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晴明神社中的對決,以神社武士八幡野武七竅噴血倒地不起而暫時告一段落,英二郎手中的那把天草劍上所蘊藏的最純粹最強烈的魔氣,隨著他在八幡野武後背劈開的傷口而侵入了對方的體內,然後宛如一顆顆炸彈一般在他的內腑和經脈中爆裂開來,瞬間便將他的體內破壞成了一團朽爛不堪的豆腐渣。


    毫不理會奄奄一息的八幡野武和眾人駭然的目光,英二郎雲淡風輕的揮了揮天草劍,一絲絲詭異的氣流在劍鋒之上旋轉著,向著晴明神社的陣營踏前一步,笑嘻嘻的道:“很強大的神社武士,或者在蠻力的方麵比我還要強大,但是,那家夥的速度和反應實在是太慢了,諸位神官大人,這個粗魯的家夥不會是因為往日失禮而開罪了你們,被你們借機鏟除吧!否則的話,各位就不必派出這種貨色來為我祭劍了,安倍家族,不過如此!”


    “狂妄的小子!”一個留著花白胡子的老神官臉色一變,看著英二郎道:“安倍家世代的榮譽,不容任何人侮辱,你將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算了吧!”英二郎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徒有虛名而己,如果今晚我們勝利了,那麽這個世界上,將不再會有安倍這個陰陽師家族!”


    安倍家的陣營中諸人均是臉色一色,老神官低下頭,半閉著雙眼喃喃的念誦著密咒,隨著他身上的白光大盛,在耀眼而又溫和的光芒中,一套古怪的半身甲緩緩的在他身上浮現出來,頭盔、護肩、胸甲、護臂、腰帶、裙甲、護腿,一套鎧甲的各個部件逐一浮現,籠罩在了他的身上。


    “咦,這是什麽玩意,聖鬥士麽!”對自己名下產業集英出版社業務頗有研究的英二郎,饒有興趣的扛著刀,打量著老神官在那裏發動‘變身’,看著老神官穿著一套頗為牛比的戰甲在一片白光中走了出來。


    “無知的小子,受死吧!”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老神官大喝一聲,手中巨大的法扇一抖,上千縷細密的白色光絲向著英二郎席卷了過來。


    空氣中頓時傳來了一陣如毒蛇吐信一般的‘噝噝’聲,英二郎臉色一變,掄起了天草劍揮下上百條黑色的劍影,在自己的身前布下了一層密實的劍幕,口中低聲的吟誦一聲,右腳抬起,在地上狠狠的一跺,一根由魔氣所構成的鋒利的‘地刺’從地麵上猛然突起,陰險的刺向了老神官的下體。


    老神官自覺自己揮出的那上千道細密的‘千本絲’已經刺破了英二郎布下的劍幕,幾根細小的白色光絲甚至已經貼近了英二郎的衣襟,他心中暗喜之間,突然感覺到了空氣中那近乎微不可查的波動,隨後便是護身的聖甲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震蕩,緊接著一股迅急古怪的震動傳來,一道強大的能量透過聖甲直刺自己的下體。


    那套據傳曾被安倍晴明加持過的鎧甲散發出了刺目的白光,強大的蘊涵著神聖力量的白光包裹住了老神官,一陣閃爍之後光華消失,英二郎發出的那道詭異陰險的魔氣,也被這片白光清除掉了。


    夜空中漂蕩起一陣古怪的咒語,天草劍上泛起了一片引人目眩的黑色光華,伴隨英二郎的咒語念誦聲,他的身體周圍猛然泛起了肉眼可見的水紋樣空氣波動。


    高懸在空中的半個月亮似乎也乍然明亮起來,一道道銀色的月華垂射了下來,然後被英二郎和天草劍有如長鯨吸水一樣吸了進去,一人一劍緩緩的和月色融為一體。


    英二郎手腕一動,天草劍宛如靈蛇一般彈起扛在他的肩長,眯著眼睛打量著身著鎧甲的老神官,笑嗬嗬的道:“很不錯的道具,不過,你認為它又能夠擋下我多少次的斬擊呢?”靈蛇乍動,天草劍清吟一聲,再次劈出了一道淩厲的魔氣。


    看著那道漆黑的魔氣,晴明神社的大宮司安倍蒼月臉色一變,咬牙道:“該死的,這不是黃泉的鬼道,大家注意,他是來自魔界的魔鬼,安倍家的陰陽師對於邪魔不必有任何的憐憫和道義!”


