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鈴聲響起,三中的晚自習結束了,一群群蜂湧而出的的學生們像難民潮一樣喧囂著奔湧出學校的大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鄭二和趙洋推著自行車,小聲的討論著最近幾天來道上的種種風起雲湧。


    路過一條陰暗的小巷子時,鄭二突然看到前麵鑽出個人影來,警戒的向身後掃了一眼,另一個人影已經堵在了他們二人的身後。


    胳膊肘碰了碰趙洋,兩人在黑暗中交換了一下眼色,二人不約而同的扔下自行車,從書包中掏出了短刀握在手中,後背相抵,死死的盯著緩緩走過來的兩個人。


    鄭二低吼一聲,短刀閃著寒光奔著來人的臉上刺去,同時抬腿陰險的踢向對方的下陰。


    來人似乎早料到他有這一手,微微側身躲過,一掌砍在鄭二的脖子上,暈眩中,鄭二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


    一個身體砸在他身上:“完了,趙洋也被放倒了!”隨著意識的消失,他模模糊糊的感覺到被人扛起,然後徹底暈了過去。


    當鄭二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地下室,身體被牢牢的捆在一張椅子上,一盞雪亮的強光燈照得他雙眼發花,所以看不清燈影後麵那個人的麵容。


    那個人站在黑暗裏,用冷冰冰的語調問:“楊風在哪?”


    鄭二左右環顧了一下,咧了咧嘴:“不知道,孫子,你丫誰啊?”


    那個人拍了一下桌子喊道:“楊風在哪?說!”


    鄭二看了一眼燈光後的身影,輕蔑地說:“沒種!你敢把老子放開,一對一單練,我活劈了你!”


    “我靠!”那個人語氣裏有了一絲怒氣:“楊風在哪?”


    “去大爺的!”鄭二罵道:“回家問你媽去!”


    “你有種!”那個人陰笑著從桌子後麵走出來,鄭二失望了,他蒙著臉。


    手中的短刀閃著令人心悸的光芒:“我讓你小子嘴硬!”


    當胸一腳把他連人帶椅子都踹倒,陰聲道:“再問你一次,楊風在哪?”


    鄭二躺在椅背上動彈不得,短刀在胸前慢慢的劃過,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鄭二被疼得一聲慘叫,身體痛苦的劇烈掙紮著。一把鹽又被撒在傷口上,一隻腳踏在他胸口緩緩的碾動。


    那人大聲逼問:“楊風在哪?說!”


    “我x你大爺!老子活著出去,一定殺你全家!”鄭二聲嘶力竭的喊道,話音未落,己疼得暈了過去。


    另一個房間裏,趙洋也正被綁在椅子上,兩隻速的左右轉動著,在和一個蒙著臉審問他的人胡扯。


    “趙洋,你們老大楊風在哪?”


    趙洋迷惑的道:“這位大哥,您找錯人了,我叫鄭二,不叫趙洋。”


    那人笑了:“鄭二?鄭二在那屋暈著呢?少他媽廢話,說,楊風到底在哪?”


    趙洋苦著臉道:“大哥,我真不叫趙洋,您放了我吧!我是好人啊……”


    越說越傷心的趙洋號啕大哭,涕淚齊下,仿佛死了娘老子一樣悲痛。


    對方被趙洋這番唱念俱佳的表演氣炸了肺,大吼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不說我他媽就要動手了!”


    “別,大哥!我有心髒病……”


    一條人影從陰暗處躥出來,一拳把他打翻在地,趙洋頓時感覺像是一列火車從身上碾過。那人捏著他的喉嚨獰笑道:“最後一次,楊風在哪?”


    “我靠!我他媽都說自己有病了你還敢打我?”說著雙眼翻白暈了過去。


    “啊?這小子不會真有病吧?”


    “有個屁!裝的!小風手下的兄弟一個比一個鬼!”


