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陶老板的出現,我不再被關進黑屋子,而是搗騰到了三樓的一間小閣樓。


    屋子裏有一張床,還有一個衛生間。


    午飯時分,魏謙還派人送來了一瓶啤酒,外帶一份蟹黃咖喱飯、兩隻糖醋肥雞翅。不錯,還挺豐盛……當然,他也沒有忘記留下一張白紙(後來,我拿這張白紙擦了屁股,因為廁所裏沒有草紙)和筆,目的很明確--要我寫出陳文泰的住址和聯係電話。


    ……好了,飯也吃了,結局是什麽,管他呢。先洗個澡,美美睡上一覺,就算死了,也能變成一個“舒服鬼”;我想。


    可是傷口一沾水,尤如錐刺股般疼痛。不得已,我隻好放棄。


    你奶奶咯腿!


    我躺在床上,心裏暗暗咒罵魏謙這個老王八蛋,盡管不能罵死他,就算過過嘴癮也好。


    就這樣,迷迷糊糊過了兩天,不見有任何動靜。


    兩天裏,盡管我沒有交代泰哥的什麽住址、電話(其實我真的不知道),魏謙倒也不敢再來放肆。原因很簡單,陶老板一天要來看我好幾次,名麵上是說不能讓我死了,沒有人還債。實際上我心裏明白,她好像是有意無意地暗中保護我,免受魏謙一夥的傷害。這一點,倒令我十分感激。


    然而,令我萬分不解的是,她怎麽就突然成了“特派員”了?


    什麽“特派員”?


    哪兒來的“特派員”?


    --她不是內地清遠市下屬一個縣的副縣長嗎?看魏謙畢恭畢敬,一口一個“特派員”叫她,很明顯她這次的來頭不小。既如此,那她又為什麽突然現身在這荒郊野地的獨立住所呢?又為何和魏謙一夥攪混在一起呢?奇怪?真真的奇哉!怪哉!


    一連串的疑問,的確讓我頭疼。


    多年後,我才了解到,原來,再過兩年,也就是1999年,就是澳門回歸中國的大喜日子。中國為了保證澳門順順利利、平平安安過渡,於政權交接前派遣了大批“特派員”早早潛伏澳門,明裏暗裏滲透到各種勢力當中,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澳門回歸日前後,各種勢力必須要以大局為重,而陶老板就是其中一個。


    她這次奉命來澳門,就是借助陳小姐進入魏謙的勢力範圍,遊說魏謙安分守紀。而那位香港來的陳小姐恰恰就是陶老板當年結識的賭馬合夥人。如今,這位陳小姐是魏謙的姘頭。也不知道她出獄後是如何勾搭上魏謙的,此是***,姑且不論。


    ……但不知道華仔得到消息後,會有什麽樣的行動。不過,這麽多年來,我一直相信他的辦事能力。


    這次也不會例外,我想。


    果然,華仔沒有讓我失望。


    他接到消息後沒有閑著,悄悄跟蹤魏謙的手下到了這裏,摸清情況後,通知了金晽,隨後又召集了李敏及一大幫古惑仔兄弟。雖然明知古惑仔派不上用場,不過是想壯壯聲威。後來,華仔跟我說及這件事的經過就是這樣。


    本來,以魏謙當今的實力,對付華仔組織的這群烏合之眾,簡直是易於反掌、不費吹灰之力。因為,自從泰哥回湖南後,魏謙根本不把我和我的這幫兄弟放在眼裏。他都懶得來找我們哥幾個的茬。這一次如果不是泰哥又把他惹毛了,相信他還不至於把我當凱子一樣從**釣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令魏謙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號稱澳門第一大狀的律師金大狀也大駕光臨。


    這可是一個不妙的兆頭。


    見到這種架勢,魏謙懊惱地對金大狀吼道:


    “金爺,這小子跟你有什麽關係?沒油水的生意,你老也趕來淌這趟渾水,怕是有失身份吧。”


    金大狀:


    “跟我是沒有關係,我也不想淌這趟渾水。不過,這事跟我家大小姐有莫大的關係……實話告訴你吧,姓原的這小子是我家大小姐的好朋友。冤有頭,債有主,今天你要是為難了他,別說我對你不客氣,就是我大哥哪裏,你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魏謙:


    “嗬嗬~~,厲害厲害,真真想不到,這小子居然還有金氏家族罩著,難怪這麽橫……好,既然他是大小姐的朋友,那也算是九爺的人了,得罪了,請多多包涵!”


    “--人呢?”金晽衝上來憤怒地問道。


    ……


    以上的對話,是後來華仔閑聊時告訴我的。當時他就帶著那幫手裏拿著砍刀、“攪屎棍”的古惑仔兄弟站在金大狀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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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金晽要人,魏謙無可奈何手一揮,甕聲甕聲地說道:


    “人嘛,--他走狗屎運,總算還活著,不過掛花了。……總之,醫藥費八十萬,算我賠!”


    隨後,我被魏謙的三名手下請下了樓。


    在一樓見到朋友們的那一刻,真好--


    金晽猛地撲過來,緊緊地抱著我。我們相互擁抱、相互慰藉……


    這一刻真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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