    安倍蒼月說著一揮手,四名年輕的神官排成陣勢,聯手開始向著英二郎發動了攻擊,四名年輕的神官齊齊拔出了斬妖降魔的法劍,從四個方向同時向英二郎劈出了一刀,彌漫在英二郎周圍的空氣在強大的靈壓中似乎一下子變成了實質,讓人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英二郎哼了一聲,在沉重的壓力下,雙腳硬生生的擠入地麵的石板之中,握劍舉過頭頂,劍光爆閃之間十幾道淩厲的劍氣向著四麵八方擴張開去,血花飛濺,四名年輕的神官中發出了一聲慘叫,骨頭爆裂的聲音響起,兩人的腦袋就像被快刀剁開的西瓜一樣四分五裂。


    “這是一場愚蠢的、毫無計劃的、落伍的有如中世紀野人之間的一場傻透氣的戰鬥!”楊風對於黃泉眾與晴明神社的戰鬥,毫不介意的做出最惡劣的評價。


    按照他一貫的想法和作風,除非栽贓嫁禍或者令有目的,否則的話他楊某人從來不屑於和敵人正麵掄刀打鐵式交戰,既然是敵人,那麽自然要用最快速、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毫不留情的殺死,幾顆rpg火箭彈,或者幾門迫擊炮,放火、投毒、爆炸,無所不用其極。


    “沒有人會在意勝利者在取得勝利的過程中使用了什麽樣的手段!”在名古屋集英會分部的秘室裏,楊風揮舞著手臂,向著灰頭土臉的英二郎滔滔不絕的噴吐著口水,灌輸著他那套功利的理論。


    而臉色蒼白神情委靡的緋雨英二郎,則如乖寶寶一般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一臉無奈的苦笑著,點著頭,側耳傾聽著楊某人即興的演講。


    “拿破侖說過,你不必和敵人進行過多的纏鬥,除非你要讓他們了解戰爭的藝術!”楊風搖了搖頭,感歎道:“我親愛的英二郎閣下,戰爭不僅僅局限於戰場之上,尤其是爭奪信仰的這種戰爭,美國的文化是靠他們的艦隊和大炮傳播的嗎?不,他們用好萊塢粗製濫造的電影,吵人心煩的搖滾樂,以及讓人惡心的快餐傳播到了世界各地,如果你想打倒一位神明和他的信徒,那麽依靠刀劍與鮮血是無法成功的!”


    “造謠、栽贓、潑汙水!”楊風扳著指頭道:“從心底去動搖那些信徒和民眾們的信仰,讓他們產生懷疑,失去信心,集英會不是控製了很多報刊雜誌嗎?在小報上多放出一些諸如神社藏汙納垢,秘法僧人道德敗壞的消息,吸毒**、猥褻男童、斷袖之癖、包娼聚賭、邪惡的祭祀,反正不用怕危言聳聽,這是一個言論自由的國度不是嗎?”


    英二郎瞠目結舌,呐呐的道:“這個……太卑鄙了吧!”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楊風翻了個白眼道:“反正黃泉都是一些瑟縮在黑暗裏的陰謀家,他們壓根也沒有什麽好名聲!”


    “我隻是,想檢驗一下自己的武道修為而己……”英二郎喃喃的低聲道:“黃泉的名聲,光明與黑暗,這些都關我什麽事啊……”


    “當然有關啦!”楊風笑嘻嘻的道:“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亂世出英雄,為了砥礪你的修行和武道,你需要那些不斷湧現出來的強者,而和平的年代卻在埋沒著英雄,所以,我們需要動蕩,需要紛亂,需要一場水麵之下的戰爭,這麽多年以來,無論是光明還是黑暗都似乎不約而同的放棄了武力的紛爭,奄奄一息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痛啊!”


    拍了拍手,深沉的道:“我,有一個夢想,讓聖戰的旗幟高高飄揚,讓武士們戰鬥的號角再次吹響,長刀染血,風雷激蕩,炮聲隆隆,硝煙彌漫……”


    “我明白了……”英二郎看著楊風,撇了撇嘴道:“不過我的理想可不是做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禍國殃民的戰爭販子……哎喲!”


    楊風敲了敲英二郎的腦袋,翻了個白眼道:“算了,和你說這些基本上就是對牛彈琴,那麽你接著說,講述你們昨天晚上那場愚蠢的戰鬥,瞧你這淒慘的模樣!”


    “哦!”英二郎老老實實的,一副鄰家大男孩的德行,歪著腦袋看著楊風道:“拜托,在下幹掉了那四個傻裏傻氣的家夥之後,就被安倍家的家主帶領著三個大陰陽師和圍攻啊!在下能逃脫一條小命,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您以為誰都像您一樣變態麽,居然連天照的荒魂都能一招幹掉!”


    “狗屁天照的荒魂!”楊風不屑的道:“如果我幹掉的那玩意真是天照的荒魂,那被天照大嬸庇護的日本早就該亡國滅種了,如果我猜的沒錯,所謂的天照大嬸,應該是如同古印度的梵天濕婆一樣,是雙位一體的神明,那麽這樣的話,她的荒魂也應該擁有極高的神格和無可匹敵的法力,神明,又豈會被我一刀輕易的幹掉!”


    英二郎一臉天真喜悅的拍著手讚歎道:“哥哥你好聰明啊!我就是這麽想的呢……”


    “滾蛋!”楊風笑罵著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去。


    “好吧好吧!”英二郎閃身避過楊風虛踹的一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笑嘻嘻的道:“錦官雖雲樂,不如早還家,我開始思念東京的風土人情了呢……”


    “你該找個女人了!”楊風懶洋洋的漫聲道:“據說德仁天皇的長女似乎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


    “不會吧!”英二郎苦笑眨了眨眼睛道:“我真沒想到,某一天居然會有人為我的婚事操心啊……”


    “因為我要結婚了……”楊風鬱悶的道:“確切的說,我需要回中國去舉辦一場形式上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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