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隱瞞。</p>
不敢有任何隱瞞。</p>
一五一十的，曹坤將先前發生的事盡數告訴了顧寒，包括蘇奕要求他辦到的事情。</p>
越聽。</p>
顧寒眼中的悲痛之意越多。</p>
他明白。</p>
蘇奕在替他探索第九極境，探索這個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踏足，也沒有任何一點經驗可以借鑒的領域！</p>
連蘇雲都不能！</p>
可蘇奕做到了，用自己的性命，用自己的所有，窺探出了一絲第九極境的隱秘！</p>
“小心……十。”</p>
曹坤最後說完了蘇奕的話，心情惴惴，一動不敢動，心中暗暗腹誹。</p>
他覺得蘇奕在害他。</p>
看顧寒如今的表情，明明就是處在爆發的邊緣，似乎隨時都要給他一劍！</p>
這叫救我？</p>
這叫隻有我一個能活？</p>
顧寒沒動手。</p>
看著蘇奕失去生氣的麵孔，他輕輕歎了口氣。</p>
小心十。</p>
嚴格說起來，蘇奕的遺言僅有三個字，可這三個字的分量，卻大過了一切！</p>
第九極境，與祂鬥。</p>
可至今為止，包括蘇雲在內，從來沒有人見過祂的真容。</p>
而十……</p>
顧寒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諸多身份，也跟十脫不了關係！</p>
他立時明白。</p>
他的身份，和蘇奕口中的十，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p>
轟！</p>
轟轟轟！</p>
剛想到這裏，一道覆蓋了整片星空的茫茫刀意突然灑落而下，緊接著，便是一陣滿是痛苦的嚎叫聲！</p>
“大侄兒！”</p>
“老子的大侄兒！！！”</p>
顧寒猛地看了過去！</p>
哭聲和刀意瞬間勾起了他腦海深處的記憶！</p>
“刀叔？”</p>
在紀元之初，他回到嬰兒時代時，曾數次見過徐達，見過他身後的那柄黑金大刀，對這個性子風風火火，頗有徐達幾分風範的刀靈，他自是不陌生。</p>
刀叔。</p>
便是蘇奕和蘇蘇對刀靈的稱呼。</p>
轟！</p>
轟！</p>
……</p>
剛想到這裏，一柄黑金大刀破空而來，僅僅是一縷散逸的刀芒，便震得曹坤麵色發白，傷上加傷。</p>
我命休矣！</p>
他心裏叫苦不迭，覺得先是顧寒，然後又是這柄絲毫不比顧寒弱，甚至還生出了自我意識的大刀，自己今日斷然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p>
可……</p>
和顧寒一樣，刀靈並未理他，隻是圍在蘇奕的身邊徘徊不停，哭嚎不止。</p>
“刀叔。”</p>
顧寒看著黑金大刀，輕聲道：“你怎麽來了？徐大伯也在這？”</p>
“在！”</p>
刀靈也沒問他為何能認出自己，難過道：“其實……老徐一直都在！”</p>
顧寒突然沉默。</p>
半瞬之後，他麵色複雜道：“大伯既然在，為何……不阻止大哥？”</p>
刀靈語氣一窒。</p>
“老徐他……他……唉！！！”</p>
“……”</p>
顧寒沒再問。</p>
和蘇雲一樣，徐達既然在，那便有很多機會，很多時間阻止蘇奕做這種事，可如今……</p>
“大伯也覺得。”</p>
“讓大哥為我探路，是最正確的選擇，對嗎？”</p>
刀靈語氣又是一窒！</p>
“小侄兒……老徐不是你想的那樣……”</p>
“我明白。”</p>
顧寒看了一眼蘇奕，苦笑道：“我沒有怪大伯的意思，隻是覺得……大哥不該因為我犧牲這麽多。”</p>
“第九極境。”</p>
“我知道很難很難，難到我至今為止，仍舊沒有一絲把握去渡過，難到很可能我會飲恨其中，難到我也希望有一些經驗可以借鑒。”</p>
“可……”</p>
說到這裏，他眼中閃過一絲傷感：“這經驗，不該讓大哥付出這麽大的代價。”</p>
“這麽做，真的值嗎？”</p>
……</p>
“人族有一句話。”</p>
“有些人的死，重於泰山，有些人的死，不值一提。”</p>
黑海之上。</p>
無量劫看著徐達，臉上沒有任何意外，淡漠道：“你覺得，這個蘇奕是哪一種？”</p>
“你放心。”</p>
徐達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可語氣卻極為平靜：“他不會白白犧牲，他走上這條路的意義，也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p>
表麵上在說給對方聽。</p>
可隻有他自己明白，這些話是對自己說的。</p>
“第九極境的經驗。”</p>
“唯有他能給小侄兒，我和老弟，都沒法幫他。”</p>
蘇奕。</p>
