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動的拉著了空大師,問他為何會知道我是來自遙遠的時空的,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把我送回去。


    可是這胖胖的老和尚隻是撚著他的白胡子,不慌不忙的看著我,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然後一鼓腮幫子,吹了一口幾乎遮住了他嘴唇的胡須,長長的銀白胡須輕輕飄起來,露出了他肥嘟嘟的嘴唇。


    “我說丫頭,你到底是想救人,還是想回去?”那胖和尚問我。


    啥?


    這兩者有啥必然聯係嗎?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這老和尚一眼,腳上的疼闖劇烈的傳來,不由得重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吡牙咧嘴的看著這大胖和尚。


    “丫頭的腳也受傷了?”了空大師的眼睛一瞪,低頭看了一眼,居然伸出胖胖的肥腳丫子,踢了我扭傷的地方一腳,疼得我“哇”的叫出聲來,兩眼含淚的瞪著這大胖和尚。


    喵的,不要以為你是辯機的師父我就可以任你欺負,大不了我跟你拚了……


    不過……貌似我根本沒有跟人家拚的必要,我要求人家的事情多著呢,何況又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丫頭,你到底是打算向老納討藥,還是問老納回去的方法,還是要老納幫忙你處理一下你腳上的傷?”這胖和尚挺著肥肥大大的大胖肚子笑眯眯的問我“我……我都想要!”既然這大胖和尚這樣子無厘頭,那也休怪本姑娘臉皮厚了,哼哼。


    “不可,不可,做人不可以太貪心呀……”了空大師撚著胡子搖頭道,又問。“丫頭要采什麽藥來著?”


    “隱青。”我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了空大師的一雙眼睛,突然精光大熾,他用帶著驚訝與疑惑的神情打量了我一下,問我:“丫頭,你要這種草藥做什麽?”


    “我一個朋友,不知道被什麽人下了西域邪毒,生命垂危,據說隻有三天的期限了。所以我隻能冒險前來尋藥,幸好遇到了辯機小師父。要不然。我真地不知道我應該怎麽辦才好呢……”我越說越委屈。想著史大哥仍然生死未仆,我的心疼得無以複加,然而自己卻又是這般的沒用,更是可憐無比,連個能幫我的人都沒有。我的鼻子酸酸的,眼淚不聽話的從眼眶裏溢了出來。“了空大師,辯機小師父說你對醫術十分有研究,能不能請您幫幫我?”


    我這一番話說的楚楚可憐,眼中含著的眼淚足以打動任何一個鐵石心腸地人,眼前地了空大師地臉上出浮現出了些許的不忍。撚著胡須兀自沉思起來。


    “我說丫頭……”這胖和尚沉吟著,慢慢悠悠的說道,“這種西域邪毒,無論是中毒的,還是下毒的,肯定都絕不會是普通的人,他們的背景。也肯定都有著更複雜更黑暗的故事,依老納之見,你這丫頭既天真又無邪,恐會被惡人民利用。丫頭……你對你那位朋友,到底了解多少?”


    了空大師的一席話,說得我的內心深處微微地一緊。在此之前,孫永錫不也是在暗示我史大哥的身份有問題嗎?連與我毫無瓜葛的了空大師都對史大哥的身份有些置疑。那麽說……難道史大哥的身份。果然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跟刺殺小李大叔有著很深的關係了麽?


    如果是這樣,我還要不要救他呢?


    我皺著眉頭,暗自地思索起來。


    可是,我的思緒又飄到了那一天初次與他相見時的踏花節,那樣的一個美麗溫柔的夜晚,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個出手幫助我的人,又是那樣溫和地對我笑著,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困境中幫助我,關心我,鼓勵我。我曾一度以為我是喜歡史大哥地,然而直至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對史大哥的感情,或許正如他對我的那份兄妹之間的感情一樣,與李恪對我的熱烈的愛情相比,卻更近似於溫暖的親情,如水一般恬靜溫和。


    卻讓人,無法割舍。


    我寧願相信史大哥是一個好人,一個不會欺騙我的好人。他眼睛裏的溫和,還有他輕輕拍著我的頭時候的寵溺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於是我重重的點著頭,對了空大師說道:“了空師父,我相信我的朋友,絕對不是一個壞人,求求你救救他吧!”


    了空大師的眼底掠過一絲了然,他的唇邊微微的上揚了一下,然後突然眼睛一瞪,後退了一步,撚著長胡子重新打量了我一下,然後眼睛一眯,一絲詭異的笑容掛上了他胖胖的圓臉上。


    “我說丫頭,這隱青可是眾采藥者夢寐以求的至寶,許多采藥者便是窮其一生也隻能采得一、兩株……”這胖和尚一邊說著,一邊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我看。


    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難不成這胖和尚是想要錢吧?


    “了空大師,你放心,我不會白拿您的東西的!”我心頭一喜,不管他要錢還是要什麽,隻要能給我藥,花點錢算什麽呢?


