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九年七月中,英法俄三國代表終於******的天津會麵。美國公使衛廉與德國駐華大使馬克夫,再次榮幸地成為了四國第二次和談的見證人,被邀請參加了這次和談。中方的代表仍舊是以大清內閣總理大臣王韜為首的四人。由於肅順不再是直隸總督了,因此此次的和談主持人便沒有,雙方直接進入和談程序。


    在天津,英法兩國看到俄國的和談代表團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絲的不滿與嘲笑。俄國人的這次戰敗不但使得俄國在這次和談之中失去了主動地位,還讓英法兩國同樣跟著無法強硬起來。


    大清攜著兩大勝的餘威,定然會在這次和談之中占據最有利的主導地位。這是三國代表心中都清楚的事情。三國的和談代表並沒有多少變化。帶著的三個人依舊是俄國的彼得洛夫,英國代表艾爾以及法國代表杜南德。


    雙方都是熟人了,因此也不需要怎麽客氣。這次馬克夫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在接受邀請之後,他再也不花功夫去準備什麽吃力不討好的開場白了。和談一開始,馬克夫便站起身來道:“今天是英法俄清四國的第二次和平談判,本人在這裏衷心地希望四國能夠在這次談判之後,能夠盡快地達成友好協定,為世界的安定作出貢獻。“


    說完,馬克夫更急忙坐下去,等著看三國的好戲了。這次俄國人主動挑起大清的內亂,被大清率先動手,打了個措手不及,若不是英法兩國出麵調停。俄國的西伯利亞都要姓清了。馬克夫那個高興啊,就差沒有跑回國去,將這個好消息親自告訴衛廉皇帝了。


    經過這一戰,俄國人原本不太答理德國的政府也開始頻頻向德國傳遞友好信息。對於此,德國衛廉一世大帝非常高興。他很自己遠大的目光感到驕。當初若不是自己力排眾議,主動幫助了大清,那麽現在哪裏有這一天的出現。


    馬克夫剛剛坐下,王韜便微笑著站起身來,衝馬克夫點頭示意了一下,之後才轉向三國代表道:“本人很榮看到三位代表先生,依約來到我大清。不知道貴方三國政府是否就賠償問題達成了決議。如果是的話,那麽此次和談會議,相信能很快的圓滿完成。正如馬克夫大使先生所說的,我們都是愛好和平的文明國度。戰爭並不是我們所願看到的。“


    這次,爆燥的杜南德並沒有像上次一樣,開始便將和談搞得很疆。王韜說完話之後,他很安靜的坐裏原位,用眼睛與英國代表艾爾交流了一下。之後,艾爾便起身向清方四位代表躬身行禮道:“請原諒,尊敬的總理大臣先生。鄙國政府通過各議院,以及女皇陛下的建意。覺得貴國起先所開出的條件十在太苛刻了,請原諒我閃無法接受。“


    “那麽貴方認為,我大清開出什麽樣的條件,才是合理的呢?“王韜並沒感到意外,這種情況他與鹹豐早就料到了,艾爾說完之後,他便與石達開等人相互望了一眼,微笑地向艾爾道,“難道和平,隻是貴方的一口號而已嗎?“


    “我認為,我大清所開出來的條件,已經算是非常慷慨的了。“石達開麵色不善地起身,冷笑著丟下一句話之後,便有打算抬腿走人的架勢。


    看到這一場麵。三國代表立馬慌了神。這和談才剛開始,兩名話還沒說完呢,清方代表有就要離場。這讓和談怎麽進行下去。艾爾苦笑著望了一眼仍自微笑不語的王韜,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說句實話,大清如果不是開出天價的賠款數目,單就大清給出的貿易條件講,對英法兩國是具有相當吸引力的。拋開賠款不講,英國政府對於能大清境內開設工廠,修築鐵路等工商業項目,幾乎都一致表示非常讚同。可是加上了天價賠款的話,顯得大清很沒有和談誠意了。


    艾爾覺得大清代表現在之所如此強硬,追根究底,還是與俄國的戰敗有很大的關係。他看一眼一直低頭不語的俄國代表彼得洛夫,有些責怪俄國對大清的挑釁,使得三國代表在和談之中變得如此被動。


