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31


    卿月與宮祺將視線投回了前方,望著仍在打鬥的曲寨主與那壯漢。(.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人群中另一道視線也正緊張的望著曲寨主,那人一邊看著一邊攥緊了拳頭,似乎在隱忍著些什麽。


    這時曲寨主已經體力不支敗下陣來,壯漢掄起泛著白光的拳頭大力的朝著曲寨主的身上毫無章法的打著。


    曲寨主後背與前胸先後被重重一擊,他猛得噴出了一口鮮血,單膝跪地。


    壯漢的力氣極大,就這麽幾拳硬是將曲寨主的五髒都震傷了。


    人群中那道視線一凜,就要衝出去時,另一個人將他拉住了輕聲道:“別衝動……”


    那人回頭望了望拉住他的人而後收回了就要踏出的腳步。


    曲寨主此刻衣襟已被血染紅,他捂著胸口望著正欲繼續攻擊他的壯漢,心下一片蒼涼。


    想他作為寨主這麽多年幾時有人敢如此的重傷他?


    “父親……”曲鴻看著曲寨主的慘狀不由得失聲喚道,他麵色悲痛無比,先是失去了最愛的人,現在又是他的父親,或許一會就輪到他了……


    曲寨主微微抬頭看了悲痛欲絕的曲鴻一眼,而後忍著劇痛站了起來。


    在兒子麵前他不能倒下。


    他將妖力運轉到了極致,而後主動攻了上去。


    最差的結果不過就是一死,即使是死他也要拚殺到最後關頭。


    壯漢沒想到重傷的曲寨主竟然會突然反攻,他連忙抬手去擋曲寨主的淩厲招式,這時隻見曲寨主衝天而起,一瞬間化身為一個光球朝他衝了過來。


    他駭然,所有人同樣是震驚無比。


    曲寨主難道鐵了心的要與這壯漢玉石俱焚麽?


    壯漢不敢去接著光球,而是極其狼狽的在場中四下奔逃。


    一瞬間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曲寨主這是要自爆!


    那光球是曲寨主所有的本源妖力幻出的,隻要觸及便會爆炸。


    爆炸之後不僅曲寨主會神形俱滅而且也能毀滅那壯漢,更會能量迸發,殃及附近的人。


    這種自殺式的攻擊讓所有的人都瞠目結舌,而後都下意識的後退了數步。


    “這曲寨主真有意思,即使是死也要拖一個人給他陪葬。”卿月笑道。


    “他也許是被逼急了吧。”宮祺麵無表情看著那被光球追得滿場子跑的壯漢。


    “要是是你被逼到那種程度了你會怎麽做?”卿月饒有興味的看著宮祺問道,她實在是很好奇這個心機深藏的宮祺遇到那種絕境會有怎樣的妙招。


    “我不會給任何人逼迫我的機會。”宮祺含笑看著卿月道。他是絕不會再給任何人算計他的機會!


    “你這算什麽回答嘛。”卿月白了宮祺一眼嗔道。


    宮祺好笑的看了看卿月,他忽然覺得卿月自蘇醒以來越發的像一個小孩子了。


    “嘭……”


    這時一聲巨響傳來,隨之而來是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宮祺連忙護著卿月連連後退,霎時間血霧彌漫。


    “曲寨主自爆了……”人群中有人驚呼……


    許多修為過低的人都被那衝擊力彈飛了出去……而修為較高的也都受了衝擊身子不穩摔倒在地。


    卿月也身子一歪就要像地麵栽倒下去,宮祺拉住了卿月將她一扯,帶入懷中,而後後退了數步後方才穩住了身子。


    卿月仰起頭望著宮祺,隻見那宮祺也正望著她。


    那白皙的麵龐晶瑩如玉隱隱似乎還泛著光澤,雙眸如深潭般幽深毫無波瀾。


    這般容貌比之女子似乎還要美上三分,俊美卻又不失堅毅。


    一瞬間卿月的麵色微紅,心頭忽然有些輕微的悸動,這時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個身影。


