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娘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她年紀尚幼，閱曆尚淺，哪裏反駁得了？</p>
“自發現你有修行資質的那一刻，你便注定了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便注定了是兩個生命層次的人！”</p>
“順為仙。”</p>
“逆為凡。”</p>
“要做哪一個，不用我告訴你了吧？”</p>
說話間。</p>
馬長老緩緩伸手，淡漠道：“跟我走。”</p>
“不……我不……”</p>
四娘卻再無先前的興奮和雀躍，表現得十分抗拒，不住地往後退。</p>
馬長老動作一頓。</p>
“罷了。”</p>
他輕聲一歎，淡淡道：“眾生芸芸，豈止兆億之數？好苗子多的是！你既然不想要這個逆天改命的機會，那便讓旁人來吧！”</p>
話落。</p>
他頓住的手臂再次抬起，對準了四娘！</p>
四娘隻覺得身上一冷，如墜冰窖！</p>
“錯了。”</p>
也在此時，一道淡淡的聲音突兀地自身後傳來！</p>
恩？</p>
馬長老動作又是一頓，也不回頭，神情陰沉。</p>
“錯哪了？”</p>
“弱肉強食，勝者為尊，本就是修行界的規矩，可……有個前提。”</p>
“什麽！”</p>
“螻蟻不會輕易殺害同類，人，更不會無故視同類如草芥，毫無目的地隨意殺戮。”</p>
“可我殺了！”</p>
馬長老徐徐回身，看著不遠處緩緩走來的那名黑衣青年，冷冰冰道：“殺得還不少，甚至連我自己都數不清了，你又怎麽說？”</p>
“所以。”</p>
顧寒突然停住身形，平靜道：“你這樣的，不配稱之為人，應該叫……畜生不如。”</p>
馬長老：“？”</p>
“混賬東西！”</p>
馬長老沒說話，他身旁那名黑衣老者忍不住訓斥道：“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可知道，你麵前站的是誰！”</p>
顧寒壓根沒理他。</p>
目光一轉，看著倒在那男子懷中，鮮血染紅了衣袍，氣若遊絲的於木，輕聲道：“還有得……”</p>
救字還沒出口。</p>
卻見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隨即一咬牙，撕開了衣領，露出了一枚飾品！</p>
拇指大小。</p>
圓坨坨，光溜溜，通體殷紅，紋路天成，呈現乳白色，說不出的瑰麗玄奇。</p>
這是什麽？</p>
幾人看得一愣，就連顧寒，一時間也說不清這東西到底是什麽。</p>
“佛心果！”</p>
唯獨四娘，一眼就認出了這東西，欣喜若狂道：“這個小哥哥有救了！！！”</p>
話音落下的同時。</p>
男子已是將那顆佛心果按在於木的心口處，絲絲乳白色光芒流轉，於木的臉上竟是肉眼可見地恢複了血色，而那顆被洞穿破碎的心髒，竟是重新生長了出來！</p>
可……</p>
代價也很明顯。</p>
那佛心果上的紋路漸漸消失，乳白色也隨之被殷紅色代替，玄奇之意也消退了不少。</p>
顧寒瞳孔一縮！</p>
那乳白色光芒的氣息，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p>
“恩？”</p>
馬長老也注意到了這佛心果的異狀。</p>
對凡人而言。</p>
生死人，肉白骨，原本隻是一個憧憬罷了。</p>
可對修士而言。</p>
隨手救活一個凡人，並不是什麽難事。</p>
隻不過。</p>
這佛心果表現出的神異，遠遠超出了尋常靈藥寶物的範疇了。</p>
“此物倒是有些門道。”</p>
稍一思忖，馬長老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幽幽道：“這等異寶，出現在你這種凡人手中，給他這種醃臢不看的凡人療傷……真是暴殄天物！”</p>
“今日既然撞見！”</p>
“那此寶，注定與我有緣！”</p>
此刻。</p>
他早已忽略了顧寒，忽略了四娘，眼中唯有那枚佛心果。</p>
可偏偏。</p>
顧寒橫移數步，擋住了他的視線！</p>
“你，想死嗎？”</p>
馬長老眼睛眯了眯，看著他，滿臉的森然和殺機。</p>
“馬長老休要動怒！”</p>
“這人平平無奇，若是由您出手，太失身份了！”</p>
那名黑袍老者一步站了出來！</p>
他深知馬長老的性子。</p>
四娘不肯屈服就範，早已惹得對方動了殺機，連帶著他這個舉薦人也絕對會受到影響！</p>
功勞？</p>
根本不用想了！</p>
回去之後，能不責罰他，他已經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他逃過一劫了。</p>
