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據黃河普元施威


    董白看大家都走了,急忙叫道:“那我呢?”麴義道:“就請渭陽君保護主公吧。”董白一翻白眼,道:“他比我曆害多了,還用我來保護嗎!”


    麴義聽了苦笑不已,他早看出董白和劉琮的關係非常,怎麽好真正讓董白冒險呢,最後還是劉琮解圍道:“這樣吧,就讓渭陽君保護各家老小吧。”董白這才滿意。


    麴義又向蘇雙、韓若道:“就請二位陪著主公一同過河吧。”二人皆微笑點頭,蘇雙年紀大了,不會武功,韓若身有殘疾,他們跟著劉琮在眾軍之中被人護著是最合適的了。


    麴義回身向著劉琮道:“末將居中指揮,這就去了。”劉琮道:“將軍自便吧。”麴義吩咐麴勇留下聽劉琮調遣,然後帶著眾人出去了。


    眭元進見麴義走了,又吼叫道:“劉琮小兒,你快放了爺爺!”


    劉琮也不去理他,向蘇雙道:“軍馬可分好了?”蘇雙執手道:“已經分好了,袁紹派來押馬的那一千人之中,大概有三百人願意和我們一齊走,其餘的都想留下。”


    劉琮回身向著高柔道:“文惠先生請你帶著那些不願走的人回去吧,見到袁三公子請您轉告他,如果他不引兵來攻,那我們的合約仍然有效。”說完親手給眭元進鬆了綁,眭元進起來就要和劉琮動手,可是劉琮一隻手壓在他的肩上他就動不得了,隻能怒瞪著劉琮不退,高柔過去拉了眭元進,向著劉琮一禮然後出帳離去了,他此時才明白,劉琮說沒有人知道是什麽意思,隻要劉琮他們溜得快,那袁家就隻能吞下這顆苦藥,不然就成了竹竹籃子打水了。


    蘇雙有些擔心的道:“主公放他們走了,隻怕袁尚得到消息會馬上趕過來啊。”


    劉琮笑眯眯的敲著小幾,道:“這就要看我們的了,如果我們能在袁尚趕來之前過黃河,那他們活著回去,就能成為我們和袁紹惟執盟約使者,如果袁尚來的時候我們還沒有過完黃河,那……他們活著死了,就沒有多大區別了。”


    韓若輕聲道:“這裏離安陽有三到四天的路程,高柔他們沒有馬,就算是全力趕回,也要五、六天的工夫,而袁尚於路的探馬都被我們來得時候給除了,加上麴仁他們五十裏回巡,想來應該沒有人能快速通知袁尚了,而我們以最少的天數算,三天的時間還是有的,以麴將軍之能力,三天應該能全部過河了,隻是……就怕河對岸的曹軍有所動靜啊。”


    劉琮笑道:“文似,那麵我讓你們趕做的大旗做好了嗎?”韓若向蘇雙道:“蘇伯父找了無數巧手匠人連日趕製,已經趕出來了。”劉琮滿意的一拍手道:“交給武安國,讓他帶過河去。”


    五千多人,萬餘匹戰馬,蘇、張兩家的以及黑山寒的資財,加上黃河之中向來沒有大船,匆忙之間那裏是那麽容易就運過去的,一天的工夫過去,連一半都沒有運完,麴義不許眾人休息,連夜趕運,劉琮也留在北岸跟著麴義學習指揮這麽大場麵的調度。


    天交三更,已經到了南岸的普元、武安國仍然小心翼翼的防備著,此時不像他們剛過河的時候,老小在一天之內已經大都過河,正在董白、牛五娘的指揮下紮營休息,以及給那些還在忙著的人準備吃食,這牛五娘也是一個了不得的狠女人,跨下馬掌中提著一條她爹牛輔留下來的五股鋼叉大聲督促著眾人紮營,董白在這方麵遠不如她,什麽也幫不上,勒著馬無聊的看著。


    牛五娘看到董白的樣子笑嗬嗬的催馬過來,說道:“主公夫人,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南下,還要你多多照顧啊。”


    董白懊惱的瞪了牛五娘一眼,道:“胡扯什麽。”牛五娘一瞪眼道:“怎麽他還敢不讓你做夫人不成,老娘我一叉叉死他!”董白趕緊斥道:“少胡說,這事麻煩著呢。”


    牛五娘笑嘻嘻的道:“別怕麻煩,隻要他心裏有你,那就行了。”


    董白臉上一陣發燒,急忙把話岔開,道:“我還沒問你呢?我四哥怎麽沒找你報仇啊?”牛五娘哼了一聲,道:“董康他怎麽有臉找我報仇,他在眉塢逃難的時候受了重傷,是我和普元把他給救出來的,我爹殺了他爹之後轉天就死了,他還報個屁仇。”


    董白笑嘻嘻的道:“我還以為是我四哥一個人打不過你們兩口子呢。”牛五娘正經的道:“那倒也是,就是普元一個也能宰了他了。”兩個人正在說笑之間,突然馬蹄敲山的聲音響起,跟著南方一溜火把向著這麵滾滾而來,牛五娘急忙勒馬向前,把董白護在了身後。


    武安國是南岸主將,聽著那轟隆隆的馬蹄聲,他並不慌亂,大聲叫道:“先射住陣腳,長矛手向前,弓箭手一輪之後向後!”說完向著普元一禮道:“大師請!”


