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嘉寒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望著躺在床上滿身鮮血的嘉熙,鳶歌站在嘉寒的肩上舔著自己的小爪子上的血,它身上並無傷口,顯然它爪子上的血都是別人的。


    “你說說你,今天非要搶著為城主護法,你倒是護啊!怎麽搞得自己都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嘉寒斥責道,今晚本來應該他來為城主護法的,結果這嘉熙覺得這差事既重要又輕鬆,於是便求著嘉寒將這差事給讓給他。


    嘉寒雖然不放心嘉熙的辦事能力但是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最後留下鳶歌看著便離開了。誰知道今晚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當鳶歌報信給他,他從別苑匆匆趕來時一切已然成了如今這般樣子。


    城主死了,城主府裏也損失了許多的人。


    嘉寒越看嘉熙越生氣,他摸了摸鳶歌的小腦袋,而後對嘉熙說:“你看,你連它都不如。”


    而後嘉寒拂袖而去,嘉熙攥緊了拳頭,身上的上痛楚萬分。


    雖然今天的事實他的錯,但是嘉寒怎麽能說他連一隻小獸都不如呢!


    “咳咳……”一時間如同一股悶氣滯留在了胸口,堵得慌。


    是啊,那雖然是一隻小獸但人家麵對那古怪的道人時卻是未傷,甚至還救了他一命。


    想到這裏嘉熙臉上有些黯然。


    嘉寒走出了嘉熙的房間便喚來了城主府內的小廝,命其去孔雀妖宮去通報給蒼熙大護法城主的死訊,並且請他幫忙發動孔雀妖宮的力量來大肆的搜捕那道人與那宮祺。


    次日宮祺與道士帶著昏迷的卿月到了七幻鄰城落雨城外,遠遠的便看到一隊隊身穿甲胄的人在城門口排查著一個個進城的人。


    他們連忙退後,將卿月收入了隨身的一個儲物瓶中而後飛快的隱匿在了山林中,然而誰知道那山林中竟然埋伏著許多身穿甲胄的人。


    “這是雀神兵,是孔雀妖宮專有的兵種,亦是他們培育出的私有軍隊。”道士一眼便認出來了那些士兵的身份。


    “你怎麽知道?”


    “道爺我怎麽會不認識他們呢,幾千年親道爺我曾被雀神兵的最精銳的那一支追殺了一百多年……”道士目光飄遠像是回想起了什麽似得說道。


    宮祺聞言笑了笑,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你別不相信……是真的。”道士看見宮祺的笑容知道他一定不相信自己。


    這時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身披銀色盔甲的男子負手站在一隊雀神兵前,那挺拔的身姿,直直垂在腦後如瀑延展的黑發,舉手投足間,氣度不凡。


    這時他緩緩轉過身來,在看到他的臉的一瞬間宮祺驚訝無比。


    他望著道士先是一驚而後,淡淡的開口道:“老道士,好久不見。”說著甚至還綻開了一個笑容,就像是真的和故友重逢。


    事實上他確實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道士。


    雖然根據嘉寒遣來報信的人的形容他已然猜到了殺了蒼翼的十有八九老道士,畢竟那邪門的黃符在妖界是絕無僅有的。


    因此他帶著一批由他親自訓練的雀神兵自妖宮匆匆趕來,路過此處山林時打算先稍事休息,然而卻沒想到竟然一轉身便見到了老道士。


    “是啊,蒼熙,好久不見。”老道士也笑著道。


    蒼熙?這不就是之前在孔雀妖宮分宮奪去了他的黑劍的人麽!


    宮祺緊緊地盯著蒼熙看著,一看之後他卻更加驚訝了!那緊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如深潭般幽深的眼眸簡直與之前見到的那陰魔十分的相像!


    男子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宮祺,而是一個閃身如閃電般的閃到了道士身前,朝著道士揮出了一掌,掌風謔謔,及其淩厲的打向道士。


    與此同時,道士一躍而起,朝著那揮來得到一掌橫掃而去。


    兩兩淩厲的攻擊就這樣兩兩相抵消散在了空中。


    這時蒼熙已然落地,他頭盔下的一雙眼睛微斂,他此時看到了宮祺,驚訝道:“是你……”


    驚訝之餘蒼熙很快便恢複了鎮定。


    道士見此情景微微偏頭問宮祺道:“你們認識?”


    宮祺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緩緩的自他的心底升了起來,他微微一側頭,不知什麽時候他的身後圍滿了雀神兵!


    這雀神兵果然不凡,隱匿氣息簡直是一絕,竟然能讓道士與宮祺毫無察覺的被包圍起來!


    “老道士,自從多年前你逃走之後宮主便惱怒無比,自那以後便對雀神兵進行了大篩選,雀神兵早已今時不同往日了!”蒼熙冷笑了一聲道


    “你以為讓這些人披上了鍍了黑龍鱗戰甲便就是所謂的精銳?”道士掃了那些包圍著他們的雀神兵而後冷聲諷道。


    事實上讓這些雀神兵披上鍍了黑龍鱗的戰甲不僅僅是為了隱匿氣息,還是因為龍鱗可以克製老道士的黃符。


    龍,在妖界是個特殊的存在,因為龍生來就是神族,骨子裏便是神靈之氣。


    但是他們為什麽會來到妖界呢?


