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兄弟意氣幕客爭


    劉琮平靜的道:“一時僥幸而已。(.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劉琦不滿的道:“父王說你超過江東孫郎,你卻說是一時僥幸,你的意思是父王說錯了嗎?”


    韓若淡淡一笑,道:“世子殿下,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這並沒有什麽不對,若是因為這個來衡量什麽,那是在責問長輩嗎?”


    劉琦扣出去的帽子被韓若一下又扣了回來,不由得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道:“仲坤,按你的話你隻是一時僥幸,那你所得的功勞都是僥幸了?”


    劉琮知道劉琦想要壓過他,本來他不想反勃,但是韓若開口讓他意識到自己不是一個人,如果被劉琦壓得太狠,韓若等人也不會好過,無奈的長歎一聲道:“小弟那點功勞算什麽,世子和我一齊授業,才華能力都強過我十倍,隻怕不久就會有大功勞在身,把小弟那點微末之光給蓋過去了。”


    劉琮避重就輕,先說明自己是和劉琦一樣學得本事,如果劉琦再追著這個話題不放,那劉琮的本事是假的,他的本事自然也是假的,當此劉表要重用他南下之際,劉琦自然不肯承認自己的本事是假的,無奈之下,隻能讓過去了。


    可是劉琦這次帶著手下全部力量出來,就是為了當著眾人的麵壓倒劉琮的,豈肯幹休,他眼見話語上占不了便宜,於是打個哈哈,道:“王老將軍,這枯坐無趣,不如尋些助興的玩藝如何啊?”


    王威歉然的道:“回世子殿下,老夫家中沒有養舞姬,這一時之間沒有什麽助興的。”


    蔡瑁突然開口道:“王老將軍,瑁家中養有幾個舞姬,就送給老將軍好了。”說完回首吩咐人去家中命招舞姬來,他也看出劉琦在針對劉琮,而這種情況之下,劉琮不好反擊,所以想把這件事岔過去。


    劉琦一揮手道:“哎,王老將軍荊州名將,要什麽舞姬助興啊。”說完回手一指身邊的李嚴,道:“這位李道長是我請來的能人,有一手精妙絕倫的劍技,我聽說二弟你身邊那位大師勇武難敵,不如讓他們兩位切磋一下,當個熱鬧給大家助個興如何啊?”


    劉琮臉色微沉,劉琮這樣公開挑戰,讓他無法回絕,必竟這裏不光有他的麵子,還有普元的麵子,漢時尚武,就是那些文士都會學一些劍術,當麵挑戰,一但拒絕,那會成為一個難以洗涮的汙點。


    李嚴緩緩的站了起來,道袍回卷,一柄鬆紋古劍出現在他的掌中,向著普元一禮道:“普元大師名震北疆,曾以一條鐵禪杖殺出長安,被張飛燕譽為‘羅漢’,李嚴不才,鬥膽請教,還請大師指點。


    普元坐在那裏,二目如電一般的看著李嚴,身上的袈裟無風自鼓,顯然氣惱到了極點,可是劉琮沒有開口,他卻並沒有跳出來回應,郭允之看在眼裏眉頭鎖起,就這一點,可以看出劉琮身邊的人,是真心忠於劉琮,那發自內心的敬意是劉琦這麵的人不具備的。


    劉琮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普元大師,當勝則勝,無須顧及。”他的話音冰冷,那馳騁沙場戾氣從他的身上釋放出來,讓周圍的人都有些慌懼,再看劉琮的樣子不由得同時變色。


    劉琦不論怎麽挑釁劉琮都可以接著,因為那是他的兄長,他既然承認,就有心理準備來接受劉琦的挑釁,可是這並不代表劉琦可以拿他身邊的人來打壓他,他身邊的人都是和他共過生死的,他們不是劉琦的兄弟,沒有必要看劉琦的麵子。


    普元哈哈大笑,從席上站起,大步走到了堂中,道:“李道長,我為赴宴可沒有帶著禪杖啊,不如我換一樣和你比一比吧!”說著把壓衣的戒刀亮了出來,就那樣隨意的站在了李嚴的身前,但是;一股肅殺之氣立時從普元身體四周飛散開來,濃稠的殺氣讓周圍的環境都變得陰冷起來,離著他比較近的官員首當其中,隻覺一股寒氣從後心衝起,像一塊冰一般的裹住自己,不由得都懾然的看著普元。


    普元的武功完全是在沙場上拚殺出來的,他手上也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李嚴知道一但讓他把自己的殺氣都釋放出來,那李嚴的心境難免會受到一定的影響,再想獲勝就難了,所以清吟一聲,鬆紋古劍出鞘,一道光華飛揚,中正平和之氣隨著寶劍激射而出,溫潤的氣息把周圍的殺氣都給衝了開來,讓人的心境立時變得平和起來。


