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陽浸染著世間的一切,遠處的海而上波光粼粼碎金點點,寬闊的公路有如一條純金鑄就的金帶連接著海參崴的市區和遠遞郊,一輛黑色的豪華奔馳飛速的行駛在路上,禮服筆挺的楊風坐在車裏緩緩的放下車窗,晚風便順著窗口呼嘯著湧了進來,強勁的風力拂過,卻吹不動他的哪怕一根發絲,似乎他整個人已經融入了四周的一切,他就是風,風就是他,風從他體內透過,卻不能動他分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懶洋洋的吐了個煙圈漫聲道:“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會存在平等,人類和螞蟻一樣都是動物,人類和豬一樣都是哺乳動物,人類和猴子一樣都是靈長目,可是人類會和螞蟻、豬、猴子講什麽平等嗎?無視、屠戮、豢養,這就是人類對待其他生物的態度,那麽做為比人等更高等級存在的生物,對待人類要用一個什麽樣的態度難道還會征求人類本身的意見嗎?你殺豬的時候會不會去征求一下豬的意見!”


    海濤悶聲的開著車,坐在楊風身邊的許雲帆理了理散亂的頭發,含含糊糊的道:“嗯,這個嘛,說實在的,我一對高等存在很費解,似乎以前所聽說的那些個修仙有道的高人們個個都是清淨無為,天人和諧,很難想像咱們這種壞人現如今居然也邁入了所謂的高等存在的序列啊!”


    “清淨無為,開什麽玩笑!”楊風不屑的笑了笑道:“你們也在五行宗的山上修習過一段時間,我那幾位老師兄可是清淨無為麽,如果一定要斷七情絕六欲才能跨入高等存在,那麽與石頭又有什麽區別,難道修行的最終目的就是變成一塊石頭,大道無盡而人有窮時,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哪怕是比凡人強大了千百倍的修士,在道的麵前也是渺小的可憐的蟲子罷了,修士們不過是因為追尋感悟‘道’這玩意而被牽扯了太多的精力,所以沒有心氣兒再去想太多的欲望,就像玩瘋了的時候感覺不到餓一樣,明白!”


    許雲帆點了點頭道:“也就是說,實際上修士淡漠欲望的那種‘境界’是被動的,而並非要主動的去斬七情斷六欲,隻是全身心浸入道中沉迷而忘記了其它的情感罷了!”


    “所謂功力,指的是你利用功法修行吸取積蓄下的力量!”楊風握了握拳沉聲道:“而道心,則是你對這些力量運行操控的感悟,而這一切的根本都不過是力量罷了,沒有什麽神秘的,譬如一顆地雷,小孩子見了隻以為它是鐵疙瘩,或許會用來砸人,但是咱們卻能夠完全發揮它的功效,甚至對它進行改裝以讓其爆炸殺傷力更為強大,道心這東西,看上去很玄奧,其實不過就是那麽一回事兒……濤子,這邊的人手派過去了沒有!”


    “昨天晚上安排他們上了貨船!”海濤算了算時間道:“估計現在已經到了九州了吧!我派了三個小隊的人過去,嗯二十七個金毛綠眼的家夥突然紮堆出現在那邊會不會太顯眼了,不過這些小子還不錯,算是咱們這邊的準精銳力量了,他們應該會謹慎吧!”


    “不必擔心!”楊風懶洋洋掏出一雙絲質白色手套戴上,抻了抻禮服的領子,整理著儀表隨意的道:“太平洋上的罪惡明珠這一稱號這兩年來吸引了大量的歐美遊客湧入,沒有人會關注城市裏為什麽會突然多出十幾個俄國金毛,何況那邊自然有人咱們的人手接應他們,嗯,他們會發現這次的行動就像旅行一樣輕鬆寫意,我是一個體恤下屬的好老板,隻要是我楊風的手下,那麽無論他是屬於嫡係還是外圍,我都不會將他們當做一次性消耗品一樣使用的……要循環壓榨著使用這樣才能將他們的價值最大的發揮不是麽!”


    “唔,嗯……”許雲帆和海濤大汗,果然不愧是風哥,總是能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哦,兄弟們,我們到了!”楊風輕輕的跺了跺腳,笑吟吟的打量著薄暮中的米哈依爾農莊,古舊的大門,灰色的圍牆,門前那一片幹巴巴的停車場,楊風摸了摸下巴感歎道:“一切還都是老樣子啊!據說歐洲的年老血族貴族們大都喜歡居住在隱秘的山間古堡或者荒涼的教堂中,咱們的老朋友米哈伊爾大公的品味似乎很奇特不是麽,彌漫著泥土芬芳的農莊,熱情好客優雅高貴的吸血鬼主人,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有這種經曆的,嗯,似乎我應該在百忙中抽出一點時間去法國那位波易斯大公的城堡拜訪一下……”


