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大堂內,此時燈火通明,裏麵有坐著,有站著的擠滿了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隻見主位上坐著一位黑白短發夾雜的老者,穿著金邊白大褂,五六十歲年紀,這時正端著杯子喝茶,十足的養尊處優模樣。次位上坐著的則是一個滿臉凶氣的國字臉光頭大漢,或許是由於光頭的緣故,光頭大漢倒是比那老者略顯年輕幾歲,二人身後均是站著些年紀相差不大的青年男女。


    老者和光頭大漢對麵的下位處,坐著一位年紀隻有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勻稱的身材穿著一身灰色長袍配著一張剛毅的臉倒是透著了幾分書生氣。中年男人身後隻是站著一位中年婦人和一個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這婦人雖隻穿著一身很普通的粗布白色長裙,但從其猶存的幾分美貌中不難猜出,婦人年輕時也必是一方少見的美人。


    這時,隻見那少年,雙手賦予身後,一臉風輕雲淡的站在那,像是已經看破世俗,飽經滄桑的老者一般,舉止看上去與其年紀絲毫也不相符,甚至讓人感覺有些滑稽。


    上位處的老者與光頭大漢,以及二人身後的青年男女們,此時均是一臉輕蔑的看著下位處的三人。


    屋內彌漫著清幽的茶香,可氣氛卻沉寂的讓人喘不過氣來,落針可聞,隻有老者喝茶間斷發出的籲籲聲。


    “大哥,按你和二哥的意思,你們是打算直接瓜分老爺子臨走前分給我們家的那部分產業嗎?”


    下位處,那正一臉陰沉的中年男人抬起頭,略顯氣惱的對著老者問道。


    隻見,老者依舊喝著茶,絲毫沒有要答話的意思,倒是旁邊的光頭大漢不緊不慢的插道:“老三,我和大哥就是這個意思,你和你們家嚴凡都是天生不能修煉武學的體質,給你們那麽多財產也是浪費”


    說到這裏,光頭大漢頓了一下,不禁冷笑了一番,接著得意的繼續說道:“而我和大哥卻是修煉武學的,況且我們兩家下麵的眾多小輩們修煉也是要很大花費的,所以分給你們家的那部分財產隻有給我和大哥才能得到更好的利用”


    說完,光頭大漢輕蔑的看了一眼中男人和其身後站著的十五六歲的少年,見到少年那一張清秀卻略有蒼白的臉龐,正漠然的看著自己這邊,不由得撇了撇嘴:“廢物,也就隻會裝模作樣”


    “大哥,血濃於水,怎麽說我們也都是嚴家的人,老爺子剛走,屍骨未寒,你這樣同族相殘,如何對得起老爺子的在天之靈,如何對得起嚴家的列祖列宗...”


    中年男人越說火氣越大,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見那老者這時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對他擺了擺手止住道:“老三,我看事情就這樣吧,我有點累了,就先回去了”


    扔下這句話,老者便作勢起身要走。


    “等一下!”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眾人轉過頭隻見那本站在中年男人身後的少年不知什麽時候站了出來,一時間,有人驚奇,有人鄙夷,這個平日裏基本上不說話的小廢物現在站出來想幹什麽?


    “大伯,二伯,爺爺在的時候,這個家一直都是我爹一個人在苦苦經營的,如果沒有我爹,恐怕這個家。。。”


    說到這裏,少年故意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對麵那些此時正一副目中無人模樣的青年男女們。


    “如果沒有我爹,恐怕這個家早已衰敗的不成樣子了,所以大伯,二伯,你們似乎並沒有資格這樣做,況且,風水輪流轉,誰也不能保證將來就沒有用到別人的一天,一家人最好不要把事情做得這麽絕!”


    少年仍是一臉的漠然道。


    其實家族產業分給誰他並不關心,隻是見到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的父親受到這般欺辱卻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這老者,一開始還真被少年說得老臉一紅,但一見到少年這般無禮的與自己說話,還間接指責自己迂腐無能,老者頓時氣惱,自認在這個家裏,除了已經死了的老頭子,還從來沒人敢這麽跟自己說話的。


    旋即老者指著中年男人怒聲道:“老三,看你教的好兒子,一點禮數都不懂,大人說話,什麽時候輪到小孩這樣沒大沒小的插嘴了,要不要我替你好好管教一下”


    說著話,老者便抬起手欲上前打這少年,而少年見狀卻依然站在那,雙目直視老者,絲毫沒有要躲閃的意思。


    這時,中年男人卻是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他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大哥,那可是名副其實的武學高手,這一巴掌要是打下來,自己的兒子不死也得變成白癡了。


    想到這裏,中年男人剛欲上去攔,卻見到老者本要落下的手掌卻又在空中停下了,隻見老者本是憤怒的臉色,竟是突然間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一個極為有趣的笑話一般,眾人都以為這老者是不是被氣糊塗了,怎麽突然又笑了起來。


    “哈哈...”


    “好,那我就給你們一家一個爭取的機會,嚴凡,從在場的哥哥姐姐裏,甚至弟弟妹妹中,你可以隨便從其中挑一個做對手,隻要你能戰的過你挑的這人,我就考慮分給你們家一些財產!”


    老者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對著少年譏諷道。


    “大哥,你太過份了!”


