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如一片深海,海麵上層的遊魚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海底那些海王類霸主之間所發生的爭鬥與血腥的搏殺,但是自從當三年前的那一場巨大的地震和海嘯席卷日本之後,各種勢力之間的火並與爭鬥便從水底漸漸的開始向水麵上浮。(.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槍聲、爆炸、流血、死亡,這些東西在日本民眾的眼中已經是司空見慣沒什麽可驚奇的了,這種日子既然伊拉克和阿富汗人都能受得了,那麽忍功世界第一的日本人又有什麽可接受不了的呢?政府,我呸,政府隻有在收稅的時候才會想起人民吧!與其指望政府保護或者上街奔走著搞那些無用的示威遊行,還不如去全國連鎖的‘須佐之男武器店’買把好槍防身呢?


    熊本縣八代市的清水神社,乃是擁有三千多座分社的熊野鴉神真宮大社的熊本分部,高大的鳥居牌坊在黑漆漆的天幕襯托下,顯示出一種單薄的蒼涼與無力。


    神社的四周是大片的草地和樹林,強勁的夜風卷著冰冷的雨點漫過樹梢,胡亂的在夜空中呼嘯盤繞著,黑沉沉的社神宛如一隻低矮肥壯的怪獸,背靠青山蹲踞那裏,在風雨如晦中保持著一種不動如山的沉穩。


    神社的的主祭廳今夜燈火通明,一尊高大的金色烏鴉的神像麵前,跪伏著超過一百名各種等級的神官,甚至包括了幾個腰挎打刀一身黑色具足胴甲麵容冷漠的神武士,他們虔誠的祈禱著,混雜了強大神力的祈禱聲,在黑夜中迎風飄出去了老遠,原本漆黑陰冷的黑夜,也被這充滿了神聖光明氣息的聲音滌蕩的幹幹淨淨,似乎變的透明光亮了不少。


    據說鹿兒島縣的川內市最近發現了一批強大的黑暗生物的活動往來,聯合最近福岡縣那一連串的神社和教堂遭受襲擊的事件,那麽就可以肯定,一股不弱的黑暗勢力侵入本地,正在打著攻擊川內市前田神社的主意,為了抵抗並消滅這股黑暗的暴徒,所以鹿兒島和熊本兩地的神社力量被抽調了大部分前往川內市查探布防去了。


    八代市的防備力量空虛,清水神社的自然就隻能向熊野本宮,以及大分和宮崎兩地的鴉神真宮分社求援,所以熊野本宮的兩個陰陽師便帶領著座下的幾個神武士,以及大分和宮崎兩個分社的神職人員趕來清水神社坐鎮。


    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夜空,隨著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驟然響起,整個大地都在微微的震動,主祭廳中那座巨大的神像微微搖動,一隻擺放在祭案上的瓷器被直接震落到了地麵上,砰的一聲摔的粉碎,神社不遠處的一座六層高的樓宇在濃稠的煙火中發出了一陣不堪重負的呻吟,緩緩傾斜、滑落、崩潰。


    隆隆聲不斷傳來,那種無可奈何的宏大塌陷,幾乎令近處的人呼吸都為之窒息停息,這座大樓乃是山口組矗立在南部控製區域的一座橋頭堡,上麵駐紮了一百多名的山口組精銳槍手以及四百餘名社團分子,沒想到卻被直接炸成了廢墟。


    “他們來了!”清水神社的主祭,一個跪伏在神像前的三等神官緩緩站了起來,雙手正了正頭頂的高冠,一臉肅然的神情掃視著眾人,從寬大的袖筒中取出了一根纏繞著之字型紙帶的短棍,輕輕揮舞著低聲道:“諸君,請同心結力,在鴉神大神的庇佑下聯手禦敵!”


    “哈依!”幾十名低等的神官猛然大喝一聲,紛紛取出了各自的武器,法扇、銅鏡、鐵鈴、打刀、繩杖、排成四列長隊魚貫走出了主祭堂,在院中的小廣場上迎著愈加猖狂的淒風冷雨結了一個禦敵的陣勢嚴陣以待。


    夜風狂吼,席卷著如注的暴雨橫行無忌的肆虐著,兩輛裝甲防彈的黑色商務車安東靜靜的隱藏在距離神社幾百米外的一幢大樓下的地下停車場,樓頂的天台上,十幾名血氣森森的後裔一邊開始架設機槍,一邊正在使用夜視儀遙遙窺視著清水神社。


    在這些後裔們的頭頂上數千米的高空中,威斯東和傑拉爾等幾個南部執事正披著黑色鬥蓬靜靜的飄浮在那裏,一臉的幸災樂禍,其中赫然有著據說在北海道守海島的維克托男爵,哦,現在已經是子爵大人了。


    “混蛋!”維克托在虛空中跺了跺腳,氣哼哼哼的自語道:“這些蠢家夥還在等什麽?他們怎麽還不開始,喂,本田君,你給他們的那些武器不會出現什麽問題吧!”