有史以來第一個完美八極境，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能一窺第九極境秘密的人！</p>
“這件事……隻有他有資格做，也隻有他能做。”</p>
“嗬！”</p>
無量劫漠然一笑：“你便是找盡了理由，也掩蓋不了事實！你們從來都覺得，我們這樣的存在無情無義，斷情絕性，可你們呢！”</p>
“可你也好！”</p>
“蘇雲也罷！”</p>
“你們有很多機會，很多辦法去阻止他，可你們什麽都不做，為了所謂的未來，為了所謂的希望，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和我們有何不同！”</p>
“犧牲？意義？”</p>
“我們是真無情，而你們，也不過是一群偽善者罷了！”</p>
徐達沒說話。</p>
二人的對抗依舊在繼續，黑海原本一清一濁，涇渭分明，可如今兩者的界限卻是模糊了起來。</p>
似乎……</p>
他的心防也出現了一絲裂縫。</p>
“他娘的！”</p>
眸光一轉，他看向了三千殘界的方向，低聲罵了一句，“終究和老弟一樣，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p>
……</p>
蘇奕的犧牲到底值不值，這個問題暫時沒有答案，畢竟顧寒還沒有正式衝擊第九極境。</p>
可他最後留下的話。</p>
終究還是起了很大的作用。</p>
“十……”</p>
“小心十……”</p>
刀靈喃喃重複著蘇奕留下的三個字，似突然想到了什麽，刀身猛地一震！</p>
“老子知道了！”</p>
“原來是這樣，大侄兒想告訴你的，就是這個秘密！”</p>
“什麽秘密？”</p>
顧寒卻有些不理解。</p>
“十！”</p>
刀靈語氣凝重道：“不是九個！而是……十個！”</p>
“十個什麽？”</p>
“十個，和祂有關係的存在！”</p>
刀靈的聲音裏出現了一絲顫抖，語速變得很慢：“混沌神，琉璃仙，原始魔，黃泉鬼，無妄妖，九幽冥……再加上那個無量劫，都和祂有關係！”</p>
“按照蘇老弟的說法。”</p>
“和祂有關係的存在，一共有九個！可現在看……不對！”</p>
“還有一個隱藏的十！”</p>
刀靈一字一頓道：“一個所有人，包括蘇老弟都不知道的……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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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眼中的悲痛之意越多。</p>
他明白。</p>
蘇奕在替他探索第九極境，探索這個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踏足，也沒有任何一點經驗可以借鑒的領域！</p>
連蘇雲都不能！</p>
可蘇奕做到了，用自己的性命，用自己的所有，窺探出了一絲第九極境的隱秘！</p>
“小心……十。”</p>
曹坤最後說完了蘇奕的話，心情惴惴，一動不敢動，心中暗暗腹誹。</p>
他覺得蘇奕在害他。</p>
看顧寒如今的表情，明明就是處在爆發的邊緣，似乎隨時都要給他一劍！</p>
這叫救我？</p>
這叫隻有我一個能活？</p>
顧寒沒動手。</p>
看著蘇奕失去生氣的麵孔，他輕輕歎了口氣。</p>
小心十。</p>
嚴格說起來，蘇奕的遺言僅有三個字，可這三個字的分量，卻大過了一切！</p>
第九極境，與祂鬥。</p>
可至今為止，包括蘇雲在內，從來沒有人見過祂的真容。</p>
而十……</p>
顧寒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諸多身份，也跟十脫不了關係！</p>
他立時明白。</p>
他的身份，和蘇奕口中的十，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p>
轟！</p>
轟轟轟！</p>
剛想到這裏，一道覆蓋了整片星空的茫茫刀意突然灑落而下，緊接著，便是一陣滿是痛苦的嚎叫聲！</p>
“大侄兒！”</p>
“老子的大侄兒！！！”</p>
顧寒猛地看了過去！</p>
哭聲和刀意瞬間勾起了他腦海深處的記憶！</p>
“刀叔？”</p>
在紀元之初，他回到嬰兒時代時，曾數次見過徐達，見過他身後的那柄黑金大刀，對這個性子風風火火，頗有徐達幾分風範的刀靈，他自是不陌生。</p>
刀叔。</p>
便是蘇奕和蘇蘇對刀靈的稱呼。</p>
轟！</p>
轟！</p>
……</p>
剛想到這裏，一柄黑金大刀破空而來，僅僅是一縷散逸的刀芒，便震得曹坤麵色發白，傷上加傷。</p>
我命休矣！</p>