    石達開的離場行為。都是王韜等人一早就安排好了的。目的隻不過是想讓三國代表看清楚,大清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大清了,王韜就是要在三國代表的眼前豎立起大清強硬的形,殺殺列強的威風。


    現在目的達到了,他拉了一把石達開道:“石將軍莫急嘛,坐下來,先先艾爾先生還有什麽話說,再走不遲!“


    大清同樣需要盡快與三國達成和平談判。就在天津不遠的地方,便是黃河水災的災民區。那裏還有無數的災民等著朝廷抽出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前往救濟。王韜沒有精力再跟洋鬼子無聊地消耗下去了。


    石達開“很不情願“地回到坐位上,哼了一聲,瞪了一眼艾爾之後,便轉頭不語。王韜尷尬地笑了笑,向艾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便回複了微笑的麵容,靜靜等待艾爾的下文。


    其實艾爾知道石達開這麽做作,都是做給三國代表看的。隻是三國都很被動,對於大清的強硬態度,毫無辦法。十萬幾三國俘虜已經為大清國免費修了快一年的鐵路了。再不把他們弄回去,估計國內的反對勢力又要借機大做文章了。他苦笑地搖了搖頭,轉向杜南德。


    “總理大臣先生。鄙國政府對於貴國能坐下來與三國進行和平談判,表示感謝。同時,對於雙方外貿條款,很感興趣。隻是貴國開出的賠款數額實在太大,我們三國希望貴國能夠再減免至少三分之二的。這樣鄙國政府才能夠接受!“杜南德接著艾爾的話繼續說道。


    這次石達開連話都懶得再說一句,直接就想摔椅子走人。減免三分之二。簡直是在做夢。石達開帶著嘲笑的神色望了一眼杜南德以及其餘兩國的代表。轉身就想走出大門。


    馬克夫這時卻起身拉住了石達開,笑著說道:“石將軍,這是雙方和談。如果石將軍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大可雙方高量著辦。怎麽可以一聲不響得就這麽走了呢?我相信尊敬的皇帝陛下,也不希望看到雙方談判破裂,再次引起戰爭的。“


    “是,是,是,大使先生說的是。將軍何必這麽心急。有什麽話盡可坐下來好好說嗎?“衛廉也從旁邊打圓場的道。


    這時候石達開心裏也很惱怒啊。就因自己是個軍人,王韜這群混蛋就死不要臉地讓自己唱紅臉。自己都“走“了兩回了。簡直是氣死人了。他沒好氣地偷偷瞪了一眼“幕後主使“王韜,隨即麵無表情的向杜南德道:“我沒有其他要求,就是想問問在坐的各位代表。貴國政府到底願意出個什麽價,把十幾萬俘虜贖回去!“


    英法兩國的代表見石達開終於肯聽完自己的條件了。長長地籲了口氣,艾爾趕忙趁著兩位見證人還拉著石達開的機會起身道:“我國政府願意出五百萬兩銀子做為向大清的賠款,而且這些還不算是做作抵償賠款的物資。將軍以為如何?“


    “鄙國政府也願意出八百萬兩銀子做了賠償,同樣不算抵償物資!“杜南德也抓住機會接著艾爾的話道。


    本來英法兩國代表給出的這些條件都是作為底線的。兩國政府要求的是,兩位代表盡時在這個底線之內,盡時再減小賠款的金額。但是石達開剛剛談判就“走“了兩次了,這讓他們無法再同大清方麵再多做討價還價了。反正這些也是政府所能接受的範圍了,隻要大清答應了,他們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兩人暗還在想,以前怎麽沒有發現清國人這麽有搶動的天賦呢。這要起銀子來,比自己人還狠。艾爾與杜南德實在經受不了石達開的“一走再走“。趕緊把正事辦完了,他們好回去交差。反正大清的市場是打開了,兩國的損失今後還能從商場上再賺回來。


    王韜與石達開相互望了一眼,彼此遞了一個會意的笑容。王韜知道艾爾與杜南德開出來的條件已經是兩國政府的最後底線了。而鹹豐之前也一再交待,不能把英法兩國逼急了,免得得不償失。


