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趕到迎鬆閣時,卻見此時閣前已是傷病累累,所有侍衛都被打倒在地下,仿佛是受到了什麽人的攻擊一般,這些侍衛躺倒在地下,不住哀叫著,鮮血流滿一地,看到是場苦戰。


    婕藍看到這場麵,立刻擔心起承風來,她忙得跑進迎鬆閣中,卻見房中空無一人,並未瞧見承風的身影,婕藍頓時癱軟下來,她無法相信自己所看見的,心裏不住念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承風呢?承風哪兒去了!”婕藍低語著,因為太過突然,她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正自惶恐而不知所措時,卻聽到閣外傳來虞慶城主的聲音。


    婕藍連忙奔跑而出,正好撞到從門口經過的虞慶,婕藍被撞倒在地,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幾把長矛便直抵住了她的咽喉。


    虞慶細瞧撞向自己的人居然是婕藍時,他眉頭一皺,道:“怎會是你,你們放開她!”


    虞慶身邊的侍衛收了兵刃,婕藍站了起來,也不顧現在自己已經是王城罪人的身份,隻詢問道:“承風呢?承風哪兒去了,這裏究竟發生什麽事!”


    虞慶眉頭微皺,他沒有回答婕藍的話,而是看向一旁的擎戰,道:“少君說婕藍是冒犯於你的罪人,要求本主將她交於你處置,可是現下我卻見到你所看押的罪人竟出現在此處,請問少君這又是何意,莫非這便是少君監禁犯人的方式!”


    果然對方追究起這件事來,潭棋和裂勃都開始擔心,不知道少君該如何應付,正自愁慮時,卻聽得擎戰道:“此處是在清周城的城廷,城主不會是想讓我將你們的蕉蘭殿作為監牢來監押她吧!她既然現下是王城的犯人,那麽便自然由我們來看押,那帶在身邊看押便最好不過,虞慶城主莫非對本君的方式有何疑問!”


    虞慶知道自己就算追究婕藍的事,也已經沒有理由,更何況他無論怎樣處置婕藍,都是由他決定,自己無論說什麽?都不過是自討沒趣而已,虞慶隻道:“本主自然不會有何疑問,隻是好奇少君處事的方式而已!”


    “本君的處理方式我想城主也已瞧見,倘若我不將婕藍帶出,恐怕也會變成這裏一樣,早已不見蹤影了吧!”擎戰言語激烈,顯然是在問罪虞慶。


    虞慶笑道:“少君此話嚴重了,本主也是剛聽到侍衛來報說有刺客闖入進來,將白魔承風搶奪走,本主也連忙趕來,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真是很遺憾!”


    “在這禁衛森嚴的城廷之中居然會有刺客闖入,還被刺客帶走承風,本君想這個理由也太勉強了吧!還是說虞慶城主不願交出承風呢?”擎戰步步緊逼,對這個虞慶城主倒小瞧了。


    “少君是想說是本主自己將白魔承風藏起來了嗎?少君作為‘禦灋組’的少君向來以法為鏨,本主相信你應該不會如此草斷行事,不過本主一定會嚴加探查,因為青魔也被不知道什麽人給劫走了,看來劫走此二人的人是專門衝著他們來的!”虞慶神色顯得很凝重,仿佛為此事也感到頗為愁慮。


    “那照虞慶城主所說又覺得是何人所為!”擎戰仿佛已經預感到事情的突變,他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沉聲道。


    虞慶回過頭看向婕藍,那神色看起來很複雜,這樣的神色有猜疑,有悲憤,仿佛是對婕藍的斥責,婕藍迎上這樣的目光,心中不由抖了一下。


    “處此之外,剛才侍衛還來報,被看押住的兩位侍魔者殺了守衛他們的侍衛,逃得不知蹤影了!”虞慶仿佛很不願說出一般,麵上滿是不忍之色。


    “你說什麽?”婕藍無法相信虞慶所說的:“你的意思是說是崎雪和龍奕將承風帶走,然後還將青魔劫走了!”


    婕藍因為這來得太突然,她實在有些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可是同時間劫走承風和青魔想來想去,仿佛也隻有他們做得出,或許她們知道求助虞慶城主無望,所以索性直接將承風和青魔劫走,這樣就可直接給承風療傷了,可是婕藍怎樣還是不信,這種事衝動的崎雪倒有可能做出,可是龍奕行事一向謹慎,他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本主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可是現下看來卻也是無可奈何,所以就算本主如何想護著婕藍你,但是這次你的兩位朋友闖下的禍實在太大,本主不得不派兵去追,若是追到他們,隻要少君不加刑處,本主是可以輕饒他們的,不過這也是本主能為你做的僅有的事了!”虞慶言語中顯得很溫柔,仿佛此刻對婕藍仍然放心不下,可又顯得無可奈何。


    “不,不可能,龍奕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更不會拋下我自己帶著承風離開,他們一定也是被人擄劫走了,你不能如此冤枉他!”婕藍大聲嘶喊起來。


    “正是因為他有可能會回來找來,所以我向少君請求,將婕藍交由我來看押,這樣就可以引誘他的朋友回來救她,也就知道承風和青魔的下落!”虞慶毅然道。


    擎戰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麵前這個人擺了一道,對這個叫虞慶的人更加忌憚起來,他突然大笑起來,隨後道:“本君到現在聽來都是城主你的一麵之詞,你不想就這樣讓本君草率地相信你的話,然後依令施行吧!”


