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長空這一手禦劍術確實帥到炸裂。


    吃瓜群眾瞬間路轉粉,朝著冷長空禦劍而去的方向歡呼尖叫,“冷大人這也太帥了吧!”


    不少女粉更是為之抓狂。


    看她們臉上泛起的潮紅,怕是在那一刻連孩子的姓名都想好了。


    可惜逼王急著辦事,要不然禦劍而回見到這一幕,高低要再整點兒絕活。


    李三思感歎片刻,隨之心馳神往,“何時自己也能像逼王那般禦劍縱橫,逍遙天地間?有這一手禦劍術傍身,天底下還有自己把不到的妞?”


    他的目光漸漸自遠空收回,雙眸深處帶著一絲向往。


    路天材和賈不陽這倆木牌新兵忽然走了上來,二人眼中再無敵意,嘴角掛著熱情的笑容,開口道:“鳳起兄,今日可算是給你出盡了風頭,連海公公的幹兒子都該打,實在讓人佩服!”


    多少有點討好的嫌疑。


    “二位是?”


    李三思卻根本不拿正眼看他們,不動聲色露出了腰側的銅牌,下意識又望向了二人腰間的木牌,疑惑道:“本大人認識你們嗎?”


    語氣顯得很是生疏。


    氣氛瞬間尬住了。


    路天材笑容僵持在嘴角,他皮笑肉不笑,提醒道,“執筆人新兵營,我們住你隔壁。”


    賈不陽順勢接過話來,“大家都是同僚,過去有些許誤會,鳳起兄可千萬別再放在心上。”


    他知道李三思是故意擺譜,應該是記著仇在。


    索性開門見山,拐彎抹角反而顯得態度不誠懇。


    “同僚歸同僚,但總要分個上下級,鳳起兄這個稱呼可不適用於你二人,記得改,以後見麵可以叫我李大人。”


    李三思板起臉來,“至於你們口中所說的誤會,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因為在我看來,那隻不過是你二人所做出的一些跳梁小醜般的小把戲罷了,隻會讓我覺得可笑。若是跟你們一般計較,也太沒格局了些。”


    沒有一句罵人的話。


    可路天材和賈不陽二人卻好似被噴了一身的狗血。


    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路天材沉下臉來,他壓製著心中的怒火,“一定要撕破臉皮嗎?多兩個朋友總比多兩個敵人好。”


    李三思搖搖頭,嘴角忽有嘲諷之意,“做我的敵人,你們還沒這個資格,做我的朋友,你們更是不配。”


    “或許你們還沒有弄清楚一個事實,你們的目光,已經永遠都無法追尋到我的腳步。”


    “或許這樣說會讓你們很不爽,但事實就是事實,時間將會證明一切,等著看就好。”


    從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落在二人身上哪怕一瞬。


    片刻沉寂後,他不再逗留。


    微昂起頭,從容不迫從二人身邊走過,往衙門裏走去。


    留下滿臉怒意,偏又飽含無奈的路天材和賈不陽固守在原地。


    失落的表情分外明顯。


    嫉恨的情緒亦格外鮮明。


    或許李三思真的沒有興趣將他們視作敵人。


    但他們的心裏,卻從此將李三思視為了真正的敵人,永無挽回餘地的那種。


    小人物的仇恨或許微不足道,隻有星光之光。


    但若是給他們足夠多的時間和準備,也能燒成燎原之勢。


    李三思或許也想到了這一點。


    但他並不在乎......真正的強者和勇士永遠都不會因為一兩隻老鼠的成長而害怕。


    走進衙門之後,他第一時間去了關押洛溪亭的那間客房。


    守在門外的那位木牌新兵見到李三思之後頓時像見到救星一樣,“李銅牌,你可算來了!司長大人吩咐過了,隻要你一來,這位洛姑娘可就交給你了。”


    看得出來他很急迫。


    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


    李三思細心的發現新兵的領口下方的皮膚上有兩道無比清晰的抓痕,應該是洛溪亭的指甲所為。


    這應該已經是第三個掛彩的新兵了吧?...李三思也有些忐忑,尤其昨晚的那場誤會過後,他不確定洛溪亭現在對自己是什麽態度。


    “洛姑娘狀態如何?情緒穩不穩定?”


    李三思打探道:“從昨晚到現在她有沒有用過膳?”


    “可別提了李大人,別說用膳了,連水都沒有喝一口,這不,今早送進去的膳食被她扔了一大半,要不是我拚了命的搶些回來,隻怕又要全部糟蹋掉了。”


    新兵指了指掛在門梁上的食盒,深紅色的漆麵上竟然都有著淺淺的抓痕。


    李三思震驚了,“這尼瑪洛溪亭到底用的是指甲還是劍?”


    新兵的歎息聲響起,“至於她的狀態嘛,還是一如既往的穩定,暴躁的情緒始終保持在巔峰之勢,沒有半點削弱。就連撓人的力道都是那麽的可怕,這不,你看我這脖子,再看我這手,還有我這背上,隔著衣服她都能給我撓出傷痕來。”


    語氣中頗有些委屈和後怕。


    看來真的是被洛溪亭撓怕了。


    你倒是挺幽默......李三思安慰了幾句,隨即試探著問道,“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你繼續留在這裏守著,我去給你拿點外敷的藥來?”


