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連更


    看著路邊停著的一輛銀色的轎車,精悍的中年男子忍不住道:“老木,那裏不是不許停車的嗎?”


    被稱做老木的青年滿不在乎的道:“沒關係,反正那車也是偷來的!”


    “偷,偷來的!”男子瞠目結舌的道:“你怎麽能……”


    “好啦!上車吧!哪來這麽多廢話!”青年聳了聳肩,拉開車門道:“這裏又不是國內,而且車牌也被我換了,沒關係的,走吧!”


    男子無奈的歎了口氣,對女人道:“喬處,上車吧!”


    “開路挑簾牽馬都是我的事,你是保鏢,得跟在老板身後,拎個包挑個擔什麽的,喬總,請!”青年笑眯眯的拉開車門。


    幾個人上了車,青年笑嘻嘻的對短發男子道:“陳搏虎同誌,下了車就不能叫喬處了,你們現在的身份是中興公司來日本考察的業務代表,得叫喬總,是吧喬總!”


    喬妍笑眯眯的攏了攏頭發道:“細節決定任務成敗,小李,你很好!”


    李春浩笑道:“多謝老板賞識,不過,老板,我們這次來的任務到底是什麽呢?”


    陳搏虎橫了他一眼,咳道:“李春浩同誌,注意保密條例!”


    “死心眼兒!”李春浩白了他一眼,咧著嘴笑了笑道:“老陳,火氣大吧!在香港逮完叛徒沒等休整就又接了這麽一個活兒,過癮吧!瞧,瞧啊!瞧外邊那個小妞,怎麽樣老陳,有沒有興趣,很便宜的,你一次行動的津貼能讓她陪你好幾個晚上!”


    陳搏虎微怒道:“你……你別忘了你的身份,瞧瞧你現在是什麽樣子!”


    “哈哈!”李春浩笑了笑道:“身份,當然沒忘,我是香港中興公司來日本出差的業務員啊!老陳,不是我說你,幸好你的身份是保鏢,如果換個別的身份,你一準兒得露餡,幹什麽吆喝什麽?生旦淨末醜,獅子老虎狗,扮啥像啥才是一個好的偵察特工人員!”


    說著看著陳搏虎笑眯眯的道:“老陳,照鏡子瞧瞧,看看你那副表情,怎麽著,要不要我給你弄張寫著“我是警察”的紙條貼在胸口,保鏢嘛,應該是那種看上去很嚴肅,但骨子裏很江湖的人!”


    喬妍微笑著道:“說的不錯,不過我看老陳是學不來你那一套了!”


    “喬姐,老陳的長處不在於偵察!”李春浩嘻笑著替陳搏虎分辯道:“要說化妝偵察,他是差了點,不過要論起武力支援,打起來的話,三個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我這是以已之長對敵之短,哈哈哈!”


    喬妍拍了拍手道:“好了,聽我說,這次上級交給我們的任務是這樣的,一個我國的留學生在很偶然的情況下發現了一些東西,一些關於生化課題研究的資料和數據,在被發現後他就神秘的失蹤了,根據他給另一個留學生的電郵,我們懷疑他被那家研究所給密秘的扣押了,上麵說了,一定要取回他手中的資料,並且一定要將他安全的帶回來!”


    東京,涉穀區一個不起眼商鋪,如果無人指引,恐怕誰也猜想不到這個與周圍差不多的商鋪便是稻四川會下屬花田組的機關總部。


    此時商鋪內的一間密室裏,幾個人影正在黑暗中圍坐一圈,金澤明男和花田組頭目九鬼明河此恭敬的跪在那裏,上首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開口緩緩的道:“九鬼君,按你看來,這個名叫楊風的外國人,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哈伊!”九鬼明河有點遲疑的道:“筱原君,他曾經是一名中國黑幫成員,從事過販毒和古董的買賣,半年前,為了逃避他們組織的追殺,通過收買青木集團的一名高管而進入青木集團,隨後以出差的名義來到日本!”


    “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合法的居住權,但是卻收買了幾名議員,取得了長期駐留的資格,隨後以青木財團的名義收購了一些產業,並且吸收了一批手下,其中包括四個歐洲人,四個日本人,四個歐洲人是他的打手,一個日本女劍士是他的保鏢和……情婦!”


    “他身邊還有一個大約七歲右左的兒童,應該是他的家人,最近他手下的歐洲人出麵接收了一個小的暴力組織福田組的人手,但是沒有擴張的意向……隻有這些了!”


    筱原沙啞的聲音響起,道:“那麽,金澤君,你的意見呢?”


    金澤明男恭敬的接口道:“筱原隊長,據我的觀察與了解,那是一個貪婪、狠毒、瘋狂的家夥,他沒有正義的精神,也沒有任何信仰,在金錢和好處麵前,他可以出賣一切,當然,如果誰觸及到他的利益,他也會展開瘋狂的不計後果的報複,正如九鬼君所說,他不但是個毒販子,而且還和俄國的軍火商有一定的聯係!”


    筱原忠一點了點頭道:“那麽,你是如何得知的呢?金澤君!”


    金澤明男得意的道:“是這樣的,筱原隊長,我利用家傳的秘法催眠了他,挖掘出了他的密秘,可惜在下的能力有限,所以催眠的時間很短!”