最關鍵的！</p>
他暗中觀察了顧寒很久，是真的平平無奇，是真的一點修為都沒有，是個真的軟柿子！</p>
這要是不捏一捏。</p>
怎麽對得起仙臨宗祖師的諄諄教誨？</p>
“死！！”</p>
也不廢話，超凡九重境的修為展露無疑，周身氣機不斷升騰之下，他便要將顧寒，連帶著這座凡人村鎮夷為平地！</p>
可……</p>
氣機剛升騰起來，突然又詭異地斂了回去，宛如石沉大海，半點調動不起來。</p>
砰的一聲！</p>
他一下從半空中墜落了下來，摔入了泥水之中，狼狽不堪！</p>
馬長老瞳孔一縮！</p>
第一次正眼看向了顧寒！</p>
他隻是性子有問題，腦子卻完好無損，自然清楚，平平無奇的另一個含義。</p>
看不透！</p>
顯然，顧寒就是第二種！</p>
“倒是看走眼了。”</p>
看不透歸看不透，他自恃有祖師撐腰，卻也不如何懼怕，隻是淡淡道：“道友深藏不露，原來是通道中人，不知姓甚名誰，出自哪方勢力？”</p>
說話的功夫。</p>
他負在身後的手中已是多出了一枚傳訊玉符，手指輕點，一道訊息已是傳了出去。</p>
顧寒像是完全沒看到。</p>
“你又錯了。”</p>
看著對方，他歎道：“我是人，你連畜生都不如，咱們怎麽能混為一談？”</p>
“你說什麽！”</p>
“無緣無故，肆意殺戮凡人，你的所作所為，很難再稱之為人。”</p>
“簡直可笑！”</p>
馬長老怒笑道：“自天地演化以來，自有萬物眾生以來，死在修行者手上的凡人不知凡幾！我跟那些前輩名宿比，這點殺戮，又算得上什麽？”</p>
“強則強！”</p>
“弱則亡！”</p>
“我等修士，自在逍遙於天地，凡人蠢愚，奔波生計於世間，便如草芥一般！莫非我無意踩壞幾棵野草，也不許了？這天地間，哪裏有這樣的規矩！”</p>
“以前沒有。”</p>
顧寒目光一轉，看向無垠天穹，輕聲道：“從這一刻起，有了。”</p>
“怎麽！”</p>
馬長老怒極反笑道：“你還能代表天地，還能代表大道意誌？”</p>
“能。”</p>
顧寒想了想，認真道：“我意，即天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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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為仙。”</p>
“逆為凡。”</p>
“要做哪一個，不用我告訴你了吧？”</p>
說話間。</p>
馬長老緩緩伸手，淡漠道：“跟我走。”</p>
“不……我不……”</p>
四娘卻再無先前的興奮和雀躍，表現得十分抗拒，不住地往後退。</p>
馬長老動作一頓。</p>
“罷了。”</p>
他輕聲一歎，淡淡道：“眾生芸芸，豈止兆億之數？好苗子多的是！你既然不想要這個逆天改命的機會，那便讓旁人來吧！”</p>
話落。</p>
他頓住的手臂再次抬起，對準了四娘！</p>
四娘隻覺得身上一冷，如墜冰窖！</p>
“錯了。”</p>
也在此時，一道淡淡的聲音突兀地自身後傳來！</p>
恩？</p>
馬長老動作又是一頓，也不回頭，神情陰沉。</p>
“錯哪了？”</p>
“弱肉強食，勝者為尊，本就是修行界的規矩，可……有個前提。”</p>
“什麽！”</p>
“螻蟻不會輕易殺害同類，人，更不會無故視同類如草芥，毫無目的地隨意殺戮。”</p>
“可我殺了！”</p>
馬長老徐徐回身，看著不遠處緩緩走來的那名黑衣青年，冷冰冰道：“殺得還不少，甚至連我自己都數不清了，你又怎麽說？”</p>
“所以。”</p>
顧寒突然停住身形，平靜道：“你這樣的，不配稱之為人，應該叫……畜生不如。”</p>
馬長老：“？”</p>
“混賬東西！”</p>
馬長老沒說話，他身旁那名黑衣老者忍不住訓斥道：“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可知道，你麵前站的是誰！”</p>
顧寒壓根沒理他。</p>
目光一轉，看著倒在那男子懷中，鮮血染紅了衣袍，氣若遊絲的於木，輕聲道：“還有得……”</p>
救字還沒出口。</p>
卻見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隨即一咬牙，撕開了衣領，露出了一枚飾品！</p>
拇指大小。</p>
圓坨坨，光溜溜，通體殷紅，紋路天成，呈現乳白色，說不出的瑰麗玄奇。</p>
這是什麽？</p>
幾人看得一愣，就連顧寒，一時間也說不清這東西到底是什麽。</p>
“佛心果！”</p>
唯獨四娘，一眼就認出了這東西，欣喜若狂道：“這個小哥哥有救了！！！”</p>