    “啊哈,就是不知道波易斯城堡是否也有一輛白色的勞斯萊斯呢?”許雲帆怪笑著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整理了一下領結,捏著一張華貴的請柬,邁著輕快步伐向著門房走了過去。


    九州島是日本的第三大島,位於日本的西南端,地理位置優越,東南臨太平洋,西隔黃海、東海與中國遙遙相對,西北渡過朝鮮海峽就是半島國家高麗,因封建時代全境分為築前、築後、豐前、豐後、肥前、肥後、日向、薩摩、大隅九個國,遂稱九州。


    若提起九州的代表名詞麽,那便是雨林、火山、長崎,前兩者是九州的地理特色,後者麽……嗯,畢竟是這世界上僅有的兩個挨過一發原子彈轟炸的城市之一,也能勉強算是一種特色吧!


    因為與本州島隔了一道關門海峽,所以聖山天災所引發的地貌改變並未太大的影響到九州島,所以這些南方佬的生活也沒有什麽改變,與東京人那種匆忙的都市生活節奏所不同的是,西南九州人的生活似乎向來都是悠閑而自在的,但是從容的外表卻無法全部遮掩住骨子裏沁露出來的那種野蠻和粗魯。


    傍晚前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一陣稀稀拉拉的小雨,就在這樣一個陰冷潮濕的夜晚,一艘船體巨大的貨輪拉響了汽笛,緩緩的開始減速,遠處還有不到幾十海哩的路程便是九州島的某種繁忙的海港了,站在船頭的大副迎著海風,攏起手護著打火機點燃了嘴上叼著的那根七星香煙狠狠的抽了一口,綠油油的一對眼珠子不停的掃視著附近的海麵。


    “安德森,安德森你這個混蛋,你他媽的跑到哪去了,趕緊給我過來!”大副抱怨的摘下帽子,撣了撣上麵細碎的水珠,對著一路小跑過來的海員問道:“該死的,這究竟怎麽回事,那些愚蠢的日本猴子在哪,他們怎麽還沒有過來,難道他們被海怪頂翻了船嗎?該死的混蛋,他們不會失約吧!”


    “放心吧先生!”海員安德森斜倚著欄杆,眺望著四周的海麵笑嘻嘻的道:“我保證,他們一定不會失約的,畢竟這是老板的老板的老板安排下來的活計,他們不敢搞出什麽岔子來!”


    “這可難說的很!”大副撇了撇嘴,吐出一口濃煙嘀咕著道:“我討厭這些猴子,因為日本猴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卑鄙無恥的生物,我親愛的安德森先生,每一個俄國人都應該痛恨日本人不是嗎?”


    “當然,大副閣下,您向來都是正確的!”安德森聳了聳肩道:“不過我隻是不喜歡日本男人而己,我喜歡日本女人,下了船之後我就要找幾個日本女人,痛痛快快的玩一場華麗的他媽的……呃,閣下,他們來了,我去打信號燈!”


    漆黑的海麵上,一艘高速漁船馬達轟鳴著飛快的向著貨輪開了過來,幾個漁民打扮的家夥站在船頭,遠遠的朝這邊張望了一陣,燈塔上麵打出了一閃一閃的燈光信號。


    在貨輪發回了信號之後,兩條體積頗為懸殊的船以極低的相同速度向前行駛,在保持相對靜止後,貨船上的起重吊機開始嗡嗡的運轉,一隻碩大的集裝箱貨櫃被晃晃悠悠的吊起後緩緩的放到了漁船的甲板上。


    集裝箱被幾個漁民上去七手八腳的打開,二十幾個背著帆布旅行包的歐洲年輕人,嘻嘻哈哈的笑著伸著懶腰抖動著手腳走了出來,彼此之間互相卷著舌頭大聲的抱怨著,在幾個漁民打扮的日本人的帶領下快步走進了漁船的船艙之中,在一陣輕微的撞搖晃之後,集裝箱又被吊回了貨船,兩艘船隻互相鳴了一聲汽笛,向著不同的方向分開了。


    漁船的船艙中,一群身高體壯的歐洲青年正聚在一起商議著什麽?日本漁民的頭目半躬著身子推開門走了進來,一不小心被地板上隨意丟放的碰帆布包絆了一個踉蹌,堅硬的棱角分明的條狀鐵器讓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向著眾人用結結巴巴的俄語道:“先生們,歡迎來到日本,我是負責各位行動後勤的穀川,希望我們能夠愉快的合作,完美的完成上麵交派下來的任務……”


    “當然,我想那一定會很愉快的!”坐在穀川身邊的一個歐洲大漢接口道,笑嘻嘻的拍了拍被他一直抱在懷裏的帆布旅行包,怪笑著道:“我們從遙遠的俄國帶來了很多的煙花,我想這些可愛的小寶貝如果綻放在日本的夜空下,那一定是非常燦爛美麗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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