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遊,別有一番感歎。


    看著宏偉依舊的金陽城,再次來到這裏的張純一卻沒有了當初的那種震撼,這是實力帶來的變化。


    珍獸閣,作為位於郡城的分閣,其規模比長河縣大上太多,分內外兩閣,外閣主要出售一些珍奇野獸,內閣則主要出售妖獸幼崽以及其他靈材。


    “張宗主,你終於來了。”


    滿臉笑容,在張純一踏進珍獸閣的那一刻,柳方就迎了上來。


    他原本是長河縣珍獸閣的一個執事,後來因為與龍虎山之間的交易規模越來越大,他被提拔到了金陽城珍獸閣做事。


    “柳執事,好久不見。”


    目光落在柳方越來越富態的身上,張純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到張純一如此態度,柳方心中的激動難以自抑,他沒想到當初結下來的一點善緣竟然讓自己的人生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現在的他不僅被調到了金陽城,各種待遇大大提高,就連他的兒子也因此得到了參加獸王宗考核的資格,這是他以前不敢想的,而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張純一帶來的。


    “張宗主,請跟我來,知道你今天抵達金陽城,胡閣主特意為你準備了接風宴。”


    強行壓下內心的激動,柳方引著張純一走進了珍獸閣的後院。


    小橋流水,假山怪石,有仙鶴舞空,有白鹿踏青,有錦鯉遊水,跟著柳方一路前行,張純一見到了不少奇珍異獸,其中甚至還有妖獸存在。


    虎狩亭,位於一座小山之上,剛好俯瞰整個獸園,當張純一來到這裏的時候,一個頭發花白,但皮膚嫩如稚子、雙眼有神,留著山羊胡的老者已經等候在這裏了。


    “老夫珍獸閣金陽城分閣閣主胡半山見過張宗主,久聞張宗主大名,今日終得一見。”


    看著走過來的張純一,目光微亮,胡半山麵帶笑容,起身迎了出去。


    “龍虎山張純一見過胡閣主。”


    目光落在這位胡閣主的身上,張純一微微還了一禮。


    珍獸閣的生意遍布整個大離王朝,作為金陽城的分閣閣主,胡半山的地位實際上是非常高的,而且他本身也是一位鎖七魄的修士,不可小覷。


    “早就聽聞張宗主是真正的天驕,今日一見實在是讓我這腐朽之輩感到汗顏。”


    柳方自覺退下,胡半山親自將張純一迎進了虎狩亭。


    “我一生閱寶無數,今日方才得見奇珍。”


    親自為張純一斟了一杯酒,看著張純一年輕的麵容,胡半山發出了一聲感歎。


    聞言,張純一搖了搖頭。


    “胡老說笑了,我不過一頑石,何敢稱奇珍?”


    拿起酒杯,張純一敬了胡半山一杯酒,說實話他也沒想到胡半山的態度會這樣好,好的有些出奇了。


    聽到這話,胡半山搖了搖頭,同樣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看著始終不驕不躁的張純一,發出一聲歎息,胡半山將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盒取了出來。


    “這是?”


    看著胡半山推過來的木盒,張純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聞言,胡半山示意他打開。


    “三品火蠶絲。”


    朦朧的赤光流轉,看清木盒內那一根根細如發絲,蕩漾著靈韻的蠶絲,張純一認出了它們的身份,正是三品火蠶絲。


    而這一份火蠶絲不多不少,恰好可以用來煉製一件法衣。


    目光微動,張純一合上了木盒。


    看著麵對三品火蠶絲這種極品煉器材料依舊平靜如初的張純一,胡半山眼底深處的欣賞越發濃鬱,但內心卻忍不住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同樣的盒子在他的收妖袋中實際上還有一個,裏麵裝的同樣是火蠶絲,隻不過是二品的而已。


    原本胡半山還是有些猶豫的,不過在與張純一接觸過後,他還是選擇將三品火蠶絲拿了出來。


    “張宗主應該知道我們珍獸閣的背後實際上站著的是獸王宗吧?”


    迎著張純一平靜的目光,胡半山開口了。


    聞言,張純一點了點頭,這並不是什麽秘密。


    “本來我們珍獸閣已經與那位錢姓散修達成了協議,隻等道友煉出他要的上品防禦法器就能完成交易。”


    “但獸王宗的內門弟子宋明理不知從何處得到了這個消息,要求我們截留這兩枚法種。”


    “本來一個單單的內門弟子我還可以推拒一二,但這位宋明理是獸王宗首席煉器師宋連河的獨子,身份特殊,我也沒有辦法拒絕。”


    “張宗主,這一件事我很抱歉,這一份三品火蠶絲是我們珍獸閣為你準備的賠罪禮物。”


    看著張純一,麵上帶著歉意和無奈,胡半山將個中原委一一道來。


    聽完,張純一神色不變,他倒沒想到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會遇到這樣的變故,不過他也能理解胡半山的難處。


    珍獸閣的規模雖然很大,但說到底它隻是獸王宗用來賺錢的工具,麵對宋明理這種有身份的宗門弟子,那怕胡半山是珍獸閣的分閣主也天然要低上一頭。


    而且珍獸閣賠禮道歉的誠意不可謂不足,一份三品的火蠶絲其價值最起碼也要數百靈石,最為關鍵的是這種東西還很難得到。


    “匠心、巧手這兩枚法種已經被那位宋明理帶走了嗎?”


    沉吟了一會兒,沒有收下火蠶絲,看著胡半山,張純一再次開口了。


    聞言,看著這樣的張純一,胡半山眉頭微皺,他沒想到事情還是走向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


    “張宗主,那兩枚法種依舊在那名散修手中,但······”


    話雖未說完,但胡半山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他認為張純一沒必要因為這兩枚法種與宋明理交惡。


    聽到這話,張純一心中了然。


    宋連河這位煉器師的名頭他是聽說過的,煉器造詣確實非凡,曾經煉製出一件下品寶器,已經勉強當得起一個煉器大師的名號。


    不過雖然煉器造詣不低,但他本人依舊隻是神胎境修士,未曾突破陰神。


    對於這樣的人物,現在的張純一雖然不願意平白交惡,可也遠遠稱不上畏懼,畢竟他十有八九會比這位宋連河更早突破陰神。


    “我知道胡閣主的難處,我不會讓閣主為難的。”


    言語著,張純一將一塊黑鐵令牌取出了出來。


    看清黑鐵令牌的模樣,胡半山頓時神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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