    時間仿佛一瞬間就靜止了,她的眼裏隻有他,他的眼裏也隻有她。


    “咳咳……”這時宮祺忽然回過神來將卿月推出了懷中,而後轉頭望向不知名的遠方。


    卿月微低下頭,咬了咬唇,不知為什麽她在宮祺的懷中忽然想起了另一個人。


    一瞬間記憶翻到了那一頁……


    “明天你就要隨姐姐入劉府了,以後你還會回村嗎?”金帆一臉不舍的望著月涼。


    “會的。我有機會一定回來……看你。”月涼勉強一笑,她知道一入劉府就會成為劉府的女眷,就難再回來了。


    金帆,金帆。


    她在心裏暗暗的呼喚著,她想起之前在人間界見到金帆時他那形同枯槁的樣子心裏就忽然開始莫名的疼痛著。


    那個伴她成長的少年,多年不見,身邊有了其它的女子,然而卻依然不幸。


    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卿月記得他和宮祺離去前淺魅自損本源治好了他,現在他應該醒來了吧。


    “在想什麽?”宮祺看見卿月表情有些奇怪問道。


    “沒什麽。”卿月勉強一笑道,她並不想把她的從前講給宮祺聽。


    宮祺知道她這是不願意說,所以幹脆也不問,而後看向那血霧四溢的前方。


    這時隻見人群中竄出兩道身影,趁著血霧遮擋了眾人視線的大好時機連忙衝到了曲鴻跟前,三下兩下扒下了曲鴻的衣服,帶著他就要逃遁而去。


    那衣服有問題他們是之前親眼所見的,然而他們並不知道一旦穿上那衣服陣引便會烙印在身體上就是扒層皮去也是無法解去除陣引的。


    所以他們帶著曲鴻遁至空中時一道光網忽然罩下,將三人網在其中,而後光網緩緩收縮……


    血霧霎時間消散了,這時晏遲一隻手一揮光網將三人裹在一起高高的懸掛了起來。


    景旭朗聲大笑:“嶽昊天,嶽心雅,總算等到你們了。”


    那方才衝出來的兩人頓時憤怒無比的瞪著景旭。


    那是一男一女,正是嶽寨主的一雙兒女。


    他們早年便在外曆練,直到近日聽聞三山三寨被景安妖宮所滅所以才忙不迭的趕了回來。


    他們到了旭峰寨後見到了那麽多的景安妖宮的人,心下便知傳言是真,一時間悲憤無比。


    但是他們並沒有立時動手,他們在等待著時機。


    他們並不知道嶽寨主隕落在了月淩寨,隻是一心認定是景安妖宮將嶽寨主抓了去,所以才會得知行刑日期的時候趕來,但是呢他們到了之後卻並沒有發現嶽寨主,隻是見到了曲寨主,所以他們準備先將曲寨主救出來再問嶽寨主的下落。


    方才曲寨主自爆,血霧四溢製造了混亂,他們心知時機到了,於是便衝了出來。


    曲寨主沒了,但是曲鴻也是有可能知道嶽寨主的下落的,即使不知有了這今日殺父之仇曲鴻也一定會站在他們一邊,與他們同仇敵愾,畢竟多個人也多份力量。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竟然會被擒住……


    他們有些不解,曲鴻的衣服不是除去了麽?


    他們怒瞪著正在一點點收網的晏遲寒聲道:“文淩,你這賤人……你不得好死……”


    晏遲冷笑了一聲,看來連他們也將他誤認成文淩了。


    這時景旭開口道:“宮主果真神機妙算,這最後的漏網之魚到底還是上鉤了。”


    聞言,嶽昊天與嶽心雅皆驚,景陽早就知道他們會來的麽?


    今天的一切都是為了引他們來而設的陷阱麽?


    果然不愧是景陽,心思竟然如此的縝密。


    眾人此時也聽到了景旭的話,心裏也都驚駭不已。


    卿月眉頭一皺道:“這景陽真是夠能算計的。”


    “不算計他又怎能穩坐那堂堂妖宮宮主之位呢?”宮祺反問道,在妖界有心計的人比比皆是,但能算計這個份上確實為數不多。


    “唉……”卿月歎了口氣,妖宮之主地位崇高,要想爬到那個位置都是極其不易的,更何況是將之牢牢的握在手中呢?