    中年男人見老者這般羞辱自己的兒子,氣的幾近咆哮道。


    隻是,少年這時卻並沒有因為老者這話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來,但其臉色也是難得的陰了一下,以少年那事事淡然的習性,能讓他動怒的事情還真不多。


    “不過,就像你剛才說的那話,我倒是要看看,就憑你們爺倆這天生的廢物如何能有讓我用到的一天”


    老者本想讓這些後輩借這機會教訓這少年一番,隻是見少年沒有上自己的當,不由得有些失望,於是又尖酸的的嘲諷起來,說完便拂袖而去。


    到老者這話,少年的臉色也是變得越加陰冷幾分。


    光頭大漢見老者走了,便也是“哼”的一聲帶上眾人一並跟了上去,大廳內隻剩下這悲憤的一家三口。


    少年名叫嚴凡,或許是由於遺傳其父親的緣故,嚴凡和其父親嚴肅一樣,都是天生不能修煉武學的廢體質,嚴肅的身體甚至還不如普通人強健,而嚴凡更悲哀,體質比其父親更脆弱,這也讓其父親嚴肅多年來一直日夜寢食不安,懷疑這種遺傳是不是有一代不如一代的傾向。


    同時也使嚴肅很自責,總認為是自己連累了兒子,心裏一直有種愧疚感,這多年來對嚴凡也是倍加疼愛。


    嚴凡由於天生廢體質的緣故,也是導致其童年幾乎是在同輩們的嘲諷與欺辱中度過的,在這個人人都以修煉武學為傲的武魂大陸,對於一個天生不能修煉武學的廢體質來說,受到這種待遇也是在所難免的。


    但對此,嚴凡在表麵上卻總是表現出一副淡然的樣子,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然而,或許是應了那句話,“有失必有得”,嚴凡和其父親嚴肅的精神力卻遠比常人充沛,嚴肅平時即使忙碌了一整天,其精神上也不會感到絲毫的困乏,而嚴凡更逆天,即便兩天兩夜不眠不休,仍然跟沒事人似的精神飽滿的樣子。


    大堂內,隻剩這一家三口沉默的坐著,這時那坐在後麵的婦人低聲對著嚴肅問道:“嚴哥,我們現在怎麽辦?”


    這婦人便是嚴凡的母親,名叫崔鶯鶯,其娘家也是一個頗有些勢力的世家。


    “我們先回去吧!”


    嚴肅沉吟了一會,最後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第二天清晨,嚴肅把一家人叫到一處。


    “我考慮了一夜,老爺子過世了,我大哥二哥對我們家也是更加肆無忌憚了,這個家是待不下去了”


    嚴肅說到這裏,看了二人一眼,猶豫了一下便又接著道:“我打算帶你們去和平鎮,我有個好友在那裏還算有些勢力,我可以在那裏另謀生計”


    而崔鶯鶯聽到這裏急忙道:“嚴哥,要不還是暫時先回我們崔家,然後再從長計議吧!”


    崔鶯鶯怕傷到嚴肅自尊,所以話中帶了個“暫時”。


    嚴凡聽到“崔家”二字後,腦海裏也是頓時浮現出了一張慈祥的麵孔。


    這時嚴肅像也是看出了崔鶯鶯的心思,不由苦笑搖頭:“鶯鶯,我還沒被*到那種程度,其實我也並非沒有與我大哥二哥他們一鬥之力,雖然我與凡兒自身都沒有武學實力,但憑我這些年經營家族所建立的人脈,要找些武學高手做幫手也並非做不到,隻是那樣難免兩敗俱傷,被有心人坐收漁翁之利,而且那樣的話,整個嚴家就算是毀在我手裏了”


    嚴肅說到這裏歎了口氣。


    “況且,找外人幫忙來對付自家人,這也是我不能接受的”


    崔鶯鶯聽到這裏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而嚴凡,則是一直一言不發,在這個家裏從出生到現在這麽多年,那些同輩的哥哥姐姐們就從沒給過自己好臉色,再加上那些長輩們現在對自己這一家這樣苦苦相*,對這個大家族嚴凡早已是沒了半點感情,走便走吧,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三天後的清晨。


    嚴肅一家人找了兩輛馬車裝好了行李,隻帶了管家福伯和幾個家丁便往和平鎮行去。


    話說這管家福伯,無妻室無兒女,一直把嚴凡當成自己的親孫子照看著,在聽說了嚴肅一家要走後,便死活都要跟著一起走,本來嚴肅也想過把這位忠誠又精明能幹的老管家一起帶上,隻是一想到自己現在前途未卜,也是不願連累這老管家,所以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現在福伯主動糾纏著要一起走,嚴凡沒辦法,便也隻好帶上了,況且福伯也算是個武學高手,一路上也能有個照應。


    臨走前,嚴肅回頭看看空蕩蕩的嚴家大門,住了幾十年的地方,要說一點不留戀那是不可能的,可一看到那空蕩蕩的大門前,竟是沒有一人來給自己一家人送行,至此,嚴肅也是徹底對這個大家庭死心了。


    嚴家大堂內,老者正悠閑自得的品著茶,這時光頭大漢從外走了進來,笑著對著老者說道:“大哥,老三他們要搬走了”


    “走了更好,兩個廢物而已,留著也是浪費糧食,眼不見心不煩”


    老者邊吹著手中的茶邊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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