    鄭二和趙洋悠悠轉醒,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大廳的地板上,周圍有七八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微笑著看著他們。


    楊風蹲在他們身邊,許雲帆和海濤坐在靠著窗子的餐桌傍,一個正在點煙,另一個正舉著酒瓶子灌酒。


    還有老刀、大炮、麻子、虎哥、晉三、痞哥……一群大老板手下的大哥們也都來了大部分。


    “風哥,不好了,有人要抓你,快跑!”腦子仍在糊塗中的鄭二從地上一躍而起,抓住楊風的手臂猛烈的搖動著。


    趙洋看著一群人老神在在的樣子,眼珠轉了轉,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麽。


    楊風輕輕的拍了拍鄭二的手,微笑的看著他們道:“先別說話,看電視。”


    大廳裏一台電視正在重播著一段晚間新聞中的錄相,一張撲克臉的播音員道:本市前段時間發生的一起火災爆炸案,經有關部門偵破,認定是本市的一股黑惡販毒勢力因內部鬥爭而引發的火拚。


    我市相關部門接警後火速出動,根據線索順藤摸瓜,多方聯合行動,一舉打掉了這一長期盤踞在我市南城區的涉黑販毒團夥,並當場查獲大批的各類毒品及犯罪份子非法持有的槍支若幹,為我市的安定繁榮做出了重大貢獻。相關涉案人員現已移交司法檢查機關……


    老刀歎了一口氣後高聲笑道:“南城幫完了。”


    虎哥拎著酒瓶子晃晃悠悠走過來,踢了踢趙洋道:“你丫他媽不是有心髒病嗎?沒死啊?沒死過來喝酒!”


    趙洋苦笑了一聲,咬了咬嘴唇,低頭看著腳尖道:“昨天晚上綁我和鄭二的人是虎哥和痞哥吧?”


    留著一頭披肩長發的痞子走過來笑嘻嘻的扔了根煙給他,然後又點燃一根遞給鄭二道:“你們倆可別記恨我和大虎,這都是你們風哥指使我們幹的。”


    楊風看了看他們兩人淡然道:“不這樣,怎麽知道他們倆可不可用?”


    說著對鄭二和趙洋笑道:“你們倆,受苦了。”


    拱了拱手對眾人道:“各位大哥,小風和雲帆走後,海濤和這倆小子就托付給諸位了,還望諸位看在小風的麵子上,多多幫襯。”


    幾個漢子笑嘻嘻的應承下來,不住的打趣著“上位了”的趙洋和鄭二兩個人。


    楊風看著喜不自禁的二人,心頭卻是一片黯然,歎息一聲,勉強的做出一個笑臉道:“走吧!我在樂福居訂下了位子,大家一起去喝兩杯。”


    深夜,楊風家的書房中,許雲帆、海濤盤膝坐在楊風的對麵。


    許雲帆看著楊風道:“風哥,你有心事?”


    楊風搖搖頭說:“前幾天,我遇到了喬妍。”


    海濤想了想疑惑的道:“喬妍?那個刀哥的女人?”


    楊風冷笑道:“刀哥的女人?走眼了,那女人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們。她是國家安全局的。”


    看著許雲帆和利海濤瞪大的雙眼,楊風又道:“我不管她是什麽目的,要接近誰,但是,我們惹不起她,除了官方的身份,她還有另一個神秘的身份,她很強大,擁有你們所不能想象的力量。”


    許雲帆嘻笑道:“比風哥還強嗎?”


    楊風一記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冷聲說:“雲帆,你記住,如果她有一天找上你,那麽你就死定了,我是說真的!”


    楊風神色肅穆的說:“前段時間,我教給你們的口訣心法,我可告訴你們,那不僅僅是一種武功的心法,哼哼,說出來不怕你們不信,那是修真的玩意,而且是所謂的魔門邪派的東西。萬一哪天她找到了你們,你們就等死吧!逃都逃不掉!”


    看著陷入石化的二人,楊風輕笑道:“你們,後悔了?”


    “切!”許雲帆勉強的牽動了一下嘴角,做出個不屑的表情漫聲道:“後悔倆字怎麽寫?”


    海濤看了看楊風,鄭重的搖了搖頭:“後悔有什麽用,還不如想想怎麽應對。”


    楊風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她現在還沒有發現你們兩個,隻是把我的出現上報給了我所謂的‘師門’,至於怎麽處理我,嗬嗬,我想也快有結果了。”


    說著一臉獰笑的看著二人道:“她以為我是什麽五行宗的弟子,嘿嘿!真是好笑。你們記住。雖然我們如今麵對的是一些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恐怖存在。雖然他們可能會像碾螞蟻一樣輕易弄死我們,但是,這些隻是現在的情況!隻是現在而己!”


