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蘇桃用力的想要甩開夜洛的手,隻是這回夜洛卻牢牢的抓住她,根本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讓我走吧……”蘇桃突然全身沒有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把腿蜷了起來,那樣子顯得十分的可憐。


    她是真的心裏好累,一方麵不想去很夜洛,一方麵又無法原諒夜洛,兩方互相拉扯著蘇桃的神經。


    她現在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暈了過去,應該就沒有那麽多難受的感覺了。


    夜洛拉著她一個胳膊,提著她的身體,想要把她提起來,可是感受到她身體向下墜的阻力,怕傷到她就任由她這麽坐在冰冷的地上。


    “你休想走。”夜洛咬牙切齒的阻斷了蘇桃一切的幻想,彎下身把她抱在懷裏。


    “好好洗個澡,睡一覺,她,我會讓人安葬。”最後一句算是夜洛最大的讓步。


    蘇桃靠在他的懷裏,微微仰頭看著他,眼裏似笑非笑,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一開口也是諷刺的言語:“那還真謝謝魔王殿下仁慈了。”


    她現在懷著一分壞心思,自己愛的人讓自己這麽傷心傷神,那她也不要讓他好過。


    既然他牢牢的抓著她,要痛,那就兩個人一起痛好了。


    夜洛緊緊抿著薄唇,低頭看著蘇桃眼裏那種諷刺,心裏鈍痛,可是他無法理解蘇桃的恨意從何而來。


    兩個人便這麽僵持住了。


    夜洛胸口的傷沒有立馬愈合,他一動,身上的鮮血就又湧了出來,滴在蘇桃粉紅的衣襟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蘇桃皺著眉頭,內心深處擔心著夜洛,卻不想承認,倔強的轉過頭看著外麵,身體僵直,盡量遠離夜洛的懷抱。


    夜洛這回把蘇桃直接抱入了浴室,吩咐人伺候他沐浴更衣,便出去了,才一關上門,他便湧出一口血。


    夜洛伸出冰冷的手擦掉唇角的血,臉色霎時難看了許多,這一折騰,反噬比他想的厲害許多。(.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這幾日恐怕得靜心調養,否則所剩的魔力根本無法維持多久現在的身體。


    他一揮手,注入兩道自己的魔力到門口看守的丫鬟身上,這兩個人便被他控製。


    “看好夫人,不要讓她出主院兒。”夜洛冷冷的吩咐完便扶著胸口回自己的側房。


    這兩個丫鬟目光呆滯的行了一個禮,然後一個守在門口一個進去變相的監視蘇桃。


    蘇桃表麵就好像任命了一般,但是內心還是想要逃出去,她想遠離這裏。


    不過看著這兩個丫鬟的狀態,蘇桃心裏清楚,這幾日是沒有辦法了,隻能暫時降低夜洛的警惕心,她或許還能有機會。


    這邊兒劍拔弩張、暗度陳倉,都這邊兒也不平靜。


    傾城接過冥遞過來的一碗血,有些猶豫。


    他抬頭看著臉色蒼白透明的好像要消失一般的冥有些不放心。


    “你……病了?”傾城一問出口,就覺得這問題很傻,冥在都又怎麽會生病?


    不過問都問出來了,他隻能故作鎮定,輕咳一聲,把這一碗血一仰而盡。


    冥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一雙清澈的眼盯著傾城,眼裏帶著一分貪婪,好像再不看就沒有機會看了一般。


    “傾城,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覺得解脫了?”冥笑著說道,聲音沒有太過於變化的情緒。


    在傾城的印象裏,像冥這種變態,怎麽可能會死,見他笑嗬嗬的樣子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用這種事兒開玩笑讓傾城很煩躁,他頗沒有耐心的點了點頭。


    “你死了,我就能出去了,為什麽不高興?”


    “嗯!”冥重重也跟著點了點頭,似乎很是讚同傾城的話,或許應該說聽到傾城這麽說,心裏很放心,他跟著附和一句:“也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不過隨即他有些緊張起來,拉著傾城的手。


    這些日子,傾城和冥相處的還算不錯,所以對於他這種拉著他手的動作,傾城還是能接受,便沒有掙開。


    “不過不要著急出都,等一年,如果我死了,你等一年再出去可好?”