    “李銅牌,告辭!你保重!”


    雖是新兵,但想來也是混過社會的,老油條一枚。


    一聽李三思的意思就是想找替死鬼。


    但凡有誰領教過洛溪亭的撓人功夫,都絕不會想與之多相處一瞬。


    雖然她美的不像話,但下手也是狠的不像話。


    話不多說,直接開溜。


    李三思心態崩了。


    他對著快速離去的新兵做出了一個國際性友好手勢,隨後便將目光收回,望向了身前半掩著的房門。


    昨晚黑暗中的場景仿佛又重現眼前,雙手中的柔軟觸感還是那麽生動清晰。


    下意識的捏了捏空氣,似乎想要情景再現。


    他臉色瞬間紅潤起來,搖頭感歎一聲,“畢竟是一頭母鯊魚,不出點血是抓不住她滴!拚了!”


    沉寂片刻,他把心一橫,取下了門梁上那個有著淺淺劃痕的食盒,緩緩走到了門前。


    稍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製服,鋪平褶皺,隨後將發梢理順,確定沒有留下一絲淩亂後,這才將身子微微前傾,伸手敲響了房門,“洛姑娘,是我,李三思,我可以進來嗎?”


    聲音刻意變得低沉,緩慢,有腔調。


    甚至還有一丟丟的性感。


    蘇姬曾經說過最喜歡他這樣的聲音,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相信洛溪亭應該也一樣。


    可屋內卻並沒有任何回應。


    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沒指望洛溪亭會這麽容易讓自己進去。


    所以他再次舉起了右手,這次他稍微多用了點力氣,“洛姑娘,我可以進來嗎?給你送飯來了!”


    敲門聲和說話聲一起響起,闖入屋內。


    隨之一起闖入的,還有漸起的一陣冷風。


    風起,沉重且急促。


    繞過李三思的後背,落在半掩的房門之上,然後將其輕輕的撞開。


    屋門開了。


    陽光隨之而入,落滿整間客房。


    也落在了那位讓人倍覺驚豔的明媚身影上。


    洛溪亭原本正坐在床上發呆。


    麵對李三思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她沒來由心裏發慌。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擔心些什麽。


    漫長的沉默關頭,伴隨著極富有節奏的敲門聲,以及李三思那並不令人討厭的低沉嗓音,洛溪亭心煩意亂。


    不知不覺間想到了昨晚黑暗中的那一場誤會。


    她銀牙輕咬,臉色微紅,心頭突然驚起的殺氣之間纏繞著一股醉人的羞意。


    對於一個三番兩次輕薄過自己的人,她必須要讓他死。


    可如今她的劍息已被秦逍遙完全封死,根本沒有能力再殺死李三思。


    所以她沒打算開門。


    在確保自己能夠徹底殺死李三思之前,她不打算與他見麵。


    可誰能想到屋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她怔了一瞬......這個李三思!他怎麽敢?!


    隨即又一次回想起昨晚他對自己做的事情......他連那種事都敢做,還有什麽是他不敢的?


    這個畜牲!淫賊!該死的家夥!


    隨後瞬間從床上起身,下意識做起了防禦的姿勢。


    所謂的防禦姿勢,其實隻是豎起自己的指甲。


    失去劍道修為的她,唯一的武器和自保能力便是那被修整的極其好看,前頭有些鋒利的指甲。


    她的神情間帶著警惕的光,眉眼中蘊含著憤怒和殺意。


    麵對洛溪亭的冷冷注視,李三思表示很無辜。


    他有些懵逼,“屋門怎麽開了?這可不關我的事!”


    他的手依然保持著敲門的姿勢,半天沒有收回。


    看上去就像是他親自推開了屋門一般。


    春風吹來的誤會,似乎比昨晚的更難解釋。


    他緩緩挺直了身子,伸出的右手隨之收回,尷尬的眼神隨之落在洛溪亭身上,“我說這門是被風給吹開的,你信嗎?”


    洛溪亭沒說話。


    眼中寒意更甚。


    她盯住了李三思的手,思考著以後該先剁哪一隻。


    李三思又指了指左手拎著的飯盒,“隻是想來給你送個飯,沒有別的意思,你信嗎?”


    洛溪亭依然沒說話。


    可她的雙手卻已經微微抬高了一瞬。


    卻並不在同一個高度,而是右手微屈,左手稍稍向前,這是她平日裏最習慣的出劍姿勢。


    劍息雖然被封,但劍招還在。


    若是李三思膽敢再對自己不軌,她一定會出劍殺了他!


    絕不猶豫!


    當然,此時她的指甲就是她的劍。


    陽光下的洛溪亭依然穿著那件村姑的衣服,卻根本無法掩去她的美麗光環。


    李三思有些看呆了。


    他試探著發出第三問,“我可以進去嗎?”


    洛溪亭明眸微凝,瞳孔中的警惕意味更濃,“他想做什麽?”


    理智告訴她應該立馬阻止,讓他趕緊離開。


    可一貫的高冷和驕傲又讓她選擇了沉默。


    隻是保持著足夠多的警惕,在陽光下對其進行審視。


    “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李三思小心翼翼的說出這句後,見洛溪亭還是沒有反應,於是便試探性的伸出了自己的左腳,踏入屋內。


    洛溪亭的目光隨之望去,呼吸逐漸急促。


    卻依然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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