    “嘿嘿嘿。”楊風陰冷的笑聲回蕩在書房內。“我們不急,一點也不急。”


    看著許雲帆和利海濤鄭重的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你們兩個,不要管我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隱藏好自己的欲望,不要泄露自己身上的能力,然後按照我接下來傳給你們的口訣專心修煉。十年不行就五十年,五十年不成就一百年,一百年不成就二百年。總有一天,總有那麽一天的……”


    許雲帆和海濤都沒有說話,緊咬著牙,死死的睜大著眼睛,隻是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不停的湧出,兩人緊握著雙拳,紅著眼睛點了點頭,鄭重的應承了下來。


    “其實他們如果找上我,那對我來說也沒準是件好事。”看了看二人,楊風淡然的說:“別那麽傷感,現在,都給我看清楚,記清楚了。”


    說著攤開自己的左掌,拇指上星環的光華一陣閃動,一塊玉簡躍入手中。右手一揮,一股真元力注入玉簡,玉簡在掌心微微的顫動了幾下,然後突然間毫光大做,書房中緩緩的浮現了一幅寫滿金色大字的光幕。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在心,施行於天。


    宇宙在乎手,萬物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變定基。


    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


    火生於木,禍發必克。奸生於國,時動必潰。知之修煉,謂之聖人。天生天殺,道之理也。


    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時,百骸埋。動其機,萬化安。


    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而所以神也。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生焉,神明出焉。


    其盜機也,天下莫能見,莫能知。君子得之固窮,小人得之輕命。


    光幕上的每一個字都散發著縷縷金光,一顆顆細碎的金色星屑飄零著灑在三人身上,然後一轉眼即沒入身體當中。


    許雲帆和海濤的心神很快的便進入一片空明的境界當中,耳畔傳來了楊風那輕輕的,帶著玄妙意味的聲音:“宇宙,從混沌的‘道’而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性命之道,天道也。天之道,陰陽之道也。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氣以成形,人秉五行之氣而生身,受此氣以生以長……”


    “養氣忘言守,降心為不為……”大斷的口訣從楊風的口中吐露而出。“故,此訣名為,上清一元訣!”


    隨著金色星屑顆粒的不斷被打入三人體內,許雲帆和海濤原本淺薄的魔道功法產生的真元被滌蕩的一幹二淨,金色的光暈按照楊風所傳授的上清一元訣的路線,形成一個全新的真元運行軌跡在二人體內緩緩流動著。


    楊風輕輕的笑了起來:“大道歸一,不管是什麽功法,在上清一元訣的衝和下都會從了這個一。雖然隻傳了你們第一、二層的心訣,但是足夠你們修行幾十年了。五行宗,逍遙宗,嗬嗬嗬……”


    將玉簡收入星環中,楊風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不負責任的道:“好自為知吧!勞累了一個晚上,我該休息了。”


    說著,自顧推開書房的門向外麵走去。


    此時此刻,喬妍正憤憤不平的坐在自己家中低低的咒罵著。


    “這群食古不化的老頭子!該死的,怎麽還沒有消息傳回來?難道我要一直看著楊風這個小家夥?這小鬼,可真是不好對付呢!”


    他們這些具有雙重身份的弟子,其實隻不過是道門的一些宗派代替國家所培訓的一批人員而己,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在宗派內的權力隻相當於在大學中的自費旁聽生罷了。


    所以若是想聯係本宗或是其他宗派的山門,沒有傳迅飛符的他們就隻能用最原始的通迅手段――寫信。通過信件把信息反饋傳回五行宗的山門聯絡點。


    此時她的信件剛剛到達目的地。


    這裏是中國四川,這裏是一個極為偏遠的不過五十幾戶人家小山村,這裏因為村子裏和兩邊的山上長滿了高大的柏樹,所以這裏就叫柏樹村。


    一個精瘦幹巴的老頭子,從村政府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封遠方的來信,臉上笑眯眯的。老頭子背著雙手,一搖三晃的慢悠悠的走出村子,一路和同村的山民們打著招呼,仿佛像是平常一樣,要去後麵的山上活動一下腿腳。


    走了一段路,看著左右無人,老頭子手掐了一個奇怪印訣拍在一株平平無奇的柏樹上,一陣青色的水樣光華閃過,老頭子就這樣憑空的消失在了山野中。


    一陣山風吹過林梢,帶來一陣鬆脂的清香和深山中的鳥鳴,空空蕩蕩的山野,似乎從未有人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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