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調公寓門前,陸檬自行上樓取行李,她正好還有一些衣褲沒有拿走,順便叫賀旗濤帶回家。


    起初不來取行李,是想著什麽時候還能跑。現在全搬走,實屬她認清了殘酷的現實。


    想離婚隻有兩種方法;


    要麽他出軌,被她捉奸在床,取得證據之後告到婆婆那,一拍兩散。


    要麽出現一個“有勇有謀”的男人,帶領她走上出軌之路。不過她得把醜話先說在前麵,賀旗濤不是誰都能招惹得起的狠角色,她還沒活過呢,如果對方隻是想占占便宜拍屁股走人,那她可不奉陪。


    陸檬這一收拾才發現亂七八糟的東西真不少,坐電梯一趟一趟運,眼瞅著賀旗濤的車後備箱都快被她塞滿了。可她發現一個問題,賀旗濤一點當人家丈夫的自覺性都沒有,竟然臥在車裏呼呼大睡。


    她沾了沾額頭的汗滴,雖然沒想指望他幫忙,但是他連說句客套話都不會說麽?


    陸檬必然小有埋怨。追溯幾個月之前,她還是擁有私人司機、專屬保姆的富二代,不用她開口就有人幫她把那些吃苦受累的事兒全辦妥了。可是現在任何事她都要親力親為。婆婆位高權重就不說了,賀旗濤本身也不可能缺錢,家裏卻連個做雜事的小時工都不請。


    想到這,她敲了敲駕駛座的玻璃窗。


    賀旗濤迷迷糊糊睜開眼,按下車玻璃,以為她按不動後備箱鐵蓋,推門走下車,轟隆一聲關閉機器蓋。隨後返回駕駛位,揉了揉太陽,發動引擎,說:“上車。”


    “……”陸檬用一種看怪物眼神凝視他。


    賀旗濤見她遲遲不動,又看了下時間,催促道:“快點啊,我還有事兒要辦。”


    “我說過搬完了麽?”陸檬質問。


    “沒搬完你叫醒我幹嘛?”他反問。


    陸檬暗自攥了攥拳,欲言又止,算了,既然自己沒想發展這段感情,又何必在乎賀旗濤是不是盡到丈夫的本分?矯情,真矯情!


    賀旗濤看她再次走向公寓大門,有些不耐煩的熄掉火,陸檬折騰什麽呢?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啊,千萬別讓他猜,反正猜也猜不對。


    不一會兒


    陸檬隻捏著一個體積較小的毛絨玩具走出公寓,慢悠悠碼放在車後座上。


    “還有多少東西?”


    “很多,非常多。”說著,她又轉身離開。


    賀旗濤沉了沉氣,追上她的步伐,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同時擠入。


    “我不用你幫忙。”陸檬心裏想著別矯情,還是沒忍住。


    “你以為我願意幫你啊,你這麽一兩一兩拿得搬到什麽時候?故意的吧?”


    “你!……對,我就是故意的,誰叫你不幫我!”陸檬氣得脫口而出。


    “嘿!你這丫頭怎就不能講點理呢?你隻說來取琵琶沒說搬家吧?我還沒說你據實不報你倒先怪我不主動了。”


    “那你看我跑了好幾趟,就不能問問我需不需要幫忙?”陸檬伸出纖細的一雙胳膊:“沒風度,憐香惜玉懂不懂?”


    “……”賀旗濤嘶了下牙花子,做了個掐死她的假動作:“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我昨晚一宿沒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體諒我也就算了,還嫌我沒風度?”


    “我為什麽要體諒你,你又不是為了我才沒睡。說你沒風度有錯麽?是誰把不衛生的豆漿灌進我嘴裏的?”陸檬越想越氣,雙手環胸高揚下巴。


    賀旗濤怔了怔,腦中迸出幾個字——無理攪三分。總之她就是不肯承認自己錯了唄。


    “嘖嘖,說不出合理的原因就開始翻舊賬。媳婦,你在‘聯想集團’兼職吧?還有,你不是說你不會吵架麽?可是這小嘴皮子吧啦吧啦一套一套的啊。”賀旗濤笑著說。


    陸檬輕哼一聲撇開頭,言情小說裏的男主角沒有一個會像賀旗濤這樣。那些男人不但英俊富有,並且一顰一笑皆儒雅。他們處處替女人著想,通過一個眼神便能準確解讀女人心,縱然受到莫大的委屈也會將最溫柔的笑容展現在女人麵前,最後還不忘含情脈脈地說一句:無論你愛誰,我隻愛你。


    反觀賀旗濤,不讓他當炮灰對得起誰?!


    電梯門一開,陸檬疾步邁出。賀旗濤溜溜達達跟在她身後,看她那憤怒行走的小模樣,他隻是開個玩笑而已,至於氣成這樣嗎?


    五分鍾後


    陸檬將裝有最後一批雜物的紙箱塞到賀旗濤懷裏,不用白不用。


    賀旗濤低頭看向紙箱裏的東西,堆積了各種飾品,項鏈耳環頭飾手鐲什麽的。


    可是陸檬渾身上下隻戴了一枚婚戒,指甲油都沒塗。


    “你買這麽多熬著吃?”


    陸檬不予理會,或精致或可愛的飾品對女人具有致命的誘.惑力,看著高興行不行?