    “喲西!”筱原忠一滿意的道:“金澤君,做的很好,那麽關於他是如何探聽出那隻箱子的下落這件事,也確實是如他向九鬼君說的一樣,隻是巧合嗎?”


    金澤明男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不會錯的!”


    筱原忠一看了看他身邊一個背著忍刀的上忍,輕聲道:“伊東君,看來那個人不值得調查了,我們這次的任務行動條件達成,那麽,明天晚上,我們按計劃行動!”


    伊東太郎垂首道:“哈依,筱原隊長,我讚同你的提議!”


    “那麽!”筱原忠一站起來掃視了眾人一眼道:“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晚上,我們按計劃行動,九鬼君,辛苦你了!”


    九鬼明河恭敬的低下頭道:“為家族服務,是我的榮幸與職責,筱原大人,祝你們旗開得勝!”


    妙法寺,東京都一座在世俗界聲名不顯的寺院。


    提到島國的佛教,那麽就不得不提比叡山,因為幾乎所有的宗派祖師爺都出身於比叡,淨土宗的法然、淨土真宗的親鸞、臨濟宗的榮西、曹洞宗的道元、法華宗的日蓮,等等等。


    雖然原本天台宗並不屬於密教的一支,不過因為島國天台宗總山門延曆寺的開山祖師爺,,最澄大師,此人兼修了天台宗與密宗兩家佛學,所以他的徒子徒孫們,也就是島國的天台宗僧人,便也成了秘法僧。


    這些家夥一邊念著“南無妙法蓮華經”,一邊雙手捏著“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的密宗手印,拿著三鈷杵、八鋒寶輪和金剛杖也幹起了降妖伏魔的買賣,四處流躥著和陰陽道的陰陽師以及神道教的神官們搶起了生意。


    島國秘法僧人秉承了他們聖地比叡山的傳統,素來修行刻苦,入門後的第五年,在用兩百天的時間參拜完比叡山境內的所有的神社佛寺後,便可以進入本堂不動寺明王堂,閉關九天。


    這段閉關的期間內,他們斷食、斷水、斷眠、斷臥,專心的念佛,如果命夠硬,能撐過去了,那就可以得到‘阿闍梨’,也就是‘師範’的稱號。


    據統計,能經過這一階段而活下來的秘法僧,經過七年苦修,別的項目暫且不提,僅僅是走來走去拜山的路程加起來便有三萬八千多公裏,剛好可以繞地球一周。


    這種整死人不償命的玩意,便是島國秘法僧人們一慣而持之的修行方法了,而經過這麽變態的修行,也便難怪秘法僧們的法力高強了。


    而妙法寺的慈海大師,便是有著教授阿闍梨稱號的秘法僧。


    大殿中供奉著密宗根本佛,大日如來摩柯毗盧遮那佛的造像,後麵是講經傳法供奉金剛般若蜜多菩薩的法堂,法堂的東邊是講經樓和靜舍,西邊則是一片塔林鍾樓和一幢掩映在鬆柏植株中的孤獨的佛堂。


    佛堂中燈火通明,一道道靈幔後傳來陣陣梵唱誦經之聲,悠悠揚揚的恍似天籟之音從遙不可知的遠處傳來,傳遍整個寺院。


    正當中供奉著不動明王的造像,而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近萬尊的小小佛像,雕工精巧華麗非凡,在燈火的輝映下,經營出一種富麗堂皇,金芒閃閃的神聖氣氛。


    所有的造像,眼睛都凝視著殿堂的中央,一張鐵案之上被一道道加著金色法印的鐵鏈捆綁著的一個黑漆漆的木箱,周圍幾個蒲團之上趺坐著幾個閉目誦經的僧人,一道道祥雲煙氣繚繞在佛堂之中。


    慈海阿闍梨喧了一聲佛號,緩緩的眼開眼睛,對身邊的一位月白袍的僧侶道:“法塵,比叡山延曆寺的上師還沒有來嗎?”


    法塵陰柔的聲音道:“慈海大師,明天晚上,他們就應該到了!”


    看了看鐵案上被捆綁的木箱,法塵不解的道:“大師,那個箱子裏裝的是妖物嗎?”


    慈海苦笑了一聲道:“妖物,嗯,確實是很恐怖的東西呢?但願延曆寺的上師們趕緊來到,把這東西運回去鎮壓起來才好!”


    空然之間,一陣陰風襲來,黑沉沉的箱子突然輕輕的震顫起來,隨著箱子上鐵鏈的嘎嘎做響,箱子的震顫也越來越劇烈,仿佛有什麽東西要掙脫箱子的拘束和鐵鏈的捆綁從中鑽出來一般。


    “唵縛日羅陀沙訶……唵縛日羅陀沙訶……唵縛日羅陀沙訶……”


    佛堂內梵唱聲大起,在搖曳的燭火中,不動明王和周圍幾千尊的佛像仿佛活了過來,一雙雙眼睛也仿佛閃動著懾人的目光,聚集在木箱之上。


    “我……我要……出來……放我……出來……啊……”隨著一聲恍如不甘的嚎叫,木箱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安安靜靜的位於那裏,恍如一隻被束縛著蟄伏下來的凶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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