    普元笑容一收,道:“好劍!”李嚴單手撫劍,輕聲道:“此劍名曰‘凝水’乃是楚國名師猗裏子所鑄,有平心靜氣之效,大師的殺氣對我無效了。”


    普元伸手按在戒刀的刀背之上,從根部向前慢慢撫去,一直撫到了刀尖,突然一抖手,刀尖挑破手指,血珠滴落在刀上,戒刀上的煞氣更甚,普元長嘯一聲,叫道:“道長先請!”戒刀上的煞氣內斂不放,積沉垂落,李嚴的眼睛微微咪起,左手一拋,劍鞘飛空砰得一聲刺進了一旁的柱子之中,跟著弓箭步向前滑去,劍身上的溫潤之氣瞬間收攏,都聚在了他的劍尖之上,寶劍綻放出奪目的神暉,如一道流星一般向著普元射去。


    普元撫在刀脊上的手掌用力一敲,戒刀上發出沉沉的龍吟之聲,滴下的血都凝在了刀刃的前端,強橫的血氣噴湧而出,戒刀的前段幻成了紅色向著劍上劈去,叮的一聲,兩個人一觸而走,璀璨的光華化成了一個光球迸散開來,在場文武都被刺得眼睛酸疼,根本看不清前麵的東西。


    普元大吼一聲,輪起戒刀用力劈去,李嚴垂劍胸前,劍鋒向外圍著自己的身體轉了半圈,當轉到了中間位置的時候,普元的戒刀重重的劈到了劍鋒之上,火花四濺,李嚴向後滑退十步,普元縱起,身子在空中一轉,卸去力道回身又是一刀劈去,李嚴手臂一挑,劍尖點在了刀鋒最無力的位置,普元的身體立時向流星一般向下落去,李嚴身體如矢飛射出去,刺向普元的小腹。


    普元怒吼一聲身體加重力量向下落去,摔在了地上,李嚴也加快速度追下,一劍刺去,寶劍帶著普元一塊衣角刺進了地麵之中,兩側劍鋒離著普元的手臂和肋部各有一指長的矩離。


    普元手掌勁氣外吐,戒刀一下飛了出去,向著李嚴的臉上劃去,李嚴急忙向後仰身,戒刀貼著他的麵門飛了過去,寒冷的刀氣讓他渾身一冷,普元大吼一聲一掌拍地而起,他的袈裟被劍刺中一塊,他飛起來的急了,整件袈裟撕碎,從他身上落到了地上,普元精赤著上身飛縱而起,一伸手抓住了戒刀複手一刀削去,把李嚴的九梁道冠給劈碎了。


    李嚴長發散落,他沉聲長喝,拔劍而起向上用力一撩,叮的一聲,普元的戒刀被削斷一截,兩個人同時後躍分開,冷冷相對。


    短暫的交手凶險無比,兩個人都看出對方實力不弱,自己想要把對方拿下並不是什麽輕鬆的事,不由得凝重起來,不敢再像剛才那樣進攻了,不過兩個人一個精赤上身,一個披頭散發形像實在不堪,剛出來時候的高人樣子全都沒了。


    蔡瑁幹咳一聲,道:“二位剛好鬥了一個平手,今天是王老將軍壽辰之日,我看就到這裏吧,不然那一個失了手,就不好看了。”他是荊州武將之首,話一出口普元和李嚴不好不給他這個麵子,於是同時收手,道了一聲承讓,各自退回席中去了。


    劉琦看到沒有能壓倒劉琮不由得眉頭皺起,向充看在眼裏跳了出來,道:“久聞二王子力大無窮,我來和二王子比比力氣!”


    劉琮沒有想到劉琦竟然不算完不由得皺起眉頭來,武安國見了冷哼一聲,道:“你也配向我家二王子挑戰嗎!”說著一伸手,粗壯的手臂橫在那裏道:“你若能把我的手臂搖動,我就算你贏了!”


    向充才十三歲,在同齡人之中有大力士之稱,他想著自己和劉琮的年紀相差不大,劉琮養尊處優,怎麽也不可能在力氣上勝過自己,這才跳出來挑戰的,可是他卻忘了他和劉琮的身份不同,劉琮是不可能接受他的挑戰的,本來他已經有些後悔了,可是武安國的話激得他麵色紅脹,哼了一聲:“哼,我若是把你這條好胳臂也給搖斷了呢?”


    武安國大笑道:“那算我倒黴,你來吧!”向充年紀小,受不得激,不顧向寵在後麵拉他的衣服,跳出席外衝了過去,不管不顧的抱住了武安國的手臂用力搖晃,可是不管他怎麽用力,就是不能把武安國手臂給搖動一分半毫,反而把他累得直喘粗氣,武安國冷笑一聲,突然一抬手臂,竟然把向充給提了起來,隻是向充還沒有意識到,仍然抓著武安國的手臂不放,就像一隻小猴子吊在樹枝上似的掛在武安國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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