話音落下的同時。</p>
男子已是將那顆佛心果按在於木的心口處，絲絲乳白色光芒流轉，於木的臉上竟是肉眼可見地恢複了血色，而那顆被洞穿破碎的心髒，竟是重新生長了出來！</p>
可……</p>
代價也很明顯。</p>
那佛心果上的紋路漸漸消失，乳白色也隨之被殷紅色代替，玄奇之意也消退了不少。</p>
顧寒瞳孔一縮！</p>
那乳白色光芒的氣息，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p>
“恩？”</p>
馬長老也注意到了這佛心果的異狀。</p>
對凡人而言。</p>
生死人，肉白骨，原本隻是一個憧憬罷了。</p>
可對修士而言。</p>
隨手救活一個凡人，並不是什麽難事。</p>
隻不過。</p>
這佛心果表現出的神異，遠遠超出了尋常靈藥寶物的範疇了。</p>
“此物倒是有些門道。”</p>
稍一思忖，馬長老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幽幽道：“這等異寶，出現在你這種凡人手中，給他這種醃臢不看的凡人療傷……真是暴殄天物！”</p>
“今日既然撞見！”</p>
“那此寶，注定與我有緣！”</p>
此刻。</p>
他早已忽略了顧寒，忽略了四娘，眼中唯有那枚佛心果。</p>
可偏偏。</p>
顧寒橫移數步，擋住了他的視線！</p>
“你，想死嗎？”</p>
馬長老眼睛眯了眯，看著他，滿臉的森然和殺機。</p>
“馬長老休要動怒！”</p>
“這人平平無奇，若是由您出手，太失身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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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馬長老的性子。</p>
四娘不肯屈服就範，早已惹得對方動了殺機，連帶著他這個舉薦人也絕對會受到影響！</p>
功勞？</p>
根本不用想了！</p>
回去之後，能不責罰他，他已經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他逃過一劫了。</p>
最關鍵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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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對得起仙臨宗祖師的諄諄教誨？</p>
“死！！”</p>
也不廢話，超凡九重境的修為展露無疑，周身氣機不斷升騰之下，他便要將顧寒，連帶著這座凡人村鎮夷為平地！</p>
可……</p>
氣機剛升騰起來，突然又詭異地斂了回去，宛如石沉大海，半點調動不起來。</p>
砰的一聲！</p>
他一下從半空中墜落了下來，摔入了泥水之中，狼狽不堪！</p>
馬長老瞳孔一縮！</p>
第一次正眼看向了顧寒！</p>
他隻是性子有問題，腦子卻完好無損，自然清楚，平平無奇的另一個含義。</p>
看不透！</p>
顯然，顧寒就是第二種！</p>
“倒是看走眼了。”</p>
看不透歸看不透，他自恃有祖師撐腰，卻也不如何懼怕，隻是淡淡道：“道友深藏不露，原來是通道中人，不知姓甚名誰，出自哪方勢力？”</p>
說話的功夫。</p>
他負在身後的手中已是多出了一枚傳訊玉符，手指輕點，一道訊息已是傳了出去。</p>
顧寒像是完全沒看到。</p>
“你又錯了。”</p>
看著對方，他歎道：“我是人，你連畜生都不如，咱們怎麽能混為一談？”</p>
“你說什麽！”</p>
“無緣無故，肆意殺戮凡人，你的所作所為，很難再稱之為人。”</p>
“簡直可笑！”</p>
馬長老怒笑道：“自天地演化以來，自有萬物眾生以來，死在修行者手上的凡人不知凡幾！我跟那些前輩名宿比，這點殺戮，又算得上什麽？”</p>
“強則強！”</p>
“弱則亡！”</p>
“我等修士，自在逍遙於天地，凡人蠢愚，奔波生計於世間，便如草芥一般！莫非我無意踩壞幾棵野草，也不許了？這天地間，哪裏有這樣的規矩！”</p>
“以前沒有。”</p>
顧寒目光一轉，看向無垠天穹，輕聲道：“從這一刻起，有了。”</p>
“怎麽！”</p>
馬長老怒極反笑道：“你還能代表天地，還能代表大道意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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