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風鈴隨風搖晃,這是一串由各種精巧的貝殼製成的精美風鈴,發出叮咚叮咚聲。


    房間之中,躺著一名男子,正是數日之前的天降之人又被老李等人帶了回來的葉青衣。


    幾天下來,葉青衣一直是處於昏迷狀態,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而老李請來的眾多大夫對此居然是毫無辦法,更說些什麽這種病從未有過之類的。


    這幾日,老李等人除了照料葉青衣之外,不敢有太多動作。就連原本早決定好的出海捕捉藍尾雀魚的差事也是扔在了一邊。要知道這藍尾雀魚雖然不能充作飲食材料,但是長得極為精致小巧,到了夜間更是可以發出淡淡的熒光,素來是達官貴人家中豢養的諸多小寵物的上上之選。


    因此這藍尾雀魚的價格亦是貴的離譜,尤其在那些個內陸地區,例如中州,那絕對是屬於有價無市那種的。對於中州的那些大人物來說能夠豢養幾條藍尾雀魚,不僅僅是財富上的體現,更是地位和權勢的表現。


    當然,老李放棄抓捕藍尾雀魚的決定,不完完全全是因為葉青衣。當天,有個小毛賊從自己等人的眼皮底下給溜了,就怕牛頭山的那一眾山賊哪天喝多了酒上了火氣直接衝到沙門堡來報仇雪恨。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回來之後的老李思前想後,毅然決然的取消了所有的計劃。並且取出了堡中僅剩的三隻藍尾雀魚再加上大量的海妖皮和一大包沉甸甸的銀兩,親自拜訪了距沙門堡不遠的馬山守備軍將軍程致遠。希望這程致遠可以保沙門堡一幹老少無恙。


    再說這青州馬山守備軍將軍程致遠雖說是山高皇帝遠,在這小小的五島郡也塗了個逍遙自在。可是這小地方就是小地方,一油水不多,二漂亮姑娘還少,三每年還要時不時和那群海裏的王八蓋子拚命。


    而老李的到來,讓程致遠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大爺的味道。要是老李在送上幾個漂亮姑娘來,別說是保你沙門無恙,就是現在馬上去蕩平牛頭山都不是什麽難事。話說這群山賊越來越囂張了,這個月的供錢還不上交,真以為老子不敢收拾你們。


    這邊程致遠還在回味著做爺的感覺,老李便已經匆匆的趕回了沙門。


    雖然爭取到了程致遠的保護,可是老李還是放心不下。畢竟官賊勾結,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的例子不在少數。老李還是感覺多做幾手準備較為安全。


    雖然才不過三四月份,但是天氣卻是已經開始非常悶熱。沙門靠海,雖然比起其他地方的確是涼快些許,可是也耐不住十天二十天的高溫天氣。


    天氣熱了,自然容易出汗。這醒著的人是這樣,躺著的人也不差到哪去。


    葉青衣昏迷不醒,倒是沒什麽機會享受一番沙門的海鮮大餐了。但是,沙門的老李搓澡倒是一天沒落下。


    老李倒是對那張恩公的話是言聽計從,對葉青衣簡直比兒子還親。看著天熱,昏迷的葉青衣淌下的汗把褥子的都浸濕了,便毫不猶豫的幹起了澡堂搓澡師的營生。


    可是偏偏這幾日老李出門拜訪程致遠了,這一來一回少說有個兩天時間。


    這回,葉青衣可就慘了,葉青衣身上那個汗啊,反正別人頂多成個血人,他卻成了個水人。


    老李不在,蘭兒的母親早年便離開了老李和蘭兒,所以家中也就隻有蘭兒一個姑娘家,還是個黃花大姑娘的。


    蘭兒本想找楊鐵大哥幫個忙的,可是楊鐵卻根本不在家,其他人也都說沒看見過。這可讓蘭兒為難了,除了爹爹和楊鐵大哥,自己和堡內的其他男子又是不甚熟悉。這要找誰幫忙才好呢,難道就看著這個恩公交代過要好生照顧的神秘男子活活遭罪不成。


    思量再三,蘭兒還是決定幫擦擦汗,搓澡什麽的還是等老李回來再說。


    葉青衣這貨也算是個奇葩了,這幾天水麽沒喝進去幾滴,汗起碼流了幾斤了,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這卻是苦了蘭兒這個丫頭,忙活了半天的蘭兒氣喘籲籲的坐在床沿上休息片刻。


    蘭兒感覺就是自己洗三十個人的衣服都比幫葉青衣擦汗來的輕鬆。


    無奈之下,蘭兒隻好弄了幾塊濕布在冰水裏淌了幾下直接敷在了葉青衣額頭、手臂還有胸口上,擦汗這活實在太累了,隻好幫他降降溫。


    海邊的女子倒是沒有那些個內陸的大城市的小姐夫人們那般嬌羞,看到個男子稍稍袒露一下廣闊的胸襟就要臉紅上好幾天,好要小聲的羞答答的罵上一句“臭淫賊”才能作罷。何況蘭兒這等普通漁戶人家姑娘,和那些書香門第的千金小姐們自然不太相同。


