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望著卿月瞳孔微縮,他似乎在卿月身上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你……”他指著卿月,並且一步步的靠近卿月,此刻他收起了用以遮蔽容貌身形的黑色霧氣,漸漸顯露出了他的樣子。


    一麵銀皮麵具遮去了他的容貌,但是那麵具卻極其精巧完全貼合在他的臉上,凸顯出他的麵部輪廓,雖然不見容貌但卻依然覺得那張銀色的麵孔有著一股子的英氣。


    他的手上捏著一柄長長的遍布怪異刻文的金色戰矛,戰矛觸地使得地麵凹陷下去了一塊。


    卿月一怔,眼前這個人以及他手中的那柄戰矛忽然讓她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將戰矛收起,而後揮手一掌朝著卿月打來,卿月想要避閃,但是卻躲閃不及被那一掌不偏不倚的打中了胸口,她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胸口出現一陣震蕩的不適感。


    但是,卻並沒有受傷,這個人的一掌似乎隻是為了試探她。


    “你到底是誰?”韓十三見卿月無故被打了一掌連忙上前扶起了卿月,而後就要朝著他衝上去,但是卿月拉住了他。


    “閣下究竟想做什麽?”這個人卿月呆在炎魔族這麽長時間似乎都沒有見過,那麽估計就是族外的人了,可是他是怎麽進炎魔族的呢?


    對了,今天族長帶著宮祺還有族裏的人馬出族了,這個人正好就在族長他們離開的時候來了,這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他摸了摸下巴望著卿月,似乎在思量著什麽。


    卿月皺眉,也望著他,她忽然感覺心口有些悶悶的。


    他幹笑了兩聲,而後一閃身如閃電般迅捷的閃到了卿月的身後,還不等卿月反應他便連忙伸手扼住了卿月的喉嚨。


    “放開我……”卿月掙了掙,但卻怎麽也無法掙脫身後的他的手。


    “帶我去後山……”他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在卿月的耳邊輕輕的對卿月說著,另一隻手摟住了卿月的腰身。


    “你快放開卿月!”韓十三右手一握一柄銀光閃閃的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劍身一橫,韓十三大聲道。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個邪肆的笑容,帶著冷嘲道:“不錯!敢用劍指著我,有膽量。”而後他環著卿月腰身的手騰了出來,伸手一招,那柄金光閃閃的戰矛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望著看見這戰矛之後毫無反應的韓十三,他想眼前這個人也許根本就不認識這柄戰矛。但是卿月再次見到這戰矛卻再度變了臉色,她衝韓十三道:“你快走,別管我了。”


    那可是上古十絕兵之八的絕滅戰矛,是與之前宮祺手中的那柄黑劍一般有著絕對的威力的上古凶兵!


    “不行,我不會走的……我是不會怕了他的,他那手中是什麽破兵器啊!凹凸不平的,簡直就是破銅爛鐵!”韓十三緊緊的握著劍柄,冷冷的望著此刻挾持住了卿月的他。


    破銅爛鐵?他的眉毛抽了抽,行,那他就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看誰的兵器才是真正的破銅爛鐵。


    戰矛在空中一劃,卿月卻在此時高聲道:“停!我帶你去後山就是了。”她見識過宮祺的黑劍的威力,由此不難聯想出那戰矛是何等的力量,而且在方才她第一眼看到戰矛時她就有些莫名的心慌,所以她不能看著韓十三和他打起來。


    他的修為應該不低,並且手握著絕世凶兵,韓十三怎麽會是對手呢?


    他收起了戰矛,而後鬆開扼住卿月喉嚨的手,道:“那就快著點吧。”


    “你……”韓十三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卻被卿月攔住了,卿月在他耳邊悄悄的說道:“如果半個時辰內我沒有回來的話,你就去告訴族裏的駱希長老……”


    而後她朝著他走了過去。


    這個男子有著絕滅戰矛,並且修為不低,若是貿然讓他在炎魔族裏出手,那麽定然會有所死傷,在沒搞清楚這個人的目的之前她並不想看到有任何一個炎魔族人死在他的手上。


    卿月走在前麵,他收起了戰矛跟在後麵,一路上兩人都不說話。


    在靠近後山後,卿月停了下來,信手一指說道“往那個方向再走一會就到了。”


    他點了點頭,正要抬腳卻看見卿月轉身就要離開,他一晃身攔住了卿月:“去哪裏?”


    “回去啊。”卿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路已經帶到了,做什麽還要攔著她?