    她前生被黑影帶走時也不過十三四歲,還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女孩,盡管到現在她已經在妖界生活了十幾年了,但是也不曾經曆過這般的算計,這麽久以來她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也許並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的簡單。


    “你身為聖女,自小都是被極其重視的,自然是不知下位者掙紮的苦楚。”宮祺幽幽道,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的哀怨。


    “你身為炎魔少主難道不被重視嗎?”卿月有些奇怪,雖然之前聽說他是蛟龍族的叛徒,但是她還是不明白如今身為炎魔少主的他為什麽好像不快樂似得。


    畢竟他是東陸揚名的青年高手,炎魔族長的接班人,這樣超凡的身份難道不能給他帶來一絲絲的快樂與驕傲嗎?


    宮祺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縱使是早早揚名立威,成為炎魔族長的接班人那又怎麽樣呢?


    從一開始都不是他所選擇的,他不過是被命運推著走到了現在。


    卿月看著宮祺不知為什麽忽然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悲傷從她的靈魂深處緩緩的升起,一點點的將她感染……


    她內視自己的靈魂,發現靈魂之間似乎有一抹幽綠色的光帶交織著。


    那是……


    那是宮祺用來鎮封她靈魂的幽精!


    難怪她能感覺到宮祺的悲傷,原來是因為他靈魂的一部分與她的靈魂交織在了一起。


    這時妖宮大門忽然出現了一頂轎子,四個黑衣蒙麵人抬著轎子踏著虛空來到了眾人麵前。


    轎子紗幔飛揚,隱隱的可以看見轎中一個身穿銀色繡金長袍的男子慵懶的臥在轎中的軟榻上。


    “景陽!交出我們的父親!”在網中不斷掙紮的嶽昊天衝著那紗轎吼道,他清楚的看見那轎中的男子就是景安妖宮的宮主景陽!


    這時轎子穩穩的落在了地麵上,景陽伸出手微微的撥開了遮住視線的紗幔而後道:“嶽公子,嶽小姐好久不見。”


    多年前他巡視三山時曾見過嶽寨主的這一雙兒女,可以說嶽寨主雖然並不是多麽優秀,但他的這一雙兒女卻是生得極好的。


    可能是被寵壞了,被誇慣了,所以驕傲的以為什麽都難不住他們。


    所以才會如此的魯莽,來他景安妖宮的門口救人。


    驕傲誤人啊。


    “少廢話,快交出我們的父親!”嶽昊天繼續叫囂著,嶽心雅不斷的拉扯著嶽昊天的袖子示意讓他不要說了,但是嶽昊天卻毫不理睬。


    在他眼中的景陽不過是個卑鄙小人,不過是用手段算計陷害了父親的惡人。


    嶽心雅驚疑不定的看著景陽,她知道這景陽一定是極有手段的,她雖然痛恨景陽但卻知道此刻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


    景旭看著這一對兄妹,心中暗道:“這嶽心雅可是比她這哥哥要聰明得多。”


    果然景陽麵色一冷,隱隱散發著殺氣。


    好久都沒有人敢這麽和他說話了。


    “果然不愧是嶽寨主的兒女,膽色過人啊……”雖然很惱怒與嶽昊天的話,但是呢景陽還是忍下了怒氣笑著道。


    在嶽心雅眼裏景陽的笑容是奸詐的,一定是別有用心的。


    但是在嶽昊天的眼裏景陽的笑容卻成了不敢動他的信號,所以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景陽宮主,我也不跟你廢話了,隻要你把我父親交出來再將旭峰寨還回來,日後我嶽昊天必定不會再與宮主為難。”嶽昊天神情倨傲,似乎現在被抓住的不是他而是景陽似得。


    景陽被氣樂了,這嶽昊天真是太自大了,難道搞不清楚到底誰才是誰砧板上的魚麽?“將嶽公子與嶽小姐也吊起來。”他冷聲對晏遲道。


    晏遲隔著光網迅速的將嶽昊天與嶽心雅的妖力封了起來,而後將光網高高的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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