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一行人,跟隨著俊秀美男稻川英二郎上了樓,走進了九鬼明河巨大的充滿現代風格的會議室。


    此刻,裏麵一張橢圓形的會議桌旁邊,已經坐下了五六個人,他們的後麵,會議室周圍靠牆的一圈椅子上,坐著幾個滿臉橫肉麵目不善的家夥。


    九鬼明河從首位上站起來對著楊風招呼道:“楊先生,您怎麽來了,哦,不要客氣,請,請隨便坐吧!這裏的人都是朋友!”


    轉過頭,對著眾人道:“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剛剛提到的楊先生。雖然之前大家沒有見過,但是都應該聽說過吧!”


    向著楊風點點頭,指了指在座的幾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道:“群馬縣田中組的西山君,千葉縣中村組的淺井君,橫濱市大野組的中村君您是見過的,還有大阪市的野先組的小林君!”


    楊風雙手抱拳,嘴角含笑道:“哎呀,都是大人物呢?幸會幸會,我一個小小的商人,在大家麵哪裏有位置呢?”


    嘴上說著,卻攬著鬆井明美在最尾端的位置坐下來,將白兒摁在座位上,打量著九鬼明河,微笑道:“這麽多大人物齊聚,九鬼君,難道出了什麽事情麽,你怎麽讓稻川少爺為你迎客,這也太失禮了吧!”


    稻川英二郎在楊風的對麵坐了下來,優雅的笑了笑輕聲道:“我也是剛剛抵達而己,何況對於楊先生這種貴客,本就應該是在下親自去迎接的!”


    “啊哈!”楊風虛偽的客氣道:“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人而己,勞動稻川少爺的大駕,實在是惶恐……”


    “楊君……”九鬼明河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謙虛,苦笑道:“您可真是虛偽啊!在坐的哪一個人都知道你做的是什麽生意,上一周,緬甸的毒王又用毒品換購了價值兩千萬美元的軍火,交易方就是您吧!”


    楊風未置可否的笑了笑,自顧掏出了一根雪茄修剪了起來,漫聲道:“九鬼君,你不需要嗎?你們的人手總是拿著武士刀衝鋒拚殺,可是很吃虧的啊!”


    “這裏畢竟是一個槍枝管理極嚴的國家……”九鬼明河歎息了一聲道:“剛剛聽小林君說,昨天您去大阪了!”


    “啊!突然想去大阪的米那米吃壽司和鰻魚,所以就去了!”說著用詭秘的眼光看了看九鬼明河,又瞥了眼鬆井明美。


    那意思是:老子背著我的妞去泡妞了,你丫若是識相的話,就幫老子兜著點,明白否。


    九鬼明河看了眼鬆井明美,眼光落在她胸前掛著的那把葵紋越前康繼上,脖子後麵突然一陣冰涼。


    在坐的幾位頭目,或許也聽九鬼明河訴說過,知道鬆井明美那種動轍拔刀相向的個性,所以紛紛對楊風投去了理解和同情的眼光。


    有這樣一個強悍的女人在身邊。雖然安全得到了大大的保證,但是有時候也不得不告別男人的某些樂趣和愛好啊!


    幸好我們都是本地人,不用像他一個外國人這麽擔心安全的問題……


    九鬼明河連忙岔開話題,一臉情真意切的問道:“昨天晚上,大阪發生了大爆炸,楊君您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吧!”


    楊風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搖了搖頭道:“幸好沒有,他媽的,真是太可怕了,對了,你們幾位大人物一定是在商議什麽重要的問題吧!我一個外人,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說著站了起來,探詢的看著九鬼明河等人。


    九鬼明河擺了擺手,苦笑著道:“請坐吧!楊君,不過是一些生意上的亂子,嗯,如您所知,我們是博徒係的社團,大家都是靠著賭場生意吃飯,不瞞您說,前幾天,無論是我們花田組的場子還是其他幾位頭目的場子,都遭到了不明人物的襲擊,損失了很多,而且幾個場裏的人員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所以大家趁著新年前社會聚會的時機,湊在一起聊一聊!”


    中村唯人一臉鬱悶的道:“起火,小型的爆炸,被投毒……該死的,這些卑鄙無恥的手段讓我們的客人無人敢來賭場,如果被我們查出來是誰做的,我一定會將他斬首,將他碎屍萬段!”