    這麽熱的天,沙門堡上上下下的男子哪個不是在外麵光著膀子幹活的。說句實話,蘭兒到現在為止見過的男人的上半身可見過的女人的上半身多的多了,也不差葉青衣一個。


    好不容易終於折騰完了,蘭兒終於可以休息片刻了。鼓著小嘴,用小手對著小臉使勁的扇風,卻是越扇越熱。蘭兒看了看葉青衣,感覺這個已經睡了三四天的家夥應該一時半刻醒不過來,就隨手把身上的小褂子給解了,隻剩一件裏衣,再裏麵就是女孩子最後的那件貼身小肚兜。


    好在葉青衣終於消停了下來,不再死命的往外排汗了,估計是汗流光了。蘭兒拾掇了一下毛巾,隨意的往身上抹了幾把,再在臉上敷了點清水,感覺終於好了點。


    累了半天,看著葉青衣熟睡的樣子,蘭兒直覺一股困意襲來,連打了幾個哈欠,還是沒能扛住如潮的睡意,最後幹脆伏在床沿上睡了過去。


    太陽慢慢的從頭頂開始往西邊落下去了,照出一大堆長長的影子。


    蘭兒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葉青衣又開始無限的往外流汗,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自己忙上忙下的幫他擦汗,可是葉青衣汗卻是越流越大,最後直接就像發大水一樣,直接把弱不禁風的自己給衝了個老遠。


    “呼。”


    “還好隻是做夢。”蘭兒從夢中驚醒,拍著自己的胸口,原來是虛驚一場。


    摸了一把臉,原來是自己熱的汗流不止,一看身上,那件裏衣完全被汗水給浸濕了,隱約間都可以看到裏麵的粉紅色的小肚兜。


    也不知道是被熱的還是被夢給嚇得。


    蘭兒正準備去洗一下,也好換件衣服,卻發現敷在葉青衣胸口的濕巾掉在了床沿上。難道是剛才自己做噩夢的時候不小心弄下來的?


    心地善良的蘭兒拾起濕巾又重新用冷水洗過,仔細的鋪在了葉青衣的胸口。


    濕巾自然是鋪的越平越好,這過程,蘭兒自然把葉青衣那偉岸的胸口看了個仔細。


    好吧,其實葉青衣很沒料,一點也不不偉岸,隻是很白而已。


    同樣的,蘭兒也是在腹議這個問題。楊鐵大哥和爹爹的皮膚都是黝黑黝黑的,這導致從小就單純善良的蘭兒一致認為男人就是黑的,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一是胡子二就是黑白了。


    蘭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的太久,一塊濕巾卻是鋪了半天。


    葉青衣睡得好好地,他感覺自己從來沒睡得這麽安穩過,就是有的濕。


    可是居然有人敢撓他癢癢,居然敢打攪自己的好夢。他正夢見自己穿越到了異世界,然後同那些穿越小說的主角一般過著坐擁天下,遍收美女的快活日子呢。


    下意識的,葉青衣伸出右手一把拽住了那個在自己身上搗蛋的家夥。


    蘭兒還在認真的思考著為什麽這家夥這麽白,突然間,一隻手就被別人拽住了,再一看這隻手居然是這個睡了三四天的家夥的,難道這還在夢境之中?


    蘭兒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葉青衣感覺自己好像抓著什麽東西了,好像滑滑嫩嫩的,於是那隻鹹豬手還揉了幾下。


    “啪。”


    蘭兒的一滴汗水再也承受不了它那肥碩的身體,感受著地心引力就去了,然後,就啪嗒的一聲滴在了葉青衣的頭上。


    葉青衣還死死的拽著那隻搗蛋的手。咦,這是什麽,下雨了?


    下雨了……我早上剛洗的衣服啊。


    猶如神跡一般,睡了三四天的葉青衣為了收衣服終於醒了。


    當然,映入眼簾的不是大家拚命的再雨中搶救這自己心愛的衣服的場景,而是一件濕透了的衣服。


    “誒,還是濕了,遲了一步啊。這雨怎麽說下就下,天氣預報越來越不準了。”


    咦,這個是……葉青衣這頭牲口終於瞄到了蘭兒裏衣裏麵的那件小可愛。當然葉青衣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什麽東西。


    天地良心,葉青衣敢保證他當時真的是出於好奇有人居然曬衣服會兩件一起曬,難道這年頭衣架就這麽貴不成。


    於是,葉青衣用他另外一隻鹹豬手一把抓住了那粉色衣服,他倒要看看是什麽衣服不敢光明正大的曬出來。


    軟軟的,柔柔的,手感不錯。


    葉青衣感覺這件衣服的手感還不一般的好啊。正準備把這件衣服給收起來,看看穿起來會是怎麽樣一種感覺。


    於是葉青衣悲劇了。他看到蘭兒雙眼冒火的死死盯著他,然後大腦一陣短路,我難道還在做夢,這是周公二女兒?


    “啪。”蘭兒直接一巴掌甩的葉青衣是七葷八素,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哪還有蘭兒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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