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笑了笑,不住點頭:“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麽美味的玄獸之肉,這東西不但味道甘美,而且營養豐富,對修煉大有裨益,如果能多弄點,不管是自己吃,還是拿出去交易,都是非常好的主意。”


    杜羅無奈調笑道:“每個吃過冰蘿肉的武者,都會有這種想法,關鍵是北荒冰原外麵的人不知道,北荒冰原裏麵知道的人出不去,不過我們卻是最有可能成為把冰蘿肉帶出北荒冰原的第一人。”


    金中煌讚同道:“不錯,但是這要楊磊兄弟鼎立相助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三人意氣相投,不如結為兄弟?否則老杜和我是同輩之人,卻又是楊磊的仆人,我卻又和楊磊同為紫銘宗的武者,這關係全亂套了。”


    金中煌說的有道理,不過杜羅心中非常意動,可卻不敢帶頭支持。


    楊磊思索片刻,也覺得金中煌說的不錯,在北荒冰原,四麵環敵,三人結為兄弟後,也相互有個照應,隻要自己實力夠強,相信杜羅也不敢有害人之心,若是自己實力停頓不前,那多一個杜羅做仆人還是少一個,都沒有太大的用處。況且,這二人要想離開北荒冰原,必須要自己出手相助,解除他們腦海中的放逐者封印,化解他們體內的地脈龍氣,這是一個威力巨大的殺器。


    楊磊想通了後,立即道:“兩位都是前輩,結為兄弟,說起來的話,還是我占了便宜,舉雙手讚同,我這就歸還杜羅大哥魂血。”


    楊磊說完,二話不說,立即把杜羅交給自己的一滴魂血和神念歸還去。


    杜羅大喜過望,他原本早就死了那條心,收回魂血和神念後,發現其中的能量幾乎完全喪失了,但感覺魂血和神念都非常完整,雖然微微有些奇怪,但卻沒有任何懷疑。


    楊磊自然不會說出來,魂血和神念中的能量早就被自己吸收了。


    結拜的儀式也很簡單,殺死冰羅獸時,收集了幾瓶冰羅獸血,三人跪拜天地,各自咬破手指,滴血與冰羅獸血融合在一起,每人喝一口,歃血為盟,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金中煌年紀最大,修為也最高,此時已經有近千歲的年齡,當之無愧的成為大哥。


    杜羅年紀也有七百餘歲,修為稍低,但全盛時期同樣有著神體境界的修為,而且他修煉特殊功法,逃命和偵察的手段高超,排行第二。


    楊磊年紀最小,修為最低,但是金中煌和杜羅二人都認為,以楊磊的資質和品行,修為達到神體境界隻是時間問題,而三人中如果有一人能夠探索神體之上,是否還有更高的武學境界,必定是楊磊,未來的天下第一人,也許就是自己的這個三弟了。


    喝完血酒,許完誓言,楊磊笑道:“大哥,二哥,現在我們就好好規劃,如何滿而歸的離開北荒冰原,同時,也希望你們把對放逐者封印的事情,詳細的告訴我。”


    放逐者腦海中的封印,說起來很簡單,它不是禁錮武者體內的神念或是玄力,而是類似於製造一個容器,裏麵盛放了極其歹毒的地脈龍氣,嵌入被放逐者的腦海裏。在北荒冰原特殊的玄氣和低溫環境下,此封印並無不妥,武者還是武者,實力沒有受到絲毫削弱。


    可是一旦離開北荒冰原,封印立即化作一個炸彈爆炸,威力足以把被放逐者腦袋像西瓜一樣炸碎,但更恐怖的還是,即使修煉金剛不壞之身達到大成境界的武者,能夠抵禦住封印爆炸的威力,但裏麵釋放出來地脈龍氣,也將瞬間毀掉武者的腦組織。


    自由的環境使得很多放逐者在經受不住北荒冰原的殘酷放逐生涯後,萌生了逃離冰原囚籠的想法,但雙重殺手令所有妄圖逃亡的武者,全部在離開北荒冰原的瞬間身死道消。


    血淋淋的事實,震懾住北荒冰原裏麵的每一個人,沒人敢再去挑戰,他們隻能二選一,要麽選擇自殺,快速了結殘生;要麽等死,在苦耗無數年後,被其它的放逐者殺死或是被冰原凶獸吃掉。


    “解開放逐者封印,說難不難,說簡單也簡單。”楊磊聽完金中煌和杜羅的介紹後,沉思道:“關鍵有兩個,一是你們得完全徹底的相信我,讓我的玄力完全徹底的進入你們的腦海,並且接管你們對自己大腦的控製權,另外就是,我必須先做試驗。”


    楊磊話音剛落,金中煌和杜羅頓時變色,第一個原因也就罷了,他們原本是沒有任何希望,自然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但如果楊磊失敗,那就虧大了,畢竟隻要活著,雖然希望極其渺茫,但一切皆有可能。


