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公子落了凡塵。”</p>
“否則奴家哪有這等福氣，能和公子……和公子共赴巫山？”</p>
聞言。</p>
身後的女子吃吃笑了起來，一雙藕臂箍得更緊了。</p>
青年也笑了。</p>
細雨蒙蒙，他卻就那麽看著，並沒有任何動作，雖然本能告訴他，這片世界跟以前不一樣了，眼前的雨水中，更是隱藏了一線能讓他重回巔峰，甚至更進一步的天大造化，隻要他伸手觸摸，便能重回天上，成為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辰。</p>
可……</p>
由始至終，他都沒有任何動作，眼中亦是一片平靜。</p>
“你說得對。”</p>
“夜空星辰萬千，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可人間……唯有一個柳三。”</p>
天上可以沒有柳星辰。</p>
可滿庭芳不能失去柳三柳大才子。</p>
“有意思。”</p>
“這種舉世不遇的造化，你就這麽無動於衷，就不怕將來自己後悔？”</p>
冷不丁的。</p>
一道聲音突然自高遠處傳來。</p>
“呀！”</p>
柳三身後，女子驚呼道：“天上有人！”</p>
說話間。</p>
一道身影腳踏虛空，沐浴細雨而來，一身玄袍，氣度卓然，懸在二樓窗前，笑嗬嗬地看著柳三。</p>
正是顧寒。</p>
“仙……仙人！”</p>
那女子眼中滿是驚歎和不可思議，看著他顫聲道：“仙人……下凡了！”</p>
對於凡人而言。</p>
那些高高在上，能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的修士，自是住在天上的仙人。</p>
看了顧寒幾眼。</p>
女子突然趴在柳三耳邊嘟囔道：“柳公子，仙人也喜歡逛青樓的嗎？”</p>
顧寒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p>
隨手一拂，女子已是軟倒在地，一縷輕紗隨之落下，遮住了大片春光。</p>
“前輩倒是憐香惜玉。”</p>
柳三看著顧寒笑道：“必然也是個妙人。”</p>
“處變不驚，心智倒是頂尖。”</p>
顧寒看了他一眼，稱讚道：“資質也是絕頂，若能稍加打磨，成就不可限量。”</p>
“前輩謬讚。”</p>
“不必自謙，你這樣的人，必是身負大氣運的，便是身處任何一個時代，都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也難怪，能被他選中。”</p>
頓了頓。</p>
他麵色一肅，認真道：“小子，你跟洛無雙是什麽關係？你是他的徒弟？”</p>
雖然如今的柳三隻是個凡人。</p>
可他依舊能從對方身上感應到一絲獨屬於洛無雙的氣機。</p>
“前輩。”</p>
柳三有些不服氣，反問道：“就不能是兒子嗎？”</p>
“不可能。”</p>
顧寒想都沒想：“他長得並不好看，生不出你這樣的兒子來。”</p>
“若是呢？”</p>
“那我替他默哀一刻鍾。”</p>
柳星辰：“……”</p>
從顧寒的話裏，他感受到了熟悉的被捅心窩子的感覺。</p>
“想不到。”</p>
顧寒看了他幾眼，感慨道：“我這麽久沒回來，他連徒弟都有了！”</p>
“前輩可是顧寒？”</p>
柳星辰平複了心境，突然問了一句。</p>
“哦？”</p>
顧寒眉頭一挑：“他跟你提過我了？”</p>
“自是提過。”</p>
麵對洛無雙的生死對頭，柳三並不緊張，反而感慨道：“師父曾說，你和他是這世間唯二能打破極數的人，也是唯二能創造奇跡的人。”</p>
“是麽。”</p>
顧寒淡聲道：“他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p>
“顧前輩見過師父了？”</p>
“見了。”</p>
顧寒遺憾道：“可惜，又讓他給跑了。”</p>
“所以。”</p>
柳三奇道：“顧前輩是來找我打探師父的消息的？”</p>
“那倒不是。”</p>
顧寒笑了笑，“就算你是他的徒弟，你對他也一無所知。”</p>
柳三沉默。</p>
顧寒說的的確是事實，他出身無雙城，甚至洛無雙的神秘……就算慕青玄，也未必盡知。</p>
他更明白。</p>
顧寒乃是為他而來。</p>
“我一介凡體廢人，焉能讓前輩親來？”</p>
“路過，順便看看。”</p>
顧寒沒多說，看了一眼遍及世界的蒙蒙細雨，目光幽幽，話鋒一轉，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也是你唯一的機會，你確定要舍棄？”</p>
柳三有些意外。</p>
他自然明白顧寒的意思。</p>
“前輩，我可是您的死對頭的弟子，你就這麽放心讓我重回巔峰，就不怕我日後威脅到你？”</p>
“小子，你有點狂。”</p>
顧寒失笑道：“混沌上下，想殺我的人不計其數，你覺得你就算重回巔峰，再進一步，又能排到第幾？”</p>
“前百？”</p>
柳三說了一個很保守的數字。</p>
“大膽點！”</p>
顧寒鼓勵道：“後麵再加個萬！”</p>
柳三心裏又是一痛！</p>
“單論根底而言。”</p>
