靴全部都穿上,要以飽滿的精神去迎接北平市民的檢閱。


    石世安在下午終於記起了胡瑋說送給自己的禮物,他帶著一個連的戰士去小樹林尋找日軍丟棄的武器。原本以為沒有的多少武器的石世安失算了。胡瑋更本就沒有看上日軍的武器,他隻是將鬼子的重機槍、炮擊跑和山炮帶走了。至於歪把子和步槍全部都沒有要,還有幾挺重機槍因為上麵的腦漿和腸子弄得太髒了也沒有要。


    關錦泉一看到樹林的戰場立馬就吐了,他這一吐不打緊結果所有的人都跟著吐了。一百多號人集體趴在一堆亂肉旁邊狂吐,這場景也是夠嚇人的。等大家吐得差不多了石世安才命令大家打掃戰場。


    關錦泉看著這堆已經無法辨認的亂肉對石世安說:“團長,我看還是直接將武器揀出來,其它的東西直接澆上煤油燒掉算了?”


    石世安點頭說:“好吧,告訴大家仔細點,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關錦泉問道:“團長你說那是什麽武器能將鬼子打成一堆肉泥呀?”


    石世安指著胡瑋的防線說:“那邊就是遼西民團的陣地,你去看看有什麽發現?”


    關錦泉跑到胡瑋的防線上仔細地查看著,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石世安問道:“有什麽發現?”


    關錦泉吃驚地說:“機槍,他們有數不清的機槍。”


    石世安指著機槍前腳架留下的記號說:“他們機槍不少,但是還沒多到數不清。你仔細看看印記深的是重機槍留下的,中等的是輕機槍留下的,最後應該是裝了彈鼓的衝鋒槍留下的。隻有在非常密集的的情況下,子彈才能將身體打成肉醬。他們隻有一道防線,說明他們對自己的防守很放心。防線上沒有什麽血跡,說明他們傷亡很小甚至可能是零傷亡。跟這樣的敵人交手是十分可怕,不過幸好他們是中國人。”


    關錦泉問道:“團長,胡瑋以前我認識他,可是為什麽短短的幾天他們就有如此大的改變呢?我都覺得我已經被他們遠遠地拋在了後麵,甚至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追上他們的腳步?”


    石世安點頭說:“是戰場使他們更加成熟,隻要到戰場上去走幾次人都會成熟的。我覺得我們應該將這些消息告訴北平方麵。他們五百多人消滅了日軍超過一千五百人,而自身的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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