    “放心吧維克托大人!”其胖如豬的男爵本田向著維克托笑嘻嘻的點頭道:“絕對不會有問題,或者唯一的問題,就是它們的威力可能驚人了一些,始祖保估,但願那些玩意的響動不要嚇到您的那些後裔!”


    “哎,這些俄羅斯血統的後裔!”維克托故做遺憾的攤了攤手道:“我不知道是為什麽?他們骨子裏總是欠缺著那麽一絲瘋狂!”


    威斯東搖了搖頭,悠然的道:“已經很不錯了,他們的天賦還是很好的,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有了六個三等騎士,我親愛的維克托兄弟,你的後裔數量在咱們的家族中可是僅次於八位伯爵大人的,而且還都是清一色的歐洲後裔,說實話,日本人的血統實在是低劣的很啊!”


    “威斯東!”沉默的傑拉爾皺了皺眉道。


    “哦,啊!”威斯東恍然,向著本田欠了欠身道:“本田君,您不會生氣吧!”


    本田連忙還禮,惶然的擺手道:“當然不會,威斯東大人。雖然我也曾經是一個日本人,不過當我決心投入黑暗化身墮落的僧侶那一刻,人類的身份對我就已經不重要了,尊敬的各位大人,我們現在都擁有同一個名字不是麽,同一個厭惡仇恨光明的名字!”


    話音剛落,隨著遠處傳來的一陣槍口突出的焰光,架設在樓頂上的四挺經過改裝的m249班用機槍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怒吼咆哮聲,數一條火龍轟鳴著撕碎了黑夜下的雨幕,朝著清水神社主祭廳和島居牌坊之間的小廣場橫掃了過去,那裏一排排站成密集陣型的等待著黑暗勢力上門挑戰的神官們,便全部成了槍口下的活靶子。


    “卑鄙無恥的黑暗生物!”十幾名猝不及防的神官,在被十幾顆子彈穿體而過之後第一時間內罵出了最後一句遺言,誰能想到那些肮髒的家夥居然放棄了以往的戰術呢?他們擺下的陣勢迎來的不是一群拎著狼牙棒、鐵叉、斧鐮一窩蜂衝上來肉搏的獸人,也不是一群揮動著骨杖打刀衝上來的黑術士和墮落僧侶,而是一顆顆灼熱的收割生命的子彈。


    尖叫聲、驚呼聲不斷響起,安東尼他們站在樓頂瘋狂的大笑著,其他人紛紛抄起了自己的家夥,開始動用一切的武器朝著清水神社內的所有活物掃射著,彈雨、光流,爆炸的氣浪,讓昔日莊嚴神聖的神聖立刻化為了血肉地獄。


    那些還來不及全力運轉神力的神官們,他們的肉體與普通人一樣的脆弱,當架設在樓頂的幾挺重機槍噴吐出的金屬風暴降臨後,立刻就在那一排排的神職人員的隊列中攪出了一片腥風血雨,數十具肉體被密集的大口徑機槍子彈撕碎,形成了大雨都衝不散的濃密血霧,子彈擊中了廣場上堅硬的石板後一陣迸射的碎石和跳彈橫掃出去,又打倒了附近的大批的神官。


    安東尼獰笑著,死死的扣住機槍的扳機,把死亡的彈雨瘋狂的傾瀉下去,直到機槍上不斷的傳來了撞針空擊的聲音後,又抄起一枝大口徑的反器材狙擊槍,向著神社的方向開始射擊,很顯然,安東尼他們這些家夥。雖然在得到初擁之前也曾經是俄國黑幫中無惡不作的暴徒,但是他們平日裏在幫派的撕殺火並中所使用的武器,也不過是幾把手槍或者是幾杆獵鹿霰彈槍而己。


    或者在遠東的黑幫中他們也算是槍法不錯的槍手,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專門接受過操縱重型武器的訓練,所以他們並不懂得輕重武器間的配合,隻知道死死的扣住扳機瘋狂掃射,沉溺在重機槍怒吼的橫掃的快感當中,而射速如此之快的連續掃射,不過是在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便已經讓他們耗盡了手頭上所有的彈藥,幾挺重機槍先後啞火,變成了一堆無彈供應的廢鐵。


    而且他們的槍法一點也不好。雖然打的熱火朝天,可是神社內卻有超過一多半的神官順利的避開了金屬風暴鐵流的屠殺,並且渾身冒出了一片片或濃或淡的白光開始集結,咬牙切齒的將一道道仇恨的目光投向這座大樓的方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一窩蜂的湧了出來,然後撲過來進行殘酷的報複。


    看著神社中那一片聚集起來的白光,安東尼他們的頭皮不由得一陣陣發麻,他們這些家夥可不認為自己這一隊十幾個血騎士,能夠在近戰中戰勝那些發了瘋的日本神官,指揮著手下的幾個槍手將將那一架架重機槍從樓頂上推下去,顯然,他們不打算將這些武器帶走,也沒想過留給那些神官或者別的什麽人。


    “我靠他們這些敗家子!”肥壯的本田在高空中跺著腳破口大罵:“每架將近一萬美金的家夥就這樣被他們這些混蛋給敗掉了,天呐,安斯艾爾大人知道了一定會扒了他們這些混蛋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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