顧寒又道：“你若是就此沉寂在這青樓中，不免可惜了，如今這片世界進化，道源充足，遠非以往可比，凡世界內眾生，皆可有一線機緣造化，你是這片天地的一份子，自然也不例外。”</p>
“明白了。”</p>
柳三歎道：“今日天地內的種種異變，皆是由前輩而起？”</p>
顧寒笑笑，沒說話。</p>
“嗬……”</p>
柳三突然落寞一笑，輕聲道：“我曾經以為，我是這片天地的主角，敗給她之後，我以為她是這片天地的主角，可如今看來……我們都不是。”</p>
看著顧寒。</p>
他認真道：“前輩，您才是主角。”</p>
“小子！”</p>
顧寒笑道：“你就算拍我馬屁，也休想讓我幫你抵擋造化劫。”</p>
“便不勞前輩費心了。”</p>
柳三看向那無盡的夜空，點點星光映入眼中，如夢如幻，顯得有些不真實。</p>
“前輩。”</p>
“您可知道，這天上的繁星到底有多少顆？”</p>
顧寒眉頭又是一挑。</p>
隨意瞥了一眼，他給出了一個極為精準的數字。</p>
“三百六十二萬七千八百五十六顆……半。”</p>
柳三：“……”</p>
他突然明白，棠棠那捅人心窩子的本事是跟誰學的了。</p>
“星辰再閃耀，終究還是星辰，終究比不得日月獨一無二，照耀十方天宇。”</p>
“既如此……”</p>
說到這裏，他看向顧寒，認真道：“這星辰，不做也罷！”</p>
“想好了？”</p>
顧寒有些意外：“不後悔？”</p>
柳三搖頭：“我乘興而來，興盡而隱，更是見到了這片天地真正的主角，此生也算圓滿。”</p>
話落。</p>
他彎腰弓身，對著顧寒深深一拜。</p>
“柳三，無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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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蒙蒙，他卻就那麽看著，並沒有任何動作，雖然本能告訴他，這片世界跟以前不一樣了，眼前的雨水中，更是隱藏了一線能讓他重回巔峰，甚至更進一步的天大造化，隻要他伸手觸摸，便能重回天上，成為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辰。</p>
可……</p>
由始至終，他都沒有任何動作，眼中亦是一片平靜。</p>
“你說得對。”</p>
“夜空星辰萬千，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可人間……唯有一個柳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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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舉世不遇的造化，你就這麽無動於衷，就不怕將來自己後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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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身後，女子驚呼道：“天上有人！”</p>
說話間。</p>
一道身影腳踏虛空，沐浴細雨而來，一身玄袍，氣度卓然，懸在二樓窗前，笑嗬嗬地看著柳三。</p>
正是顧寒。</p>
“仙……仙人！”</p>
那女子眼中滿是驚歎和不可思議，看著他顫聲道：“仙人……下凡了！”</p>
對於凡人而言。</p>
那些高高在上，能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的修士，自是住在天上的仙人。</p>
看了顧寒幾眼。</p>
女子突然趴在柳三耳邊嘟囔道：“柳公子，仙人也喜歡逛青樓的嗎？”</p>
顧寒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p>
隨手一拂，女子已是軟倒在地，一縷輕紗隨之落下，遮住了大片春光。</p>
“前輩倒是憐香惜玉。”</p>
柳三看著顧寒笑道：“必然也是個妙人。”</p>
“處變不驚，心智倒是頂尖。”</p>
顧寒看了他一眼，稱讚道：“資質也是絕頂，若能稍加打磨，成就不可限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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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自謙，你這樣的人，必是身負大氣運的，便是身處任何一個時代，都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也難怪，能被他選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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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麵色一肅，認真道：“小子，你跟洛無雙是什麽關係？你是他的徒弟？”</p>