    金中煌忽然道:“楊磊說的沒錯,這封印非常古怪,誰也沒辦法說第一次就能成功,我看得抓一個放逐者過來,讓三弟先試驗解除封印,如果成功了,再給我們動手,如果失敗……那就繼續抓。”


    杜羅道:“也隻有這個辦法了,說實話,包括我和大哥在內,北荒冰原裏麵所有的放逐者,都是惡行累累的混蛋,每一個人都死不足惜。我們幸運的是遇上了三弟,而他們若因此而死,那也是罪有應得。”


    金中煌冷冷道:“那就抓周偉吧,這小子實力與我們相仿,但是我們三人聯手,他沒有任何抵抗之力,而且,在冰火靈湖邊,等待靈湖水出現時,就是周偉設計令冰原凶獸攻擊三弟。”


    楊磊不動聲色,這種事情他無需操心,牽涉到金中煌和杜羅的生死,他們二人肯定會竭盡全力去做,點頭道:“周偉不錯,就選他了,他暗中算計我,我出手報仇,也不會引起其它人的懷疑。”


    “奇怪了,今天為什麽總是心慌慌的,仿佛有什麽人在暗中窺伺?”


    周偉眉頭緊皺,在北荒冰原,他自問沒得罪過什麽人,得罪他的人都死了,而他得的人都在外麵,不可能在北荒冰原上出現。


    “嗯,也許不是禍事,反而是好事,難道是上次發現的那顆冰蓮草成熟了?”想到這裏,周偉心情稍好。


    北荒冰原上,放逐者之間,根本沒有什麽仇恨,大家都是被判了無期徒刑的倒黴蛋,誰還會和一個死人過不去呢?


    但周偉還是小心的收拾停當,穿戴整齊,然後才悄悄離開自己居住的冰洞,身上披著一件冰灰色披風,滑向冰蓮草所在的地方。


    路上,天空一如既往的死氣沉沉,但是距離冰蓮草還有數裏路程時,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杜羅,你在這裏幹什麽?”周偉麵色一沉,驟然停步,暗道不妙,難道是冰蓮草被他發現了?不過周偉並不害怕杜羅,他的修為超過對方。


    “哈哈,周偉,幸會幸會。”杜羅笑道:“我是特意在這裏等你的。冰蓮草再過幾天摘取,才是最佳時辰,我就是怕你提前取了靈物,傷了靈氣。”


    周偉大怒,二話不說,一掌揮出。


    杜羅同樣一掌揮出。


    轟!


    杜羅被一掌震退,不過他並沒有受傷,借勢化解了周偉的掌力,依然擋在周偉前進的路上。


    “杜羅,你這是何意,難道是想和我爭奪冰蓮草?”周偉雙眼死死盯著杜羅那瘦骨嶙峋的身形,心中微緊。他認得這個家夥,實力不是特別厲害,但稀奇古怪的手段不少,因為能夠提供大量冰羅獸巢穴的信息,杜羅在放逐者這個群體裏,享有一般人難以企及的威望。


    杜羅毫不生氣,依然笑吟吟道:“周偉,你不必緊張,冰蓮草雖好,卻還不至於讓我豁出性命與你爭奪,我在這裏出現,也沒什麽其他特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做個交易,不知到閣下願不願意。”


    周偉目光一縮,冷冷道:“沒興趣,北荒冰原就是一塊死地,在這裏的毫無希望,交易在這裏,就是一個無趣的笑話罷了。”


    杜羅冷哼一聲,怒道:“這麽說,你就是不答應咯?連聽一下交易的內容都沒有興趣?”


    周偉感受到杜羅的怒意,自己更加憤怒,心想你這是沒事找事,冷笑道:“我答應又如何,不答應又如何?難道你還能用強?我不敢說自己有多麽多麽牛叉,但想要強行與我交易,恐怕你杜羅還不夠這個資格。而且,我和你並不熟!”


    “這世上就是有很多人,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杜羅嘿嘿一笑,臉上說不出的陰險,他突然回頭,不遠處的冰麵突然扭曲,一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家夥從地上爬起來。


    說他年輕,是因為在北荒冰原上的放逐者,看上去無不是死氣沉沉,年歲蒼老,但此人卻朝氣蓬勃,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


    這樣的人,在其它任何地方,隻要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更何況是在北荒冰原上?


    “楊磊,你……杜羅,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周偉感受到了一絲壓力,麵色微變,質問道。


    “杜先生說了,想和你做一個交易。”楊磊微微笑道:“如果你配合,可能會少吃些苦頭,實話告訴你,周偉,我們看中你了,你想逃也逃不掉,不如好好配合,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你還有可能獲得天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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