    楊風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絲古怪,瞥了白兒一眼,輕咳了一聲後對九鬼明河道:“那麽,各位是否有懷疑對象呢?”


    群馬田中組的西山壽,掏出幾張照片扔在桌子上道:“完全沒有頭緒,這是現場的監控錄相機拍下來的幾個可疑份子,他媽的,我的七個忠勇手下,都是身手高強的武士,可是跟上他們三個人後,隻留給了我七具屍體,而且,他們的屍體還被人肢解了,像被野狗啃食過一樣……”


    西山壽捂著嘴,一臉厭惡的恐懼神情,小心翼翼的拈出幾張殘缺屍體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稻川英二郎擺弄著一張照片,皺了皺眉輕輕的搖頭低聲道:“這幾個倒黴的家夥,真的很難從照片中看出,這一堆破碎的骨肉居然曾經是活生生的人,您認為呢?楊先生!”


    楊風將手上的一張照片彈了出去道:“我,哦,佛祖保佑,幹掉西山君手下人的這幾個家夥,他們應該是一夥殘忍的變態吧……真是太可怕了!”


    大阪的小林苦澀的道:“雖然我們的場子還沒有人手上的損失,但是上周幾個奇怪的賭客,從我那裏卷走了兩千萬美金,我安排人手追查,可是這幾人卻像是被蒸發了一樣,這太奇怪了,在大阪,如果我們野先組要追查一個人,是絕對不會查不到的……”


    九鬼明河看著楊風,突然道:“楊君,您的那幾個不普通的手下,最近好像有三個不在您的身邊啊!而且聽說他們一貫的行蹤飄忽……”


    “啊哈,九鬼君,您說這種話,是什麽意思!”楊風沉著臉站起來,惡狠狠的盯著九鬼明河,緩緩的開口道:“您是在懷疑我嗎?”


    九鬼明河看了眼一臉寒霜的鬆井明美,又瞥了眼稻川英二郎,梗著脖子,麵無表情的道:“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您的幾個手下既然都不是普通人,那麽您的消息渠道一定是和我們不一樣的,所以想向您打聽一下,您是否有什麽可提供的消息……就是這樣!”


    楊風懶洋洋的聳了聳肩,坐下來噴了口煙氣道:“消息,我能提供什麽消息,東南亞的某個遊擊隊買了十幾門迫擊炮的消息您想聽嗎?還有,中東的家夥想買一些生化武器,你有興趣嗎?哦,對了,貴國的恐怖組織赤軍的人,他們買了幾百顆炸彈,這個消息或者是您想知道的!”


    看著在坐諸人精彩的臉色,楊風笑眯眯的道:好吧!破例的向你解釋一下,我的幾個手下去了法國,為我辦理注冊一家保安公司的事情,我們承接暗殺,保全,護衛,戰爭,各種業務,諸位,如果各位信得過楊某,或許我們可以談談在安保方麵合作的事宜,啊哈,隻是一個提議而己……”


    說著,笑眯眯的對九鬼明河道:“九鬼君,記得我們在橫濱時的談話嗎?我可以保證,隨時有效,啊哈,你們有人手,而我的手裏有足夠的軍火,當然,我的安保公司也可以接受你們的雇傭,楊某的屬下雖少,但還好,都不是隻會吃飯不能幹活的家夥,怎麽樣,各位有興趣嗎?”


    稻川英二郎很有興趣的上下掃視著楊風,突然道:“楊先生,恕我失禮,請問,您有信仰嗎?”


    楊風微愕,笑眯眯的攬著鬆井明美的腰肢道:“信仰,嗬嗬嗬,當然,老莊孔孟孫吳子,真主耶酥馬利亞,妖魔鬼怪,佛祖道尊,隻要是高高在上有能力的,我都信仰他們,而且,在哪座廟裏掛單就要拜哪的佛不是嗎?說實話,我對貴國的天照大神也是很有誠意的!”


    虛偽的笑著,噴吐著口水大發厥詞,心中卻陰險的暗道,他媽的,老子隻說很有誠意,可沒說有敬意,如果有可能,我倒很有誠意的希望邀請你們家天照大神去我的江戶時代做女招待。


    稻川英二郎點了點頭,對九鬼明河道:“那個,九鬼君,您剛才的話確實有些失禮了,楊君是我們大和帝國的客人,也是我們稻川家的朋友,請不要為了一些擾人的事情就疑神疑鬼的懷疑我們的朋友!”


