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沒事吧?”薑曉湖跑過來扶起薑曉穗。


    薑曉穗搖頭,再去看周瑞華,對方已經朝糧站那邊走過去。


    也對,人家是副書記,這事他得負責。


    啊啊啊,這尷尬又操蛋的一天。


    姓周的竟然知道她要爬床,也就是說昨天中午他根本沒有醉過去。


    這是什麽大型社死現場啊?


    更難過的是,自己預定好的見義勇為先進分子也泡湯了!


    薑曉穗想哭。


    她原本是想利用這次機會,手抓縱火犯,好得個見義勇為的表彰。


    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個特務,還是帶槍的那種,事情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薑曉穗無比心累,臊眉耷眼地道:“曉湖,你疼不疼?要不要上衛生院看看?”


    薑曉湖搖頭:“姐,我沒事,你呢?摔疼了嗎?”


    “沒有。”


    “那就好。”薑曉湖鬆口氣,問道,“姐,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薑曉穗往邊上看了幾眼,趁著沒人過來,壓低聲音囑咐薑曉湖。


    “等會兒要是有人問你,你就說咱倆剛好路過這裏,正巧發現有人放火,這才有了後麵的事。”薑曉穗語氣嚴肅,“明白了嗎?”


    薑曉湖用力點頭:“我曉得分寸。”


    雖然這事透著古怪,但他沒有傻到把姐姐的異樣告訴外人。


    薑曉穗放心了。


    糧站的火很快撲滅,匆匆趕來的值班人員哭喪著臉清點糧食,絕望地發現燒毀了一小部分。


    “公社要求無論什麽時候,各個單位都要安排人員值班。這次放火事件,你們要負全部責任。今天下午,讓糧站負責人來我辦公室一趟!”


    周瑞華訓人時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冷冷淡淡地說完,便把糧站人員撇在一邊。


    這時,派出所的同誌匆匆趕到。


    “周書記,沒想到你也在這裏。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人年紀不輕,穿著橄欖綠的警服,眼尾有深深溝壑。


    周瑞華看起來對他頗為尊敬,握了握手,交流起情況。


    “嚴所長,這麽冷的天辛苦你跑一趟。隻不過糧站安全直接關係到公社社員,同時這事還牽扯到了敵國特務,還要請你們好好審問。”


    周瑞華話說得客氣,嚴軍卻不敢倚老賣老。


    “周書記這話說得我無地自容啊,公社治安本來就是派出所的職責所在,幸好今天火滅得及時,否則我就是脫了這身衣服,也難以贖罪啊。”


    嚴軍態度誠懇,向周瑞華簡單了解情況後,迅速安排底下人去排查餘下隱患。


    “同誌,你受傷了?”


    女孩清脆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嚴軍聞聲看去。


    一個年輕小夥僵硬地懸著一隻手,手背紅腫了一片:“不要緊,隻是被火星燎了下,回去擦點藥膏就好了。”


    “哪能這麽馬虎?”嚴軍走過去,“你們是救火英雄,受了傷應該得到救助。這樣吧,我讓人送你去衛生院好好處理下傷口,費用由我個人出了。”


    年輕小夥一聽,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用,不用,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一個大男人受點傷算什麽?”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薑曉穗:“倒是這位女同誌,麵對特務毫不畏懼,一個人就衝了上去,太讓人敬佩了!”


    薑曉穗差點給這大哥磕了。


    你是我親大哥啊!


    年輕小夥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臉紅:“最開始也是她先發現糧站著火的。”


    周瑞華斂眸看了小夥一眼。


    嚴軍吃驚:“哦?小同誌,你叫什麽名字?”


    薑曉穗挺直腰背,大聲道:“報告領導,我是溪水大隊薑曉穗,今天和弟弟路過這裏,正好看到有人放火。本來是想抓住他的,沒想到他居然有槍,差點給組織添麻煩。”


    “組織”涼涼地瞥了她一眼。


    薑曉穗:“……”


    爬床的是前身,又不是我,我不心虛。


    “說什麽傻話?今天幸好有你和你弟弟,你們兩個挽回了人民群眾的巨大損失啊!”嚴軍感激道,“小同誌,你這是巾幗不讓須眉!”


    薑曉穗抿唇,露出靦腆的微笑,等著他繼續。


    “那個小李,你送這位男同誌去衛生院處理傷口,另外還有沒有受傷的?”


    嚴軍走開。


    薑曉穗:“……”


    不是,警察同誌,我這裏已經結束了嗎?


    你不需要和公社副書記商量下,給我個表彰啥的?


    公社副書記看了她一眼,大步走開。


    薑曉穗:“……”


    我懷疑你在嘲笑我,但是我沒有證據。


    薑曉穗被公安帶回去做了筆錄,嚴軍消失不見。


    看來等是等不到了,她得主動爭取。


    哪怕是在公社公開表揚呢?


    至少讓大家知道這事有她一份功勞啊。


    她決定克服羞恥,找副書記好好聊聊。


    薑曉穗好不容易挨到做完筆錄,周瑞華已經先一步離開。


    摔啊!


    “姐,你咋了,臉色這麽難看?”


    “沒事,就是胸口有點堵。”


    “曉穗啊……警察同誌,我找我女兒,她今天去救火了,她在哪兒啊?”


    門口傳來的慌亂聲音,一下子吸引了姐弟倆的注意。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大冷的天,宋幼姍額頭沁汗,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上,顯然是一路狂奔過來的。


    “糟心孩子,你怎麽膽子這麽大?媽真想一巴掌打死你。”宋幼姍哭著揮出一掌。


    “唉喲!”


    薑曉穗疼得呲牙咧嘴。


    她媽力氣咋這麽大?原來是遺傳啊?


    宋幼姍打完又心疼,揉著女兒纖細的胳膊,哭得梨花帶雨:“一個女孩子家整天惹事,你能不能讓媽省點心啊?”


    她在衛生院聽到別人討論今天糧站起火,一個叫“薑曉穗”的女同誌差點被槍打死的時候,真是差點沒過去。


    薑曉穗嘚瑟:“媽,我這是見義勇為,做好事呢!”


    “屁得好事!”宋幼姍舉起鐵砂掌,對著女兒花一樣的臉蛋到底沒舍得拍下去,“誰讓你見義勇為了?你好好待著比什麽都強!”


    這話說得一點不深明大義。


    薑曉穗怕派出所的人對她有意見,輕輕扯她衣服,便聽薑曉湖驚呼一聲。


    “爸,我媽和我姐咋回事?力氣咋都這麽大?”


    薑忠平警告地看了兒子一眼:“不許告訴你奶奶。”


    薑曉湖:“……哦。”


    薑曉穗被宋幼姍擰著耳朵帶回了溪水大隊。


    媽媽原諒她了,嘻嘻嘻。


    媽媽擰耳朵好痛,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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