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國是個啥地方?龍羽不知道,很多人也不知道。延途打聽著,一直向西南方走著,龍羽慶幸自己沒把那授令扔了。仔細一看才知道,授令後麵畫的那些蜘蛛網,原來就是這逍遙山所謂的地圖。


    真人有坐騎飛行,也要一年光景才能趕到,改換成騎馬就得兩年左右。而龍羽則邊走邊修練,四處搜索好酒,直走了四個多月才走到了眾人都知道羅蘭所在的地方。而再一打聽,沒有個三年五載的,基本到不了。龍羽感歎著冷月大陸之大,同時也開始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很可能這冷月大陸分成好多塊,到現在還有人不知道逍遙山的存在呢。所謂的什麽天下第一修行聖地,不過是指他們東北角那一塊。當然這艱苦的落後的生產力下,讓人靠騎馬走這麽大一片地方,幾乎也是不可能的事,能把那東北區上百小國全知道個遍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一日,龍羽路經一片果園,正是隆冬時節,眼看就要過年了,一路走來不少人都在製辦著年貨。喜慶的氣氛把龍羽也感染了。真氣修為狂升的同時,八脈圖中的第七脈狂脈,也即將通達完畢。想想自己元氣修為時想衝開八脈的可笑想法,龍羽直不好意思。


    這神奇功用的八脈秘術,又怎麽可能是元氣級修為的人練的呢?想必也是像逍遙山一樣的大門派才有的正統真人級秘術吧。等八脈通了,立即著手將嗜血術也練到最後的一重。到那時估計打起劉真人之輩也就跟打兒子一樣了吧?為師報仇,殺上魔仙嶺的搜魂宗,一切都將不再遙遠。


    壯誌滿懷的龍羽突然被尿憋得難受,即使是個真人,也是有三急的。看了看路邊的果林,龍羽衝了進去。本著隻要不抬頭便地是茅樓兒的原則,找個沒人看得到的地方對樹就是一泡。


    撒完之後,龍羽長出了一口氣。誰說處男修練快,火力猛,現在龍羽不是了,照樣很強壯。


    吱吱!一陣樹杆扭動的聲音響起,雪落無數。龍羽的耳力超好,聽到了這個不應該出現的聲音。尋聲望去,百米之外,竟然有人尋死上吊。看樣子三十不到,二十又多,也不是個小孩子了。怎麽冷月大陸也流行起想穿到另一個世界的遊戲了?


    快速跑著,龍羽幾秒趕到。伸手用力一拉,將那個吊著的七尺漢子拉下了樹。咕咚一聲,漢子掉在了地上。


    龍羽再仔細看了看,這人穿著不知道什麽皮的砍肩兒,帶著狗皮帽子,一身的上棕色,加上他本身體形就粗,簡直就是一裝熊的。再看那根可憐的繩子,龍羽搖頭歎息,又遇上一傻逼,繩子不過小指粗細,他這兩百來斤的,弄不好就得拉斷。


    “別管我,讓我死!”男子抬起頭,露出黝黑的四方臉,閉眼叫喚著。


    龍羽點了點頭:“大哥,不是我想管你死活,實在是你太不愛惜我們的星球了。你看,你上吊找個這麽細的樹枝,都被你拉斷了。繩子也不夠粗,不然我給你支個招兒吧。找個河,砸個冰窟窿,衣服裏放滿石頭跳下去。那河水又冷又急,下去後想爬都爬不出來。一分鍾保你凍得失去知覺,死後也跟睡著了一樣,沒這麽痛苦。”。


    男子先是被驚得睜開了眼,隨即越聽越心虛,看了看龍羽的打扮,一身黑,大冬天穿得跟夏天差不多,身後還跟著一條雜毛畜牲,他臉上的肉抖了抖,起身解開腰帶,繼續找起樹來。看起來他是覺得龍羽說得有道理,想換個粗些的繩子。


    龍羽一看這人勸不明白,便歎了一句:“死吧!都死吧。你死了,你爹媽就流落街頭,你老婆從此被別人睡。你娃天天被後爹打,長不大就得被氣得去陰間找你。死了好啊!一了百了。”。


    那男子聽著龍羽的話,本就有些怯生生的,現在拿腰帶的手更是抖得厲害。隨後一屁股坐下,痛哭起來。


    龍羽拿出兩壇子酒走了過去,也是於心不忍。看來,這家夥真是遇到難處了。這麽樸實的漢子,這麽壯實的身子,把他都逼得尋死覓活的,這事兒還真不一般。


    “大哥,喝一口吧。有啥事兒跟我聊聊,沒有過不去的河。真的。”龍羽坐在他身邊的雪地上,遞過了一壇酒去。


    那黑臉男子也不哭了,拉過酒咕咚咚狂喝好幾大口:“好酒,這酒沒有二十兩下不來。”。


    “哦?在你們這裏這麽值錢了?我上個月在劉三堡買時可隻花了十六兩。”龍羽接著他的話題就聊了起來。


    “你是從劉三堡來的?怪不得沒見過你。看你這打扮,是外地人吧?唉!小兄弟,可不能坐在雪地裏,會凍壞的。”黑臉男子提醒著。


    龍羽站了起來,對這漢子也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我家本住在這裏,這裏是牛家村,大部份人姓牛,我叫牛二,是個打鐵的。”牛二說著,又喝了一小口那烈酒。


    龍羽聽著他講完了自己的故事,關於牛家村牛福的故事。牛福是當地的地主老財,家裏有不少錢,十裏八村兒可謂一霸,家裏養著上百打手,還請來了不少外地的高人,官府的人被逼得不敢動,他倒成了這裏說一不二的土皇帝。