    “我可沒說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了。”他邪邪的一笑說道。


    “那你想怎麽樣?”卿月語氣有些慍怒雙手交握在背後,就那樣定定的望著他,望著那銀光閃閃的麵具。


    “我不想怎麽樣,你總得給我帶到吧?”他抓住了卿月的一隻手,而後拉著她朝前麵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走快點走快點……”


    “喂……”卿月不停的打著他的手,但是他就是不鬆手。


    “放心,不會把你帶丟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來炎魔族了。”他笑道。


    不是第一次來炎魔族了?那是不是說他並非不認識炎魔族的路?那他幹什麽還要問路?難道是……故意的?


    “你既然不是第一次來了,那麽應該本來就知道後山要怎麽走吧。”卿月站定,不肯再向前走。“你故意問路,讓我帶路到底有什麽目的?”


    “如果我說,我隻是想和你單獨說說話,你信麽?”他調笑道。


    卿月冷嗤一聲,別過臉去不作回答。


    “不信啊,嗬嗬,換我,我也不信。”他不在意的笑了笑。


    卿月還是不回答,她隻是暗自在猜想著。


    “雖然你變了樣子,但是好像根本一點都沒有變。”他忽然沒頭沒腦的蹦出這麽句話,


    變了樣子?什麽意思?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麽?”卿月感覺他有些莫名其妙。


    “不記得我了啊?”他摸了摸下巴,而後道:“你可還記得煙波宮?”


    “不知道。”卿月搖了搖頭,她應該記得他嗎?應該記得什麽煙波宮嗎?但是即使記憶中根本就沒有他和煙波宮,她還是覺得心裏忽然有了異樣的感覺。


    他歎了口氣,而後拉著卿月繼續朝後山走去。


    後山到底有什麽呢?


    到了後山,入目之處都是高大的果樹,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麽地方值得讓人特意跑來。


    “看來夢翾那個女人把這裏照顧的不錯啊。”他看到這一片整齊生長的果樹,感歎道。


    夢翾這個名字卿月之前曾聽說過,好像是炎魔族長的親妹妹,後來為了兩族的和平而嫁給了蛟龍族妖仙一脈的嫡子宮澈,後來生下了宮祺,但是因為炎魔族長忽然背信棄義撕毀了合約在,再度與蛟龍族開展而被蛟龍族長斬殺。


    原來後山的果樹都是她培植的啊。


    “你站著別動。”他對卿月交代道,而後右手一握,戰矛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用戰矛在以卿月為中心在她腳下劃出了一個大圓,而後獨自轉身朝著山上走去。


    卿月想要趁著此時離開,但是腳下的那個大圓卻總是會在她抬腳的瞬間光芒大作,而後現出一道光幕將她死死的封住。


    該死!


    卿月氣得跺了跺腳,隻好站定,暗自想著別的法子。


    這時她看見了腳邊掉落的樹葉,而後緩緩蹲下撿了起來……


    不多時他又很快的走了回來。


    這麽快?


    銀皮麵具雖然沒有掩去他的麵部輪廓,但是卻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的腳步急躁,就著這卿月猜測他此刻似乎心情很不好。


    “該死的夢翾,竟然設下了那樣的陣法!”當他走近了,卿月聽到他低聲的自言。


    “怎麽了?”卿月問道,她想這座山上應該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而他的目的應該就是為那樣東西而來吧。


    “與你無關。”他伸手對著卿月腳下的那個圓一抹,那個圓便消失了,接著他一把拽過卿月,就要騰空而去。


    她不能離開炎魔族!一旦離開這裏那麽是生是死都會無法預料。


    她全力對著他打出一掌,但那一掌對於他來說無疑像是撓癢癢一般。


    再一掌,她的皓腕卻被他緊緊攥在手中,“最好,不要反抗。”他冷笑著,而後一步踏空,帶著她在空中幾個起縱消失在了炎魔族的上空……


    約莫半盞茶後,韓十三帶著長老和數百位炎魔族的人趕到了後山,然而搜遍全山卻怎麽也找不到卿月,隻是在山下撿到了一片寫著:“煙波宮”三個字的葉子。


    韓十三想,一定是卿月在被抓走前留下的。


    “長老,你看,這煙波宮到底是什麽意思?”韓十三將那葉片遞給了駱希。


    駱希接過那片葉子,驚訝不已。


    煙波宮?


    那是在二十多年前在天人族故地忽然出現的一處宮殿。


    那煙波宮與西陸的妖宮並不一樣,也沒人知道那煙波宮究竟是做什麽的。


    那煙波宮似乎一直都與世隔絕,從不與任何妖族、妖宮來往,可是如今……


    駱希長老的瞳孔微縮,一般一直隱世不出的,一旦出世就會掀起巨大的波瀾。


    “長老,怎麽了?”韓十三見駱希長老怔住,他開口喚了喚。


    “沒什麽。”駱希擺了擺手,現在宮祺和炎魔族長上戰場去了,卿月又在這個關頭被擄走了……


    該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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