    無人知曉。


    後來原本的龍族逐漸摒棄了對妖族的偏見,而後開始與妖界通婚,再後來便開始衍生出了妖界的蛟龍族、翼龍族等。


    然而蛟龍族與翼龍族僅僅隻是真正妖界龍族的旁支,但盡管如此,他們也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在妖界逐漸擁有了一席之地,直到後來,妖界四陸分離,蛟龍族與翼龍族被劃分到了東陸,自那以後真正的獨立了,而真正的龍族則到了西陸建立起了西陸第一個妖宮,真龍妖宮。


    真龍妖宮不僅是西陸第一個妖宮,也是多年以來西陸最大的妖宮。


    與孔雀妖宮不同的是,真龍妖宮似乎隻是一心建設在西陸這邊的產業,卻從沒有想去其他三陸去發展,而孔雀妖宮卻分宮遍天下。


    這也就是為什麽孔雀妖宮人人知,而真龍妖宮卻隻有西陸這邊名頭比較勁。


    這些雀神兵之所以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他們並且將他們包圍了起來正是因為他們身上的戰甲,那潾潾閃著暗光的甲胄外層分明就是以可以隱匿氣息的黑龍鱗拚貼而成……


    蒼熙不怒反笑,“多年過去了你的眼光還是一樣的毒辣,確實,這些確實算不得什麽精銳,但是,捉住你們,足夠了。”


    話音剛落包圍著他們的雀神兵蜂擁而上,朝著他們攻去。


    一個個雀神兵速度極快,如疾風,如鬼影身形變幻莫測不斷的在宮祺與道士身邊閃現著。


    蒼熙站在遠處看著被雀神兵整得眼花繚亂的道士與宮祺,臉上笑意越發的深了。他知道宮祺與道士的實力都不弱,所以采取了迷惑與消耗戰術。


    道士沒什麽耐心直接將黃符祭了出來,他知道拖得越久便越難脫身。


    宮祺也直接將殘月劍化形而出,他自是知道這蒼熙的用意的,因此必得使出全力。


    蒼熙看著宮祺手中拿把碧光湛湛的長劍,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宮祺哪裏奪來的黑劍,似乎他還沒有用過那把劍。


    不過十絕兵的實力是人盡皆知的,所以他並不懷疑黑劍的實力。


    然而此刻見到宮祺手中新出現的那把碧色的長劍看起來似乎也不錯。


    “噗噗……”不斷有雀神兵被宮祺手中的殘月劍貫穿,那看似堅固無比的甲胄在殘月劍下似乎就如那一張薄紙一般,不堪一擊。


    碧光通透,那劍上雕花繁複,一絲血跡也不沾染。


    好劍!


    想不到這小子還挺有福氣的,總能找到這樣出色的兵器。想到這裏蒼熙揮手一招,一柄黑劍出現在了他的掌中。


    他想看看宮祺手中這把劍的威力比之黑劍到底如何。


    又或者說他見不得被他奪了劍的宮祺又找到比他失去之前更好的。


    他一躍而起,幾個起縱間便逼到了宮祺跟前,而後黑劍揮出,宮祺一驚,沒有料到這一忽然襲擊,而後他下意識的反手持劍擋去。


    蒼熙手中的正是他當初的那柄黑劍,隻是現在卻成了別人用以攻擊他的武器。


    一時間他心裏有些不快。


    當初就那麽被奪了劍現在想想確實憋屈得很,但是呢就現在的形勢來看要想從蒼熙手中把劍搶回來是很難得,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先脫身。


    他還有卿月要救。


    對於黑劍他是再了解不過了,畢竟過去那麽些年它都一直是他壓箱底的兵器。


    然而此時卻成了蒼熙手中與他拚殺的武器。


    就像當初他用此劍攻擊別人一般,隻是現在被攻擊的人換成了他。


    幾個轉身,借著不斷出現的雀神兵宮祺險險的躍出了蒼熙的攻擊範圍。


    他並不是很了解殘月劍,他不知道殘月劍與黑劍比起來哪個要更強,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隻有殘月劍這一樣壓箱底的兵器了,決不能就這麽折了去。


    然而蒼熙卻緊追不舍,再次逼了過來。


    宮祺見著蒼熙這般不依不饒的樣子忽然有些鬱悶,難道這廝一定要毀了他手中最後一件拿得出手的兵器麽?


    “宮祺小子,加油,加油。”道士笑著對宮祺高聲道,那笑容似乎是再鼓勵他,然而在宮祺眼裏卻變成了是取笑。


    這臭道士幹嘛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嘛!


    想到這,宮祺順手從身邊的一個雀神兵頭上拽下了一頂頭盔,而後朝著道士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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