    半年前,他搶走了牛二隻有十二歲的妹妹,做了第十四個小妾。三天前,牛福的兒子牛朝天又看中了他的妻子。這幾天已經下了最後通牒,再不交人,就要強搶。他是家裏獨子,新過門兒的媳婦隻有十六歲,正準備要個孩子呢。


    “我爹以氣病了,家裏生意就隻我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二丫兒照顧我爹,我娘天天就隻知道哭,我都要被逼瘋了。這是什麽世道?連個王法都沒有!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想來想去,還是死了算了。”牛二說著,又喝了一口酒。


    龍羽的酒可不是那麽好喝的,隻喝了不到三兩,牛二已經睡得跟死豬一樣兒。龍羽收起東西,拖著他出了果林,路上問著人,很容易就找到了牛家村。萬來戶人家,已經算是個比較大家村落了,最原來的土城。雖然叫個城,卻還沒這個村子大。村口的路四通八達,上麵標明著去向和裏數,看樣子建設還算可以。


    行進間看到不少足不落地出門就坐車的公子姑娘,龍羽也又另做一翻評價,這小村子,不小嘛。至少比起他走時的土城都差的不多。甚至他還看到了很多四、五層的建築,這落後的世界裏,不是建塔,就很少能建超過三層的東西了。從側麵,再次證明這牛家村不一般。也怪不得能有土財主養私兵,顧食客。


    “大爺,請問牛二家在哪?”龍羽露著牙純笑著向一個老頭兒再次打聽路。


    老頭兒手拿藥箱,一身素衣,麵如娃娃紅,長須近尺,看起來就是個郎中。看了看龍羽,他皺眉道:“這個不孝之子,還有心喝酒?街拐角就是他家,送他回去吧。門前堵了五個人,連給牛鐵匠瞧病都不讓了。你是外來人吧?別跟牛二走太近,他招了不該招的人了。”。


    聽到老頭兒的話,龍羽又是一愣,道謝後拉著牛二向街拐角走去。心中犯著嘀咕,難道牛二說的是假的?為什麽老頭兒說他招了不該招的人?看起來,這裏麵肯定還有事兒。


    過街角,龍羽就看到了一家窗門大敞的鐵匠鋪,一個大大的鐵字招牌旗探出了門外一米多。裏麵的三個爐子,有兩個已經冷了,一個爐子上還有著橙紅的碳火。武器農具一應具全,都掛在兩邊的牆上展示著。


    正門前,三個人擺了個小四方桌坐在那裏喝著酒。還有兩個正在門前生爐子,一會兒從鐵匠鋪的爐子中取點兒焦子,一會兒又拿鐵匠鋪的椅子出來做柴火。龍羽一看,心中有數,這些人就是來搗亂的了。


    “你們,滾一邊兒去!擋著人家門口了不知道嗎?”龍羽也不打算跟他們理論,上步就直接開口大罵。


    五個人手中的活計全都停了,看了看龍羽,又看了看牛二,最後看到了那隻可笑的雜毛狗。互相使了個眼色後,其中一人站了起來,端著酒碗走向龍羽。


    “怎麽的?哪來的野小子?也不打聽打聽,這牛家村方圓百裏,有誰敢管牛爺的事?我看你是來討打的吧?我嘈!”說著話這流氓就要把手中的酒向龍羽潑。


    可他的手卻突然一緊,下一刻,手腕被製,反關節技術讓他不得不身子向下跪。跪到了龍羽麵前後,龍羽的手才一翻,一整碗酒扣在了他的臉上。緊接著龍羽的手做手刀狀,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砍,大漢臉朝下趴在地上‘睡了’。看起來就像是喝懵了,醉死在了酒碗裏。


    剩下四個一看這不是個善薦兒,也立即來了精神。四人連忙跑進室內,現成的家夥開了刃的都不少。一人抄一件乘手的就衝了回來。


    “朋友,你哪來的?這是牛家村,牛福牛老爺的地盤兒,我們是來收帳的,你最好別亂插手。”這次說話的人挺懂事兒,也不敢叫次了。


    “我土城來的,也姓牛,叫牛逼!全天下所有姓牛的都得叫我一聲爺爺。你們家的牛福敢在我麵前自稱牛老爺,這就是對我不敬。”龍羽瞪著眼說著,扶人就向裏走。


    “牛逼?聽過嗎?”問話之人回頭跟同夥兒確認著。


    眾人啞然搖頭。旋即,那人反應過來,牛家村多少人姓牛,就連他們這五個人裏也有四個姓牛的,這小子顯然是報假名主要是要說那句姓牛的都叫他爺爺。


    “個王八老子的!幹他!”帶頭人一喊話,全都衝了上去。


    放下牛二的同時,龍羽伸出右手。帶脈連轉,在他的眼中,所有人的動作都如時間停止一般,全靜住了。這些人的動作太慢,以至於龍羽分別震開了他們的武器後,又給了每人兩個大嘴巴並一腳踢出門外,這些人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麽挨的打。


    眼晃金星的流氓頭兒彎著腰轉圈兒看著,最後看到了龍羽和牛二坐在鐵匠鋪的椅子上,手裏已經不知道從哪弄出了一壇新酒,正在開泥封呢。


    “太邪了,這小子有鬼,扯乎。”流氓頭兒調頭就跑。


    這時,從裏門衝出一個一米九十多的男人來。光著上身穿著厚皮褲子,全身的大肌肉塊子看上去就讓人肝兒顫。


    他找了又找,看到了龍羽,冷喝道:“你誰呀?”。


    龍羽正喝著酒,眼也上睜,直到喝完後哈了口氣才眯眼道:“我就牛逼,愛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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