    “為什麽?”傾城覺得今天的冥有些奇怪,不耐煩的把手抽出來,起身往前走了幾步,走到窗前,看著外麵黑漆漆的心裏更加壓抑。


    “你如果在這裏養一年,你的寒毒便能好大半,雖然每月還得受寒毒之苦,卻不會喪命。”


    “真的?”傾城眼裏閃過一絲喜悅,回頭看他。


    如果能不死,他當然開心,因為即使隻是遠遠的看著蘇桃,看著她平安喜樂,也是他最大的幸福。


    “嗯……不過要一年。”冥又重複了一次,就忍不住輕輕咳嗽起來。


    隨著他咳嗽,傾城覺得他的身體好些又透明了一分。


    冥喘了一下,依舊衝傾城溫柔的笑著:“以後有事兒你可以問小二,他懂得多。”


    “為什麽問他?”傾城本來想問的是你一天天如狗皮膏藥一般的粘著我,為什麽還讓我問別人,隻不過一開口還是說不出這般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陪我去看看外麵的風景吧,就這一晚。”冥卻避而不談,伸出手拉住傾城的手,語氣帶著一分祈求。


    傾城見他太不對勁兒,被他拉著卻沒有跟著他往前走,“你身體出什麽事兒了?”


    冥但笑不語,拉著傾城微微用力,迫使他更著自己往外走:“我還從未看過外麵的風景,就這一次如何?以後我還你自由。”


    “真的?”一聽到自由,傾城整個人都精神一分,在這裏不知道蘇桃的消息,他都要瘋了,如果能出去,那當然是好的。


    心中的喜悅衝淡了對冥的擔心,畢竟所有的人都說冥在都是不死不滅的,又有什麽能讓他受傷了?


    這麽一想,心中最後的那一點兒擔憂都消失不見了。


    兩個人打算到都外麵看看星空,冥拉著傾城往外走。


    當走到都大門,小二站在那兒,眼睛紅紅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冥淡淡的看了小二一眼,小二便慌亂的低下頭,傾城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奇怪,想要問什麽,冥卻拉著他出去了。


    傾城想了想,反正一會兒就會回來,等到單獨的時候叫小二問一句好了。


    他們兩個才邁出大門,小二突然跪了下去,衝冥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緊接著不知道從哪兒湧出來一堆兒都的侍衛,紛紛呢跪了下來。


    傾城覺得詭異,拉著冥要回去問問出了什麽事兒,可是這回冥的態度更加的強烈。


    他沒有回頭隻是冷冷的吩咐一句:“回去。”


    這些士兵似乎哽咽一下,然後又迅速的消失在大殿內,隻剩小二一個固執的跪在原地。


    “到底怎麽了?”傾城越來越迷糊,心裏也越來越覺得不安。


    “沒事兒,都的事兒和你無關。”冥的態度也冷了一分。


    傾城一聽,也不再問了,既然冥都這麽說了,他一個外人還問什麽,隻會自取其辱罷了。


    兩個人之前的好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尷尬。


    直到做出去,傾城看見滿眼的啼血樹,一下子愣住了,這裏十分的熟悉,就好像他千年之前停留過的啼血樹林。


    清風吹過,啼血花瓣紛紛飄落,宛如花雨。


    傾城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勾唇露出慧心的微笑,不由得鬆開冥的手往前走了幾步,讓自己置身於花海之中。


    傾城走了兩步不由得轉了一圈兒。


    他一頭銀白色的長發垂至腳踝,一身白色的長袍,襯得他溫文如玉,絕美的容顏配上由心而發的微笑,讓冥看的有些呆了。


    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他的臉上一直帶著最初的溫柔笑意。


    隻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沒走出都一步,全身上下宛如螞蟻啃食皮肉一般酥麻疼痛。


    傾城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冥,突然覺得這個人挺好的,隻是很可惜他對他沒有所謂愛情,隻有感激之情。


    “冥。”


    “嗯?”冥沒有說什麽,隻是從鼻子裏發出聲音應了一聲,剛剛從都出來,他怕自己忍不住這疼痛哼出聲,讓傾城起疑心。


    傾城想說你我做兄弟最好,可是張了張嘴,又覺得說了也沒用,難得出來散散心,索性不說這些掃冥興致的話了。


    “我們去那邊兒坐一會兒?”冥終於開口,聲音十分的輕。


    傾城本來還想往深處走走,看看別的景致,隻是見冥一副疲憊的樣子,率先席地而坐。


    冥挨著他坐下來,隻隔了一拳的距離,他側著臉一瞬不瞬的盯著傾城看,仿佛要把他的樣子刻入自己的心裏。


    “怎麽了?”傾城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垂下頭,長長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顫抖,那樣子真的美的驚心動魄。


    冥看著傾城,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輕輕說道;“那年我便是在這啼血樹下見到你,一見傾心。”


    隨後他嗤笑一聲:“倒是我這份癡心妄想讓你為難了。”


    傾城的心很沉重,冥的這份愛沒有錯,錯就錯在,太過於強求。


    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索性沉默不語。


    兩個人安靜一會兒,冥又開口,這回語氣倒是輕快不少:“阿傾,一會兒我便還你自由,從此不見,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貓挺喜歡冥滴……乃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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