    賀旗濤用手肘戳了她一下:“差不多得了,別氣個沒完沒了的。”


    “我沒生氣,隻是不想理你。”


    “……”賀旗濤挑起眉,一臉正經地說:“你憑什麽不想理我,我是咱家一把手。”


    “嗯是,咱家就兩人,你也隻能欺負我。”


    說完這句話,陸檬察覺自己正在樂此不疲地與他進行唇槍舌劍,貧得都不像她了。


    賀旗濤則但笑不語,發現陸檬不是悶葫蘆,還挺犀利的。要說他交過的女朋友也不少,但還真沒碰上過陸檬這類型的,因為能與他交往過的女人一般屬於對方主動出擊型。男人嘛,不管別的,隻要姑娘長得漂亮身材好,基本是來者不拒。既然是倒追,女方必定是溫柔嫻淑通情達理。所以他根本不用費盡心思去揣測女朋友的心思。


    這麽一分析吧,賀旗濤開始感到頭疼了,陸檬不是因為喜歡他才跟他結婚,所以這丫頭也沒打算看他的好臉色過日子。


    ……


    車輪行駛片刻,賀旗濤問。


    “媳婦,我帥不?”


    “帥……”陸檬正視前方,拉長尾音敷衍了事。


    “跟我在一起是不是特有安全感?”


    “是……”


    “你其實是先看上我,才嘎嘣脆答應嫁給我的吧?”


    “自作多情!”陸檬又側頭補上一句:“臉皮厚到你這種程度實屬稀有。”


    賀旗濤不以為然一笑,哎喲喂,看她那嫉惡如仇的小眼神兒,顯然是真不喜歡。


    陸檬見他終於肯專注開車,用餘光掃視他的側臉,她承認賀旗濤這張臉符合男主角的標準,但是性格太爛了,□□、野蠻、目中無人。如果哪個女人喜歡上他肯定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然後交往不出三天必然感到悔不當初。


    她眼珠子一轉,冷不丁開口……


    “老公,今天天氣不錯。是吧?”


    “你想說什麽。”


    “春暖花開,很適合背著妻子去約會。”


    “你個小丫頭片子,又開始找茬是不?”賀旗濤斜她一眼。


    “我說正經的呢,咱們本來就是掛名夫妻,我絕對不會幹涉你的私生活。更不會跑到婆婆那給你告狀,放心吧。”陸檬幽幽地說。


    賀旗濤一笑置之,將車輪停在音樂學院門口。


    他順手拍了陸檬大腿一下,說:“去吧,放學後給我打電話。”


    陸檬又遭調戲很是不爽,瞪了他一眼,繼而轉身下車,從後座上抱出琵琶之後,泄憤般狠狠地摔上車門。


    她的脾氣越來越差,自認得體的儀態也快消失了,這都是賀旗濤的錯!


    這時,一名身背古箏的女同學跑向她。


    “陸檬,好久沒看到了你哦。”


    陸檬駐足回眸,是古典係的同學,學習各種古典樂器的同學們時常在一起練習。


    但是她剛要與女生打招呼,就看到停在校門口的警車還沒走。賀旗濤左手肘架在車門上,一手接聽電話,無意間與陸檬四目相對,他隨意地招了招手。


    陸檬則繃起臉,做了個轟趕的手勢,女生順著陸檬的視線扭頭回看,一眼就看到身著帥氣警服的賀旗濤。女生急忙湊到陸檬身旁打聽八卦:“這小夥兒比薑大爺還酷,是你男朋友?”


    陸檬緩慢地眨眨眼,背起手,將婚戒偷偷取下,攥在手心。


    “一個……普通朋友。走吧,否則上課要遲到了。”她率先一步前行。自從《讓子彈飛》上映之後,薑文所塑造的鐵血男兒形象一時間風靡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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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朋友啊,有女朋友了沒?”


    “嗯?你不會看上他了吧?”陸檬倏然停步。


    “當然不是我啊,我們宿舍有一姑娘天天嚷著要跟警察搞對象,交警、公安、獄警都無所謂,隻要穿製服的就行。嘮叨得我頭疼,你快給介紹介紹吧……”女生無奈一歎。


    陸檬下意識看向校門口的賀旗濤,正值入校時間,賀旗濤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隻見他一邊繼續接聽手機,一邊走下車,倚在車門旁,燃起一根煙。這時,身背各種樂器的女生們三五成群從他身旁經過,無不偷瞄賀旗濤一眼,有的看上三五眼,隨後嘰嘰喳喳討論,她們愉悅的表情說明警察叔叔果然很有魅力。


    這一幕落在陸檬眼底,她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滋味兒。


    陸檬忽然心情很不好,她旋身離開,眼中帶著一絲慍怒。


    “陸檬別走吖,聊聊聊聊,他究竟有沒有女朋友吖?你快告訴我,再不出手八成要被其他女生吃幹摸淨嘍。”女生急忙追趕,顯然她對賀旗濤也產生的濃厚的興趣。


    陸檬抿了抿唇,可能是腦中短路了三五秒,她二話不說,再次戴上婚戒,也不管轉彎轉得生硬不生硬,直接回答道:“我剛才沒睡醒……其實他是我丈夫。”


    “……”女生呆若木雞。


    陸檬則故作若無其事地開溜了,可是走出沒幾步,她立馬醒悟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二。


    於是,陸檬進行自我剖析。


    ……


    嗯,原因是這樣的,她潛意識裏唯恐害到本校女同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對吧?


    嘖!他怎麽還不走,誠心站在校門口勾引小姑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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