    虞慶歎了口氣,道:“既然少君不信,那本主也不會強求,不過既然白青二魔是在城廷中消失了,那本主也難辭其咎,這樣的話本主隻能用我自己的方法來尋找被劫走的人,至於少君要如何做,本主不會反對也不會幹預,所以也請少君不要幹預我!”


    “既然城主對本君下了此令,本君又豈會不知趣地反對,不過我要提醒虞慶城主一句,有些東西不該自己擁有的就莫要去強求,否則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擎戰冰冷的笑容仿佛是冰錐一樣刺向虞慶城主。


    虞慶冷冷笑了笑,道:“多謝少君提醒了,我會銘記的!”他說完之後,回頭看了身旁因為擔心而惶恐的婕藍一眼,道:“沒想到得到少君看押的你已經變得像被人拔掉了刺的刺蝟一樣,跟第一次見到你英勇善戰的你恍如兩人,難道是我的錯覺嗎?不過我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你,無畏無懼,而現在的你,就像個被人玩弄的侍從一般,沒有半點自我!”


    婕藍被這句話深深攫住,仿佛抓住了她的內心最懦弱的地方一般,是啊!以前的自己無論再怎麽辛苦,再怎麽累,自己都會拚命去做,哪怕不會成功,自己也不會忘了自己肩上所背負的責任,可是自從擎戰來後,她就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希望他能為自己處理一切事,而自己隻需要去聽從,去坐等其成就可以了,果然自己從心裏上已經成了擎戰的奴隸,成為了她的附屬品,這樣沒有自我的人生她不要,她要靠自己尋找回承風,哪怕無果自己也不會後悔。


    她再次抬起頭時,避開了擎戰的目光,擎戰看著婕藍,便知她信了虞慶的離間,擎戰歎了口氣,到現在為止,他還從來沒有這樣苦惱過,因為他從來還沒遇到這樣一個棘手的對手。


    婕藍走到擎戰的身前,道:“我不會信龍奕和崎雪會做出這樣的事的,即便是要做他們也一定會先告訴我,而不是自己魯莽行動,現在我擔心他們兩人也出了事,我在想,究竟是誰做的這些事,為何要這樣做!”


    潭棋見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懷疑到虞慶,不知道該說她笨還是說她有心維護此人,所以竟不願去懷疑他,潭棋怒道:“到現在你還沒意識到嗎?這一切都是…”


    擎戰手一揚,阻止他說下去,他隻道:“遇到這麽多事,你也應該累了,還是去歇息吧!”擎戰將手放在婕藍的肩頭,希望自己能安慰這個遭遇突然而有些崩潰的女子。


    然而婕藍將擎戰的手打開,冷冷道:“不需要了,我必須弄清楚這件事究竟是怎麽回事,這種時候我也無法安心睡得下,所以你別管我了!”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也會派人去調查,所以…”擎戰還是想勸她。


    “不用了,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怎麽能夠自己在一旁高枕無憂地睡著覺而不顧他們的安危,這樣的我豈不太卑劣了,再說,我不想就這樣聽從你的安排,我是我,我有我的意誌,我也要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我也要靠我自己的力量將事情的真相查出來,隻有這樣我才能安心,你知道嗎?”婕藍大聲道,對擎戰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或許到現在婕藍才明白過來,很多事都需要靠自己,而不能完全去依附別人,不要因為自己是個女子而就以此借口逃避責任,那樣的自己她很厭惡。


    “你這女人,為何如此不知好歹,你以為憑你的力量就可以查到事情的真相嗎?就可以將白魔他們救出來嗎?說不定你隻會添亂,到時候還要讓少君來救你,所以你還是安分一點的好!”潭棋還是一如既往地厭惡婕藍,也是一如既往地對她大吼大叫,絲毫不顧及婕藍的感受。


    “你們放心,無論我查到還是查不到,無論救出還是救不出,我都不會連累你們的,所以很感謝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婕藍對潭棋對自己的蔑視感到很生氣。


    “你…”擎戰還想繼續說下來,卻被擎戰舉手攔住。


    擎戰微微笑道:“我喜歡的便是這樣的你,就因為你是叫婕藍所以我才會覺得你與眾不同,倘若你不反對我,無條件地屈從我,本君反倒覺得這不是你了,好,大家也無需分開調查,就一起吧!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沒有眾人的力量強大,我希望你在維護你的尊嚴的時候能夠理智地清楚這一點,所以不要再說你獨自一人去調查了,就算是為了承風!”


    婕藍冷靜了下來,她想擎戰所說的不無道理,這種時候也不是自己隨意任性的時候,所以她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不會再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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