    於是我急忙去掏腰包,可是,手剛一觸到腰,心就涼了。


    我出來的急,根本……根本沒帶錢啊!


    那了空大師顯然發現了我的窘態,不由得“嘁”了一聲,用一種十分不屑的眼光看著我,說道,“原來根本就是個想白揀便宜的丫頭,恕老納不予接待了,辯機,送客吧!”


    說罷胖手一揚,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我急急的喊道,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和尚啊?怎麽一點慈悲心腸都沒有的?不是說我是妖怪就是伸手要錢的?我真是暈,這家夥比奸商還要奸呢!


    “了空大師,我雖然現在沒有錢,但是我保證我明天就會送錢來的,你放心。我不會賴賬的……”


    “那可不行,老納雖是修行之人,可是也要吃飯呀。僧舍裏這麽多張嘴等著吃食,丫頭,老納也很辛苦呀……”


    標準地奸商嘴臉!


    我在心裏大大的唾棄他一番,然後隻得低下頭來,尋找一下我身上帶的東西。可是,看來看去,除了腰間係著的那枚玉佩。我實在沒有別的了。頭上戴的珠釵都是根本不值錢的玩意兒。瞧這大胖和尚這副勢利眼的模樣。肯定是個識貨的主兒,而且我看到他已經順著我地目光盯著我腰上地玉佩瞧了一眼,唉……看樣子,我又不得不以這塊玉佩做抵押了……


    於是我依依不舍地解下了這塊玉佩,遞與那大胖和尚,說道:“了空師父,不然,我以此玉做為抵押,三日之內,我一定會送錢過來換回玉佩。還請大師大發慈悲,救救我的朋友……”


    那大和尚見狀,立刻兩眼放光,樂嗬嗬的接過了我的玉佩。將這塊玉佩在胖手裏把玩了一會,瞧見這玉佩通體晶瑩,溫潤若羊脂一般,其間有瑩瑩水氣在期間遊走。而且雕琢的工極其細致精巧,一看便知絕非凡品。不由得咂著嘴巴,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直線。


    “師父……”在一旁的辯機麵露不忍之色,忍不住出聲道。


    “什麽?”大胖和尚了空挑了挑銀白的長眉,慢慢悠悠的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辯機,冷笑著說道,“為師養你們幾個容易麽?要麽你一個月不吃飯。替這位姑娘求藥?”


    一個月不吃飯?!


    我給唬了一跳。這老和尚也忒陰損了點了,一個月不吃飯。那豈不是會餓死人的?於是我連忙轉過頭,對辯機說道:“沒關係的,辯機小師父,我會很快來換回我地玉的!”


    說著,又轉回頭去,對那胖和尚了空說道:“了空大師,這塊玉佩,乃是我最珍貴重要的朋友最喜愛之物。如若我三天之內沒有來得及換回玉佩,煩請您一定替我留好,我一定會帶錢來換的,千萬不要把塊玉佩賣掉。好嗎?”


    我說著,心裏湧上了一層酸澀的滋味。我這身體的主人--李欣妍本就苦命,可是,自從我附到人家身上以來,不僅沒讓她有過什麽好日子過,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她最喜愛地玉佩拿去抵押。想想,真是對不起她。“放心,丫頭,老納可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既然答應了你等你來換,就不會把它賣掉!”了空大師雙手捧著玉佩,瞪著眼睛說道,胡子一翹一翹的,一副義正嚴辭的樣子。


    不見利忘義才怪!


    我暗自翻了一記白眼給他,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我的玉佩。用我的目光隨著這大胖和尚進入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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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了空大師便走了回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小地黃紙包,交給了我。


    我欣喜地打開來,層層的黃紙打開來,見一枚小小地草靜靜的躺在紙包裏。這株小草有兩片對生的葉子,微微的張開,雖然已經是曬幹的,卻依然青翠欲滴,十分的討喜,而且,還隱隱散發著清香之氣。這便是那神奇的草藥“隱青”了麽?


    “來來來,丫頭,看在你這樣守信的份上,老納幫你治治你腳上的傷罷。”那老和尚笑眯眯的指了指我的腳。


    “多謝了空師父了!”我連忙道謝。


    隻見這大胖和尚俯下身來,用手輕按住我的腳踝,用力的一捏,一股子鑽心的疼痛讓我再一次忍不住的大聲慘叫起來,可是,疼痛過後,卻又覺得腳部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扭痛感,動一動,隻有一些微微的疼痛,並不那麽難過了。


    我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又突然想起我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還沒有問呢,於是我急忙抬起頭來,看著了空大師,問道:“大師,你還沒回答我,我要怎麽才能回去呢!”


    “這個嘛……”這胖和尚撚著胡子,轉了轉眼珠子,樂嗬嗬的說道,“先還了我的錢,再討論下一話題吧。”


    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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