他心裏叫苦不迭，覺得先是顧寒，然後又是這柄絲毫不比顧寒弱，甚至還生出了自我意識的大刀，自己今日斷然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p>
可……</p>
和顧寒一樣，刀靈並未理他，隻是圍在蘇奕的身邊徘徊不停，哭嚎不止。</p>
“刀叔。”</p>
顧寒看著黑金大刀，輕聲道：“你怎麽來了？徐大伯也在這？”</p>
“在！”</p>
刀靈也沒問他為何能認出自己，難過道：“其實……老徐一直都在！”</p>
顧寒突然沉默。</p>
半瞬之後，他麵色複雜道：“大伯既然在，為何……不阻止大哥？”</p>
刀靈語氣一窒。</p>
“老徐他……他……唉！！！”</p>
“……”</p>
顧寒沒再問。</p>
和蘇雲一樣，徐達既然在，那便有很多機會，很多時間阻止蘇奕做這種事，可如今……</p>
“大伯也覺得。”</p>
“讓大哥為我探路，是最正確的選擇，對嗎？”</p>
刀靈語氣又是一窒！</p>
“小侄兒……老徐不是你想的那樣……”</p>
“我明白。”</p>
顧寒看了一眼蘇奕，苦笑道：“我沒有怪大伯的意思，隻是覺得……大哥不該因為我犧牲這麽多。”</p>
“第九極境。”</p>
“我知道很難很難，難到我至今為止，仍舊沒有一絲把握去渡過，難到很可能我會飲恨其中，難到我也希望有一些經驗可以借鑒。”</p>
“可……”</p>
說到這裏，他眼中閃過一絲傷感：“這經驗，不該讓大哥付出這麽大的代價。”</p>
“這麽做，真的值嗎？”</p>
……</p>
“人族有一句話。”</p>
“有些人的死，重於泰山，有些人的死，不值一提。”</p>
黑海之上。</p>
無量劫看著徐達，臉上沒有任何意外，淡漠道：“你覺得，這個蘇奕是哪一種？”</p>
“你放心。”</p>
徐達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可語氣卻極為平靜：“他不會白白犧牲，他走上這條路的意義，也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p>
表麵上在說給對方聽。</p>
可隻有他自己明白，這些話是對自己說的。</p>
“第九極境的經驗。”</p>
“唯有他能給小侄兒，我和老弟，都沒法幫他。”</p>
蘇奕。</p>
有史以來第一個完美八極境，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能一窺第九極境秘密的人！</p>
“這件事……隻有他有資格做，也隻有他能做。”</p>
“嗬！”</p>
無量劫漠然一笑：“你便是找盡了理由，也掩蓋不了事實！你們從來都覺得，我們這樣的存在無情無義，斷情絕性，可你們呢！”</p>
“可你也好！”</p>
“蘇雲也罷！”</p>
“你們有很多機會，很多辦法去阻止他，可你們什麽都不做，為了所謂的未來，為了所謂的希望，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和我們有何不同！”</p>
“犧牲？意義？”</p>
“我們是真無情，而你們，也不過是一群偽善者罷了！”</p>
徐達沒說話。</p>
二人的對抗依舊在繼續，黑海原本一清一濁，涇渭分明，可如今兩者的界限卻是模糊了起來。</p>
似乎……</p>
他的心防也出現了一絲裂縫。</p>
“他娘的！”</p>
眸光一轉，他看向了三千殘界的方向，低聲罵了一句，“終究和老弟一樣，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p>
……</p>
蘇奕的犧牲到底值不值，這個問題暫時沒有答案，畢竟顧寒還沒有正式衝擊第九極境。</p>
可他最後留下的話。</p>
終究還是起了很大的作用。</p>
“十……”</p>
“小心十……”</p>
刀靈喃喃重複著蘇奕留下的三個字，似突然想到了什麽，刀身猛地一震！</p>
“老子知道了！”</p>
“原來是這樣，大侄兒想告訴你的，就是這個秘密！”</p>
“什麽秘密？”</p>
顧寒卻有些不理解。</p>
“十！”</p>
刀靈語氣凝重道：“不是九個！而是……十個！”</p>
“十個什麽？”</p>
“十個，和祂有關係的存在！”</p>
刀靈的聲音裏出現了一絲顫抖，語速變得很慢：“混沌神，琉璃仙，原始魔，黃泉鬼，無妄妖，九幽冥……再加上那個無量劫，都和祂有關係！”</p>
“按照蘇老弟的說法。”</p>
“和祂有關係的存在，一共有九個！可現在看……不對！”</p>
“還有一個隱藏的十！”</p>
刀靈一字一頓道：“一個所有人，包括蘇老弟都不知道的……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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