    普元催馬而出,向著南來軍馬大聲叫道:“來者何人!”跟著一蓬箭雨飛去,都射在了南路來軍的馬前,阻住了他們的去路。


    火把向前,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晝一般,當先一將催馬而出,背後小卒擎著的認軍旗上鬥大的一個‘秦’字,來將手指一口金板大刀,大喝一聲:“我乃曹丞相守黃河渡頭大將秦琪是也,你們是那裏來的人馬?”


    武安國大聲叫道:“點火,請秦將軍過眼!”隨著他的叫聲,火把燃起,一麵大旗挑起,秦琪遠遠的看去,隻見上麵寫著十二個大字‘揚州牧劉琮奉曹丞相命上任’字用金線繡成,在火光之下,熠熠生輝。


    秦琪放聲大笑道:“你們這些糊塗種子,向北去是大將軍袁紹的地界,你們說是揚州牧部下,是不是也太騙人了!”


    普元冷哼一聲,道:“揚州牧北上南歸,你小子不知道就少說廢話!”


    這秦琪乃是曹操手下大將‘刀祖宗’蔡陽的外甥,蔡陽無子,他盡得蔡陽真傳,一向目中無人慣了,大吼一聲,催馬向著普元衝去,斥道:“禿驢,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說著輪起金板大刀向著普元就是一刀,普元冷笑一聲,道:“不要走!”橫杖一磕,秦琪的大刀立時被彈了起來,跟著普元單手輪去一杖,向著秦琪的胸口砸去,秦琪立刀向外擋架,巨大的力量撞得秦琪在馬上來回搖晃,金板大刀被砸得向懷中倒去,撞在胸口,五髒搖動,一股悶氣壓住,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二馬一錯鐙,普元回手一杖鏟了過去,過河之前,麴義吩咐他們不可隨意傷人,普元因此手略略上抬,杖頭大鏟子一下把秦琪的頭盔上蓋給鏟了去了,連頭發、頭皮都給鏟去一層,鮮血順著頭盔裏麵流下,秦琪疼得怪叫一聲帶馬就走。


    普元大笑道:“我當你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原來也不過如此!”說著催馬追了過去,普元並沒有真心想殺秦琪,所以追得也不緊,但是秦琪膽都嚇破了,看普元追來,不由得連連鞭馬向著本隊衝去,他陣中兩員副將見了同時大吼一聲,催馬殺了出來,向著普元迎去。


    普元怒吼一聲,一杖拍去,把左麵衝過來的曹將拍得飛了出去,跟著雙腿一夾馬腹,戰馬衝到了右手曹將身前,一杖隔開了他的大刀,伸手把人撈了過來,然後帶馬回陣。


    秦琪退回本陣已經是滿麵是血了,他扯過一麵旗來胡亂抹了一把,然後沉聲道:“軍馬退後五十裏!去通知東郡太守劉延,讓他帶大軍過來!”秦琪隻帶了五百輕騎,眼看對方將領勇猛,弓硬箭準,加上長矛兵列陣威武,知道五百騎肯定不能攻破對方,這才派人去搬救兵。


    武安國看到曹軍退了,一麵讓眾軍接著小心駐守,然後急派人到對岸去通知劉琮。


    劉琮正在麴義身邊和他學習調度,傳信的小卒到了之後,麴義急忙道:“主公,你身上帶有揚州刺史的大印,加上你對曹操有大恩,你可先過河,然後遣人四處飛傳揚州牧奉相令上任的消息,曹軍必然不敢攔你了。”


    劉琮看看大半物資已經運過去了,知道若是和曹軍起了衝突,被曹軍不進不退的逼在這裏就麻煩了,於是鄭重的道:“北岸之事就全托給將軍了。”說完帶了蘇雙、韓若在麴勇的保護下,過河南去。


    秦琪等了一夜,第二天白天劉延才帶著人馬趕來,這劉延為人謹慎,做事一絲不苟,但膽子極小,從來不敢做半點出閣的事,所以曹操對他很是放心。


    劉琮看到劉延的大旗之後,喚過一個小卒,把自己的揚州牧大印在一張紙上印了,然後讓小卒送了過去,劉延看到之後,臉色大變,急忙派人回話,讓劉琮稍候,一切等他請示曹操再說。


    劉琮也不著急告訴劉延自便,然後紮下營寨,等著人馬過河。


    第四天下午,麴義帶著回來的麴仁、麴禮和八百先登壯士過河,正走在半途北岸急至一隊人馬,卻是袁尚帶人追來了。


    袁尚勒馬河上,一張臉氣得發紫,對著河風破口大罵,連聲下令準備船隻,要過河追殺,可是這附近的船隻都已經被劉琮給帶到南岸去了,一時之間那裏來得船載他過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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