雖然如今的柳三隻是個凡人。</p>
可他依舊能從對方身上感應到一絲獨屬於洛無雙的氣機。</p>
“前輩。”</p>
柳三有些不服氣，反問道：“就不能是兒子嗎？”</p>
“不可能。”</p>
顧寒想都沒想：“他長得並不好看，生不出你這樣的兒子來。”</p>
“若是呢？”</p>
“那我替他默哀一刻鍾。”</p>
柳星辰：“……”</p>
從顧寒的話裏，他感受到了熟悉的被捅心窩子的感覺。</p>
“想不到。”</p>
顧寒看了他幾眼，感慨道：“我這麽久沒回來，他連徒弟都有了！”</p>
“前輩可是顧寒？”</p>
柳星辰平複了心境，突然問了一句。</p>
“哦？”</p>
顧寒眉頭一挑：“他跟你提過我了？”</p>
“自是提過。”</p>
麵對洛無雙的生死對頭，柳三並不緊張，反而感慨道：“師父曾說，你和他是這世間唯二能打破極數的人，也是唯二能創造奇跡的人。”</p>
“是麽。”</p>
顧寒淡聲道：“他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p>
“顧前輩見過師父了？”</p>
“見了。”</p>
顧寒遺憾道：“可惜，又讓他給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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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奇道：“顧前輩是來找我打探師父的消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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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順便看看。”</p>
顧寒沒多說，看了一眼遍及世界的蒙蒙細雨，目光幽幽，話鋒一轉，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也是你唯一的機會，你確定要舍棄？”</p>
柳三有些意外。</p>
他自然明白顧寒的意思。</p>
“前輩，我可是您的死對頭的弟子，你就這麽放心讓我重回巔峰，就不怕我日後威脅到你？”</p>
“小子，你有點狂。”</p>
顧寒失笑道：“混沌上下，想殺我的人不計其數，你覺得你就算重回巔峰，再進一步，又能排到第幾？”</p>
“前百？”</p>
柳三說了一個很保守的數字。</p>
“大膽點！”</p>
顧寒鼓勵道：“後麵再加個萬！”</p>
柳三心裏又是一痛！</p>
“單論根底而言。”</p>
顧寒又道：“你若是就此沉寂在這青樓中，不免可惜了，如今這片世界進化，道源充足，遠非以往可比，凡世界內眾生，皆可有一線機緣造化，你是這片天地的一份子，自然也不例外。”</p>
“明白了。”</p>
柳三歎道：“今日天地內的種種異變，皆是由前輩而起？”</p>
顧寒笑笑，沒說話。</p>
“嗬……”</p>
柳三突然落寞一笑，輕聲道：“我曾經以為，我是這片天地的主角，敗給她之後，我以為她是這片天地的主角，可如今看來……我們都不是。”</p>
看著顧寒。</p>
他認真道：“前輩，您才是主角。”</p>
“小子！”</p>
顧寒笑道：“你就算拍我馬屁，也休想讓我幫你抵擋造化劫。”</p>
“便不勞前輩費心了。”</p>
柳三看向那無盡的夜空，點點星光映入眼中，如夢如幻，顯得有些不真實。</p>
“前輩。”</p>
“您可知道，這天上的繁星到底有多少顆？”</p>
顧寒眉頭又是一挑。</p>
隨意瞥了一眼，他給出了一個極為精準的數字。</p>
“三百六十二萬七千八百五十六顆……半。”</p>
柳三：“……”</p>
他突然明白，棠棠那捅人心窩子的本事是跟誰學的了。</p>
“星辰再閃耀，終究還是星辰，終究比不得日月獨一無二，照耀十方天宇。”</p>
“既如此……”</p>
說到這裏，他看向顧寒，認真道：“這星辰，不做也罷！”</p>
“想好了？”</p>
顧寒有些意外：“不後悔？”</p>
柳三搖頭：“我乘興而來，興盡而隱，更是見到了這片天地真正的主角，此生也算圓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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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無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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