    於是王韜起身將“仍不解氣“的石達開拉了回來,向艾爾與杜南德微笑著道:“也就是貴國政府願意向我大清輸送相當於一千萬兩銀子的物資作為賠款,另外再加上兩位所說的賠款,作為此次和談的最後的條件了?“


    兩人點應是。兩雙眼睛一閃不閃地望著王韜,生怕這位大清國的總理大臣,也會像他們的陸軍部長一次,甩手而去。


    不過還好,王韜沒有像他們想像之中的那樣,一句話不說便甩手要走,而是慢慢地坐下來,與其他的幾位代表細細地商量了一陣之後,才答複道:“鑒於貴國政府的誠意,大清勉強同意貴國政府開出的條件。“


    艾爾與杜南德兩國同時長籲了一口氣,欣喜若狂點頭坐下。


    英法兩國都很快與大清達成了和平協議,這次便輪到俄國代表彼得洛夫著急了。俄國了最慘,光俘虜,俄國就有十幾萬在大清的手裏。又丟子片土地領。彼得洛夫實在沒有什麽好說的。他望一眼艾爾與杜南德兩人,希望英法兩國能出麵,為俄國說說情。


    “至於俄國嘛.“王韜頓住,將目光投向彼得洛夫道,“彼得洛夫先生,認為貴我兩方還有繼續討價還價的必要嗎?“


    彼得洛夫被王韜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慌,他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巴,起身道:“尊敬的總理大臣閣下,俄國願按貴家兩國上次談好的條件與大清締結條約。“


    英法兩國的代表都看著彼得洛夫直搖頭。俄國人已經沒有退讓的條件了,就算俄國接照第一次和談所達成的條件與大清簽定條約,都已經不可能了。艾爾與杜南德看著彼得洛夫直搖頭。


    “哦,不,不,不。“王韜搖頭笑著道,“俄軍至少有十萬俘虜在大清的手上。而且此次我大清已經控製了大半個西伯利亞。彼得洛夫先生認為些,就隻夠那麽點銀子嗎?“


    彼得洛夫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他失沮喪地反問王韜道:“那麽總理大臣閣下以為應該如何?“


    清方代表沒有直接回彼得洛夫的話,而是由李鴻章向彼得洛夫丟過去一第地圖,然後道:“我大清皇上,以為貴國不知滿足。將我大清的友善之心勢之腦後,悍然挑動我國外蒙各部判亂。因此我大清皇上要收回貝爾加湖地區,以示對貴政府的懲戒!“


    那是一張由大清軍部剛剛做好的全新大清疆域圖。彼得洛夫顫抖著手,將地圖拿起來。隻見地圖之上,從新西伯利亞,沿著貝爾加湖的最北端,直到外興安領地區,長長地劃出一條弧線。那片廣闊的地區,在地圖之上,用中文標注著--貝爾加省,幾個大字。彼得洛夫絕望地一下坐到坐位上,歎了一口了。這次的和談,俄國根本沒有任何發言權,大清開出什麽條件,俄國也隻得認同了。


    如此還不夠,李鴻章接表示。俄國除了將從新西伯利以南,直到外興安領這片區域劃規大清之外,沿清俄邊境從尼布楚直到新西伯利來這段邊境線以北的西伯利亞地五十公裏之內,設為兩國的緩衝區,俄國不得在此地駐兵。


    和談在彼得洛夫的絕望之中達成協議。英法兩國向大清賠償戰爭損失共計白銀一千三百萬兩,其外兩國必須按約定向大清提供一千萬兩白銀的鋼鐵等等物資。同時英法兩國必須向大清提供技術人才,幫助大清建立至少兩個以上的各式工廠。而俄國除了要向大清賠款一千五百萬兩白銀之外,將割讓從新西伯利亞到外興安領一帶的廣大地區給大清,並從這條邊境之上撤退五十公裏。


    四國在美德兩國公使的見證之下,在天津簽定了《四國新天津條約》。條約規定除了三國向大清賠償之外,還將廢除之前大清與英法俄三國所簽定了所有不平等條約,廢除租界。香港作為緩衝地帶,暫時允許英國僑民居住與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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