    “哈依!”九鬼明河連忙站了起來,向稻川英二郎鞠了一躬。


    轉過身恭敬的對楊風道:“楊君,剛才是我說的話有問題,請您不要生氣,請多多包涵!”


    楊風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算了吧九鬼君,大家老交情了,發生了這種不幸的事情,我也能理解您的心情,不過您最好不要再產生什麽不友好的想法了,我可是一個很敏感的人,我最恨別人不信任我了!”


    “對不起,請您原諒!”九鬼明河躬身道。


    楊風笑了笑,看了一眼九鬼明河,又掃視了一下在坐的幾位頭目道:“我隻不過是個借貴方一片寶地做點小生意的中國人,而諸君全都是手握實權的一方人傑,諸位每人的手裏都有幾百個忠勇的手下,而且後麵還有稻川會這種龐然大物的組織,又有神秘強大的忍者……”


    說著攤了攤手道:“我呢?我不過是一個隻有不到五十個手下的外國人而己……在這個國家裏受到些不公正的眼光和待遇也沒什麽奇怪的,不過,嗬嗬嗬,我隻是想做我的生意,掙幾個小錢而己,所以我不想惹太多的麻煩,因為處理麻煩總是很浪費時間和金錢的,九鬼君,昔日和你說過的話,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很忙,那麽諸位先生,再見!”


    在坐的人聽著他這番連吹帶捧卻又軟中有硬隱隱帶著些威脅口吻的話,誰還能不明白眼前這個小心眼兒的家夥其實是真的生氣了,九鬼明河這個家夥,招惹什麽人不好,偏偏要去惹這個販賣軍火的瘋子。


    稻川英二郎站起來,微笑道:“那麽,就由我來送楊君下樓吧!”


    一行人的身影在稻川英二郎腳下木屐敲擊地麵的清脆聲中消失在門外。


    西山壽不解的看著額頭上沁出點點冷汗的九鬼明河道:“九鬼君,你不是說過這個人是個瘋子嗎?他居然敢把炸彈賣給赤軍和東南亞的恐怕份子,他真是要錢不要命了嗎?”


    小林賢二也疑惑的道:“何況在剛才,稻川二少爺不是說過了嗎?這個中國人的手下雖然有幾個異能者,但是這些事情不會是他們一個小組織的幾個人就能夠實施的……九鬼君,您為什麽要得罪一個瘋子呢?而且這個瘋子還擁有大批的軍火……”


    九鬼明河哭喪著臉,應付著幾個頭目的質疑,心中卻也是忐忑不安,剛剛稻川二少爺丟給我的那個眼神,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呢?他媽的,難道我理解錯了。


    這個該死的中國人,他居然和恐怖組織有聯係,天呐,真的是不希望這種人留在日本啊……但是,赤軍組織裏的那些個瘋子,一定很歡迎他吧!


    幾個頭目七嘴八舌的聲討了一陣心情沮喪不安的九鬼明河,然後紛紛的研究起楊風拋出的那個保安合作的提議,對於這個,他們卻是頗有些興趣。


    站在會館的門口,楊風輕輕的向稻川英二郎拱了拱手道:“稻川君,請留步吧!在下這便告辭了!”


    稻川英二郎淺淺的躬身還禮道:“我與楊君一見如故,您稱呼我英二郎便可以了,隻是沒有招待好您,實在是太過於失禮了!”


    楊風笑了笑道:“哪裏哪裏,在下不請自來,本就是惡客,打擾了大家,我才是很失禮呐!”


    兩個人虛偽的客套了幾句,鬆井淳一郎將車開了過來。


    稻川英二郎親身上前為楊風拉開車門,笑道:“其實我對楊君的那個關於安保的提議,還是很感興趣的,可惜在下在家中隻是一個閑人,沒有什麽定奪的權利……”


    楊風坐進車裏,惋惜的道:“哎呀,像英二郎您這種人中之傑,如果受到閑置,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楊某所擇交之人向來不以地位而論之,而且在下與您也是一見如故,若是英二郎先生有時間的話,還希望您能大駕光臨寒舍,鄙人一定掃榻相迎!”


    “一定,一定!”稻川英二郎淺笑著躬身,為楊風關上了車門,輕聲道:“一路順風!”


    目送楊風的汽車緩緩的駛離,一路絕塵而去,稻川英二郎扶著刀柄,低垂著頭,輕笑著低聲自語道:“楊君,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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